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拉拉扯扯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一聲厲喝:“葉慎守!”
守守回頭一看,竟然是紀南方。
她傻乎乎地笑:“紀南方!”
上次他去給她姥爺拜壽后,兩個人尷尬一掃而光,說說笑笑,一如從前,總算恢復了革命的友誼??墒撬F(xiàn)在的樣子好奇怪,像條噴火的暴龍。
她覺得這比方很有趣,因為很少見到紀南方這個樣子。他其實同葉慎寬有點像,總有一種漫不經心的玩世不恭,一旦遇上事情,反倒鎮(zhèn)定自如。
所以她覺得他這種暴龍樣子很好玩,于是呵呵笑。紀南方已經一把將她拽過去,拽得她一個踉蹌,差點又撞在他身上。
萬宏達本來也有八九分醉意,看著到手的美人又飛了,頓時勃然大怒,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罵罵咧咧就伸手推搡紀南方:“你他媽多管什么閑事!”
紀南方大怒,不等他的手指沾到自己的衣服,出手極快,已經揪住萬宏達的衣領就往外頭一摜。他是自幼拜在名師門下學過近身擒拿的,手勁奇大,只聽“砰”的一響,萬宏達那個胖大身材已經飛出了老遠,撞得燈柱“嘩啦”一聲碎成一地。
萬宏達抹了一把臉,滿手都是血,頓時叫喊起來。他身后包廂里的人一涌而出,看到這情形,有人忙著去扶他,還有人氣急敗壞開始打電話,余下的人一擁而上,就去圍攻紀南方。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只聽見乒乒乓乓,走廊里的鏡框、花瓶、燈柱不知道碎了多少。其他包廂里的人聽到動靜,早就開了門出來看。
一見是這種場面,有膽小把門關上的,有出來瞧熱鬧的,有打電話報警的,還有人揚聲叫:“喲!紀三,是你啊!打架呢?”
紀南方已經撂倒了兩個,他指東打西,拳打腳踹,百忙中還有工夫答:“哎!打架呢!”
“要不要幫忙?。俊蹦侨艘灿腥?,負手在一旁只管問。
“不用!”紀南方咬牙切齒地說,“你身嬌肉貴的,萬一磕著碰著點,老頭知道了非收拾我不可。你就一邊待著吧!”
“兄弟一場,我袖手旁觀有點不像話,要不我?guī)湍懔侠韮蓚€?”
“用不著!”紀南方“咔嚓”一聲動作利落地脫掉對手的肘關節(jié),對方頓時疼得哇哇叫,立刻倒地打滾去了。還有兩個被紀南方眼神一掃,嚇得連連倒退了幾步,掉頭就跑。
“回來!”先前跟紀南方說話的那人忽然將手一伸,也沒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已經揪著兩人的衣領,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兩人扔在了地上,七八個人都倒在地上直叫“哎喲”。萬總反而不敢叫喚了,睜大了眼睛瞧著紀南方,就像瞧著一個怪物。
酒吧的經理帶著一群保安早已經趕上來,看著這場面,反倒也避在一旁。
守守還是呵呵笑,看著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搖頭晃腦地說:“紀南方,我要告訴紀伯伯,你又打架!”
紀南方慢條斯理說:“連打架都打不贏,那是孬種,不是我兒子――這是老頭當年教訓我的。今天這事就算讓他知道了,也不能罵我?!?/p>
那人哧地笑起來,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起,更顯得秀長明亮:“還記仇呢?不就是那次打架你輸給我,你都記多少年了?”
紀南方狠狠瞪了他一眼:“阮正東!誰輸了,當年那是你耍無賴!”
這人正是阮江西的哥哥阮正東,守守笑嘻嘻:“你們吵了這么多年,累不累?”
兩個人同時“哼”了一聲,掉轉臉去不再看對方,幾乎是同時又自顧自各掏出煙盒來,點上一支,吞云吐霧。
一根煙快抽完了,警察終于來了。
聲勢很浩大,110一路鳴著警笛由遠及近,然后叫經理帶路進來。萬總看到警察,頓時連酒都醒了,捂著臉上的傷口迎上去:“警察同志,他們打架斗毆,出手傷人?!?/p>
為首的警察一看地上躺著七八個人,于是問:“打群架?哪幾個是一伙的?”
萬總一指紀南方與阮正東:“他們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