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走了！”

“還有一件事，你路過王泰吉那里，了解一下他起義的準備情況?！?/p>

“好！”

四

紅二團經(jīng)過艱苦的行軍到達三原縣境，這時部隊已疲憊不堪，王世泰以為隊伍要到三原縣的武字游擊區(qū)活動，就命令隊伍：“停止前進?！?/p>

杜衡走過來問：“王世泰，隊伍為什么要停止前進。”

王世泰說：“左前方就是咱們的武字游擊區(qū)呀！不在那里活動，擴大根據(jù)地，還要去哪里？”

“我們要去渭華，過渭河！”

“這不是要葬送紅軍主力嗎？省委知道嗎？”

杜衡支支吾吾：“我去給省委匯報，你領隊伍繼續(xù)前進！”

劉志丹從后面趕來：“敵人一個團在后面緊追我們，怎么辦？”

杜衡說：“老劉，你趕快率部隊過渭河，我去省委匯報，叫地下黨在渭河南岸接應。”

因這里離西安不遠，杜衡未帶一兵一卒，就化裝溜走了。

王世泰對劉志丹說：“志丹同志，我看這事有鬼?！?/p>

劉志丹說：“前有渭河，后有追兵，我們只有搶渡渭河了。過了渭河再尋機作戰(zhàn)，不然就進終南山，聯(lián)系陜南二十九軍?！?/p>

后面槍聲四起，部隊又馬不停蹄地出發(fā)了。

五

金理科風餐露宿，不分晝夜地向省委駐地奔波，到達省委時已經(jīng)疲憊不堪。

在中共陜西省委書記袁岳棟的辦公室，幾個工作人員正研究著什么。門里進來一個戴禮帽的先生叫了一聲：“老袁！”

袁岳棟抬頭一看，原是陜甘邊特委書記金理科同志。金理科向袁岳棟說明了紅軍主力南下渭華的情況。袁岳棟一聽，大吃一驚：“這不是要把隊伍斷送在渭華一帶嗎？現(xiàn)在部隊已到了哪里？”

“聽說已到三原?！?/p>

“我親自到三原阻擋?！痹罈潕Я藘蓚€工作人員，叫了一輛小車，急速前往三原縣。袁岳棟在三原縣民教館碰見杜衡一人行走。忙問：“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杜衡支支吾吾：“我回省委匯報，路過這里。”

袁岳棟：“部隊呢？”

杜衡說：“正離開三原向高陵進發(fā)?！?/p>

袁岳棟驚嘆：“天哪！你怎么闖下這么個大禍！咱們趕快在趙伯平這里開個會。研究一下。”

在民教館，袁岳棟、杜衡和三原縣負責人趙伯平、劉映勝一起開會。袁岳棟嚴肅地批評杜衡：“這么大的事情，不經(jīng)省委批準，你竟敢一人做主，擅自行動，這是無組織行為！”

杜衡辯駁：“是會議決定，多數(shù)人同意的！連劉志丹也同意南下。”

袁岳棟：“誰決定都是錯誤的，這是對革命的犯罪！趙伯平同志，你趕快通知高陵總支部，在高陵縣境內(nèi)攔截?！?/p>

六

天黑了。部隊急行軍來到渭河邊上。四面八方響起槍聲，敵人三面合圍紅二團，戰(zhàn)斗非常激烈。

劉志丹對王世泰說：“現(xiàn)在三面受敵，南面又是渭河，我們趕快搶渡過河。”

正在這時，對岸有一只民船擺渡過來，船頭上站著一個身穿長袍、頭戴禮帽、身背盒子槍的人。

王世泰問：“干什么的？”

“我是團總，薛兆蘭！”

隨著答音，幾個戰(zhàn)士上去繳了他的槍。薛兆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對面還有兩只船！”

戰(zhàn)士們乘這只船游過去，騎兵騎著馬趟水過去。

三只民船來回擺渡，到天明時部隊全部渡過了渭河。

趙伯平趕到高陵縣的渭河北岸，已是早晨日出時分。他站在河邊，望河興嘆。

七

在西安福盛樓飯館的二樓上，袁岳棟、杜衡、高崗、賈拓夫以吃飯為名正在開碰頭會，研究紅軍下一步怎么辦。賈拓夫假裝上廁所，出來觀察動靜。他發(fā)現(xiàn)飯館門口有特務盯梢，趕快回來叫大家分散轉(zhuǎn)移。這時，服務員端上來一盤菜。高崗吃了一口，罵服務員：“你這是什么熊菜，連鹽都沒有。走，去見你們老板！”高崗吵鬧著將服務員拉下一樓，飯館一片混亂，高崗和賈拓夫趁機沖了出去。這一吵鬧驚動了門口守候的特務，立即回來抓人。他們早盯住了杜衡和袁岳棟，把他們兩人抓上了囚車。審訊室里各種刑具擺放齊全。杜衡被兩個士兵押到審訊室。杜衡看見多種刑具，頭上汗水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