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不是,有幾次冠軍,然后亞軍、季軍都有。人家老說我拿第四,去年有一陣子運氣不好,連續(xù)拿了三四個第四名,其實并不是這樣。那話既然說出來了,就有人你傳我、我傳你。
何東: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遲遲拿不到冠軍就是因為運氣不太好?
韓寒:以前是,最早的時候是這樣。最早的時候在一個比較不好的車隊,后來到了一個好的車隊,但他們沒有給我一臺好車,一直到現(xiàn)在。我們在現(xiàn)在自己的車隊以后,車也比較好,所以基本上都特別有競爭力吧,每一場比賽至少能夠保持在全國前三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何東:什么樣的車隊?
韓寒:我參加全國汽車拉力錦標賽和全國汽車場地錦標賽[的車隊],我們用民用的車改裝的賽車,由轎車改裝過來的賽車。
何東:你不賽車的時候開什么車?
韓寒:民用車越舒服越好,而且不會做任何的改裝。[改裝車]跟你說的車模是一個性質(zhì),那也是屬于意義類的,有可能把車改得——以前我在三里屯老會有這種印象,越是一般的車,[改裝后越是]很遠很遠就可以聽到聲音,就這樣開過來。我自己開的車,我覺得肯定是要安靜一點、安全一點、舒服一點,這是最重要的。平時賽車都已經(jīng)很累、很刺激了,沒有必要在街上[開改裝車],街上是體會不到任何駕駛樂趣的。
何東:那天你說要到北京來賽車,我還猜了一下你是會自己開車來,還是像我在火車上看到的那樣,人先過來,再用一個東西把車運過來。后來看到你是開車過來的。
韓寒:對,因為我要在北京用車,比賽是在懷柔,但有的時候得進城,那兒打不到車,所以不太方便,而且得搬一些東西回去。但是我們平時都是[分開走的],很多人說在街上看到某臺賽車,這是不可能的,真正的賽車肯定不可能到街上去,連我們車手自己平常都見不到自己的賽車。
何東:你是不是跨地域的比賽都得自己開車去? 韓寒:也不一定,有的實在太遠了,會很疲勞,所以我得提前一兩天開過來。自己坐飛機有的時候總覺得不是特別踏實,因為畢竟不是自己開的;但是讓我自己開飛機的話,那我自己估計更不放心了。[總的來說]一半一半,比較近的或者路好走的我都會開車去,其他的很多時候我都坐飛機過來,然后看能不能讓朋友提供給我一臺車用。因為我們的賽場都離得很遠,而我其實又不是特別喜歡和車隊大家一起集體吃飯、集體怎么樣,我不是特別喜歡集體活動,所以總得有一輛車,要不然就得步行。
何東:那這幾天下來你很疲勞嗎?
韓寒:還可以,因為比賽這兩天睡得還行,生物鐘比較正常。不怎么失眠。
何東:那賽車和寫東西,哪個更容易讓你感覺到疲勞?
韓寒:那肯定是寫東西。寫東西是寫的時候很疲勞,寫完了就不疲勞了;賽車是賽車的時候不疲勞,賽完了就非常疲勞。其實我很多時候把寫東西當做一件心事,就像寫《光榮日》的時候。其實我內(nèi)心不是特別愿意寫東西,我也不是特別喜歡寫東西,只是覺得一來不寫也浪費,二來我的確有一些東西想表達、想寫,三來不寫的話,光靠賽車的收入是不能夠維持自己的生活的,因為我平時也沒有任何的商業(yè)活動,這些都不接,所以就必須得寫一些東西。
何東:這兩類的極限都什么樣?
韓寒:極限?我都還沒有感受到這兩個東西的極限。賽車我覺得還沒有把自己的水平發(fā)揮到極限,包括車也是這樣,我們的拉力賽肯定會有所保留,不能像場地賽一樣百分之百地開。寫東西寫到極限的時候,那狀態(tài)就不好了,就寫成像中國的好多作家一樣了,我覺得這樣不好。
何東:其實賽車和寫東西不好形象地去比?
韓寒:它們只有一個相同點,就是都是坐著在干,別的真的沒有共同點。好多人非得覺得在賽車中能得到一點靈感,在寫作中能得到一點沉淀,但我覺得這完全是不一樣的兩個東西,就像一個男的喜歡兩個女的,這沒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