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徐晨以后,我過過一段單純的日子,因?yàn)槠>?,找了個溫和優(yōu)雅的男友,然后厭倦了,重新渴望與眾不同的生活。
我把那段日子叫作“紅舞鞋時期”,
“紅舞鞋時期”的顯著特點(diǎn)是沒心沒肺,肆意妄為,帶來的明顯特征是男友眾多。
如果坎黛斯?布姝奈爾把這寫入她的的專欄《Sex and the City》,她肯定會這么描述:“有一陣子這女孩選中三個男人,分一、三、五和他們上床,這樣還剩下四天的時間無所事事。關(guān)于空閑的這四天時間她當(dāng)時想出兩種辦法,一種是再找三個男友,或者一星期和他們每人上床兩次,剩下的一天作為休息。這兩種辦法都不可行,前一種是因?yàn)樗牟辉谘沙3=绣e名字,記錯約會。而后者,則需要他們對她有更大的吸引力。”
我在開頭就說過了,人的欲望前后矛盾,瞬息萬變,混亂不堪,牽著你的鼻子讓你疲于奔命。對于人類來說,欲望和厭倦是兩大支柱,交替出現(xiàn)支撐著我們的人生。一切選擇都與這兩樣?xùn)|西有關(guān)。但是吸血僵尸不是,他們只有欲望,從不厭倦,也就絕少背叛。他們是我喜歡的種類。
在那段日子里,我遇到過很多不錯的人,當(dāng)然也有很糟的。這都是我現(xiàn)在的想法,那時候他們的好壞我毫不在意,只要有一點(diǎn)吸引力就行,那可能是微笑時嘴角的皺紋,某種疲倦的神情,某個背身而去的孤單背影,什么都有可能。
李壽全有一首歌,那時候常常聽的,歌名忘了,只記得第一句:“曾有一頓晚餐和一張床,在什么時間地點(diǎn)和哪個對象,我已經(jīng)遺忘,我已經(jīng)遺忘……”
我就像那個穿上了紅舞鞋的村姑,風(fēng)一般地旋轉(zhuǎn)而去,不為任何東西停下腳步,不為快樂,不為溫暖,不為欣喜,也不為愛。
也許我錯過了很多東西,誰知道呢。
很多年以后,在街頭遇到一個“紅舞鞋”男友,我們已經(jīng)很久不見了,我對他的印象是不停地抽煙和一雙修長漂亮的手,兩三句寒喧之后,他突然說:“嫁給我吧?!闭f實(shí)話,我當(dāng)時真想說:“好的。”就像在電影里一樣,然后和他手拉手互相注視背身而去,在陽光的大道上越行越遠(yuǎn),音樂起,推出“劇終”,好萊塢式的完美結(jié)局!它至少應(yīng)該在我的生活中發(fā)生一次!我當(dāng)時一邊這么想一邊站在大街上傻笑來著。
但是紅舞鞋終會變成一雙難看的破鞋,為了擺脫它那可憐的女孩砍掉了自己的雙腳!2002年初春,一個叫作Kneehigh Theatre的英國劇團(tuán)來演過這出戲,屠夫拿了把锃亮的殺豬刀(那可是貨真價實(shí)的真刀,擦在地上直冒火星)對著女孩的腳比劃來比劃去,明知道他不會真砍,還是看得我心驚肉跳。
如果你不相信克制是通向幸福境界的門匙,放縱肯定更不是。
這是我的經(jīng)驗(yàn)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