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叫做股票的東西是期權(quán),是思科給正式員工的福利。這我在進來之前就有所耳聞。
飯后我向小嚴仔細請教了關(guān)于期權(quán)的事情。他了解得非常詳細,把這項福利的前世今生都分析得非常通透。講完了這些,他又告訴我:“你看,你要是早進來一個月,就能趕上上一次拆股,那就多一倍啦。老樊比你早,他就趕上了?!?/p>
我謝過了他,開始琢磨自己為什么沒能提前一個月進來。
從此,老樊成了我下意識里的一個財務方面的參照系。但是沒過幾年,我就放棄了這種比較。我因為自己一塌糊涂的、堪稱是一部血淚史的投資經(jīng)歷,很快被老樊遠遠甩到了后面。
霍華德
如果說和工程師同事們的接近還比較容易的話,和那些銷售——思科的正式叫法是客戶經(jīng)理——熟識起來可就有點難度了。
第一,他們通常行蹤詭秘,你很難在辦公室見到他們。除了周一的銷售例會,他們基本上不在上班時間出現(xiàn)在辦公室,倒是每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碰巧會看到剛剛趕來的他們。他們稍事盤桓,接著又西裝革履地出去了。
第二,他們通常沒有太多時間跟你聊天,除了和各自的搭檔工程師。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們不是在一言不發(fā)地面對電腦忙碌,就是沒完沒了地講電話。沒有做這兩件事情的時候,他們準在老板的那個門關(guān)得緊緊的小房間里。
若干年后,當我也如此出沒于辦公室的時候,不知道周圍有沒有一雙像我當年一樣好奇的眼睛在閃動。
由于我的臨時座位靠近老雍的辦公室,因此經(jīng)??梢钥吹戒N售們出出進進——或興高采烈或神情沮喪。
一天,我正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負責一個大客戶銷售的霍華德來到我的身旁:“Hi,你是新來的吧?”
“呃,是啊!”我有點猝不及防。
他的興奮溢于言表,跟我說了一番勉勵的話。
過了一會兒,老雍的房門開了,他迅速閃了進去。
不久,里面?zhèn)鞒鲆魂嚧笮Α?/p>
門開了,老雍和霍華德一起走出來,老雍搭著霍華德的肩膀?qū)λf:“Keepgoing,Goodjob!”
我這才注意到,今天霍華德的頭發(fā)剛剛吹過,他也穿著那種扎袖釘,袖口繡有名字縮寫的襯衫。
次日,團隊里面的E?mail出來了,霍華德贏得一張大單,一舉完成全年任務的大半。
老江
每周一的上午工程師也有例會,通常由老馮主持,大家溝通一下針對各個客戶的本周工作計劃和可能需要的支持,然后由老馮統(tǒng)一安排資源。老馮也會借此傳達一些上層的消息和指示。
這一周會很忙,大家用了很多的時間用來討論一個大單的標書。在大家熱烈討論的時候被置身事外是一件沒法避免的尷尬事情,雖然從我目前的情況來說無可厚非。
這時老江提議讓我也參與部分的標書制作,比如搜集產(chǎn)品資料,等等。老馮說那當然,你是他的Mentor,讓他跟著你一起做。接下來我的感覺就好多了,不再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局外人。
那時的思科,每個新進公司的員工都會被安排一個Mentor,其實也就是師傅的意思,傳幫帶。但與此同時,每個員工進公司的時候都被明確地告知TotalOwnership這個詞,意思是所有的事情原則上都是自己對自己負責,別人沒有任何義務幫你。這樣一來,Mentor能夠起的作用就因人而異了:愿意的,多教教你;不愿意的,指給你幾個網(wǎng)站讓你自己去折騰然后就不聞不問了。碰到這種情況,你也沒什么可抱怨的。
我挺幸運,有一個不錯的Mentor。
老江玩這一行的資歷挺深遠,是從DEC跳槽過來的。在對工作游刃有余的同時,這廝保持了一種難得的平靜和超然。
在這個后來變得沸沸揚揚熱鬧無比的圈子里,我一直尊敬這樣的選手。
老海
在區(qū)域總部泡了十幾天,我開始出差到北京參加一連串的培訓,有新員工職業(yè)定位培訓和一些專門的技術(shù)培訓。
開始這些培訓之前,老馮發(fā)了一封E?mail給老海,抄送給我和老江,說我有一段時間會無法回到崗位,這期間由老江和他配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