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一個枕頭飛去,將病房的門打得關上。卓木強巴松了口氣道:“去叫醫(yī)生,順便看看他走沒有?!?/p>
唐敏抬起頭來,淚眼伊人,楚楚可憐,卓木強巴小心拭去一滴眼淚,驚訝道:“不會吧,真哭???我的小公主,你哪來那么多眼淚?莫不真成了張立他們說的那個……”
唐敏咬著下唇,去擰卓木強巴的鼻子道:“你還說,都是因為你!我還以為你真的……你……你還取笑人家……”說著,鼻頭一酸,又作勢欲哭。
卓木強巴忙道:“好啦好啦,原來是我演得太逼真了啊。不過話說回來,我的敏敏還真是有表演天賦,要是投身演藝界,說不定會紅得發(fā)紫呢?!边@才讓唐敏破涕為笑。
確信胖子走了之后,卓木強巴又聯(lián)絡了教授,聽完卓木強巴的講述,方新教授道:“你說,那個胖子為什么顯得焦慮不安?”卓木強巴張口欲言,教授又提示道:“記住,看事情表面背后的東西。”
卓木強巴道:“我知道,消息傳出去,得到消息的肯定不止他們一家,他們必須趕在別的組織找到我之前得到我手中的信息,所以他無法從容?!?/p>
方新教授道:“不錯,還有可能,別的組織也已經(jīng)盯上你了,只是彼此之間互有摩擦,說不定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各種勢力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正準備大打出手呢?!?/p>
卓木強巴道:“還有一點,在我向那個胖子報出五十億這個數(shù)字時,他想也未想就答應下來,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他們已經(jīng)露出馬腳?!?/p>
方新教授道:“哦,這話怎么說?”
卓木強巴道:“我提出五十億這個數(shù)字,是有所考慮的。導師,你想想,有了五十億美金,做什么不能發(fā)展下去,偏偏要去尋找那縹緲虛無的神廟,除了傻瓜,就只有瘋子才會干這種事情了。而且那個胖子自己也稱只是一個信使而已,他有什么決斷權(quán),敢輕易開口承諾這么大一筆資金。所以,我認為,他們的想法是,不管我提出什么條件和要求,都先承認下來,其目的只是要從我這里得到信息,任何信息都好,但是胖子做得太過明顯,反而留下了破綻?!?/p>
方方新教授笑道:“看來你這些天的醫(yī)院沒有白住,總算漸漸恢復自己思考的能力了,但是還不夠,要成為決策者,你必須想得更多,更遠才行。過幾天,張立他們都會經(jīng)上海再到拉薩,那時候你的傷也該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一起回來。記住,走的時候,不要拖泥帶水!”
卓木強巴明白,教授是讓他別把那些尋找神廟的外國勢力也給帶回西藏了,點頭稱是。到了晚上,方新教授又聯(lián)系了卓木強巴,說整理了部分新的資料,卓木強巴打開網(wǎng)絡,教授傳了幾份卷軸影印件,卓木強巴看到那些文字,馬上就明白,又是部分古格金書翻譯碎片。
方新教授道:“不錯,如今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申請加入國家特訓隊時,這卷軸的部分內(nèi)容正好回歸祖國,里面就提到了國王與使者。而我們?nèi)ッ乐耷?,專家破譯了在里面寫著使者帶著光照下的城堡遠赴天涯海角的事。從我們目前得到的資料推論,這批卷軸,極可能是福馬從古格王朝帶走了?,F(xiàn)在,我們只能靠猜測百余年前福馬的行程,得出這樣一個大致結(jié)論,福馬先到了生命之門,然后在生命之門內(nèi)發(fā)現(xiàn)了重要的線索,他為了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那些線索,掠奪了里面的珍寶,并放火燒掉了其余痕跡。那些線索應該是指向倒懸空寺的,可是,對古藏密教歷史并不了解的福馬,卻誤以為那就是古格王朝,而事實上,倒懸空寺也正在古格遺址的地底。因此,福馬尋著線索來到古格,帶走了他能帶走的全部王朝珠寶,也包括這批卷軸,還有那張地圖,后來的事,就是我們所知道的事情了?!?/p>
卓木強巴聽完方新教授的分析,豁然開朗,點頭道:“原來如此,因為生命之門和古格王朝都對倒懸空寺和帕巴拉神廟推崇備至,所以福馬才會堅信,他所找到的,不過是九牛一毛,真正的明珠,還藏在西藏的某一個地方?!?/p>
方新教授道:“前面有所記載,在古格王朝建立之前,那里原本是象雄王朝的領地,估計也是根據(jù)象雄文書的記載,象雄王曾在這個地方,發(fā)現(xiàn)了神跡,所以選擇這里建都立國。而所謂的神跡,估計便應該是倒懸空寺的前身了,那里有地底大峽谷,有巖洞和壁畫,你們發(fā)現(xiàn)的那些炭畫,應該是最早期居住在峽谷兩旁的巖居先民留下的,對象雄人而言,那無疑就是神跡。而象雄王朝,就是信奉古苯教的,不難想象,亞拉法師他們那個密宗,或許正是在象雄王朝時期,在巖居人洞穴的基礎上,修建了倒懸空寺?!?/p>
卓木強巴不禁發(fā)出了輕呼,這一切,的確太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