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后備箱,看見東西都在里面,還貼著價簽和使用手冊。我靠在車身上,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幫我把東西搬到里面去?!蔽艺f。
我拎起揚聲器,她提著兩把吉他。我們回到休息室,把東西放在角落里,然后重新坐下。她充滿期待地望著我。這時,分店經(jīng)理、助理和警察都回到了房間。她立刻緊張起來。
“怎么回事?”助理毫不客氣地問道,還在為自己剛才被要求離開而耿耿于懷。
“我認為我們應該放了這個人,”我說,“她只是想借些器材搞個聚會。她已經(jīng)把東西都還回來了。全都在那里,毫發(fā)無損?!?/p>
警察和助理吃驚地瞪著我,仿佛我的腦子出了問題。
我轉(zhuǎn)向經(jīng)理:“她這樣做雖然很傻,不過畢竟沒有真的偷東西,至少她不是故意的。我建議你們收她租賃費,對她留用察看。”
助理走過來,很不耐煩地說:“你相信她?看看她的樣子,你看不出她在撒謊嗎?得把她送進監(jiān)獄?!?/p>
經(jīng)理沒有理會助理,而是直接問那女子:“這是真的嗎?你只是想借這些器材而已?”
她沒敢看他,只是點點頭。
助理抱怨道:“這是我聽過的最愚蠢的謊言,她明明就是一個賊。”他轉(zhuǎn)向我,“我們走后她說了什么?她要給你什么好處?”
我捂住嘴再次咳嗽起來,然后把面前的便條本翻開,在一張空白頁寫了起來。寫完后,我撕下那張紙,把它交給助理。他接過紙,看了看內(nèi)容,表情驟變,偷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起身離開房間。
我轉(zhuǎn)向經(jīng)理說道:“你來決定吧?!?/p>
他看著女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同情,這種同情是生活遭遇過一兩次打擊的人才會有的。“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你真會做出這種事情。”他平靜地說,然后站起身,抓起兩把吉他,轉(zhuǎn)向女子,“把揚聲器放到原位,回你的柜臺去吧。我們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呢?!比缓笏謱ξ艺f:“你得去醫(yī)院看看病了。”
他走出房間。警官望著我說:“我猜都解決了吧?!彼麚u搖頭,站起來,走了出去,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過了一會兒,年輕女子輕聲說道:“謝謝您?!?/p>
“我要向警方舉報你丈夫的家庭暴力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