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和邰從化見面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聯(lián)系,丁山的心態(tài)比較平和也沒有在意,也許邰從化那天說的引薦給書記市長是隨口說的,并沒放在心上,但學會了寫作也值。丁山對新聞的敏感性并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紀委書記和副市長打架這件事情沒有辦法采訪了,他的心態(tài)同樣很平和。因為,他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女朋友梅娟。
今天是星期六,只上半天課,丁山便決定進城去看看梅娟。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在一個多月前,那次丁山正巧到教育局交職稱填報表。填完表后便火急火燎地趕到梅娟上班的市財政局預算股。也許那時,梅娟正在忙月底報表的填報,只是打了個招呼,丁山只好識趣且?guī)е瘋男那榛亓藢W校。
他的這位女朋友實在是比市長還忙,一個多月來,丁山給梅娟打了好幾次電話,她的同事都說梅娟不在去了某某部門。哦,忘了,丁山也確實找到過正主一次,梅娟接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現(xiàn)在很忙,等會兒我給你打過去!”。然而,丁山等了老半天,盯著電話的眼睛都發(fā)酸了,那部電話就是紋絲不動、一聲不響。丁山只好再打過去,答案又和往常一樣——梅娟去某某部門了。
丁山和梅娟的戀情發(fā)生在上學的時候,那時丁山在西都市上師專。即將畢業(yè)的時候,梅娟才入學到了西都市讀財校,梅娟讀的是成人教育,那時已是二十多歲的大姑娘??汕桑肪暌彩且晃晃膶W青年,喜歡寫一些小散文。丁山在學校里可是文學明星,二人產(chǎn)生戀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在那次朗誦會上,他倆很活躍,也很上進。丁山至今還記得,在西都師專與西都財校一起舉行“金秋十月”詩歌朗誦會上,梅娟朗誦的是《大堰河——我的保姆》。那天,她穿著白色的長裙,就像是圣潔的仙女。那詩,在她激越而慷慨的聲音下更加顯得韻味十足。
他們的戀情就像是詩一般唯美而純潔,幾年來都是不溫不火,一直停留在牽手親吻那個步驟。
丁山到城里的時候天快黑了,單位上的人早已下班。丁山坐班車進的城,弄得一身是灰。雖然,已不是第一次去梅娟家。但不管怎么樣,自己還是未過門的“小女婿”,還得講究一些。特別是目前的梅娟家并非她真正的家。梅娟并沒有和母親住在一起,梅娟也只是借住在姑媽家,與姑父姑媽一同生活。丁山知道,梅娟在姑媽家住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有辦法,以她目前的實力,還沒有能力將母親從鄉(xiāng)下接到城里來享福。
丁山到梅娟家時,已是晚上十點鐘。梅娟的姑媽正在看電視。見丁山進去,姑媽看了一眼后便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僵硬的面色中略顯蔑視,很機械地地招呼了一聲:“才來啊,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阿姨。您看電視呢,梅娟呢?”
“你沒和她在一起啊,她跳舞去了!”丁山只好坐下來陪姑媽看電視,東一句西一句地閑扯了一會兒,覺得實在索然無味,便向其告別。令丁山傷心的是,梅娟的姑媽竟然什么也沒說,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丁山剛到樓下,一輛桑塔納牌的汽車便停在了他的面前。在郎殼子這個縣級市,能坐上這種車的人就已經(jīng)很令人羨慕了。丁山還在回味著,突然發(fā)現(xiàn)下來的人竟然是梅娟,正在丁山的心撲撲跳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也走了出來。見丁山站在面前,梅娟的臉色竟然沒有一絲驚訝,只是機械的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局長?!比缓筠D(zhuǎn)過身去又介紹:“這位是丁老師!”。
“上樓坐坐不?”梅?說。
“晚了,休息吧!”丁山有些不情愿地回答。其實,梅娟知道丁山在城里沒有地方住,但沒有邀丁山住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