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香波王子未果的王巖和碧秀在醫(yī)院大樓后面碰見了卓瑪。

王巖問：“你也在這里？怎么樣，你的腳？”

卓瑪活動著右腳說：“沒事兒，好了?！?/p>

王巖說：“我記得你左腳崴了，怎么又變成右腳了？”

卓瑪說：“其實兩只腳都崴了。”

王巖說：“你說我們不應(yīng)該追蹤，應(yīng)該攔截，醫(yī)院就是你攔截的地方？”

卓瑪說：“正好碰上，可惜沒抓著?！?/p>

這時阿若喇嘛從樹林里鉆出來，審視著卓瑪說：“是沒抓著，還是不想抓？”

卓瑪回避著阿若喇嘛說：“王頭，我們追吧？”

王巖發(fā)火道：“追什么追，每一次快要抓住時他都能逃脫，你們說為什么？因為有人一直在幫他?！?/p>

碧秀問：“告訴我是誰，我把他和香波王子一起崩了?！?/p>

王巖更火了：“我再次提醒你，要活的不要死的，讓香波王子交代，比要他的命重要一萬倍。”說著，瞥了一眼卓瑪。

卓瑪說：“也許我們的目的應(yīng)該改變了，不是抓捕香波王子，而是利用他打開‘七度母之門’，找到‘最后的伏藏’?！?/p>

王巖沒好氣地說：“這是你的目的。我的目的，不僅要懲罰香波王子，還要抓到烏金喇嘛，摧毀新信仰聯(lián)盟對佛教的進攻?！?/p>

卓瑪固執(zhí)地說：“別忘了，正是烏金喇嘛首先對我們說：‘快打開《地下預(yù)言》，快開啟‘七度母之門’，正是他引出了香波王子和一連串的事件?！?/p>

碧秀問：“你是什么意思?。俊?/p>

卓瑪說：“我是說，也許烏金喇嘛就在‘七度母之門’里頭，也許發(fā)掘‘最后的伏藏’就是發(fā)掘烏金喇嘛，也許最終抓住烏金喇嘛的不是警察，而是香波王子?！?/p>

王巖說：“你的意思是我們什么也不用干了？”

卓瑪說：“恰恰相反，我們應(yīng)該調(diào)整思路，重新開始?！?/p>

阿若喇嘛突然說：“重新開始，必須依靠佛法?！?/p>

王巖不屑地說：“你的佛法在哪里，拿出來看看?！?/p>

“一切都是法，山川地貌，人來人往，物高物低，每時每刻，都是佛法的表達、禪機的顯露，就看你有沒有證悟了。”阿若喇嘛仰頭望著上面，好像不是說給人而是說給天的，“塔爾寺讓你們丟失了路虎警車，這是物空；沒抓到你們要抓的人，這是人空；烏金喇嘛寂然無聲，這是聲空；‘七度母之門’似有似無，如同幻象出現(xiàn)，這是幻空。物空、人空，聲空，幻空，四色皆空，這就是‘金剛不壞’。所謂‘金剛不壞’講的就是一個空。金剛是光明、鋒利、堅固的象征，損害它的辦法就是抹去光明，鈍去鋒利，毀去堅固。但如果連光明、鋒利、堅固都沒有，損害又從何談起？金剛已經(jīng)無存，它的‘壞’又在哪里？金剛不壞，就是金剛不在。佛法出現(xiàn)了，只可惜你還不是一只悟眼，穿不透表層，不知道塔爾寺已經(jīng)啟示了你們的追捕和未來?！?/p>

王巖一臉茫然地望望碧秀和卓瑪。

卓瑪說：“喇嘛的意思是，我們跟香波王子是金剛之戰(zhàn)，香波王子既不光明，也不鋒利和堅固，甚至都看不出他發(fā)掘‘七度母之門’的動機，所以他是不在的。不在就能不壞。你也是金剛，你面對的是‘四色皆空’，但你卻處處存在。你有警察的身份，你存在過于明確的目的——抓住香波王子，懲戒烏金喇嘛，摧毀新信仰聯(lián)盟，保衛(wèi)佛教等等，所以你的結(jié)果只能是‘壞’。中國人不是常說‘無為而無不為’嗎？意思是當(dāng)你不為什么的時候，你就無所不能了?！?/p>

王巖面向阿若喇嘛：“太玄了，來不及學(xué)習(xí)，你就說下一步怎么走?！?/p>

阿若喇嘛說：“往空處走，大空在上，小空在前?！?/p>

王巖說：“還是玄的，卓瑪，聽明白了嗎？”

卓瑪說：“聽明白了，大空是佛，小空是經(jīng)，不空是僧，原路返回，去藏經(jīng)樓?！?/p>

王巖說：“先要把路虎警車找回來。”

他們走出醫(yī)院，一路打聽，走向了真正的派出所，遠(yuǎn)遠(yuǎn)就見路虎警車停在派出所門口。

把車交給王巖時，派出所的警察說：“怎么樣，我們的效率？你們的車丟失不到三個小時，我們就幫你們找回來了?！?/p>

王巖說：“比起我們辦案，你們效率高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