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說的那個女人有家庭,還比他大五歲,你也會分享他的幸福嗎?”
“什么?你真認(rèn)識那女的?她是和我們一樣大的有夫之婦?”涂孝麗顯然懵了。
我說得那么直接,是不是太殘忍了?可是,該說的話,總得說出來吧,長痛不如短痛!
“小軍,他還是沒有原諒我!他在報復(fù)我!我真以為,這么多年了,他能夠理解我的苦心了……?!?/p>
我也要抓狂了!披頭芬是為了報復(fù)涂孝麗才找我的嗎?我是他可以用來報復(fù)的工具嗎?我們兩個是互為報復(fù)的工具嗎?
不可能!我不愿相信,不愿意!涂孝麗,她相信嗎?我要問問她!“你真以為他是在報復(fù)你嗎?如果他說的那個女人是我呢?”
“你說什么?”既然是打擊,那就不會讓人好過,無論怎樣迂回,那種震驚和疼痛都是避免不了的,看孝麗的表情我就知道了。
“你今天來一定有事,我知道!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的事?為什么會是你?”她沖我吼叫著。
幾米之外的店面里探出了人頭,可能是因為聽見了什么動靜。按孝麗的性子,她應(yīng)該不會這樣失態(tài),可這次她全然不顧,“怎么會是你?你和小軍?怎么是你們兩個?”
“我也想知道,我來是因為我想你也許知道,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我不知道他就是你弟弟!”
“你看過他的照片!”孝麗認(rèn)為我在撒謊了!
“可他跟照片上比變化太大了!要不然我應(yīng)該認(rèn)得出來!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發(fā)現(xiàn)越想解釋,卻越解釋不清了?。?!
“那你是無意的了?你怎么會是這樣的人?你和你愛人,你們兩個多好啊,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怎么能這樣對他?你又怎么能這樣對小軍?”我想這可能是涂孝麗一生中難有的聲嘶力竭吧,突然之間,我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可我自己的那些事,一兩句話說得清嗎?再說,也沒機會說了,老葛抖著兩條小短腿兒,從馬路那邊過來了。一定有人給他捎信兒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吵起來了?”他人不大,嗓門不小,嚷嚷著惹得更多的人探頭探腦,連路對面的店里也是。
“回家!”涂孝麗是真的憤怒了,上去拉住老葛就走。
這下看熱鬧的人,干脆都從附近的店里走近來,跑到我跟前兒了。他們指指點點議論著,說怎么有人能惹葛書記家的兒媳婦發(fā)火什么的。
我明白他們的意思,涂孝麗,本是一個不會發(fā)火的人!
我這是自取其辱!我不怪涂孝麗,不怪這些看客,我恨我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是我?為什么,那個披頭芬會是涂孝麗的弟弟?!
一群人圍著我,我邁不動步子。路邊一輛又一輛的車經(jīng)過,有些好事的汽車司機也放慢了車速,想要看看熱鬧。
我不知道自己也有這樣狼狽的一天,腦袋一下子大了。
“都散了,散了吧。這是浩然他表姨,跟浩然他媽為親戚家的一點兒事拌嘴呢……?!崩细鸩恢朗裁磿r候又回來了,極力驅(qū)散著人群。
話說到這份兒上,也沒人好意思耗著不走。于是,這兒只剩下了我和老葛兩個人。他幫我解了圍。
可是,人一散去,他就換了副嘴臉,面目猙獰!
我不是個膽小的人,可我總是遇上這些讓我恐怖的人和事兒!
“你認(rèn)識小軍?!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孝麗她到底哭什么?!她罵了自己,罵小軍,她到底怎么了?你來和她說了些什么?!……”他兇猛的逼問沒有讓我更恐怖更難堪,倒讓我一下子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我覺得,他的話里一定另有隱情,而且我判斷,這隱情不是涂孝麗知道的!
“我也沒說什么啊,那年旅游回來她不是留了我的電話嗎?后來她給我打過一次,讓我?guī)椭谑欣镎宜艿埽f是和她賭氣跑出去沒影兒了……”我邊說邊想應(yīng)該怎么說才更合適。我隱約意識到,我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也是在保護涂孝麗,甚至,涂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