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說得明白點?我看還是拿枝筆給你,我們筆談,如何?”高競耐著性子對陳遠哲說。
陳遠哲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他的兩只手在胸前相互揉搓了一下。高競知道他聽得見他的話,也知道該如何回答,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這么磨磨蹭蹭,支支吾吾,也許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拖延詢問的時間,高競想。
余男瞇起眼睛,注視著陳遠哲。
“為什么?為什么不肯寫字?”余男問道。
陳遠哲望向別處,隨后眼光又忽然飄了回來,落在高競的臉上,那是一種比之前更為纏綿的目光。高競一驚,他不得不承認,啞巴琴師雖然不會說話,但他的確有勾魂攝魄的力量,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會來這里捧他的場,就連……
“你有什么難言之隱嗎?”高競問陳遠哲,“如果是的話,請你點點頭?!?
陳遠哲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他點了點頭。
“那天,你是自己喝了那么多酒嗎?如果是的話,請你點點頭?!?
陳遠哲注視著高競的眼睛,輕微地搖了搖頭。
“不是?不是你自己喝了那么多酒,那是誰給你喝的?還是你跟別人一起喝的?”高競不知道這么復雜的問題,將會得到陳遠哲怎樣的答復。也許他準備跳一段舞蹈?
陳遠哲考慮了幾秒鐘,隨后他用手指指自己,然后雙臂在腦后抱著頭,猛然往桌上敲了一下。高競和余男看著他的動作,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
“是有人強迫你喝的?”高競問道。
陳遠哲點點頭。
高競看著陳遠哲那如孩童般純美的臉龐,忽然想到,也許,就因為他長得不俗,才會有人欺負他。這也是常有的事,不少孔武有力的男人,專喜歡找那些長相柔弱的男人作為自己的攻擊對象。當然,攻擊的目的并非完全是為了欺凌弱小,很多時候還含有性的成分。高競想,難道陳遠哲就是這種目標嗎?非常有可能。
“那么,有幾個人強迫你?”
陳遠哲忽然無聲地咧嘴笑了起來,像孩子一樣天真。高競感到奇怪,這個問題難道很好笑嗎?莫非他是在撒謊,覺得跟警察開開玩笑很好玩?
他冷冷地盯著陳遠哲。
“你覺得這很好笑嗎?”
陳遠哲點了點頭。
“為什么?”
陳遠哲無所謂的樣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