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在泰國的時候,看到過一張報紙,上面有個警官很像差猜。這還了得,他意識到被警方盯上了,纏住了,鎖定了,而且危險已經(jīng)迫在眉睫。他感到自己像是坐在一堆炸藥上,火舌已經(jīng)順著導火索飛速地向炸藥包移動。必須得采取行動了。他打了兩個電話來澄清一個事實。一個電話打給差猜所在的泰國公司,一問,根本沒有這個公司。他又打了第二個電話,打給清萊警察局的重案組,以老朋友的身份要找差猜警官說話。對方告訴他,差猜警官出差了,地點是檳城。真他媽的見鬼了!他還是不放心,又去了當?shù)貓D書館,查閱了三年前的泰國清萊的報紙,終于在一個報紙的頭版上看見了那個手抱鮮花、緊摟美女的差猜警官。他全明白了,那個屎盆子的事還沒有了結(jié),可是到了該了結(jié)的時候了。第二天,他們?nèi)缙谠诰频攴块g簽了合同,他送給差猜一個精致的金筆作留念,對他說自己要去上廁所,然后離開了房間。一分鐘后,他已從后門來到街上,鉆進了一輛轎車。隨著樓上的一聲巨響,酒店房間的窗戶冒出一個大火球,有許多衣服的碎片飛到了空中,還有那個金筆的筆帽。
這次事件之后,薩赫拉第一時間變賣了別墅和汽車,舉家遷到了加里曼丹島北部的文萊首都斯里巴加灣市。那里號稱“和平之地,安樂世界”,正符合他當時的“避過災(zāi)難,躲過追殺”之心境。
在那里他重新購置了別墅和汽車,安頓了家小。他有幾件事需要緊急處理。第一件事就是去作了整容手術(shù)。手術(shù)是一個韓國大夫做的,很成功,做完之后他完全變成了一個英俊的韓國人,以至于他老婆三天沒讓他上床。
第二件事就是需要做幾本假護照。其實也是真護照,只不過護照持有人是假的。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需要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尼、緬甸的護照各一本,以方便他今后可以自由出入上述國家。他通過各國的內(nèi)線,先搞到了一些男人的姓名,而且查明那些人確已死亡。通過關(guān)系,他買通了“婚姻及出生、死亡登記中心”的工作人員,搞到了這些亡者的出生證和死亡證;然后用這些姓名,按照各國勞工部的規(guī)定表格,填寫上自己的某些信息:準確年齡、出生日期等,在職業(yè)一欄里填上“商務(wù)人士”,事后把申請表、出生證復(fù)印件和回信郵票寄給了各國的護照辦公室。不久,他就收到了上述幾國的嶄新的護照。
這種假護照的高妙之處在于,他是一個“活著的死人”。如果不查,他可以繼續(xù)用這個姓名進出各個國家的海關(guān)。如果警方追查起來,查到最后,會查到這個人早在若干年前已經(jīng)死亡。這就會讓警方?jīng)]法再往下查。同時也把警方的注意力轉(zhuǎn)移走了,而永遠不會查到他的本名:薩赫拉。這樣做會讓警方很困惑,他到底是個“活著的死人”,還是個“死了的活人”?不知道,最后干脆定個持有假護照的罪名了事。而在警方反復(fù)調(diào)查取證的過程中,正好為他逃脫警方的魔掌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