1925年的取締鴉片貿易的日內瓦協定,但它保留了在壟斷條件下把這一體系繼續(xù)到現有租期屆滿為止。失去了印度的供應,并沒有影響到澳門為它新的專營生產波斯鴉片的能力。(36)
澳門新的政府專營權的確立,并未終結鴉片走私貿易。事實上,1927年7月,新的壟斷經營者把它的鴉片價格從每兩6港元降到了2.80港元,以應對廉價的走私波斯鴉片和中國鴉片,還有由廣東的地方軍政府首腦所征用的中國生產的本地鴉片。這個價格與香港的印度鴉片每兩15港元的固定價格形成了鮮明對比。與此同時,在澳門,秘密的鴉片工廠也開張營業(yè),厚著臉皮使用政府的標簽。(37)
看來,作為政府的司庫,BNU負責處理與指定鴉片經紀人之間的財務事項。例如,1934年,BNU一度與波斯鴉片出口壟斷公司打交道,或者通過他們指定的代理人,以及他們在澳門的經紀人(一個納馬族人)(38)。在巴波沙總督(1918-1919、1926-1931、1936-1940年在任)治下,BNU是政府鴉片購買事實上的(即便不是法理上的)財務掌管者。
看來,壟斷似乎從未帶來過老的鴉片包稅區(qū)曾經上繳過的那種收入。月收入在1933年12月 這是一個蕭條之年 達到了歷史最低點:5,293美元,此后增長到了1937年6月的69,000美元,以及1937年12月的265,000美元(39)。即便如此,鴉片咨詢委員會的美國代表依然確信,整個1939年,澳門進口波斯鴉片的數量比它所公布的要大,差額被再出口到了日本。兩家日本公司與這宗貿易有牽連:三井株式會社和大阪商船株式會社,與此同時,據稱,是由BNU負責處理這些交易的財務方面。(40)
1936年,主要是由于美國的壓力,葡萄牙當局壓制了鴉片專營的運作,對牽涉到秘密交易的某些官員,要么是定罪,要么是解職。就連澳門的總督也被迫辭職。據美國的材料說,在7年的時間里,總共有35噸鴉片消失不見了。但是,盡管葡萄牙當局答應把鴉片專營的所有相關材料都交給鴉片咨詢委員會處置,并且,他們的訴苦甚至都傳到了薩拉查首相的耳朵里,但情況依然照舊,甚至有所惡化,直至太平洋戰(zhàn)爭前夕。(41)
基本上,鴉片壟斷體系完好無損地持續(xù)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直到1946年5月28日第933號法令的頒布,才正式宣布澳門“徹底根除”了鴉片。根據這部法令,從這一年的6月30日起,所有煙館都將被夷為平地。不消說,無論是經銷者,還是癮君子,都不怎么歡迎這一措施。(42)
賭博專營
盡管華人對賭博的熱情在澳門的早期就非常明顯了,正如一位研究這一課題的作者皮尼奧所評論的那樣,把這一熱情轉變?yōu)橐蛔诖筚I賣是分幾步發(fā)生的。最初,是基瑪良士總督開的頭,他為澳門的賭博場引入了一套許可制度,作為一種提高財政收入、彌補養(yǎng)活帝汶島給澳門造成的持續(xù)消耗的方式。(43)
科茨指出,這一創(chuàng)新,或者說是今天澳門最廣為人知的特色,從一開始就是成功的。它不僅從財政的觀點看取得了成功,而且還成功地給無法無天的無照賭場帶來了秩序,坦率地說,這些賭場一直受三合會的控制。正如科茨所解釋的那樣,包稅區(qū)經營者也幫助維持了這一體系的秩序(44)。不管怎么樣,毫無疑問,三合會在澳門的活動,長期以來形成了一種一直持續(xù)到今天的共生現象。
澳門對賭博業(yè)的自由放任不僅長期以來支撐了它的繁榮,而且也幫助損害了 或者說至少是腐蝕了 本地人以及臨近的廣東和香港的居民。因此,當兩廣總督關閉賭博業(yè)專營的時候 大約要損失300萬港元的財政收入 澳門便搶步上前,填補這一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