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我一個安分守己的打工仔,我怕什么?到了你們那里就成了壞人不成?”光頭大漢見兩名民警緊逼在身前,無奈只得站起身來,虛張聲勢了一番,跟隨民警走了。
“你的姓名!”三人來到車站派出所接待室,大漢正望著掛滿在墻上的警徽、警械等物件發(fā)怵時,一名民警突然厲聲問道。
“我!徐,不是。你們是在問我去哪里嗎?我回家過年哪!”光頭大漢毫無思想準備,心里一緊張便答非所問,吐了個“徐”字后又驚悸不已,駭得趕緊矢口否認,顧左右而言他。
這光頭大漢名叫徐茫,是三年前已被X市中級人民法院執(zhí)行了槍決的黑惡勢力頭目徐漢威的侄子。徐茫因當時在團伙中只是個剽悍的幫兇,結果只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幾個小時前,徐茫剛從毗鄰省城的橫港勞改農場越獄潛逃,欲返回X市與家人團聚后再亡命天涯。
因事發(fā)突然,橫港勞改農場的協查通報還沒有來得及送達各地。
由生疑而對徐茫進行盤查的兩名車站派出所民警尚不知道這些情況,他們只將徐茫當做一般的可疑對象在做著例行訊詢。
以前劣跡斑斑但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徐茫經過服刑改造后,現在已經“成熟”了。三年來,徐茫在勞改農場結識了許多形形色色的服刑犯人,從而從中“博采眾長”,熟知了許多犯罪作案的技巧和方法,也同時了解了許多反偵察的各種手段。仇視社會的一貫心態(tài),使徐茫注定會一條道走到黑。越獄后的徐茫,心地更加殘忍了,手段也更狡猾了。
短暫的慌亂過后,徐茫逐漸恢復了“老油條”的本來面目,在兩位民警面前顯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tài)。
“我問你叫什么名字?徐?身份證能出示給我們看看嗎?”民警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我一個小小的打工仔,我的賤名不敢驚動二位警官的大駕!身份證?剛才連錢物一起都被人給偷去了。你們看看,我的行李就只剩下了這樣一個破塑料袋。都說有困難找警察,我還想請你們幫我找一個好塑料袋裝我那些破爛呢。”徐茫油腔滑調地與民警打起了哈哈。
“鐺!鐺!……”此時車站的樓鐘敲響了十二下。
忽而,室外煙花沖天、鞭炮齊鳴,市民們在城市的各個角落燃放著鞭炮。
“恭送小年啦!”二位民警說著都不由得轉頭望向窗外。
霎時,徐茫兇相畢露,瞅見了靠近身旁的一名民警腰間的手槍。
徐茫知道:剛才自己的慌亂已使他們生疑,現在又被帶到了派出所,如果不說出自己的身份,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他們有的是耐心,若是再被他們繼續(xù)問下去,自己肯定扛不住,露出破綻就會再次被擒,很可能這輩子就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