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順著席川的意思住下來,只不過……席川這個男人身上,天生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稍不留神便會淪陷進去。自己結(jié)局怎樣,全靠自制力了。
“林大人,你放心吧,我就是對著一頭公豬發(fā)春,也不會找上席川的?!鼻缇G拋下這么一句后,覺得心情舒暢多了。
“哈!這樣就好?!绷中螛凡豢芍У亻_始八卦起來,“我有次聽寧遠打電話,據(jù)說席家是要與庫伯集團的千金聯(lián)姻呢?!?
晴綠靜靜地聽著,這樣才對,門當(dāng)戶對才是王道。她笑著拍了拍小單的肩,兩人就此睡去。
第二日,陽光和煦,花房的長凳上,晴綠百無聊賴地翻著那本《后秦傳》,然后盯著那張照片出神,目光始終停留在席川身邊那個溫和而淡然的少年身上。
“看什么呢,這么用心?”張伯拿著削好的蘋果和一個大袋子,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看見晴綠手中的那張照片,溫暖的笑臉隨即黯然下來。
晴綠咬著蘋果,假裝隨意地問道:“這個男孩是誰,席川的表哥?”
張伯抬頭望望冬日的溫陽,放下手里的袋子,神色頗有些傷感,輕嘆口氣后,緩緩說道:“都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環(huán)信還不過是個小廠子,這一晃啊,日子頭就過去了……喏,照片后面的場景,就是那個時候的廠房。這個孩子……是席川小時候很要好的玩伴,后來他家里出了些事,不知所終了。席川也從那時開始變了性子,似乎一下子長大了。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四處打聽那孩子的下落,卻始終找不著……”
“我十幾歲就跟著席家,那時還不過是個赤腳醫(yī)生。小綠啊,你說,人這一輩子,怎么隨便這樣一晃就過去了大半生呢……”等到張伯感慨完人生苦短,已是兩個小時后了,“唉,人老了就喜歡想著以前的事,念個不?!铧c忘了,那天聽小席說你學(xué)過畫畫,怎么樣,能不能替我老人家畫張像?”
張伯說完打開袋子,拿出一個深灰色的畫架:“這個是小曼以前用的,我給找了出來,還很新呢?!?
晴綠接過來,笑著說道:“只要你不嫌我畫得難看就好啦,嗯,你就坐這凳上吧?!?
花園里,一個專注地畫,一個凝神地當(dāng)模特,誰也沒注意多出來一個人。
席川身著深灰色的手工西服,得體的剪裁將他的身材襯得更加挺拔修長,褐紫的領(lǐng)帶又被扯得沒了形。他看著不遠處低頭專注作畫的人,神情格外平靜,心中原本急躁不安的情緒消然逝去,仿佛有什么牽引著一般,慢慢走近了她。
淡金色的陽光細細灑在她的周身,白皙素凈的臉,微微泛著光輝,細長的眼,琥珀色的眸子認(rèn)真而專注,紅潤但略顯干燥的小嘴揚起半月似的弧度,握著畫筆的纖細手腕在簌簌地描繪著,任微風(fēng)將臉頰兩側(cè)的絲絲長發(fā)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