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她以前常常發(fā)郵件告訴我!"遂心鎮(zhèn)定地說,"有部分郵件,我還保留著,有空我可以轉(zhuǎn)發(fā)給你!"
"啊,那太感謝了,我開始以為你是記者!要知道這段時間喬裝成舒喻朋友親戚想來采訪的記者太多了,剛才那種態(tài)度很對不起!"劉治國語氣十分誠懇。哦,原來有同行已經(jīng)不擇手段在前,遂心在心里噓了口氣。
"那么,你什么時候有空能帶我看看舒喻?"遂心打鐵趁熱。
"這個周末如何?"劉治國對遂心的態(tài)度明顯好了很多。
"一言為定!"遂心笑了,"不請我進(jìn)屋坐坐?"
劉治國有些為難:"不好意思,我家里今天有客人!"
遂心迅速往里看了看,一雙玫瑰色高跟鞋擺在鞋架上,式樣、顏色都很浮夸,明顯不屬于以含蓄為美的舒喻。"那不打擾了!"遂心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關(guān)小姐--"劉治國叫住她。"什么?"遂心又轉(zhuǎn)回身。"麻煩你有空把舒喻發(fā)給你的郵件里,提到我們事情的那些轉(zhuǎn)發(fā)給我好嗎?"劉治國看著遂心。"好的,但是我得整理一下!"
下了樓,遂心長長舒了口氣。終于可以成功地接近劉治國了,這等于更加接近舒喻死亡的真相了??墒?,到哪里給劉治國提供那些莫須有的郵件呢?遂心覺得頭都大了,懊惱剛才為了接近劉治國,想了這么個餿主意,完全沒有考慮后果了。整個下午,遂心坐在咖啡店里心不在焉。那雙妖嬈的高跟鞋深深地困擾著她。她攪動著咖啡勺--是誰?劉治國的房間里是誰?為什么門鈴響很久門才開?為什么舒喻剛過世,他的房間里就有旁的女人?
一大堆問題,讓遂心的腦袋像眼前那杯被她攪得不斷旋轉(zhuǎn)的咖啡,早就暈了。
2
回到家,遂心決定暫時將那雙高跟鞋拋到腦后,一切等周末再說。遂心正在拌一碗水果沙拉,家里電話鈴聲響個不停。遂心接起來,電話里的聲音居然屬于消失了好幾天的詠正。他一開口就取笑遂心:"我發(fā)覺只要稍微堅持,你便會來聽電話,別告訴我永遠(yuǎn)沒有人約會你。"一出現(xiàn)就沒好話,遂心打個哈欠:"有什么事?請說。"詠正的聲音突然低下來:"你能出來陪我喝一杯嗎?"
"怎么啦?抱著你們家伊人逍遙快活了好幾天,連工都不想開了,現(xiàn)在倒想起我來了?"遂心自己都察覺出語氣里濃濃的醋意??墒欠皆佌€是渾然不覺:"出來吧,我在錦里蓮花府邸院子里等你!"遂心掙扎了三秒鐘,還是不能拒絕詠正的要求,終于妥協(xié)了:"好吧!"錦里的蓮花府邸非常有名。
聽說這里是艷遇高發(fā)地,可是每次和老方來,遂心都覺得這里似中老年俱樂部。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或禿頂或黃牙,眼睛滴溜溜盯著一群搔首弄姿的半老徐娘,要多惡心有多惡心。不過還好,每次老方都選迪廳內(nèi)側(cè)的庭院坐。夏天,倒是有徐徐微風(fēng)送爽,小小蓮花池、樹木掩映下,如果碰巧有半只月亮或疏疏幾顆星,倒還另有一番味道。
遂心到的時候,詠正已經(jīng)坐在池邊一棵大樹下,正喝一瓶人頭馬VSOP。遂心走過去坐下,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倒了一盎司金黃剔透的琥珀色液體,加上幾塊冰,輕輕搖動,然后一口喝了下去。立即唇齒留香,香味優(yōu)雅而多樣化,先是淡淡香草和橡木的味道,然后是紫羅蘭、玫瑰、青檸的香味,跟著是榛子和甘草以及烤杏仁的香味,醇和優(yōu)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