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只見林小單一人撅著嘴站在車前，寧遠故意一臉詫異，裝腔作勢地問道：“晴綠呢？”

    林小單沮喪著臉：“被席總拉走了，說是讓幫忙整理資料……”

    寧遠一臉遺憾：“怎么會呢？不過也沒辦法了，只能下次了?！?

    林小單悶悶不樂地上了車，立即被寧遠車上那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吸引過去：前面有平安符，幾個球星的玩偶人像，靠墊也是卡通泡泡堂，后面則是一大袋吃的和一些資料，七七八八，倒也符合寧遠的個性。

    林小單一邊玩著那幾個玩偶，一邊嘆著氣：“好不容易拉她出來玩玩，好開心開心，又泡湯了。”

    寧遠只笑不語，一腳踩上踏板，車便朝前飛駛而去：“晴綠這人不怎么愛和人打交道，看你倒是和她關系不錯啊?！?

    “是啊，她人很好的，只是不怎么喜歡和別人說話。”林小單扯著一只毛絨兔子的耳朵，有些惆悵地開口，“公司有些人看起來是很熱情，可其實冷漠著呢?！?

    “哦，”寧遠微微一笑，“說得也是?！?

    林小單自顧自回憶起來：“記得剛來公司沒幾天，我在餐廳不小心打翻了盤子，把一個人的衣服弄臟了。結果她對我大吼起來，什么價值不菲啦，剛畢業(yè)的沒個眼力勁兒啊，賠不起之類的。其他人只是看著，反正事不關己。只有晴綠走了過來，對那人說了幾句，又把我拉走，這才免了尷尬?！绷中伟淹嬷莻€靠墊，低低說道，“那之后我就愛纏著她了，今天哪，本來約她一起出來散心的，不想還是被破壞了?！?

    她頗有些憤然，始作俑者之一有些不好意思，忙伸出手揉揉她的發(fā)：“以后還有機會的。”

    反方向的車道上，一輛銀灰賓利往環(huán)信方向馳騁。

    “席總，你這算不算是以公謀私呢？”晴綠一下便看穿了這套把戲。

    席川笑笑：“也不盡然。交接的事要盡快開始，我希望你早點熟悉自己的工作，等顧清初回來，便可以正式通知了?！?

    晴綠當下沉默。這個事情并沒有和顧清初說，也不知道他回來會不會怪自己，但這樣對他、對自己確實更好。

    “寧遠名義上是特助，但一直以來，公司很多決策、很多事情都是他在經(jīng)手，這點想必你也知道。這次，他升任副總經(jīng)理，也是實至名歸?！毕ㄒ贿呴_車，一邊說道，“我已經(jīng)叫章遙來公司了，等下具體的工作她會交代的?！?

    晴綠微微思忖：“你和他，那這樣可一下子多了兩位副總了。”

    席川笑笑，不置可否，神色間的冷意與嘲諷一閃而過。這副總，他不會當?shù)锰玫摹?

    環(huán)信集團前身是一家經(jīng)營電子器件的傳統(tǒng)企業(yè)，后來抓住機遇，將業(yè)務拓展到當時國內(nèi)剛剛起步的一些IT產(chǎn)品與電器，并以低價并購了瀕臨倒閉的上游企業(yè)，逐漸形成一條完善的供應鏈。雖然主要業(yè)務在國內(nèi)，但集團后來還是把總部設在了紐約，席川的父親早年也去了美國，這邊的業(yè)務大多由向凱與寧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