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冷軍分手后，余建國去找了黃國明。黃國明已經聽說余建國是為了太子打的李元霸，他心里很不舒服。現在太子和余建國成了自己人，他成了外人，他已經開始后悔介紹太子給余建國認識。

蔡老六已經出院，黃國明領著余建國去找蔡老六的時候，蔡老六正拿面鏡子來回照頭上的疤。蔡老六的光頭，就像一個拍碎的葫蘆又重新被拼合在一起，疤痕累累。

“老六，別照了，頭發(fā)長了就看不出了。”蔡老六出院后搬回了自己家，黃國明躺進沙發(fā)里，把腿擱在茶幾上。蔡老六住院期間黃國明去看過幾次。

“余建國，現在和十三刀打得挺響?！秉S國明指指余建國。

“六哥！”余建國上去敬煙。

蔡老六放下鏡子接煙，看一眼余建國，蔡老六住院的時候聽好幾個混混兒提起這個名字。澡堂那次蔡老六就沒正眼看余建國，可蔡老六覺得和余建國似曾相識。

“前幾天余建國打了李元霸，人沒什么事，老六你幫他說和說和?！?/p>

“拿什么打的？”

“磚頭?！?/p>

“拍了幾下？”

“三下?！庇嘟▏卮?。

“一下三百，回頭我給他?！?/p>

余建國心里說：“操你媽，砍人一刀才賠三百，老子那天怎么沒弄死你！”但余建國臉上還是掛著笑，從兜里點出一千塊錢遞給蔡老六：“那謝謝六哥了，那一百塊你買幾盒煙?！辈汤狭鶝]接，意味深長地看著余建國，余建國把錢放在茶幾上。

“那六哥你忙，我就先走了?！庇嘟▏徊汤狭吹眯睦锇l(fā)毛，一遍遍地回想那天夜里有沒有被他看見。

余建國走后蔡老六陰沉著臉，靠在沙發(fā)上仰頭思索。他看見余建國就覺得很討厭，總感覺在哪里認識，可他一下想不起來。

“老六，動你的人有線索了沒？按我說吧，還是報案。”黃國明說。

“報個屁，回頭公安問我丟什么了，我怎么說？”蔡老六很清楚他是被黑吃黑了。動他的人很精明，沒讓他看見身形樣子，也沒有拿走首飾。他只迷迷糊糊地聽見幾句對話，當時腦子被磚頭拍成了一鍋粥，具體說什么他沒聽清。如果首飾被帶走，只要敢出手，蔡老六就有辦法找出是誰，可對方沒拿。

“余建國什么來路？”蔡老六還在努力回憶。

“籌口的，和十三刀坐牢時認識，這半年打出了點兒名氣?！?/p>

“媽的，我怎么見著他就想打。”

“操！別說你想打，我都想抽他，這小子不怎么地道?！秉S國明想起太子的事心里就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