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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本島:黑暗的歲月 67...(1)

勇者曼德拉自傳:漫漫自由路 作者:納爾遜·曼德拉


1966年7月中旬進行絕食斗爭期間,我夫人第二次來監(jiān)獄探視。這次探視與第一次探視正好相隔兩年,并且差一點兒就不能成行。自1964年第一次探視之后,溫妮一直受著折磨。她的姊妹們和兄弟們都遭到了警察的迫害,當(dāng)局企圖禁止她家中的任何人與她在一起生活。有些情況我及時得到了消息,而多數(shù)情況我是后來才知道的。最壞不過的事情是當(dāng)我從石灰石料場回來的時候得知這些消息,我常常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溫妮的消息被從報紙上剪下來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不知是哪位獄警把這些消息放在了我的床上。

當(dāng)局竭盡其卑鄙之能事,使溫妮來島上的行程盡可能地令她感到不愉快。兩年來,地方法官一直從中作梗,一次又一次地對她下達禁止令,不準(zhǔn)她外出。我從律師那里聽說,警察告訴溫妮,她只有帶通行證才能到羅本島來探視我。溫妮恰恰拒絕攜帶讓她討厭的通行證,因為她從1950年起就一直抗議政府關(guān)于對女人實行通行證的政策。當(dāng)局顯然是蓄意侮辱她。但是,她認(rèn)為我們彼此見面比抵制當(dāng)局的卑鄙陰謀更重要,因此,溫妮只好同意攜帶通行證。我十分想念她,只有見到她我才放心,并且我們還有家庭方面的問題需要商量。

溫妮每次來島上探視的手續(xù)特別冗長而繁瑣。不準(zhǔn)她乘坐火車或汽車,只能乘飛機,只能在行程上花費更多的錢。當(dāng)局要求她必須從機場取道凱里頓廣場這條最近的路線,開普敦警察局位于凱里頓廣場附近,她必須在開普敦警察局辦理各種文件。回去的路上,她還必須向開普敦警察局報告,并辦理更多的手續(xù)。

通過剪報我還得知,有一次溫妮正在穿衣的時候,有一位特警闖入了奧蘭多西我的家中,溫妮憤怒地作出反應(yīng),把特警推出了臥室。那位特警控告她襲警,于是我請我的朋友喬治·畢佐斯為她辯護。他巧妙地進行了周旋。我在報上看到了這個消息,有人甚至為溫妮的好戰(zhàn)與我開玩笑。他們說:“馬迪巴,在家中你并不是唯一的拳擊手。”

第二次探視只有半小時,我們要商量的事情很多。溫妮由于在開普敦遭到了無禮刁難而有點激動。事實上,警察只準(zhǔn)她坐在擺渡的船艙里,船艙內(nèi)的汽油味把她熏病了。她為了我而忍痛裝成沒事的樣子,但是她看上去又瘦弱又憔悴。

我們商量了孩子的教育問題、我母親的健康問題和我們的經(jīng)濟狀況,而其中最重要的是澤尼和津澤的教育問題。溫妮把兩個女兒送進了一所專門為印度人辦的學(xué)校,當(dāng)局以學(xué)校招收“非洲學(xué)生”違反法律為借口設(shè)置障礙。我們只好作出困難的決定,把澤尼和津澤送到了斯威士蘭的寄宿學(xué)校。這對溫妮是一個打擊,她把兩個孩子看作是最大的安慰。我為她們在那里可能會受到更好的教育而感到欣慰,但是,我也為溫妮而感到不安。她將寂寞地單獨一個人生活,并且,我擔(dān)心有人會假裝成她的朋友算計她。如果發(fā)生這樣的事,溫妮會由于太輕信別人而容易上當(dāng)。

為了繞開不準(zhǔn)談?wù)撟约杭彝ブ獾氖虑榈南拗?,我們使用了一些我們兩人都清楚而獄警不明白的名字。如果我要知道溫妮的真實情況,我會說:“你最近聽說過恩古提亞納嗎?她過得怎樣?”恩古提亞納是溫妮的一個氏族名,當(dāng)局并不知道。然后,溫妮就會告訴我,恩古提亞納正在如何如何。如果獄警問恩古提亞納是誰,我們會說她是一個表妹。如果我想了解南非非洲人國民大會的情況,我會問:“教堂怎么樣?”溫妮將以適當(dāng)?shù)恼Z言告訴有關(guān)“教堂”的情況,然后我可能又問:“牧師們怎么樣?有沒有布道演說?”就這樣,我們即興地設(shè)法交流了大量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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