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是一個年齡稍大的少年,比席川高了半個頭,雖然也笑著,但顯然更成熟一些,只是微微抿著嘴,不像席川那般笑得一口白牙。這張臉,怎么好像在哪兒看到過一樣?在哪里呢?晴綠蹙著眉,在腦海里快速搜索。唔,想不起來,興許只是面善,很多親切的人總會給人一種熟稔感。
將照片夾了回去,晴綠接著看起書來,沒翻幾頁又覺得有些意亂,心頭浮現(xiàn)出照片上席川的笑容。那個家伙,過去的樣子還真是純真,現(xiàn)在怎就變得如此討厭?
次日,晴綠還迷迷糊糊做著夢,好像是一片茫茫的大草原,她置身于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帳篷之間,一直找不著路,最后進了一個光線昏暗的帳篷,角落里的一個水晶球一直轉(zhuǎn)著,隱隱有白光四溢,隱在暗處的一個老婦人在和她說著什么,忽然門口的風鈴叮當著隨風而動,一次比一次響……
“鈴鈴鈴……”晴綠這才驚醒了過來,原來是電話。她遲疑了下,拿起話筒。
“想拿回你的年卡就快點起來?!币豢磯ι系溺?,竟然已經(jīng)十點多了,這一覺睡得真是神清氣爽。
電視臺預告一波寒流襲來華東,其實溫度還好,只不過太陽光過于微弱,絲毫沒有抵御的能力。晴綠深深地伸了個懶腰,跟著前面的人走進了網(wǎng)球場。
一眨眼卻又找不到那人了,又過了半晌,才看到席川拿著兩個拍子過來了,順手遞給她一個,又從口袋里摸出張卡,閑閑一張手:“喏,實名制的卡不能換名字了,這張給你當做補償吧?!?
晴綠看也沒看,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和這個家伙用不著客氣。
場地看去干凈利落,硬質(zhì)的塑膠球場,高大的防風網(wǎng),來的人還不算少。本來還擔心席川的水平太高,沒想到和她差不多,但晴綠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反手切球。席川洞悉之后,便老是朝她的左側(cè)前打來,用力又很生猛。晴綠反手的力量小,要么根本就接不起,要么弱弱地一擋,球便無力反擊了。
一來二去,晴綠有些惱火:“喂,我們是來鍛煉的,不是來比賽的,你就不能順著點打???”
正低頭撿球的席川抬起頭,面有得意:“那你也朝我的弱點來啊?!?
晴綠咬了咬唇,費力地接過一球,然后瞄準網(wǎng)前,小力地一回擊,球輕飄飄地落在對面網(wǎng)的不遠處,席川一個大步上前來接,打回時球意料中地出界了。
晴綠得意地笑笑,就這樣,一個開始小心翼翼地反擊,一個鉚足了手勁反擊,直到晴綠終于支持不了,揮揮手,休息了。
席川笑著走了過來,前額的發(fā)被汗?jié)窳诵?,棉質(zhì)的休閑T恤緊貼著身,隨手拿起水骨碌碌灌了起來。晴綠看著他的喉結(jié)一上一下,不自然地偏開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