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那本重得要死的壁布樣本,江文溪的身體跟著顫了兩下。
這什么東西,怎么這么重?
“樂總的車你認識吧?”見江文溪搖了搖頭,呂菲報了車牌號,“快點下去吧?!?/p>
呂菲說話快得猶如激光槍,江文溪本打算再問清楚點無奈已被推進了電梯。
她撇了撇嘴,抱著手中的樣本,腦子里重復著呂菲說的車牌號,念著念著,就只剩下車牌號的最后兩位——8和6。
出了電梯,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飯店正在緊鑼密鼓地裝修著,電鉆、切割機發(fā)出的噪音折磨著人的意志,滿地全是裝修材料的廢料。
江文溪鎖著眉心,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抱著資料,踮著腳尖穿過裝修現(xiàn)場。
出了門,站在廣場路邊上,她左右張望,找尋那輛標記為四個圈,車牌號最后兩位是8和6的黑色轎車。
她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等了約莫五分鐘,也沒見著呂菲說的那輛車。
突然間,一個尖銳的女聲破空而出:“搶劫??!”
她聽到叫聲偏過頭,便看見一個身穿咖啡夾克的男子手中抓著一個黑色皮包向她這邊急奔而來,其后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一邊追著他,一邊哭喊著:“搶劫?。尳侔。 ?/p>
聽到這聲聲哭喊,她的頭莫名地開始隱隱作痛,耳朵里又嗡嗡作響,她難受地甩了甩頭。
這時,那個身穿咖啡夾克的男人正好從她身旁擦身而過,一邊跑著一邊將包里的東西扔了出來,然后將整個皮包扔在了她的腳下,手中抓著一個牛皮紙信封向前方奔去。
中年婦女剛剛追上,便無力地跌了下來,抱著空包痛哭起來。
中年婦女的哭聲在她的耳邊徘徊。
她望著前方奔跑的男子,剎那間,心底涌上一股異常憤怒的情緒,她邁開腿就朝著他追去:“前面那個穿咖啡夾克的站?。 ?/p>
那人回頭望著又有人追上來,急忙要穿過馬路。還有七八秒交通信號燈就要轉(zhuǎn)為綠燈了,一旦轉(zhuǎn)為綠燈,想要抓到那人根本就不可能了。
毫不猶豫,她操起手中的壁布樣本,使出渾身的力氣大力地朝那名男子扔去。綠燈亮起的同時,樣本砸中了他的腦袋,他向前跌倒,手中的牛皮信封也摔了出去。
迎面第一輛黑色的轎車剛起動,一個急剎車便停了下來。兩邊剛起步的車子相繼停下,一時間,整個路口變得混亂起來。
那名搶劫的男子從地上掙扎著爬起,摸著被砸腫的后腦,還想去撿地上的牛皮信封。
江文溪速度極快,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路中央,伸手剛想擒住那人,誰知他反手就一掌甩過來。還好,她眼明手快,側(cè)身躲過這一巴掌,一只手迅速扣住他的右肩,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擰,將他的左手曲到身背后用力地按在地上,怒道:“看你往哪兒跑!”
樂天坐在車內(nèi),雙手按在方向盤上,陰寒著臉凝視著不遠處那個赤手空拳抓搶劫犯的女人。幸好他剎車及時,不然車子就撞上去了。
坐在副駕的沈先非閉了閉眼,舒了一口氣,看到樂天的臉色很壞,說:“你還好吧?!?/p>
“嗯。”樂天緊繃著俊臉輕哼了一聲,緊盯前方那抹身影,憤恨地咬緊了牙,大力地打了方向盤,將車子開到一旁的慢車道上。
將車停穩(wěn),他打開車門下了車,帶著一身的怒氣,“嘭”地將車門甩上。
走到路中央,他看到了那本他急要的壁布樣本,被砸得散落了一地,滿腔的怒火已然到了瀕臨爆發(fā)的邊緣。
他讓人把樣本送下來,只因為多等了兩個紅燈的時間,現(xiàn)在就弄成了這樣?!
又是那個江文溪!
沈先非下了車,看到一地的壁布樣本,皺了皺眉,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是我那個樣本?”
樂天冷著臉,抿緊著唇角,俯下身去撿地上散落的壁布樣本。沈先非跟著將壁布樣本一張一張撿起。
牛皮紙信封里裝的是兩萬塊錢。那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剛從銀行取出來,準備交到醫(yī)院付老公的醫(yī)藥費,在銀行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出了銀行門,走了沒多遠就遇上搶劫。江文溪捉到那名搶劫男子,無疑是救了她全家。她拉著江文溪的手不停地說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