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擠出兩個字，“逛街。”

“買了什么？”

“沒買什么。嗯，買了一條鏈子?！?/p>

“什么樣子的？”

她長吸一口氣，“一條普通的鏈子，骨頭做的?！?/p>

他仿佛在說著情話，“下次戴給我看看。”

谷雨未默默地握著拳頭，沒有回答。

“為什么要剪掉頭發(fā)？”她不吱聲。

他的手非要迫她回答，在某處徘徊。戰(zhàn)栗感讓她無所適從，她強(qiáng)抑住自己想咬斷他的喉管的沖動，手抓著墻。

“又不說話了。你為什么總是不說話呢？”

周遭寂靜，她很擔(dān)心會不會有哪里聽到他們的聲音。

“我只是不想留了。”她草草地回答。

他笑了，讓她張皇失措，豎起耳朵偵聽著周圍的聲音。

“為什么要說假話呢？”他喃喃地說。

她嘆氣，“鹿鳴，明天行嗎？”

“可我就想今天。你不也是希望今天見到我嗎？”

她抓住他的手腕，“請你顧及我的尊嚴(yán)?！?/p>

他停了手，看著她的眼睛。燈光下，那眼睛里隱隱閃著水光。他垂了手，玩著她耳邊的碎發(fā)，“我討厭你和我賭氣?！?/p>

谷雨未不語。

“沒聽見？”

“聽見了?！?/p>

他似警告，“不要和我賭氣。”

“知道了?！?/p>

他忽的扳過她的頭，“委屈？”

她倔犟地挺著脖子，“不敢?！?/p>

“我已經(jīng)給了你的自由度，你不領(lǐng)情？”

“雖然我沒有感受到，但我還是謝謝你?！?/p>

他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拇指摩挲著她的肌膚，“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惹火，在這里和你做一場，你才高興？”

她咬著嘴唇不說話。

他湊了過來，“或者，你想的是，進(jìn)去，我們當(dāng)著你那位女同事的面和你做一場？”

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不要那么無恥。”

他笑，“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他的手又伸了過來。

她實(shí)在忍受不了那五步蛇的碰觸，猛然睜開眼，兩條胳膊奮力一推。

鹿鳴沒有提防，往后退了幾步。樓道里的燈光很刺眼，兩人的臉都煞白。

“欲拒還迎？”

谷雨未咬著牙，“鹿鳴，我只恨，恨我為什么要上你的當(dāng)！”

鹿鳴的臉一沉，又逼了上來?！昂蠡诹?？”然后輕哂，“你不覺得，晚了些？”

她咬著牙，“鹿鳴，如果你再逼我，我會離開?！?/p>

“真的？”

“不信你試試?！?/p>

他笑，“我向來愛做冒險的事?！?/p>

她忽然被他抓起，樓道的門讓他撞開，身后是冰涼的墻壁。她的睡衣被掀起，他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壓了上來。

他輕笑，“這里好像真不錯?！?/p>

她咬牙，去推他，卻被他把手反剪到身后。他毫不留情地開始行動。

她漲紅了臉，“鹿鳴，你還要不要廉恥？”

他不理她，眼看要江山失盡，谷雨未終于忍不住，在他的舌頭又一次探入時，用盡全力，狠咬了下去。

他的舌吃痛地回縮，卻仍壓著她的身體，兩人對視。

她一字一頓，“鹿鳴，我是一個人，我希望，你能尊重我?！?/p>

“是嗎？我總是想做別人做不成的事。”他話音甫落，便開始行動。

她終于無法忍受，話脫口而出，“我放棄，行吧？”

他停住了。她咬著嘴唇，淚流了下來。

他的手指揩了揩她臉上的水，被她打掉。

“鹿鳴，你不要逼了。我放棄。”

他又要伸手。再一次被她打掉。

她的聲調(diào)恢復(fù)了平常，說了第三次，“鹿鳴，我放棄。”

他看著她，她第四次重復(fù)，“鹿鳴，我放棄?！?/p>

他松了手，慢慢地離開。她匆匆地從狹窄的縫隙中逃脫。

這一夜，她輾轉(zhuǎn)未眠。樓下的車?yán)?，一明一滅，一直到天要亮，才駛離小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