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瞳自己也完全沒有想到來人的反應(yīng)會如此強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先看看我是誰?”周瞳打開早就準備好的電筒,照在自己的臉上。
“啊……周……周警官!”
“劉青特,總算你還認識我。”周瞳把電棒照在了劉青特的臉上。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劉青特驚魂未定地問道。
“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才對?!敝芡f著放開他的衣領(lǐng)。
“我……我……”劉青特想解釋卻實在想不到適當?shù)睦碛?,所以最終垂頭無語。
“我想你應(yīng)該是來找符牌的吧?”周瞳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是每個字聽在劉青特的耳朵里卻如電擊一般。
“什么符牌?我聽不懂你說什么。”劉青特強作鎮(zhèn)定。
“你的論文我已經(jīng)看過了,本來我并不相信,但是我現(xiàn)在卻深信不疑?!敝芡贿呎f一邊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符牌,符牌在寂靜的黑夜里發(fā)出淡淡的藍色光暈,猶如一只巨大的螢火蟲。
原本極力克制自己的劉青特,眼睛立刻瞪了起來,目光直直地盯著符牌,一刻也不愿意再離開。
“你……你怎么會……會有這塊符牌?”劉青特驚訝地問道。
周瞳把符牌重新收到了懷里,才說道:“這個你不用管,不過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會有很多話要對我說?!?br>
劉青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警官,竟然會拿到了一塊符牌,所以待了半晌,他終于開口說道:“不錯,我是來找符牌的,因為我懷疑他們偷換了我交給學校的那塊符牌,只要找到這塊真符牌,我就能洗脫論文造假的罪名?!闭f完,劉青特又把目光投向了周瞳胸前。
“不過可惜,我手上的這塊符牌卻不是你們找到的那塊,不過我相信他們的死卻是和符牌大有關(guān)聯(lián)?!敝芡Z氣嚴肅地說道。
“你懷疑是我殺了他們?”劉青特的神情有些緊張。
“如果今天晚上你沒來這里,我會真的懷疑是你,不過現(xiàn)在我卻相信你沒有殺人?!?br>
“為什么你能這么肯定?”劉青特有些意外地問道。
“因為如果是你干的,你不會現(xiàn)在才來找符牌?!敝芡H為輕松地說道。
劉青特聞言似乎想說什么,但終究還是欲言又止,沒有再開口。
“你剛才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周瞳突然說道,“你為什么認為有人會殺你?”
“我……我只是害怕,你們早上告訴我姜少奇和王瑰被殺了,所以我才有這樣的本能反應(yīng)?!眲⑶嗵刂е嵛岬亟忉尩?。
“你現(xiàn)在還對我們有所隱瞞,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敝芡@然不相信劉青特這樣的托詞,于是又繼續(xù)問道,“我問你,你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那塊符牌的?”
劉青特的臉抽搐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如果你再不告訴我們真相,下一個沒命的就是你?!敝芡绖⑶嗵氐男睦矸谰€已經(jīng)動搖,只要再稍加壓力,就會說出實情。
天上的烏云漸漸散去,月亮浮現(xiàn)出來,灑下一片月光。
“我……我們……是……”劉青特的額頭滲出了汗水,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一個人影突然破窗而入。
整個事情太過突然,周瞳和劉青特兩個人毫無準備。這個打扮怪異的家伙,手提一把金色彎刀,直奔劉青特而去。
周瞳眼看對方手起刀落,劉青特的人頭就要不保,不免大驚失色。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不知從哪里飛來一串鑰匙,如流星擊石一般,打中金刀,只聽“當”的一聲,砍下的金刀向旁一偏,只削下劉青特一小撮頭發(fā)。門口閃出一人,正是嚴詠潔。
周瞳看到嚴詠潔到了,立刻安下心,笑嘻嘻地說道:“詠潔姐來得真是及時!”
“少給我貧嘴,又擅自行動,待會兒再和你算賬!”嚴詠潔狠狠瞪了周瞳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那個手提金刀的人。只見他頭戴帽子,穿著淺藍長袍,外套黑色坎肩,腰間扎一條長長的綢帶,腰后扎出兩條穗帶,還掛著香皮袋、玉佩。嚴詠潔有些驚訝地說道:“你是蒙古人?!”
“我要殺的只是他,其余人立刻離開!”那蒙古大漢的漢語雖然說得別扭,但他把手中的金刀一提,氣勢確是逼人。
“他……他是達爾扈特人,救我!”劉青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躲到了嚴詠潔的身后。
嚴詠潔聞言卻忍不住笑出聲來,眼前這個人仿佛是從古代來的,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了,豈能說想殺人就要殺人。
“你為什么要殺他?”周瞳在旁笑著問道。
蒙古大漢聽周瞳這么一問,仿佛勾起他心中的恨事,立刻怒火沖天,瞪著嚴詠潔身后的劉青特,一言不發(fā),如驚雷般揮刀砍了過去。
嚴詠潔覺得事情蹊蹺,不愿意貿(mào)然動武,但眼下卻也絕不能讓這蒙古人殺了劉青特。金刀來勢兇猛,她不敢大意,立刻全力施展古拳法迎了上去。刀似狂風,拳如驟雨,整個房間里一時間風雨交集。
周瞳和劉青特貼著墻蹲在角落里,大氣也不敢出,劉青特幾次想往門外溜,都被周瞳拉了回來。
蒙古人使的金刀極為奇特,形似彎月,刀背厚重,刀鋒卻又薄如蟬翼,每一次的揮動,都在夜空里劃出一道金色的光線,仿佛把四周的空間都割裂開來。
嚴詠潔的古拳法輕巧靈動,揮灑自如,在刀光中進退有余,實在是有神鬼莫測之功。
蒙古大漢不愿久戰(zhàn),大喝一聲,全然不顧嚴詠潔打向胸口的一拳,金刀由上至下劈過來。
周瞳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呼。
嚴詠潔也是眉頭一緊,她沒有想到蒙古大漢會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自己這一拳全力而發(fā),去如飛箭,勢難收回,而蒙古大漢的這一刀也是雷霆萬鈞,泰山壓頂。嚴詠潔可不想和他同歸于盡,變招卻也來不及,倉促間她只好就地一滾,從蒙古大漢的胯下滾了過去。
蒙古大漢怎會想到嚴詠潔有此一招,對他而言,寧可死于刀下,也絕不可能鉆敵人的褲襠,而對于嚴詠潔而言,這實在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蒙古大漢這一刀已經(jīng)是用盡全力,片刻間無法轉(zhuǎn)身揮刀,而嚴詠潔卻是輕巧地繞到他的背后。
蒙古大漢知道情況不妙,一旦讓背后的嚴詠潔治住自己的穴道,那么只有束手就擒,好在他面對窗戶,所以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了那么多,縱身破窗而出,逃之夭夭了。
嚴詠潔想追出去,可到窗邊一看早已沒了那蒙古大漢的影子了。
“詠潔,我看我們先審審這小子?!敝芡娒晒糯鬂h被嚴詠潔打走,心情立刻輕松下來。
“劉青特,你現(xiàn)在還不說實話?”嚴詠潔回過頭質(zh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