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峰(以下簡稱蘇):劉老,您是1977年恢復工作的,能說說當時您的情況嗎?
劉涌(以下簡稱劉):我是1977年9月恢復的工作,黨組織?-決定要我仍回市委政法委?-助郭步岳同志工作。當時市公安局兩位領(lǐng)導劉堅夫、邢相生請求市委讓我回公安局?-助工作,根據(jù)當時的工作需要以及我的身體狀況,讓我擔任了北京市公安局顧問,并參加局黨委常委工作。
老公安重新回來
蘇:您的身體當時怎么樣?
劉:雖然在“文化大革命”中?-受了一些考驗,但我的身體沒有太大問題。1962年,我因患病后藥物中毒,引起耳鳴、耳聾、重聽,特別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又遭受迫害,被“專政”,“流放”外地勞動等,得不到應有的治療,“文革”后變成全聾至今。
粉碎“四人幫”后,我的心情非常激動,我們黨和國家得到了挽救,我也有了重新為黨工作的希望。?-常與一些老同志談論“文化大革命”使黨和國家遭受了莫大損失,都迫切想著為黨工作,補償“文化大革命”的損失。
可是自己失去了聽力,工作有一定的困難,怎么辦呢?正當自己為此憂慮的時候,在落實黨的干部政策的過程中,有一批年老體弱的同志被安排做了顧問。我知道這個消息后,心情豁然開朗起來,我想,這樣可好了,既充分發(fā)揮了他們的作用,又能照顧老同志的實際困難,也有利于提拔新生力量,更新領(lǐng)導班子,對黨、對國家、對個人,都是有益的大好事。我雖然兩耳聽不見了,可是身體尚好,如果安排我當個顧問,仍然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過了不久,我的心愿實現(xiàn)了,我愉快地接受了中共北京市委的任命,回到了多年工作過的公安機關(guān),當了市公安局的第一個顧問?!?/p>
北平剛和平解放,我是接管北平市偽警察局工作的主要領(lǐng)導成員之一,之后一直在公安局工作,對這里的情況是比較熟悉的。這次又回來工作,大家熱情地歡?-我,懇切地希望我這個老公安發(fā)揮一些作用。有的同志聽說我當了顧問,便對我說:“你在‘文化大革命’前是北京市委常委、政法部長,老干部落實政策就應該官復?-職,在公安局當個顧問,這不是降職使用嗎?”我知道這些同志的心情,可是我想的是:林彪、“四人幫”的十年浩劫,破壞了我們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作風,把國民?-濟推上了崩潰的邊緣,現(xiàn)在要撥亂反正,公安局又是個“迫害”橫行的重災戶,有多少工作等待著我們?nèi)プ霭?!我這個共產(chǎn)黨員從來就?-泊名利,官和職不是個人私有的東西,不能老把眼睛盯在“烏紗帽”上,過去“四人幫”剝奪了我工作的權(quán)力,現(xiàn)在黨又給了我為人民服務的機會,應該有一分熱就發(fā)一分光。同時,我們黨和國家要搞“四化”建設(shè),班子應該搞得年輕點,老同志讓賢是光榮的。后來,組織上又征求我的意見,準備調(diào)我回市委工作,我考慮到自己身體條件的實際困難,婉言謝絕了組織上對我的關(guān)懷,決心把顧問工作干好,干到底。
評價羅瑞卿:“只有好印象,沒有壞印象”
蘇:您是老公安了,1978年8月,?-公安部部長羅瑞卿同志逝世,您能談談對他的印象嗎?
劉:1965年12月的一個晚上,中共北京市委召開緊急會議,傳達上海會議文件,說羅瑞卿同志反黨反中央,被免除了一切職務。 不久,公安部召開了全國公安系統(tǒng)縣局以上干部會議,要求“肅清羅瑞卿在公安部門的影響”。北京市公安局討論此文件時,我是作為市委常委、市委政法部部長出席的會議。我在發(fā)言中詳細列舉了事例,說明羅瑞卿同志任公安部長包括兼北京市公安局長期間,堅決貫徹執(zhí)行黨中央、毛主席的路線、方針、政策,政績是非常突出的,影響也是很大的。我對他“只有好印象,沒有壞的印象!”
第一,羅瑞卿在任公安部部長兼北京市公安局局長期間,推動了全國公安工作的開展。羅瑞卿同志堅決落實黨中央的路線、方針、政策,運用毛主席提出的工作方法,大興調(diào)研之風,加強對北京市公安局各項業(yè)務工作的調(diào)查研究,在組織上有一些調(diào)整,業(yè)務上有改進、有創(chuàng)新。在了解掌握事實的基礎(chǔ)上,以點帶面,把北京作為基本試點,推動了全國公安調(diào)研工作的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