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姑奶奶,我求求你,別告訴我爸爸,不然我哪有臉再去見他們。姐,我真的是第一次來,求你了,求你了,行不,你想要什么,我給你買?!蔽壹绷?,可憐巴巴地苦苦哀求她。這種事讓父母知道了真的是沒有臉見人了。
我沖杜康眨巴眼,杜康眼珠轉了轉,語氣沉重地說:“姐,你別再逼曉明了,女朋友剛甩了他,你現(xiàn)在又威脅他,曉明的脾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挺脆弱的,萬一想不開那什么從樓頂跳下去,你們聶家不就絕后了嗎?養(yǎng)他到現(xiàn)在這么大也不容易是不是,給他留條活路吧!”
這話不是在咒我嗎?
沒想到反而有了點兒效果,堂姐的面色緩和了一些,白了我一眼,說:“你就這么點兒出息,聶家人的臉都讓你丟沒了,不就是跑了一個女人嗎,我堂弟一表人才,還怕沒有女孩愿意嫁?行,堂姐給你介紹一個好女孩。就明天,明天我給你電話!”
杜康嬉皮笑臉地說:“見者有份,姐姐也給我介紹一個嘛!”
聶曉丹對他的印象一定很差,輕蔑地扯扯嘴唇,綻放出一絲冷笑:“你,一邊涼快去,就你這樣也就配在這里找找風塵女子。還有,別姐啊姐的叫,我可不是你的姐姐。”
她打開她的綠色QQ車門,對我說:“走,姐送你回去?!?/p>
見我磨蹭,她冷著臉說:“怎么,還想回‘黑白森林’?要不要我讓你爸爸來這里接你回家?”
我只得乖乖跟她上了車。
我沖杜康揮手的時候,他的眼睛竟然盯在我堂姐的身上,唇邊有一絲隱約的笑意,見我在瞄著他,他收回視線,沖我詭異地一笑。
堂姐一邊開車一邊說:“曉明,你以后少跟這人來往,瞧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就不像一個好人,別把你給帶壞了?!?/p>
“杜康是我大學的同學,前段時間銀行不是要我們攬儲嗎,他給我弄了50萬過來,很講義氣的。其實他人不壞?!?/p>
“壞不壞你懂什么,姐姐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還要多。”
我郁悶地說:“你也就比我大一歲,干嗎說得這么老氣橫秋的,你會看人,怎么也沒有看到給我找一個姐夫回來,我還等著姐夫請我吃飯呢!”
我堂姐只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后來莫名其妙地分手了,那個男人很優(yōu)秀,所以拔高了堂姐的眼光,現(xiàn)在稍微次一點兒的男人她眼角都不帶掃一下。其實按我們的要求來說,追求她的那些男人里有不少是鉆石級別的,可是堂姐就是看不上,也絕對不肯遷就。
比如我老爸就曾給她介紹過我們銀行里一個中層管理干部,33歲,年輕有為,因為事業(yè)耽誤了婚姻??墒翘媒愫腿思医佑|了幾次就回信拒絕了人家。理由是那個男人吃飯的時候咂吧舌頭,受不了……你說人家吃飯咂吧舌頭這算個什么破毛病,可我姐硬說那人看上去風度翩翩,還懂得為女人拉椅子讓座,可吃飯咂吧嘴巴讓他露了原形,說明這個人的紳士風度是裝出來的,說明他虛偽。你說,從一個人吃飯怎么就能看出一個人虛偽?
還有一次,有個據(jù)說是什么大刊物的主編想和我堂姐拍拖,被我堂姐一巴掌揮老遠,說搞文字的男人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因為只有多情的人才可以寫文章。女人多情也就是心里意淫意淫而已,可是男人多情很可能會拋妻棄子的。
得,我覺得我堂姐看書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如果她再這么下去,很可能會到40歲還嫁不出去的。
可是全家人著急就我堂姐自己不著急,她還振振有詞地說:“女作家分兩種,一種是婚姻很幸福的如席慕容、瓊瑤,一種是婚姻很不幸福的如張愛玲。如果不能做到前者,至少可以逃開避免做后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