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向教堂撤退，眼睛盯緊了阿歷克西和手槍。在最后時刻他看了一眼薩比爾，微笑著，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橫放在自己喉嚨上。

阿歷克西的手槍咔嗒一聲掉在地板上。薩比爾再去看那個男人，他已經(jīng)消失了。

薩比爾撲到阿歷克西身邊，絞盡腦汁地想著怎么出去。他把一只手夸張地放在阿歷克西的心臟部位，大叫道：“這個人受了重傷，我們必須叫救護車?！?/p>

守門人，不動聲色地說?！斑@里離山腹太近，手機沒信號。我得從辦公室打電話?！?/p>

“你看，我有手槍，我能保護這個人，能保證圣處女像不被傷害。去給警察打電話，叫救護車。這很緊急?！?/p>

還沒等老人回答，薩比爾又說：

“要不然我去打電話，你留在這里。給你手槍。”他把槍交出來，倒轉手柄遞給守門人。

“不，不，先生，他們不認識你，你留在這里，我去?！笔亻T人聲音顫抖，似乎就要崩潰了。

“小心樓梯?！?/p>

“好的，好的，我會的。我沒事，我現(xiàn)在沒事?！?/p>

“他用椅子砸中我，我有幾顆牙碎了?！卑v克西聲音模糊不清，仿佛在一個封閉的容器深處發(fā)出聲來?！拔业南掳涂赡芤菜榱?，肋骨也被砸斷了?！?/p>

“別的地方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還好，我沒事，我還能走路。”

“好極了，我們只有三分鐘的時間，得離開這兒到車上去。拿著這個?！彼咽謽屵f給阿歷克西。

“它沒用，根本不好使。”

“還是拿著吧。我把圣處女像包起來的時候，你要盡量自己支撐一會兒?！?/p>

“先查看她的底座。”

“什么意思？”

“那里有字，我不認識，跟約拉箱子上的字一樣，是灼上去的。我先看的就是底座。”

薩比爾把黑色圣母像舉起來，比他起初估計的輕多了。雕像大約兩英尺高，用深色的木頭雕成，還有兩個花冠，圣處女頭上戴著一個，小耶穌頭上戴著一個。此外圣處女還戴著一條金色項鏈。她身體的有些地方圍著一種織布，繞著左胸，下面露出蒼白的木頭顏色。她坐在椅子上，小耶穌坐在她的膝蓋上。不過，耶穌的臉不像個孩子，而是像一個睿智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