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唐帝國政治體制的逐步完善,經(jīng)濟水平的全面提升以及國家軍事力量的極大增強,李世民內(nèi)心深處隱藏的復仇之火又開始熊熊燃燒起來?!拔妓恕本拖袷锹湓谒麅?nèi)心深處的一塊頑疾,不去不快!東突厥,等著吧,早晚要讓你把欠我的連本帶息都吐出來!
機會很快就來了。因為北面的東突厥正歡快地走在下坡的星光大道上呢。
作為一個軍事統(tǒng)領,頡利是有一定表現(xiàn)的,但作為一個政治上的領導者,他卻并不稱職。
多次南下?lián)锫幼屗浞指惺芰酥性貐^(qū)的富庶,大大拓寬了眼界。垂涎于大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的同時,他更是對中原皇帝的權威和奢華風儀羨慕不已。
李淵那小子做得,我也做得!
為了不引起部落酋長們的反對,頡利還是只稱可汗,但實際上卻在積極效仿中原,準備行一把皇帝之實。
可是事情總是到做時方知道難。
著手準備后他才傻了眼:身邊的人,和自己一樣,都是打小在馬背上長大,論騎術和戰(zhàn)斗力那自然是沒的說,可要是讓他們起草個文件或編寫個制度那可真是張飛穿針 大眼瞪小眼了。
怎么辦?
要說也很簡單,另外找個精通此道的人便是。
可惜,尋遍突厥也沒找到所要的人才,只好去打隔壁漢人的主意。于是,一位名叫趙德言的人物就此登場。
趙德言者,何方人氏不知,春秋幾許不知,有無婚娶不知,何時入突厥不知,如何為頡利可汗所知不知
趙德言的生平人們知之甚少,只知道這位有些神秘的人物備受頡利的信任與寵愛,負責為東突厥制定制度并監(jiān)督實施。而這位老兄也“不負重望”,制定了整整一籮筐的規(guī)章制度,并要求各酋長、貴族嚴格恪守。
問題很快就出現(xiàn)了:頡利想過皇帝的生活,手下人卻不愿當漢化的臣民。在他們眼中,那些紛繁復雜的條條框框極其無聊,除了讓自己過得越來越不舒服外沒有任何作用。比如,過去找可汗說個事,走進營帳,行個禮就直接開說?,F(xiàn)在可好,還沒看見可汗的帳篷呢,就要跪下來磕頭,三跪九叩之后才來到可汗門前,然后是恭恭敬敬地請求侍從們向可汗口頭轉達自己要說的內(nèi)容(沒辦法,都不識字)。再等上個半天才能從侍從們口中聽到可汗的指示。倘若一次沒表達清意思,還得再多跪上半天。嘿嘿,還真是難為他們了。
自然的,各部落的酋長們開始不滿。本身就不是單一部族的東突厥汗國開始彼此離心離德。
經(jīng)濟形勢也不容樂觀。作為游牧民族,東突厥本身沒有多少生產(chǎn)能力,主要經(jīng)濟來源是放牧。但那也只能最多保證填飽肚子,想要過好日子致富,基本只能靠搶。頡利可汗依仗武力強大,連年向四方討伐,最后終于連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數(shù)年來東突厥的氣候是一年比一年惡劣,連降暴雪,平地雪深數(shù)尺,牲畜大量死亡,百姓們連年飽受饑荒之苦。
貞觀二年,東突厥內(nèi)部小可汗突利所管轄的奚、?、契丹等部族為了追求幸福生活,主動向南邊的唐朝投降。負有直接領導責任的突利被頡利大可汗痛罵,并被責令立即率兵討平叛逆。
倒霉的突利窩著一肚子火上了路,本指著在那幾個小部落身上威風一下,好賴給自己挽回點面子。不料,強中更有強中手,那些同為馬背民族的部落在剽悍上絲毫不落下風 率軍征討的突利被打得大敗而回。更慘的是暴跳如雷的頡利居然還把所有積攢的怨氣都一股腦兒撒到了突利的身上:把他打入大牢,折騰了許久才放了出來。原本是好哥兒們的二人就此結怨。
面對國內(nèi)人心思變、民生凋敝的衰敗局面,頡利可汗非但沒有專注于救濟災民,安定統(tǒng)治,反而是試圖用粗暴的鎮(zhèn)壓手段來解決反抗,用對外發(fā)動戰(zhàn)爭的手段來轉移注意力。頻繁的軍事行動最終導致軍事開支的缺口進一步加大。為填補財政缺口,頡利又錯誤地采取了加重稅賦的方法。
這便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已不堪重負的百姓們再也無法忍受更重的苛捐雜稅了,于是他們中許多人開始逃亡。
與此同時,在東突厥的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