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簡單地打了個招呼：“早上好，總監(jiān)?！北阆蜷T邊走去，站在那里像個心煩的客人，表示出他急于想要快點離開。但是其余的人都將她團團圍上，他們一下子放松了，低低地向她介紹了情況。

“早上好，警長?！彼穆曇羯畛?，帶點兒沙啞，這與她本人一樣很有點兒個性。她似乎一點也不認識他，然而他意識到了她那雙綠色的突眼球迅速地將他掃過一遍，她在打量他。她的握手是堅定的，冷冰冰的，但是非常短暫，就好像是在手心里飛快地碰觸了一下，僅此而已。

副主席說：“警察想要一個房間，我們想或許羅爾芙小姐的辦公室能給他？”

“太小了，我認為。還不夠私密，它太靠近大廳了。如果達爾格里什先生用二樓來客休息室和它隔壁的衣帽間一起，會好一些。那房間有一把鑰匙。綜合辦公室里有一張帶上鎖抽屜的辦公桌，可以把它搬上去。那樣的話，警察們就會有一個私密的地方，會盡可能地少受學(xué)校工作的干擾。”

立刻便有一片表示同意的嗡嗡聲，男人們看起來情緒放松了。女總監(jiān)對達爾格里什說：“你還要一間臥室嗎？要不要在醫(yī)院睡？”

“那倒不必要。我們打算歇在市里。我倒寧愿從這里出發(fā)去工作，我們大約每晚都要在這里待到很晚，如果能給我們鑰匙的話，那就是幫了我們的忙了?！?/p>

“要多久？”副主席突然問。從表面看來，這句話問得有點傻，但是達爾格里什注意到所有人的臉都向他轉(zhuǎn)過來，似乎這是一個期待他回答的問題。他知道自己破案神速的名聲在外，或許他們也知道這一點？

“大約一星期，”他說，即使這個案子拖得更久一些，他還有可能在七天內(nèi)，從南丁格爾大樓和它的居民那里獲得他所要知道的一切情況。如果法倫是被謀殺的，他相信這一點，嫌疑人的圈子也會很小，如果案子七天之內(nèi)不能破，那它也許永遠也破不了。他想他聽到了有人輕微地松了一口氣。

女總監(jiān)問：“她在哪里？”

“他們已經(jīng)把她的尸體送到太平間去了，總監(jiān)。”

“我不是說法倫。達克爾斯護士在哪里？我聽說是她發(fā)現(xiàn)了尸體?！?/p>

阿爾德曼?濟里回答：“她一直住在單人病房康復(fù)。她真是給嚇壞了，我們要斯耐林大夫給她看了看。他給了她一點鎮(zhèn)靜劑，布魯姆費特護士長正在照看她?！?/p>

他又補充道：“布魯姆費護士長有點兒擔(dān)心她。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病房要照料，要不然她就會到機場去接你了。我們都覺得沒有一個人去機場接你真是太糟糕了。但是看來最先要做的就是給你打個電話，先告訴你這個信息，要求你一下飛機就馬上給我們打個電話，布魯姆費特護士長認為如果這樣做讓你先知道情況，那對你的震動會要小一些。但是又一想不派人去接顯得有點不妥，我本想派格魯特去，可他……”

那沙啞的喉嚨又打開了，帶著不動聲色的申斥：“我倒以為免使我震動的辦法就是你越少擔(dān)心越好?！彼蜻_爾格里什轉(zhuǎn)過身去：

“四十五分鐘后我會在這里四樓我的起居室里。如果你方便的話，到時我會很樂意和你談一談?！?/p>

達爾格里什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沖動，回答時不要顯出順從的樣子來，“好的，總監(jiān)?！北砻魉麜摹Ｌ├招〗阌窒虬柕侣?濟里轉(zhuǎn)過身去：

“現(xiàn)在我要見達克爾斯護士。完事后警長先生會要和我談話，到時如果你或是格魯特先生要找我的話，我會在醫(yī)院我的大辦公室里，當(dāng)然，我整天都會在那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