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你說徐志摩會泡妞,只是一種才能而不是一種才華,那可不可以說會泡妞的男人,都很裝自己有才華?所以才說“郎才女貌”。
韓寒:其實也不能這么說,有的男人就是一點才華也沒有,還是有很多人會喜歡,而徐志摩,因為我真的是看了一些他的作品,覺得他真的是有才華,但真的不像說的那樣到一個大才子的份兒上,這真的是說不上的。我們現(xiàn)在這樣對于死去的一些人,怎么說都行,其實這一點我覺得是非常不好的,就像以前他們貝塔斯曼做了一個活動,叫“我最喜愛的作家”,以前媒體還在那兒討論,說我的排名超過蘇軾,他們就覺得很可悲,而且很多人口口聲聲說你怎么排名比他高呢?其實你對他們的了解,除了課本上學的幾首,還知道一些什么?只是因為他們是死掉的人。他們總覺得你現(xiàn)在還活著,而那些人已經(jīng)死了,然后又有那么多人因為種種原因肯定了他們,所以就感覺他們應該怎么怎么樣。其實就評比你最喜歡的,當代讀者最喜歡的100個作家,如果評出來的都是死掉的,那真的是挺難想象的。所以我挺珍惜活著的那些作家,但是我覺得有些人就不珍惜,非得等人死了以后才去[追捧],這是挺可悲的一件事情。他們活著的時候,你可以更多地知道他們的想法,你甚至有機會可以跟他們有一些接觸,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談愛情:我已經(jīng)沒能力去比古今中外說得更好了
何東:你說你不泡妞的原因是因為覺得這個過程特別麻煩?
韓寒:有的時候也不怕麻煩,這個沒有辦法,但的確是一件挺麻煩的事。有時候是沒有麻煩、制造麻煩也得泡,有的時候不管你麻煩不麻煩。這真的是不大好細說。
何東:我看了你的小說和幾本雜文集,發(fā)現(xiàn)你寫的那種男歡女愛很自然,也很平淡,一點兒沒有我看到的名著里面那種很文學的樣子。你這種平平淡淡的非名著式的甜蜜的親熱,這種很自然平淡的感覺,是你對愛情的直接感覺嗎?
韓寒:不是,其實我覺得更好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個電影,劉德華和劉青云演的《暗戰(zhàn)》,那里面雖然講的都是男人之間的一些事,但有一些短小的愛情[我很喜歡]。其實我覺得愛情這個東西,自古以來被說得太多了,你再也不可能——我承認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能力和本事,去說得比古今中外[的名著]說得更好了,既然這樣,我就覺得沒必要再說了。所以我覺得[愛情]在書里就起一點點綴的作用,我只是希望它更加凈化一點。
何東:你高中就退學以后,發(fā)生過失戀的事情嗎?
韓寒:應該算沒有吧!以前上學的時候有,后來就沒有。
何東:你說你覺得男人天生就有腳踏兩只船的本事,那么女人要腳踏五只船的話,你對她們有什么感覺?
韓寒:其實這是公平的,但是我們往往能夠接受男的腳踏兩只船,但女孩子必須很專一。現(xiàn)在當然與時俱進了一點,這方面的想法也少了一點,但我還是覺得具體情況得具體分析。
何東:你說在北京被騙的次數(shù)太多了,差一點就改變世界觀——頂多是改變北京觀,怎么會改變世界觀了!那發(fā)達國家的出版商騙過你嗎?
韓寒:我很少接觸外國出版方的出版要求,因為我個人覺得我的文字挺難翻譯成英語的,所以到現(xiàn)在我的書還沒有一本有英語版權(quán),不像我們很多作家有各種各樣的版權(quán)什么的。我都沒有給過國外的版權(quán),因為我覺得他們看不明白。
何東:是翻不過去,像你的《長安亂》我覺得就很難翻。因為我見到過,“不到長城非好漢”,翻譯成英語就是“不到長城不是人”,這就太笑話了。
韓寒:我也覺得這是挺難翻的一件事,我的書很少有外國版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