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去了薩拉伯爾吃韓國燒烤。
出門之前我對自己說:“你到底怕什么?一次普通的艷遇罷了?!?/p>
怕就怕不是!
我隔著吱吱作響的燒烤盤給陳天講了一個小人物的溫情故事,他說不錯,問我還有嗎?我說沒了,我不善于寫喜劇,我頂多善于插科打渾。
他說就先寫這個吧,先把故事大綱寫出來,他去把錢搞定。
“也幫不了你更多了,過一陣子我得關起門來寫東西了?!?/p>
“那公司呢?”
“我不想管了,我不是干這行的料。”
那天晚上他沒跟我貧嘴,一次也沒有,我們漫無目的地說了很多話,服務員不斷地過來添茶倒水,他忽然煩了,孩子似地發(fā)起脾氣來:“我說了,讓我們自己呆會兒!”
后來我漸漸忘了我是來接受挑戰(zhàn)的,忘了坐在我對面的人是我的對手,他看起來那么溫和穩(wěn)重,看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你甚至不能想象他有個壞名聲。
從頭到尾他只說了一句過頭的話:“你知道我對你一直有種偏愛?!钡撬f的是實話,說的時候又那么自然、誠懇,幾乎有點無可奈何,希望別人諒解似的。于是,我也就只得諒解他了。
他抬起手腕看看表,九點半,該是送好女孩回家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