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穿黑色不喜歡說話。
你喜歡吃紅燒肉討厭吃苦瓜。
你喜歡在午夜的時候驚醒撲進我的懷里。
你是個乖孩子。
你是個好學(xué)生。
你跟我一點都不一樣。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
因為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我莊希西,有一天會跟一個好女生做死黨。
而且不能分開也分不開的那種。
親愛的。
有沒有人告訴你。
我遇見你,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莊希西
顏色終于決定把她的秘密都告訴我,在深夜她從噩夢之中驚醒躲在我的懷里的時候,她突然異常鎮(zhèn)定地幽幽地說了一句。
希西,你想知道么?
其實我早就知道,從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
我就知道。
她有很多秘密。
有秘密的人的眼神里有一種同樣的東西。
就好像我。
那是一種不能說的東西。
“希西,你不明白的?!彼难凵窭锿钢鴳n傷,仿佛又透著我看到了另一個人。
我想我知道那是誰。
那應(yīng)該是她的咪咪,她的媽媽夏染。
“我明白?!蔽?guī)缀踹B想都沒想就說。
顏色以為我有個幸福的家庭,她自以為我從小到大都很幸福,她以為我有爸爸疼媽媽愛還有一堆姥姥阿婆。
可是這些都是她以為而已。
而事實剛好相反。
其實我都明白,我全部都明白,我明白她有多傷心。
只是我開不了口,我說不出一個字。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說希拉拉是偉大的母親么,她在地震來臨的時候把我壓在下面,然后從此撒手人寰不管我今后的死活?還是說莊城是個優(yōu)秀的父親,他含辛茹苦地把女兒養(yǎng)大,然后一邊和跟女兒差不多大的女人鬼混?
我甚至連齒都啟不了。
她至少還有個好爸爸。
而我呢,我什么都沒有。
我看著天上的星星,那東一顆西一顆調(diào)皮的小家伙在我眼前一閃一閃的。
聽說它們幾百萬光年前就呆那兒了。
幾百萬光年,有多長?
我不知道。
只是,我知道。
我此刻看見它們,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就像我遇見你。
顏色,這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你不知道么?昨天季陌和桑藍一起吃飯……”
我以為我不在乎了,可是當(dāng)我聽到隔壁的女生的討論,心還是微微地抽了一下。
說真的。
我寧愿我的情敵是顏色,也不要是桑藍那個妖女。
“你不吃醋?”
我看見顏色的眼睛,那純真的眼睛里閃著壞壞的光芒,腦子里突然一團亂。
吃醋?
我吃哪門子醋。
我憑什么吃醋?
靠。
我不知道。
我不想承認(rèn)可是原來我始終都在乎。
我以為,我那么期待地以為,他是我的莫莫哥哥。那么他應(yīng)該要認(rèn)出我來,他應(yīng)該像第一次那樣陽光地跑到我的身邊,說嘿希西小朋友我回來了??墒撬麤]有,他連從我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都沒有再回頭多看我一眼。我以為,我那么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是我的莫莫哥哥。那么我們應(yīng)該發(fā)生些什么,我不知道究竟是要發(fā)生什么可是總要發(fā)生些什么啊??墒撬麤]有,我們兩個在同一個校園內(nèi),卻好像是兩個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那么這些我都不要了。
我不要他走到我身邊跟我打招呼,也不需要發(fā)生些什么。
但他總因在看見我的時候微笑,露出他潔白的牙齒。
因為他是莫莫哥哥,他是莫莫哥哥啊。
可是,我現(xiàn)在連肯定都不該肯定,他是否還記得我。
在那天他跟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后像是從人間憑空蒸發(fā)一般消失以后,他是否還記得存在莊希西這么一個人呢。
莊城說他跟媽媽搬家了,我哭地那么傷心,從來沒有一次哭地那么久過。我哭著喊著要莊城把他找回來,把我的莫莫哥哥找回來,不論如何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最后,我躲在了他已經(jīng)寂靜的家門口外面哭,我在祈禱著在等待著奇跡。
等待著他推開門,然后說,嘿,希西,今天這么早啊。
可是他永遠不會了。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