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仁猛地一拍嚴豐的腦袋,說:“你還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我能睡得那么沉還不是因為背你,我都累得差一點斷了氣你知不知道?!還怪我?!你這個臭小子!”說著又想去打嚴豐的腦袋,嚴豐一閃,落了個空。
嚴豐呵呵一笑,說:“這山也被我們來來回回走了這么多遍,可還是沒發(fā)現(xiàn)水源,會不會是你判斷失誤呀?”
“失誤?你竟然懷疑我?!你個呆子,自己看!”鮑仁隨手從一旁的小樹上摘下一片葉子,擺在嚴豐眼前?!拔艺f呆子,看到?jīng)]有?”鮑仁問,嚴豐點點頭。鮑仁追問道:“你到底看明白了沒有?”
“不就是一片葉子嘛!盡管光線幽暗,可葉子的形狀我還瞧得清。”嚴豐悶悶不樂地說。
鮑仁習(xí)慣性地再次拍了一下嚴豐的頭,輕笑著說:“榆木疙瘩,仔細看好嘍!”說完,手指在葉面上輕輕一抹,立馬沾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他把露水刮在了嚴豐的臉上。
“嗯,這是露水?!眹镭S忙伸手擦去臉龐上的水珠,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搶過葉子仔細端詳著,撫摸著。
“多年不下雨的地方怎么會有露水?榆木疙瘩這回該開竅了吧!”鮑仁說。
嚴豐頓時激動起來,不停念叨著:“葉子、露水、下雨?!闭f著說著大笑起來,“水源!一定有水源!否則怎么會有露水?!哈哈,我明白了。”嚴豐一邊歡呼著一邊來到一旁的小樹旁,貪婪地舔舐著每一片葉子?!坝兴?,有水了,我真是太幸福了!我就等著杭州城能痛快地下場大雨,到時一定要在雨里淋個夠!”嚴豐在林子里有些忘乎所以,激動地舔舐著樹葉。鮑仁看著舉止有些癲狂的嚴豐,臉上的愁云漸漸消退,久違的笑容掛上了嘴角。
原本還在嬉笑的嚴豐表情卻在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看到遠處的草叢中散發(fā)出一層五色光暈,定睛觀察,并非螢火蟲在飛舞,而是似“鬼火”一般忽明忽暗,很是詭異。他大喊一聲:“鬼呀!”便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回到鮑仁身邊,躲在少爺身后,手指顫抖地指向草叢。
“鬼?”鮑仁不但沒有慌張反而來了興趣,嚴豐卻緊拽著他的袖子不放。鮑仁笑了笑,安慰道:“你在此處可要站穩(wěn)了,看我如何替你打鬼!”說完便獨自朝微光之處走去。
正在這時,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大風吹得主仆二人睜不開眼,鮑仁本能地抬起胳膊擋住臉,而膽小的嚴豐則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見樹葉漫天飛舞,漸漸掩蓋了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