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zhàn)士好心當成驢肝肺，說不出話。

受傷的趙洪山替他解釋：“天棚同志，他是好心，想保護你?！?/p>

鞏天棚氣哼哼道：“我好好的保護我啥！”脫衣服往少斌身上蓋，為少斌蓋好衣服，親自抬起擔架，昂首道：“走！”

一行人走了。

14、晚內(nèi)

志愿軍醫(yī)院院部。靜靜的電話。鴿子穿白工作服到。拿起電話，搖通總機：“喂，請接政治部王干事?！醺墒聠幔麄兓厝チ藛?？……”

護士長探進頭來匆匆說一句：“鴿子！來傷員了！正在手術室手術！主任讓馬上加出三個床位?！?/p>

鴿子放下電話就跑。

15、晚病房／手術室

某病房。病房里住著受傷的志愿軍戰(zhàn)士。新加了三張床位，護士長帶著鴿子等護士在鋪床。

手術室的同志抬著一擔架進來。擔架上是20高地的趙洪山。護士長和鴿子她們一塊把他安置上床。

護士長：“那兩個同志怎么樣？”

手術室護士：“一個快手術完了。另一個還在搶救，估計夠嗆?！?/p>

護士長和鴿子嘆了口氣。

手術室內(nèi)。搶救停止，一張白單子從少斌的腳向頭蓋起。

鞏天棚站一邊看，癡了傻了一般，無話，無淚，無任何反應。

16、晚賀家／外

賀家。賀幗玉心神不寧，本欲脫衣上床的，突然又把脫了一半的衣服套上，就向外走。母子心靈顯然是有感應的。

外。賀幗玉“騰騰騰”走到政府所在地，都下班了，只有看門的老頭。

老頭攔住了她：“政府都下班了！”

賀幗玉：“前線慰問團那邊有信兒沒有？”老頭搖頭表示不知道。賀幗玉：“辦公室張主任家在哪？……我有急事！”

17、晚前線醫(yī)院

病房。趙洪山醒來。手術室護士送來了副班長，安置在他身邊的床上。副班長還在麻醉中未醒。

趙洪山叫：“副班長！副班長！”

手術室護士：“他麻醉還沒過去。”

趙洪山：“他沒事吧？”

對方：“沒事?！?/p>

趙洪山：“慰問團的嚴少斌同志呢，情況怎么樣？”

正在一邊做事的鴿子一下子住了手，瞪大了眼睛。護士長正在忙，一點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

手術室護士嘆口氣：“犧牲了?！?/p>

鴿子全身一震，隨即軟軟向地上癱去。

眾驚叫：“鴿子！鴿子你怎么了？”

護士長以為她是因懷孕體力不支，替她打掩護：“她沒事。這些天太累了，加上胃不好，沒怎么吃東西，血糖肯定低，抬宿舍里休息一下就好了?！?/p>

人們把鴿子放擔架上抬走。

18、晚外

賀幗玉敲開了顯然是張主任家的門。張主任披衣打著哈欠出來：“啥事呀？這深更半夜的?！?/p>

賀幗玉：“前線慰問團那邊有信沒有？”

張主任：“啥信？”

賀幗玉盯著他：“沒信兒？”

張主任：“沒有！”

賀幗玉：“就是說，沒事？”

張主任：“有事就通知了。大嫂，趕緊回家睡覺！睡著了，啥事都沒了。”

賀幗玉：“我總覺著有事……”

張主任笑：“當娘的，心太重?；厝ニ?。”

賀幗玉告了別，心里頭嘀嘀咕咕往回走。

19、晚內(nèi)

手術室。鞏天棚輕輕掀開了蓋在少斌臉上的單子。

少斌的臉。單純，寧靜，年輕，睡著了般。

鞏天棚聲音異常溫柔：“少斌，我教你說書??？……少斌，我知道你心里對我有看法，嫌我不教你?，F(xiàn)在說給你也不怕了，知道我為啥不教你嗎？就是怕你學會了到前線來逞強好勝冒風險！……現(xiàn)在沒關系了，都沒關系了，現(xiàn)在我可以把你爹當年教給我的統(tǒng)統(tǒng)教給你了……少斌，咱從頭教起，從打板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