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弟弟。”我說。
“他在哪里?”
“他睡在這個下面?!蔽彝厣现噶艘恢浮?/p>
“哦--”吳敏轉過頭來,望著我。路燈下,他那清秀的臉上,滿布著稚氣,“他長得像你么?”
我把他摟過來,在他面頰上親了一下。
“他長得倒有點像你,乖乖。”
“莫開玩笑了。”吳敏咯咯的掙扎著笑了起來。
我提著鞋子站了起來,吳敏也立起身。我們兩人,光著腳板啪噠啪噠跑到了中山北路的路中央去。我跑在前面,吳敏跟在我身后,一條中山北路,連汽車也看不見了。
“小敏,我們是匈奴還是鮮卑?”我一邊跑著步,喘著氣回頭問吳敏。
“嗯?”
你不是說我們是游牧民族么?”
“是匈奴吧?”吳敏笑了起來。
“匈奴王叫什么來著?”
“叫單于?!?/p>
“那么我是大單于你是二單于?!?/p>
吳敏追上來,氣吁吁的問道: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我們呢。阿青?我們逐什么?”
“我們逐兔子!”我叫道。
我們都哈哈笑了起來,我們的笑聲在夜空里,在那條不設防的大馬路上,滾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