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在場的四人,將唐敏圍在正中,都驚訝地看著她,這消息對他們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唐敏托起下巴,假裝若有所思道:“唉,怎么說呢,應該說,我知道找到去那里的路的方法。”
“不可能!”方新教授否定道,“現(xiàn)在我們知道可能到過那里的人只有三個,而且不是瘋了就是失憶了,你怎么會知道去那里的方法!”
唐敏信誓旦旦地道:“如果我真的說出那個可行的方法,教授是不是就同意我參加你們的旅行團呢?”
方新教授道:“都告訴你很多次了,那不是旅行團!這是一次非常危險的行動?!彼麌@了口氣,聲音委婉一點道,“不過,目前我們出發(fā)的時機都還不成熟,引路員還沒有,裝備也不知道該如何配置,身體條件也不知道是否能承受。實際情況與我們當初設想的相差太遠了?!?/p>
卓木強巴道:“好了,敏敏,別開玩笑了,如果你真的知道去那里的方法,就趕快說出來吧。你說出來之后,我們才好考慮別的事情啊?!?/p>
唐敏道:“好吧,既然你們這么著急,我就告訴你們吧。其實,我哥哥,他一直有記筆記的習慣!”
……
院落里一片沉寂,如果有旅途記錄的話,那確實會對找到那個地方有決定性的幫助,方新教授等人都感到自己的心跳明顯地加快了。方新教授立刻問道:“那筆記本在什么地方?”
唐敏示意教授少安毋躁,微笑著道:“我是記得哥哥有這么個筆記本的。他去過的地方、所遭遇的事情,他都詳細地記錄在上面呢?!?/p>
卓木強巴沖上前去,握著唐敏的雙手,輕輕抖動著道:“那,那東西呢?那東西呢?”
唐敏撇嘴道:“但是,這次我哥哥被從可可西里救護站里送出來時,我就一直沒發(fā)現(xiàn)那個筆記本。起初我是沒有注意,后來我翻遍了哥哥的行李,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筆記本,我在想……”
“筆記本掉在了路上!”卓木強巴又失望了。
唐敏搖頭道:“不對,我認為筆記本應該在可可西里巡山隊或救護站那里,因為筆記本是貼身存放的。我哥哥的所有外衣都有一個內(nèi)袋,是專為裝那筆記本設計的?!?/p>
張立插話道:“會不會是慌忙逃跑時,掉在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了?”
“不會的?!碧泼舻溃爱斘胰ソ痈绺鐣r,相機、登山裝備,就連架相機的腳架都完好無缺。也就是說,哥哥在離開那里時,并不是突然逃走的,他有充分的準備時間,沒理由把那么重要的東西丟下。而且發(fā)現(xiàn)哥哥的時候,他雖然已經(jīng)奔跑得精疲力竭,但是他的外衣卻沒有大的破損,后來我檢查過,裝筆記本的那個口袋也是好的,只是不見了筆記本。所以筆記本一定是在急救的時候被取出來而忘記了歸還,我是這樣想的?!?/p>
卓木強巴擊掌道:“好啊,既然如此,我們就去一次可可西里!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他露出了笑容。
拉巴道:“那我趁這個時間說服巴桑來幫你們吧。”
方新教授道:“那么,我們抓緊同有關方面聯(lián)系,爭取讓巴桑參加這次行動。”
張立道:“那我是否暫時回——”
卓木強巴道:“不,你另外幫我做件事吧。明天告訴你。”說著,呵呵一笑,搭著唐敏的肩進去了。張立也轉(zhuǎn)身回房。
方新教授看著兩人親熱的背影,輕輕地道:“小小年紀,牙尖嘴利,思辯敏捷,我很為強巴拉今后的生活擔憂啊?!?/p>
拉巴道:“我看少爺和唐姑娘相處得不錯?!?/p>
方新教授搖頭道:“現(xiàn)在的強巴拉與唐敏間,除了情人的情感,還有一份父女的情感在里面,他什么事都比較遷就唐敏。一旦有一天,當他清楚兩人的關系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時……兩個強勢的人之間,爆發(fā)的沖突會很激烈的。唉……”
拉巴微笑著道:“用佛典來說,那便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吧。”
第二日,卓木強巴早早告訴張立:“我想請你陪我們?nèi)デ嗪??!?/p>
“為什么?”張立很詫異,他接到的任務是在西藏接待卓木強巴與方新教授,去可可西里救護站已經(jīng)不屬于他的職責范圍了。
卓木強巴笑道:“我已經(jīng)和你們團長說過了,他同意了??煽晌骼锬銘撝?,環(huán)境也不是很好,我怕敏敏身體吃不消,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而且,這些天下來,我覺得,你車開得特別不錯,我給你準備了一輛好車?!彼呐膹埩⒌募绨?,好似大度地從張立身邊走了過去,其實是不想張立看到他眼中的那一絲不安。
卓木強巴有些害怕,這在他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但是他確實有些怕了,那雙令他毛骨悚然的眼睛,毒蛇般冰冷的目光,讓他心中不安。一種從獒那里學來的直覺,讓他感到了威脅,特別是帶著唐敏一起去那種地方,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所以,讓張立這位部隊里的精英跟在身邊,多少能得到一些幫助。
拉巴追了出來,拿出一張燙金的帖給卓木強巴道:“強巴少爺,老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你們是要去拉薩搭乘飛機吧,老爺說了,請把這張?zhí)唤o羅桑德尼執(zhí)事,請他務必前來?!?/p>
卓木強巴疑惑道:“德尼執(zhí)事,他不是只有每年春分大建的第一個火曜日并和白日才到家里來嗎?”卓木強巴打小就知道羅桑德尼,現(xiàn)執(zhí)掌一座寺廟的經(jīng)文殿,和父親私交很厚,每年到他們家一次,兩位老人總要對誦經(jīng)文,互解佛理。
拉巴微笑道:“老爺說了,少爺照做便是。此事,關系到少爺是否能順利出行。”
卓木強巴在拉薩將帖子交給德尼執(zhí)事,找了一架直升機從拉薩起飛,在治多縣城降落。三人在這號稱長江源頭第一縣的縣城里吃了午飯,便準備開始踏入無人區(qū)了。
張立問道:“不是說給我準備了一輛好車嗎?車呢?”
卓木強巴向前一指,道:“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