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老宅子這事吧,還真不好一個人去,總不能看見老宅子就往里闖吧。人多好辦事,想到這里,唐風點頭問道:“能一塊兒去嗎?”
“沒問題。”陳彥說道:“走,到我家喝杯茶,大家認識一下?!?/p>
唐風回屋換了身衣服和陳彥走進堂屋,陳彥應該是做裝飾品生意的,家里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根雕作品。一個中年人看完這些根雕作品,搖著頭說道:“陳老板,最近好像沒出什么精品吧?”
陳彥說道:“沒有好的樹根原料過來,我這邊兒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這位是……”他抬眼看了看唐風,陳彥立即走過來介紹。兩個人中,先說話的那位名叫劉書南,是做裝飾品生意的。另一個叫趙永世,開著一間古董店。
陳彥介紹唐風的時候說他是淘文物的,唐風跟二人先后握手,彼此嘴里都很客氣,但劉書南和趙永世的眼神中多少露出了一些不相信。
一番寒暄之后,陳彥說道:“今兒大家都有空,咱們再去掏一趟老宅子?”
趙永世畢竟是做古董生意的,他馬上點頭說道:“嗯,那就跑一趟吧?!?/p>
“哈哈,好久沒有掏老宅子了,今天去碰碰運氣?!眲媳硎就?。
趙永世說道:“不過,到了路口,可要勞煩你們先等一下了,我的一個朋友也要到這邊來?!?/p>
四個人一起走出陳家,穿過胡同來到公路邊。唐風這時候才想起林沐雨,他拿出名片走到一邊用手機撥通了號碼。
劉書南奇怪地問陳彥道:“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路?看他那范兒不像是玩收藏的料吧?”
“哎?!标悘┱f道:“我也搞不懂,但他的眼光確實很毒,可能是故意裝的吧。這一行,太顯容易被宰?!?/p>
這一等,時間可夠長的,趙永世一打電話就沒有停過,二十多分鐘后,他才掛了電話。他指著遠處開過來的奔馳S600,不無得意地說道:“那是我很鐵的一個哥們?!?/p>
陳彥問唐風道:“你也有朋友要來嗎?”與趙永世的焦急等待不同,唐風對林沐雨來不來并不是很關心。他點頭說道:“嗯,應該快到了,不到的話也無所謂,我們可以先去的?!?/p>
趙永世似乎以這個開奔馳的朋友為榮,看他那春光滿面的得意樣,好像自己也開上了奔馳一般。他的朋友是一個三十歲左右、家底頗為殷實的男人。
唐風本來沒怎么注意那個男人的,但他那身裝備勾起了自己家傳的職業(yè)病。那男的衣著光鮮自是不用說,他的耳朵上掛著鉑金耳釘、脖子上戴著粗壯的黃金項鏈,左手腕有翡翠佛珠,右手腕有金表,僅有的十根手指就有三根戴著價值不菲的戒指。這還沒完呢,他的皮帶上還掛著一塊玉,末了,手上還拿著一款諾基亞Vertu鑲鉆手機。好嘛,這一身兒就是一移動珠寶展覽會。
在唐風那鄉(xiāng)下人的認知中,除了蜈蚣有可能這么穿戴之外還有一種人也這么穿戴,那就是躺在古墓中的“人”。
移動珠寶展覽會給幾個人都發(fā)了名片,唐風看了看那張名片,上面寫著星球集團世界公司大中國區(qū)總裁江源。嚯,又是星球又是世界,這譜擺得真夠大的。
這邊還沒完,一輛紅色甲殼蟲開了過來,唐風對著甲殼蟲揮了揮手。
兩個人都有朋友來,一個開著奔馳一個開著大眾甲殼蟲,相比之下的結果顯而易見。但是,當甲殼蟲停在路邊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到趙永世的喉結有蠕動的跡象,那是一個吞口水的動作。
車門開,首先出現(xiàn)的是一條穿著白漆皮高跟鞋的美腿,那肉色透明絲襪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格外誘人的色澤。而且,這條腿露出大半截之后還沒有出現(xiàn)遮蓋物的跡象,兩條腿在快要相交的地方--被一條粉色印花超短裙給沒收了。
林沐雨頭一低,走出了甲殼蟲。在她抬頭之際,“嗯--”不知是誰吞口水吞出了聲音,做女人真的“挺”好。
“林小姐,你好!”首先走過去迎接的不是唐風,而是移動珠寶展覽會。好嘛,這邊人全給晾下了。
“江先生你好?!绷帚逵晗蚪创蛘泻?,人卻在朝唐風這邊靠。她來到唐風身邊輕輕牽起他的手,左右搖了搖,嬌滴滴地說道:“對不起,人家來晚了?!?/p>
啊,城里人都是這么玩的嗎?別看唐風在唐家村的時候老跟其他狐朋狗友炫耀,說自己經(jīng)驗如何如何豐富,只要認真泡就沒有泡不到的村姑,但那些都是在吹牛。他頂多也就是一土撥鼠,趁著人家不注意才敢偷瞄幾眼,偶爾也會做出偷窺這種下三濫的勾當。但他這個人骨子里特別靦腆,此刻,受寵若驚的他扭扭捏捏地說道:“哎,沒……沒什么?!?/p>
“哎,我跟你說?!绷帚逵暾f著說著,就將小嘴附在唐風的耳邊用極輕的聲音說道:“這個江源很討厭的,幫我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