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拿到了這些情報后，你怎么處理，漢姆?”賈斯丁輕柔地詢問。

“打越洋電話到內(nèi)羅畢讀給她聽。她呀，興奮極了，還說我是她崇拜的英雄——”他講述中斷，因為對賈斯丁的表情有所警覺——“不是你家的電話啦，白癡。是她在北方一個朋友的電話?！疂h姆，你去公用電話亭，馬上直撥這個號碼給我，有筆嗎?’臭小妞老愛發(fā)號施令。不過她對電話可是小心到極點，我認(rèn)為是有點疑神疑鬼。話說回來，有些疑神疑鬼的人還真的有敵人，對不對?”

“特莎是有。”賈斯丁同意。漢姆對他使了一個詭異的眼色，盯得越久就越顯詭異。

“你該不會認(rèn)為事情就是這樣發(fā)生的吧?”漢姆壓低嗓門問。

“怎么說?”

“特絲是被制藥商干掉的?”

“怎么說?”

“我是說，老天爺呀，老兄，你難道不認(rèn)為是他們?yōu)榱私逃?xùn)她大嘴巴嗎?我是說，我知道那些人可不是什么日行一善的童子軍哪?！?/p>

“我確定他們?nèi)际潜M心盡力的慈善家，漢姆。從上到下的每一個百萬富翁都是。”

之后兩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是漢姆先開口。

“糟糕。算了，天啊。別講得太直接。告訴我。”

“完全正確?！?/p>

“我打的那通電話害死了她?！?/p>

“不對，漢姆。你為了她兩肋插刀，她感激不盡。”

“好吧。天呀。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能。幫我找一個箱子。一個堅固的棕色厚紙板箱子就可以，有沒有這樣的東西?”

漢姆很樂意跑腿，因此一沖而去，找了很久才拿來一個塑料盤。賈斯丁蹲在格拉斯東皮箱前，打開大鎖，解開皮帶，背對著漢姆不讓他看到，將里面的東西移到塑料盤上。

“現(xiàn)在麻煩你把漢姆曼澤事務(wù)所里最無聊的檔案拿過來。過期的東西，收藏了一堆卻從來都不去翻的東西。把這個皮箱裝滿為止?！?/p>

漢姆幫他找到檔案：是似乎能讓賈斯丁滿意的既老舊又處處折角的檔案。他也幫賈斯丁把這些東西裝進(jìn)空的皮箱里。然后看著賈斯丁系好帶子鎖起來。隨后從窗戶再度看到他，走進(jìn)巷子里，提著箱子叫出租車。正當(dāng)賈斯丁快從視線里消失時，漢姆深呼吸叫了一聲“圣母瑪利亞!”以誠摯的心對圣母祈禱。

“早安，奎爾先生，長官。我?guī)湍闾?，好?我要用X光掃描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是新規(guī)定。是不是很像我們那個時代?或是你父親那個時代。謝謝你，長官。這是你的機(jī)票，一切準(zhǔn)備就緒?！闭Z調(diào)突然壓低，“長官，我非常難過。我們?nèi)即笫苡绊憽！?/p>

“早安，長官!你能回來讓我們很高興。”又壓低聲音，“長官，致上最深的慰問，也代表我妻子致意?！?/p>

“致上我們最深沉的同情，奎爾先生”——另外一個人，在他耳朵里呼出啤酒氣息——“蘭茲貝利小姐請你直接上樓，長官。歡迎回家。”

然而，外交部再也不是他的家了。外交部的大廳設(shè)計可笑，能用來嚇唬膽小鬼，只傳達(dá)出無能卻愛招搖的模樣。頭戴假發(fā)、令人蔑視的海盜畫像不再對他做出家人般的微笑。

“賈斯丁，我是艾莉森，我們還沒有見過面。在這種情況下認(rèn)識，真是非常非常令人難過。你還好吧?”艾莉森·蘭茲貝利說。她站在辦公室十二英尺高的門口，顯出篤定的自制，雙手握住他的右手，然后放下?！拔覀兌挤浅７浅ｋy過，賈斯丁。很震驚。你真勇敢。這么快就回來報到。你真的能夠以理智談事情嗎?我不認(rèn)為你辦得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