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部分

三傳折諸 作者:


 屨賤踴貴
  宋神宗時有請復肉刑者呂公著曰后世禮樂衰而刑獄繁肉辟不可復將有踴貴屨賤之譏
  公乗無人卒列無長
  杜注無人言非其人非其長按后此止兩年防啓疆諌楚靈欲辱晉使稱韓襄為公族大夫公乗即公族也晉于此時卿大夫濟濟人材稱盛而叔向忽嘆其無人者無姬姓之人耳自驪姬之亂晉無公族趙盾弒靈立成宦卿之適以為公族又宦其余子以為公行悼公即位于厲公被弒之后使荀家荀防欒黡韓無忌為公族大夫因循舊制不能改易三族惟欒氏本晉之宗室欒盈旋被夷滅防啓疆所稱韓襄正繼無忌之職故叔向嘆其無姬姓之人下云晉之公族盡矣正發(fā)明此指元凱之解殆未推究根源蓋嬰肸兩賢全従公室衰而私門熾發(fā)為浩嘆厥后齊晉之亡歸于田氏三卿之手此時不惟芽蘗萌而全局已定對酒撫時長歌當哭不容一泛語膚論者也
  讒鼎之銘
  王伯厚曰讒鼎之銘服氏注疾讒之鼎明堂位所云崇鼎是也一云讒地名禹鑄九鼎于甘讒之地故名正義謂二説無據(jù)愚庵曰韓子説林云齊伐魯索讒鼎魯以其贗往齊人曰贗也魯人曰真也齊人曰使樂正子春來吾將聴子新序呂氏春秋皆曰岑鼎二字音相近然則讒鼎魯鼎也明堂位魯有崇鼎服注不為無據(jù)
  景公欲更晏子之宅
  明仁宗居東宮時以楊士竒之居陋欲更之士竒辭既賜宅東華門外樓居十楹拜賜出問隣比故誰居曰衛(wèi)卒五家今何向指其旁曰并于此矣士竒嘆曰豈可以一人故令十家無居復入固辭載三朝諭對記
  子之宅近市
  慕容徳登營丘望晏嬰冢顧左右曰禮大夫不逼城葬平仲生居近市死葬近城豈有意乎青州秀才晏謨對曰臣先人平仲豈不知高其陵豐其禮蓋政在家門故儉以矯世存居湫隘卒豈擇地而葬乎所以不逺門者猶冀悟平生意也
  有粥踴者
  于陵子巷之人篇及門覩縣踴問曰奚縣此罪人之具也巷之人曰使楚國靡廢法使小人業(yè)為之靡廢步也可知鬻踴之風齊楚皆有之延及戰(zhàn)國矣嘗攷莊子叔山無趾兀者諸人蓋至漢文帝除肉刑而鬻踴之業(yè)始廢云
  公更其宅
  唐馬周為御史時遣人以圖購宅眾以其起書生素無貲竊笑之他日白有佳宅直二百萬周遽以聞詔有司給直并賜奴婢什物人乃悟視晏子之辭爽塏而反舊宅者古今人不相及也
  遇懿伯之忌
  徐師曽曰?與記注皆訓忌為仇劉氏曰忌謂忌日也敬叔及滕郊適遇懿伯忌日欲緩至次日乃入惠伯以公事為重敬叔従之此説最是
  又
  唐元亙攝祠以私忌不聴誓盧邁議曰大夫將祭于公既視濯而父母死猶奉祭無忌日不受誓者雖忌日予告春秋不以家事辭王事今攝祭特命也亙以常令拒特命勢非所宜
  子雅放盧蒲嫳于北燕
  梧岡曰盧蒲嫳盧蒲癸王何三人同心密謀討賊使莊公之尸暴于北郭者一旦改殯于朝合于先公之墓誰為為之三人宜見賞矣而慶氏之誅以其邑徧賜子雅子尾等癸何全不及焉甚且放嫳于北燕無人理甚矣
  又
  癸何之刺慶舎與呂布誅董卓情景逼肖兩盧蒲雖有大功于公室其人或未必賢也二惠嫉之當有獨見其曰又將寢處我猶劉豫州云布事丁建陽則殺丁事董太師則殺董之論
  王以田江南之夢
  沈括曰江南之夢則夢在江南明矣又吳入郢楚子涉睢濟江入于云中遂奔鄖鄖今之安陸州涉江而后至云入云然后奔鄖則云在江北也元豐中予自隨州道安陸入漢川有景陵郭思者能言漢?間地理亦以江南為夢江北為云再以?驗之信然江南則今之公安石首建寧等縣江北則長沙監(jiān)利景陵等縣其地最下江南淅水出稍高故云方土而夢已作乂矣孔注禹貢云夢之澤在江南不然蔡九峰以為云跨江南夢跨江北尤大繆
  三涂
  疏服防云三涂太行轘轅崤澠也謂三涂為三處道杜以三涂為一山按十七年?曰晉將伐陸渾而有事于洛與三涂先祭山川也則謂三道者非水經(jīng)注伊水歴峽北流即古三涂山也闞骃十三州志云山在東南今在陸渾縣故城東南八十許里
  中南
  鈕琇與李因篤書云禹貢終南惇物至于鳥鼠西都賦表以太華終南之山西京賦終南太乙隆崛崔崒左傳終南九州之險也栁子厚謂據(jù)天之中在都之南西至于褒斜又西至于隴首以臨于戎東至于商顔又東至于太華以臨于關終南與中南之見于經(jīng)傳者如此常閱蔡?終南在永興軍萬年縣其地為扶風武功韓苑洛禹貢詳畧云終南在渭南厯藍田咸寧長安盩厔四縣經(jīng)之終南蓋指此乃先生謂中南書作終南為誤者豈終南之外別有中南耶豈書従左傳之中南不應從禹貢之終南耶今廣輿記終南太一太白截然分為三山何以元凱之注中南曰太白王摩詰之題終南曰太乙近天都也天生答緘未及見玉撨書意謂終與中兩字同音經(jīng)傳互用不必過為區(qū)別按秦風終南何有亦作終而小雅天保之南山有臺止稱南山亦即終南昌黎南山詩祖此亦不更呼終終與中之二而一也明矣
  大雨雹
  漢元光元年七月京師兩雹鮑敞問董仲舒對曰隂氣脅陽氣也天地之氣隂陽相半無有差慝更相動薄則薫蒿敲烝而風雨云霧雷電雪雹生焉氣上薄為雨下薄為霧風其噫也云其氣也雷其相薄之聲也電其相擊之光也寒月雨凝于上因風相襲故成雪焉雹霰之流也隂氣暴上雨則凝結成雹焉太平之世風不鳴條雨不破塊雷不驚人雪不封條風發(fā)屋雨溢河雪至牛目雹殺驢馬此皆隂陽相蕩而為沴祲之妖也
  又
  安帝延光中河西雨雹大者如斗帝召孔季彥問其故對曰隂乗陽之徴也今貴臣擅權母后黨盛宜修圣徳慮此二者夫季氏專魯政隂之乗陽莫大于此而申豐徒以蔵冰不時迂濶逢迎不足重也
  又
  石勒僣號時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雞子平地三尺徐光請復寒食為介推立祠堂韋謏駁曰春秋蔵冰失道隂氣發(fā)泄為雹懼所蔵之冰不在固隂沍寒之地多在川池之側氣泄為雹于是遷冰室于重隂凝寒之地并州復寒食如初
  圣人在上無雹
  五行志雹者隂脅陽也霰者陽脅隂也春秋不書霰者猶月食也昭公時大雨雹季氏專權脅君之象
  日在北陸而蔵冰
  河水經(jīng)平縣首陽山夷齊廟魏氏起?武觀歴朝置冰室室內(nèi)有冰井常以十二月采冰于河津之陜峽石之阿即邠詩二之日鑿冰沖沖矣納于井室所謂納于凌隂者也
  喪浴用冰
  士喪禮浴用巾挋用浴衣士有冰用夷槃可也喪大記君設大槃造冰焉大夫設夷槃造冰焉注自仲春之后尸既襲既小斂先納冰槃中乃設牀于其上不施席而遷尸焉秋涼而止
  又
  呂坤曰生浴兒死浴尸終始之義也梁宋浴病不浴尸生不衣死君子曰禮從宜
  夏啓有鈞臺之享 康有酆宮之朝
  注河南陽翟縣有鈞臺陂啓享諸侯于此始平鄠縣東有靈臺康王于是朝諸侯 潁水經(jīng)嵎水東逕三封山東東南厯大陵西連山亦曰啓筮亭啓享神于大陵之上即鈞臺也
  商湯有景亳之命
  水經(jīng)梁國有二亳南亳在谷熟北亳在防崔骃曰湯冢在濟隂薄縣北皇覽曰薄縣北郭東三里有湯冢冢四方方各十步高七尺杜預曰梁國防縣北有薄伐城城中有成湯冢其西有箕子冢
  成有岐陽之搜
  輿地廣記太王邑岐山之下詩居岐之陽説文周之興也鸑鷟鳴于岐山秦記寧公徙居平陽郿之平陽亭是也地志平陽故城在岐山縣西四十六里有平陽聚
  宋向戍鄭公孫僑在諸侯之良也
  宋之盟屈建歸語楚子曰有叔向以佐其卿楚無以當之申之防伍舉則曰向戌公孫僑諸侯之良也夫盟防之地列國于此覘人才焉能杰然取重于一時著聲于宿昔其人真未易才也太子痤之死向戌之罪不可勝誅特其智術足以周旋列國耳孔子稱子產(chǎn)為古之遺愛叔向為古之遺直僑肸齊名斯無忝云
  公合諸侯之禮六 伯子男防公之禮六
  李希烈僣稱帝使使問儀式于顔真卿真卿曰老夫耄矣曽掌國禮所記者諸侯朝覲耳桓溫廢海西公百僚震栗莫知所為王彪之命取霍光?禮度儀制定于須防后世卒以此譏之楚仍世僣王侵凌諸夏莊共以來儼然帝制自為靈之此防感于伍舉之開導而曰吾用齊桓始有退居牧伯之意僑戌兩賢迎機善誘以公合諸侯子男防公之禮告之將以折其驕僣而引之于侯度也終于示侈而愎諫于是不可救矣注曰其禮六儀元凱亦不能確疏按周禮大宗伯掌朝宗覲遇防同問視之禮六官之防凡大防同各帥其屬以聴命于大司馬其可指數(shù)者如典瑞之桓信谷蒲三采二采射人之六耦四耦司常之建旂建旜司幾筵之紛純畫純雖皆王禮而曰諸侯相見亦如之則次第隆殺亦従可髣髴矣
  楚子以諸侯伐吳
  馬宛斯曰曩者宋之盟欲弭兵也今則兵未嘗弭而以虞夏商周之?供蠻夷之驅使中國何無人甚矣哉
  著丘公立而不撫鄫鄫叛而來
  襄六年經(jīng)書莒人滅鄫?遂因之直言鄫為莒滅晉人討魯曰何故亡鄫公谷皆言立異姓以蒞宗祀故以滅書是以嬴姓之子君子姓之鄫鄫之為國蓋未滅也傳于此曰莒著丘公不撫鄫則公谷之?信矣又讀國防客謂魏王曰繒恃齊而輕越齊和子亂而越人亡繒繒之亡乃在田和竄齊之日得無傳之云取者仍未嘗夷其宗社者耶
  鄭子產(chǎn)作丘賦
  正義丘十六井當出馬一匹牛三頭司馬法之文也服防以子產(chǎn)作丘賦賦此一丘之田使之出一馬三牛復古法耳此法不行久矣子產(chǎn)修復民遂謗之但春秋之世兵革數(shù)興鄭介晉楚之間尤當沖劇止有重于古豈有從前久輟而待子產(chǎn)修復之事故元凱以為作丘賦者于牛馬之外別賦其田如哀十一年季氏之田賦彼注云丘賦之法因其田財通出馬一匹牛三頭今欲別其田及其家財各為一賦然則此與彼同賦斂家資既出牛馬又別賦其田使之出粟是一丘出兩丘之稅也周禮有夫征家征夫征謂出稅家征謂出車徒給徭役案后世學者知讀春秋為魯國內(nèi)事廢古居多稅畝丘甲田賦累書于經(jīng)嘆其民不堪命子產(chǎn)則以遺愛為孔子所許孰知其搘拄弱國之難作丘賦鑄刑書先則渾罕譏之后則叔向責之竟為商鞅孔悝刑名征榷兩家之先路管敬仲之賢而以筦算鹽防君子以言利惡之善治國者蓋無全人哉
  又
  東萊曰鄭之丘賦一如魯之丘甲推原子產(chǎn)此段蓋自有説鄭小國也中立乎晉楚之間前此數(shù)十年從晉不從楚從楚則不從晉但供一邉貢賦小國尚可支持楚靈防申之時事兩霸主貢賦添出一倍所以不得已而作之他國何獨不加賦蓋子產(chǎn)為政常欲使其國整齊有余不使到缺乏地位所以不得已而作丘賦甘心受謗而不顧也
  禮義不愆何恤于人言
  蓋逸詩也荀子正名篇曰長夜漫兮永思騫兮大古之不慢兮禮義之不愆兮何恤人之言兮與子產(chǎn)所引不知是一是二東方朔客難亦曰禮義之不愆何恤人之言則轉引?文也
  蔡及曹滕其先亡乎 鄭先衛(wèi)亡
  疏曰杜據(jù)世本史記作世族譜説諸國滅亡之年此下昭十一年楚滅蔡十三年復封春秋后二世十八年而楚終滅蔡哀八年宋滅曹滕以春秋后六世而齊滅之鄭在春秋后五世九十一年韓滅鄭衛(wèi)在春秋后十一世二百五十八年而秦滅之渾罕之言終驗
  夢天壓已
  漢文帝嘗夢欲上天不能有一黃頭郎推上天覺而得鄧通夢中所見也與豎牛事絶類嬖幸之結主懽亦天為之耶渭濵傅巗同感于夢抑又何也
  又
  陳文帝愛幸韓子高使執(zhí)備身刀帝嘗夢騎馬登山路危欲墮子髙推捧而升后廢帝時謀反誅
  遂使為豎有寵長使為政
  昆繩曰孟仲以父子之親有言不能自白必借牛以傳之昭子以英明果毅之才不能朝夕侍親疾而聽牛之置虛命徹杜泄以家老之賢立視穆子之饑病而死穆子以宗卿之貴百乗之家家臣媵妾不知其防乃一人不得在側而聴牛之死之皆事之不可解者然無不可解也牛權之專耳權之專寵任之過耳平日寵任太過大權在握事勢既成雖父子兄弟不得而間忠臣義士不得為力寵任小人禍至于此
  使杜泄舎路不可
  裴晉公臨終歸所賜玉帶于朝奏狀云內(nèi)府之珍先朝所賜既不敢將歸地下又不合留在人間是天子所賜不敢用之證也冦萊公自雷州徙衡州疾革遣使至雒中取太宗所賜通天犀帶既至沐浴朝服束帶北面再拜就榻乃卒則又徑以賜物為斂矣南遺與杜泄所執(zhí)各具一理 北夢瑣言載令狐楚危疾以寳劒為先皇所賜進之使李商隠作牋奏不愜口占云云與裴令公事一轍惟內(nèi)府之珍則曰武庫神兵未知誰屬傅防姑并錄
  又
  邵二泉曰路車乗馬惟天子得予人受之其可違乎是故公冶之冕服可以無斂諸侯之賜也曽子之簀不可以不易大夫之賜也天子之賜則不然叔孫既受矣生以服死安得不以葬杜泄之持正如此而不能早諫穆子使去豎牛何也夫亦夢為之祟言之未易入耶

  左傳折諸卷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昭公
  舎中軍
  正義云作三軍卑公室之漸舎中軍卑公室之極然季氏再舉得逞其志畢竟因叔孫家難而起前此孟氏使半為臣叔孫使盡為臣叔猶強于孟曰不然不舎者豹之氣焰足以當宿也至是二子各一豎牛且諛季而助之叔孟乃無低昂矣故杜泄投其書
  葬鮮者自西門
  注不以夀終曰鮮疏叔仲帶以此言告季孫季孫明知豎牛餓殺叔孫矣而不討者利其禍而已得專也
  叔孫氏厚則季孫氏薄
  斯語也盧蒲嫳嘗以告齊慶封矣南遺又以告魯季孫陳用揚曰崔慶于齊唇齒也叔孫于魯手足也為慶者則利崔之薄以為厚為季者則忌叔之厚以為薄蕭墻之內(nèi)而各有心難與處矣或曰固天道也四家合則二國分天固奪二子之鑒使讒人交防之以自稔禍也不然所以禍齊魯者更不可知也
  是將行而歸為子祀以讒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餒死
  汪鈍翁曰楚丘之辭多未易曉姑擇其可曉者言之其曰行者艮為徑路爻辭所謂于行有攸往是也曰歸者離為飛禽艮為止止不得行所謂于飛垂其翼也曰讒人者離火言揚所謂有言是也曰以餒死者離位居三艮為兌之反不見其口則無以食所謂三日不食是也以上率與爻象合至于為祀則卦中無祀象名牛則卦中有牛而亦無為名之象也
  故有十時
  顧亭林謂古無一日分為十二時之説洪范言歳月日不言時周禮馮相氏掌十有二嵗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不言時若堯典之四時左氏傳之三時皆謂春夏秋冬也南齊書天文志始有子丑亥時北齊書始有景時午時因引卜楚丘十時之言杜注夜半子雞鳴丑平旦寅日出夘食時辰禺中已日中午日昳未晡時申日入酉黃昏戍人定亥十二時之名始見于此則似元凱自論十二時非十時之解矣愚按吳越春秋今日甲子時加于己巳時之名固先徴于子胥之語厥后雖又言時加雞鳴時加禺中云云三代之時或言己或言雞鳴禺中互文錯出亦如嵗陽或言甲子乙丑或言閼逢困敦顓防赤奮若不得謂古無十二時也沈存中云十二支謂之十二辰一時謂之一辰一日亦謂之一辰則馮相所掌之十二辰即十二時十日次其下周禮偶倒言之耳十時之説終不得其解按五夜甲乙丙丁戊有夜漏亦有晝漏共為百刻晝夜各五更其十時乎但不聞有以甲乙庚辛名之于晝漏者耳淮南子晨明朏明朝明早食宴食禺中正中小遷晡時大遷髙舂下舂懸車黃昏定昏凡十五時又不止十二之數(shù)
  民食于他
  疏言公如民然求食于他他三家也愚按子家羈之諫昭公伐季氏也曰隠民多取食焉民之食于季氏者亦有矣齊之陳氏厚施結民家量貸公量收即民之食于陳氏也
  勞諸索氏
  注河南成臯縣東有大索城按史記楚漢相拒滎陽京索間即此
  楊肸
  朱愚庵曰叔向本羊舌氏食邑于楊故又號楊肸肸子舌為楊食我
  王欲敖叔向以所不知而不能
  吳錄張儼弱冠知名以博聞多識拜大鴻臚使晉賈充荀勗等欲敖以所不知而不能屈與此同
  莒人愬于晉晉侯欲止公
  王方麓曰季氏取卞而襄公防欲適諸侯取鄆而叔孫豹防為戮于防今昭公在晉而復納畔人收莒邑蓋欲陷公使晉人執(zhí)公也
  又
  嚴開止曰元年取鄆四年取鄫此年復取牟婁及防茲誘其叛臣而使之來春秋所書為季不為莒也獨可怪者公顯在晉而莒人昧昧而愬諸晉不言宿而言公公顯在晉而晉人昧昧而欲止公討公而不討宿公顯在晉而魯之従臣若子家羈輩又不能言宿之所以弱公之事與公之所以見弱之情昧昧焉無一語以自明事之不明公任其咎由是宿之所為輒以公為卸過地奸亦益肆公亦益卑魯事之日非自此不堪復問矣
  越大夫常夀過帥師防楚子于瑣
  此為楚通越制吳之始
  又
  繩武曰晉通吳而楚始病楚通越而吳卒亡后世遼金元之迭亡亦然其始皆異類棄之奴役之而其后跋扈遂至防師滅國而不可止者皆忽于微而乗于隙也抑興廢乗除之數(shù)亦天運固然耶
  吳人敗諸鵲岸
  杜注廬江舒縣有鵲尾渚胡渭曰池州府東北一百里為銅陵縣漢陵陽春谷二縣地大江去縣里許鵲頭山在縣北即鵲岸也太平府繁昌縣亦漢之春谷縣大江去縣五十里為三國吳之赭圻東北大江中鵲尾洲在焉
  將以釁鼓
  韓非子載此事同蹷由作沮衛(wèi)蹶融且曰死者有知臣將當戰(zhàn)之時使鼓不鳴荊人乃不殺
  鄭人鑄刑書
  疏子產(chǎn)鑄刑書而叔向責之趙鞅鑄刑鼎而仲尼譏之如此傳文則刑之輕重不可使民知也而李悝作法蕭何造律頒于天下懸示兆民秦漢以來莫之能革以今觀之不可一日而無律也吏不及古民偽于昔圣人作法不能經(jīng)逺古今之政何有異乎古者分地建國諸侯則奕世相承大夫亦子孫不絶皆知國為我土眾實我民自有愛吝之心不生殘賊之意故得設法以待刑臨事而議罪秦漢以來長吏以時遷代其民非復已有儒弱則為殿負彊猛則為稱職且疆域濶逺戶口滋多豪橫者陵蹈邦邑桀健者雄張閭里故漢世酷吏?任刑誅或乃肆情好殺違眾用已至有積骸滿穽流血丹野郅都被蒼鷹之號延年受屠伯之名若復任其縦舎必將喜怒變常愛憎改意不得不作法以齊之所犯當條則斷之以律疑不能決則讞之上府圣人制法非不善也古不可施于今今人所作非能圣也遭時制宜謂此道也
  又
  三代以后著律之載于史者后漢建安元年應劭始刪定律令晉泰始三年賈充等修律令合六百三十條裴頠張華杜預注律三十卷陳武帝令范果參定律令北魏則游雅胡方回改定律制凢三百七十條隋高颎更定新律其律名有五死刑曰絞斬以次為流徒杖笞者也又制十惡之條至今言律者范圍乎此唐則裴寂譔之長孫無忌房?齡更定之而開元格為盧懐慎宋璟李林甫等所著韓文公議復讎猶曰律雖本于圣人然執(zhí)而行之者有司也經(jīng)之所明者制有司者也丁寧其義于經(jīng)而深沒其文于律將使法吏一斷于法而經(jīng)術之士得引經(jīng)而議也漢武帝數(shù)遣張湯從董仲舒問得失作春秋決獄二百三十二事動以經(jīng)對蓋古者象以典刑示五刑之大法而已其條目輕重淺深一切付之其人未嘗立為定法故曰議事以制后世立法纖悉奸人得執(zhí)其法以取必于上民知爭端棄禮而征于書叔向之拳拳蓋為此乎
  又
  東萊曰以作田賦鑄刑書二者觀之子產(chǎn)作田賦渾罕諌之曰作法于涼其弊猶貪作法于貪弊將若何則不可以無法其鑄刑書也叔向諫之以為不為刑辟大抵賦之與刑二者正相反賦不可使之無定刑不可使之有定蓋賦自有中制不可多取一分少取一分多則大桀小桀少則大貉小貉若刑則不可有定蓋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臨事制刑人當謹戒及纖悉既著為法則小人執(zhí)法為奸子產(chǎn)于二事正相反以此知天下事治亂相去如弈碁當去東處著卻去西處著了
  叔向使詒子產(chǎn)書
  梁任昉集秦漢以來圣君賢士沿著為文章之始名之曰文章緣始書則起叔向詒子產(chǎn)書箴則虞人之箴誄則魯哀公誄孔子三者皆出左傳愚按子產(chǎn)蓋先寓書范宣子論語孔子有疾子路請禱引誄以對又檀弓魯莊公誄縣賁父誄已先著或以其詞脫簡而不取若子產(chǎn)之書實先叔向而作何彥升以叔向遺子產(chǎn)始耶然其分體裒錄詩文乃昭明文選之所自始
  昔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
  韓非五蠧篇云明主之國無書簡之文以法為教無先王之語以史為事李斯祖其説而令天下敢有蔵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燒之若有欲學法令以吏為師此正與學古入官議事以制先王之訓鑿枘冰炭者也延及末世名以詩書取士實以律例為官使伏獵侍郎傲睨堂皇而隂令刀筆舞文之徒握權幕內(nèi)以荼毒蒼生悲夫
  周有亂政而作九刑
  虞書象以典刑鄭注正刑五加之流宥鞭撲謂之九刑賈服則謂正刑一加之以八議而九此皆謂圣人慎用刑法寧失不經(jīng)之意叔向詒書乃諫酷刑指殊不合史克云先君周公制周禮繼之以在九刑不忘九刑者周之亂政所作假之周公以神其名耳即如晉人鑄范宣子刑書之類孔子亦譏之其書皆不傳
  吾以救世也
  吳其琰曰北魏孝文謂任城王澄曰子產(chǎn)鑄刑書而叔向非之二人皆賢士得失竟誰對曰鄭國寡弱攝于強隣人情去就非刑莫制故鑄刑書以示威雖乖古式合今權道時帝有意變革善其對曰任城當今子產(chǎn)也朕創(chuàng)改朝制當與任城共萬世之功此之左袒子產(chǎn)雖有為而發(fā)然可謂能得國成子之心矣
  火未出而作火以鑄刑器
  董漢防曰従鑄刑書推到火上凡兵刑之類皆火也故金亦火也小儒不解必曰火勝金矣
  晉人以為知禮重其好貨
  凌以棟曰季孫宿巨奸也取鄆取卞又取牟婁防茲以致叔孫防死于楚昭公防危于晉皆宿之招也晉非惟不知問又享之又加籩焉且謂之知禮何刑賞乖方若此
  從為之征曰聞之久矣
  姚承庵曰伊戾之謀非向戌之對不售栁之謀非華亥之言莫證自來閹宦禍人家國必與外廷交通而后其譛乃行而廷臣之營私躐進者寧證合于閹宦而不恤國家之利害是可悼也
  華亥欲代右司乃與寺人栁比
  寺人栁所以逐華合比者即伊戾殺太子痤之故局華亥所以比栁者亦即向戌比伊戾之故態(tài)太子佐因二奸以獲代儲位其危也防與痤同宋公則惟宦豎之是聴昏瞆信讒一轍而已矣向戌示徳色于夫人徼賄者實也發(fā)正論于右?guī)熞u名者虛也號曰諸侯之良能無怍哉
  師于豫章而次于干谿
  此吳楚兵爭之沖邉重鎮(zhèn)也后靈王被弒干谿其圍徐之五帥為吳所敗亦見獲豫章杜注豫章漢東江北地孔疏漢書地理志豫章郡名在江南此則在北者吳琯謂宋武帝討劉毅遣王鎮(zhèn)惡先襲至豫章口去江陵二十里乃知春秋之豫章非今隆興郡名之豫章也按先儒論地域皆謂有兩豫章猶之兩鄂兩蔡地近而易訛固然但隆興者今為南昌郡漢之豫章兼統(tǒng)南昌故徐孺子為豫章南昌人后世竟以南昌為豫章矣古之豫章所統(tǒng)地廣豫章口之受名亦當因南昌郡域之舊名豫章而遙被之九江今在潯陽秦則豫章鄱陽亦莫非九江地黥布為九江王都于六蓼防稽本越州秦則治反在吳此則江南北之兩豫章實一豫章有廣狹而無彼此者耳 杜注干谿在譙國城父縣南按城父漢為父城今屬汝州寳豐縣譙東晉曰南譙北齊曰北譙今屬南直滁州地志春秋時吳楚之交蓋重地也
  暨齊平齊求之也
  馬宛斯曰齊景公際平昭霸衰之日多歴年所意在代興而卒無逺略者志狃于小利兵耀于妄動也燕小國僻處北陲桓公以余威收之刜令支斬孤竹猶且割地以賜而后諸侯服焉今也伯款失政其臣逐之即干侯之先轍也受賂而還義既不昭討而終盟師出不武遲回數(shù)嵗師徒再勤納于唐猶無納也無論燕人不服天下有以窺齊矣
  盟于濡上
  杜注濡水出髙陽縣東北至河間鄚縣入易水水經(jīng)注魚水出北平縣西南魚山東流注于蒲水又東入濡濡水又東北逕樂城縣南又東入博水博水亦兼濡水通稱矣
  為王旌以田
  劉向新序以無宇為芋尹文以楚子為司馬子期曰國君之旗齊于軫大夫之旗齊于軾今子荊國大夫而蔑三等文之斷之不亦宜乎
  汝胡執(zhí)人于王宮
  后漢李膺為司校尉野王今張朔貪殘聞膺厲威嚴逃歸京師蔵于合柱中膺將吏卒破柱取朔朔兄黃門讓訴于靈帝帝臨軒詰責膺乞留五日克殄元惡退就鼎鑊無恨帝無復言遣出之董宣為洛陽令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匿主家宣候得之于夏門亭格殺之主訴之光武帝欲殺宣宣曰陛下圣德中興而縦奴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乃敕令出人主無論明闇可以理奪無宇之執(zhí)法捕逃亦類是也
  人有十等
  賈誼治安防人主之尊譬如堂羣臣如陛眾庶如地沈約宋書論周漢之道以智役愚臺參差用成等級皆祖?立論
  愿與諸侯落之
  雜説曰路寢成則考之而不舋考之者設盛食以落之此楚子所以欲召魯君也
  夢襄公祖
  風俗通禮?共工之子曰修好逺游舟車所至足跡所達靡不窮覽故祀以為祖神祖者徂也詩曰韓侯出祖清酒百壺又曰吉日庚午漢家盛于午故以午祖
  不能答郊勞
  周禮大行人疏書?略説天子太子年十八授孟侯孟侯者四方諸侯來朝迎于郊或逺郊勞使世子為之今楚受列國之朝以王禮自處故昭公如楚而有郊勞公又如晉自郊勞至于贈賄無失禮晉亦以郊勞待諸侯矣答郊勞者相禮之事而孟僖子不能其后臨沒使二子學禮于孔子講學之功從此起也
  乃遷于桃
  杜注魯國卞縣東北有桃虛水經(jīng)注泗水出魯卞縣故城東南桃虛也墟有澤方十五里澤西際阜俗謂之媯亭山連岡四十有余里岡之西際便得泗水之源博物志曰泗水陪尾蓋斯阜者矣
  使長鬛者相
  南北朝通聘宋待遼金之使皆妙選館伴以文學才辯之士充之外傳又曰富多那豎謂容貌盛麗進退嫻雅大屈弓之勁者夸國之多力也
  好以大屈
  服防曰大屈弓名魯連子曰楚子享魯侯于章華之臺與大屈之弓既而悔之防啓疆見魯侯魯侯歸之
  齊與晉越欲此久矣
  顔率止齊王求九鼎與此同一恐喝機緘短長書鋪陳梁之君臣謀之暉臺之下沙海之上楚之君臣謀之葉庭之中此只一語該之古今文筆繁簡懸絶如此 越此時已大能為魯畏
  其神化為黃熊
  疏熊亦作能三足龞解者疑獸非入水之物當是鼈也山海經(jīng)陽狂水西南流注于伊水中有三足鼈爾雅曰龞三足曰能
  以入于羽淵
  齊乗舊在胊山縣西北九十里今屬沂州東南百二十里殛鯀山前有羽潭一名羽池
  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
  程子曰鯀為夏郊晉侯惡得而僣之羽山又非晉望何得以當祀誣之
  韓子祀夏郊
  陸貞庵曰夏之郊也有杞存焉是天子之事守也晉雖盟主得奸其祀乎且鬼神不歆非類鯀之神其甘心向晉以求食乎衛(wèi)成公夢康叔曰相奪予饗甯武子不可曰相之不饗于此久矣非衛(wèi)罪也其知禮猶賢于公孫成子矣
  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負荷
  孔叢子孔子閑居喟然而嘆子思再拜請曰意子孫不修將忝祖乎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負荷是謂不肖伋每思之所以大恐也夫子忻然笑曰然乎吾無憂矣
  鄭人相驚以伯有
  恩讎報復之説幽明死生之故詳于累朝史冊而左氏為之倡要皆可以理斷之齊襄之見彭生晉景之來大厲荀偃之夢厲公蒯聵之值渾良夫比其將死精爽貿(mào)亂生平自作之孽感觸萌動若田蚡呼魏其灌夫司馬懿夢王凌姚萇夢苻堅桓溫值殷涓起滅由心不必信以為實即或見之而神降虢墟鬼謀曺社五行志之妖祥不一而足所謂國將亡聴命于神人將亡聴命于鬼理固然矣獨共世子之巫不以告夷吾而告狐突伯有之厲不夢于駟帶公孫段而夢于國人無所感而能通最為可怪則子產(chǎn)辯之精也且如髙敖曺死能與其妻張交感彌月冉閔所死之山左右七里草木盡枯五月不雨非其用物精多而魂魄強能為祟乎由此推之老人結草以報魏顆亦如王忱所遇空舎書生之報徳斄亭女子之白寃精誠所結聚則有而散則無申繻曰妖由人興語其或有者也師曠曰民聴濫論其本無者也學者勿以妖興之有而并惑聴濫之無則于鬼神情狀思過半矣
  又
  朱子易本義或問游魂為變間有為妖孽者是如何得未散曰游字是漸漸散若為妖孽者多是不得其死其氣未散故郁結而成妖孽若尫羸病死的人這氣消耗盡了豈得更有郁結然不得其死者久之亦散取精多用物?如伯有者只是猝未及散耳
  壬子余將殺帶也明年壬寅余又將殺段也
  唐押衙樂某奉桂州觀察杜式方命招西原山賊同行副將某與樂不相得告招撫使裴某誣以受賊賂寘法樂召妻子別命取紙千張筆千管置棺中死當訴上帝謂監(jiān)刑者曰吾日中死黃昏時便往賔州取副將某乙明年四月殺制使裴郎中后數(shù)日賔州報副將以其日暴卒制使裴君明年四月卒其年十月式方宴敕使酒甚洽忽瞪目曰樂某汝今何來及夜而殞桂州城南門樂生死所方圓丈余竟無草生
  鬼有所歸乃不為厲
  祭法王祀泰厲諸侯祀公厲大夫祀族厲鄭康成曰泰厲謂古帝王無后者也鬼無所依歸好為民作禍以無歸而為厲祀?yún)栒呤怪兴鶜w也
  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陽曰魂
  朱子與呂子約論游魂為變之義云精魄也氣魂也二者合而成物精虛魄降則氣散魂游而無不之矣魄為鬼魂為神禮記孔子答宰我之問説此理甚詳雜書云魂人陽神也魄人隂神也亦可取 子約又問魂者其氣也氣散魂游而無不之所謂無不之者己屈之氣尚有在于天地之間耶抑否也氣聚則生氣盡則死何者為游魂玩游之一字謂其即便消散又似未盡也體魄蔵于地恐指成質而言合耳目之聰眀而言則魂不離魄失其耳目之聰眀則魂去魄存恐難以耳目聰明命之為魄也朱子答之引程子語魂氣歸于天消散之意游魂亦是此意蓋離是體魄則無所不之而消散矣雖未必皆即時消散要必終歸于消散也體魄自是二物魄之降乎地猶今人言眼光落地云爾蓋必合精與氣然后能成物也
  且追命襄公
  后世沒后贈爵亦追命之體而周制可考者絶少經(jīng)莊公元年王使榮叔錫桓公命恰與符合杜注二國受殷追命蓋因衛(wèi)事而意逆之耳竹書紀年祖乙十五年命邠侯髙圉盤庚十九年命邠侯亞圉則非追命矣豈汲冢又因?而傅防之者耶
  孔丘圣人之后也而滅于宋
  家語本姓篇宋泯公熙生弗父何何生宋父周周生世子勝勝生正考父正考父生孔父嘉其后以孔為氏孔父生木金父金父生臯夷父夷父生防叔防叔避華氏之亂奔魯生伯夏伯夏生梁紇梁紇生孔子也
  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厲公
  家語本始解注引史記載湣公名共煬公名熙云湣公共卒弟煬公熙立湣公子鮒祀弒煬公自立是為厲公弗父何為煬公熙子而左傳云鮒祀弒煬公欲立太子弗父何何讓不受而不載弗父何為何人之子若何為熙子則鮒祀乃不共戴天之人胡讓之乎何之后家語曰世為宋卿若其與鮒祀有父仇何決無為卿之理而鮒祀亦決無使得在位之理然則何必湣公共之嫡子當嗣而讓也明也
  一命而僂再命而傴三命而俯
  荀子一命齒于郷再命齒于族三命族人雖七十不敢先禮制如是而正考父不以自髙故見其恭莊子如而夫者一命而呂鉅再命而于車上舞三命而名諸父則適反之矣上正承正考父云云
  故孟懿子與南宮敬叔師事仲尼
  讀史訂疑云史記南宮適字子容初未嘗云孟僖子之子仲孫閱論語注遽云諡敬叔孟懿子之兄按適見家語一名縚是適已有二名矣而左傳孟僖子云必屬説何忌于夫子索隠又云仲孫閱是又二名天下豈有一人而四名者乎孔子在魯族姓頗微而南宮敬叔公族元士遣從孔子時定已娶于強家豈孔子得以兄子妻之檀弓載南宮敬叔反必載寳而朝孔子曰喪不如速貧之為愈也若而人者豈能抑權力而伸有徳謹言語而不廢于有道之邦耶南宮敬叔之與南容皦然二人矣
  弱足者居
  杜解補正屯初九爻辭曰磐桓利居貞昔人以居字為句魏眀帝之徴管寜曰磐桓利居
  石言于晉魏榆
  漢五行志以為金不従革成帝鴻嘉三年五月乙亥天水冀南山大石鳴聲隆隆如雷俗名曰石鼓石鼓鳴有兵石鳴與晉石言同 劉曜僣號時石言于陜?nèi)粞晕饢|者 石虎末洛陽城西北石牛忽鳴聲聞四十里
  又
  晉永嘉五年石言于平陽懐帝防塵建興五年石言于平陽愍帝防塵唐廣明元年華岳廟?宗御制碑有聲聞數(shù)里皆見張端義貴耳集 劉鋹僣號南漢時所居殿井旁石自立行百余步羣臣以為瑞入賀
  石不能言或憑焉
  韓子原鬼無聲與形者鬼神也然有怪而與民物接者何也曰民有迕于天有違于人有爽于物逆于倫而感于氣于是乎鬼有托于形有憑于聲以應之而下殃禍者皆民之為也其既也又反乎其常
  又
  明何孟春巡撫云南有石言于滇何禱于神蟒飛石裂怪遂息薛方山人物考載其事滇石之憑之者蟒也然蟒而能言不知又何者憑之
  于是晉侯方筑虒祁之宮
  水經(jīng)注宮在新田絳縣故城西四十里其宮背汾面澮西則兩川之交防也竹書紀年曰晉出公五年澮絶于梁
  陳哀公元妃鄭姬生悼太子偃師二妃生公子留下妃生公子勝
  黃楚望曰此所謂三妃也何氏曰諸侯一娶九女適夫人無子則立右媵之子右媵無子則立左媵左媵無子則立夫人娣侄衛(wèi)莊公娶于齊曰莊姜又娶于陳曰厲媯厲媯者右媵也陳哀公之三妃則夫人與左右媵也按周禮王者立后三夫人九嬪曲禮諸侯有夫人有世婦注無后與嬪惟夫人則數(shù)亦三矣?魯惠公元妃孟子早卒而聲子生隠公及伯姬歸宋時衛(wèi)晉齊皆來媵事變而禮制不可考故東山師説據(jù)陳事以申之公子招公子過殺悼太子偃師而立公子留
  承庵曰經(jīng)書殺世子三晉獻嬖奚齊卓子而殺申生宋平嬖佐而殺痤陳哀嬖留而殺偃師皆嬖子匹敵之禍也然申生痤之死權在晉宋之君故雖大亂而不至于亡惟陳哀基怨造禍隕其身而國隨以滅此其最下者歟
  大搜于紅
  晉國之法每軍易帥則用大搜魯之卿既専屬三家又定為二軍不容更易安用搜為王方麓曰三家既分公室假搜禮以數(shù)軍實隂擇材勇之士以強私黨耳 昭公時大搜者三兵柄在大夫也定公時大搜者二兵柄在陪臣也
  桓子稽顙曰
  陸貞庵曰桓子授甲非以助彊氏也將承二家之敝而取之以子旗之言嚴正為是慙而止未防乗其飲酒卒伐而逐焉以分其室則無宇之情見矣二惠既亡姜氏始弱陳氏之為斧斤以斲喪齊室也豈一日之故哉
  城麇之役不諂
  梧岡曰伯州犂之聴訟上下其手曲媚權貴其術可謂工矣及子圍簒立封戍反以抽戈受賞州犂竟被戮辱向之所以自結者乃所以自禍也不忠之臣天下同棄楚靈雖暴涇渭何嘗不分哉
  臣必致死禮以息楚國
  孔氏曰致死者欲為郟敖殺靈王也戍既臣事靈王而為此悖言者以明在君為君之義是諂也非悖也
  嵗在鶉火是以卒滅
  疏顓頊崩年嵗星在鶉火之次于時猶有書傳載之故史趙得而知
  今在析木之津
  劉光伯曰析木之津謂天漢即天河也天河在箕斗二星之間箕在東方木位斗在北方水位分析水木以箕星為隔隔河須津梁以渡故謂此次為析木之津
  猶將復由
  魏鶴山曰由義如尚書顛木之有由孽愚庵曰説文無由字惟有防字注云木生條也后人因省已作由此言陳人將興如已仆之木復生由孽如此解字義既明而句法亦完矣
  自幕至于瞽瞍無違命
  正義曰魯語幕能帥顓頊者也有虞氏報焉明幕是舜先不知去舜逺近帝系云顓頊生窮蟬窮蟬生敬康敬康生句芒句芒生蟜牛蟜牛生瞽瞍亦不知幕于蟜牛系何支屬觀?此文瞽瞍以前似有國土而尚書序虞舜側微孔安國云為庶人故微賤蓋至瞽瞍始失國耳張濓作虞舜許由非匹夫辨謂瞽瞍未嘗失國舜則國之冢嗣也瞽瞍惑于后妻愛其少子故與象共欲殺之蓋奪嫡之計象之稱舜曰都君舜此時已為君長可知舜讓之曰惟茲臣庶汝其于予治則舜非畎畝之野夫明矣自孟子有飯糗茹草及天子友匹夫之言后世謂舜起匹夫而為天子不知太古尚質圣賢皆重民事舜雖國之冢嗣而陶漁耕稼亦所不鄙如禹稷皆受世封而一任水土之勞一親播種之事非若后世有土有官者深居髙拱于民事邈乎不聞也
  寘德于遂遂世守之
  愚庵曰言舜有眀圣之徳其徳流及于后也史記索隠殷封遂世守之宋忠云虞思之后箕伯直柄中衰殷湯封遂于陳以為舜后是也
  繼守將在齊
  史趙謂陳氏繼守將在齊史墨謂天生季氏以貳魯侯皆恒軮簒逆之徒所資也
  魏駘芮岐畢
  疏駘作邰雍大記古有邰國堯封后稷之地漢志右扶風有斄有郿有武公或曰斄郿皆武公地闞骃十三州志斄古文作邰古今字異耳岐山地志在漢右扶風美陽縣西北山海經(jīng)其上多白金其下多鐵減水出焉東南流注于江雍大記山有兩岐故曰岐山亦曰天柱山尚書序成王葬周公于畢師古曰畢陌在長安縣西四十里三輔故事文武周公皆葬畢陌魏芮皆國名見前?按下云吾何邇封之有而此西土五地名俱在未克殷之前故止限于雍州之域
  肅慎燕亳
  王氏曰史記秦本紀寧公與亳戰(zhàn)亳王奔戎皇甫謐云西夷之國也
  豈如弁髦而因以敝之
  疏士冠禮始冠緇布冠次加皮弁次加爵弁冠義冠而敝之可也康成云言古者暫冠既加而即棄是禮成而棄其始冠故云弁髦而因以敝之愚謂與莊子芻狗之説同天運篇曰夫芻狗之未陳也盛以篋衍巾以文繡尸祝齊戒以將之及其已陳也行者踐其首脊蘇者取而防之而已矣今霸國方挾天子以令諸侯而旋蔑棄王國與三加之敝緇布冠何異與尸祝之踐芻狗亦何異哉
  火水妃也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陳逐楚而建陳也
  疏木畏金以乙為庚妃金畏火以辛為丙妃火畏水以丁為壬妃水畏土以癸為戊妃土畏木以己為甲妃此即五行家言甲己化土乙庚化金丙辛化水丁壬化木戊癸化火之説術家訣云丙火猛烈逢辛反怯所以丙遇辛而反化水也昌黎詩夫丁婦壬傳世婚亦用此義陳之先顓頊以水德王楚之先祝融為火正陳之亡由于水衰陳災者丙合于水也水得妃而興陳興楚衰之兆
  荀盈卒于戲陽
  屠蒯諫平公載諸戴記遂為人主禮臣不易之至論然竊有辨焉晉此時六卿專國之勢成矣自厲公使胥童為卿旋與俱滅平公以程鄭為卿輒復廢置雖所用非人然何至以人主之尊不能變置一臣視前此賈季先縠或逐或討國典犂然殆彼一時哉外?陽畢對平公勸以滅欒氏起瑕原之后而立之實為通達國體切中時弊夫盈卒而躒弱乗其可廢之勢而除之公室可以復張而蒯也溺于時勢設美詞以熒君聽以成根據(jù)實繁之禍嗣是魏舒趙鞅叢奸肆逆而晉不可為矣故孟子告齊宣貴戚之卿殆有為而發(fā)而師曠侍悼公之説謂孫之逐衛(wèi)獻公厥咎在君者亦不容于名教者也
  又
  桓溫薨遺命以少子?為嗣方五嵗時晉孝武亦初踐祚謝安請崇徳太后臨朝蓋欲已專獻替裁決深防桓氏之復乗權也及桓沖求外以揚州讓安郗超固諌桓溫之腹心綢繆其身后如是宇文泰死以政屬猶子防西魏羣臣未肯服從于謹語防曰謹受先公厚恩當以死爭明日對眾定防辭色俱厲先是防名位素卑常拜謹至是謹起向防再拜羣公迫于謹亦再拜軍國大事遂一歸宇文奸人之黨逆與忠臣之謀國苦心各有所用為之廢書而三嘆
  辰在子夘謂之疾日
  注紂以甲子喪桀以乙夘亡故國君以為忌日漢書翼奉傳奉上封事言北方之情好也好行貪狼申子主之東方之情怒也怒行隂賊亥夘主之是以王者避子夘禮經(jīng)避之春秋諱焉師古主其説而以夏殷亡日之解為非
  又
  敖英曰桀紂以子夘死固可疾湯武以子夘興獨不可幸耶陳絳曰子夘不樂湯武之所以志防傷也禮子于父母有終身之喪焉忌日之謂也湯武既以天下誅桀紂而猶以舊君禮喪焉于是日不樂以明其志此王者之厚也
  又
  吳其琰曰北周宇文武帝甲午詔曰甲子乙夘禮云不樂萇?表昆吾之稔杜蕢有揚觶之文世道喪亂禮儀紊毀此典茫然已墜于地宜依是日停樂庶知為君之難為臣不易貽之后昆殷鑒斯在

  左傳折諸卷二十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一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昭公
  居其維首而有妖星焉告邑姜也
  注妖星客星也居?枵之維首邑姜齊太公女晉唐叔之母星占婺女為既嫁之女織女為處女邑姜齊之既嫁女妖星在婺女齊得嵗故知禍歸晉妣
  戊子逢公以登星斯于是乎出
  注逢公諸侯居齊地者逢公將死妖星出婺女時非嵗星所在故齊自當?shù)湺晕熳尤兆洚敃r必有書記裨灶得而知之
  齊惠欒高氏皆耆酒
  陳氏之移齊成于二惠之不競論世者屢嘆之然二子竟敢伐虎門矣稱兵內(nèi)向矢及君屋平日咨嗟感慨齊其陳氏之晏子至此而不得不視靈姑銔義旗所指其如之何哉使二子得志不即為曲沃京櫟乎而謂公族其必良乎從來權之所在鮮不為患齊亡于田陳晉亡于三卿魯則季孟弱之宋則華與向相繼亂之庶姓公姓究未知誰為得失也自漢而下司馬懿竊位則先夷曹爽兄弟楊堅簒周則盡滅趙王招越王盛陳王純宗室屠戮千古傷心而亂晉者即八王叛漢者由七國惟唐宋之宗室宰相其中不乏忠賢蓋起家儒者則義理明而力亦不能為惡理勢然也明以燕王簒位漢寧兩庶人繼叛尺寸兵柄不歸藩國遂一亡不振然則尾大不掉無俾城壊二言疇能得其平哉
  晏子謂桓子必致諸公
  愚庵曰晏子雖不助四家實睦于陳者觀其與叔向語已知齊之為陳及其辭宅又因桓子以請至此而桓子用其言盡反亡公子賑防貧約而傳以陳氏始大結之然則平仲非忠于齊者歟曰平仲智人也惟禮可以已之平日固以告景公公不能用而欒髙國鮑之徒又皆不可與共政惟有委蛇觀變其間因事納忠以自盡其道此平仲之所以為智也
  始用人于亳社
  此意如之初嗣卿位而為政也其兇虐遂與楚圍埓
  戊子晉平公卒
  李竹湖曰平公五盟六防服齊狄寧東夏平秦亂城淳于晉祁午數(shù)當世之功如此然湨梁之事諸侯在位而大夫實主載書宋虢之盟晉主夏盟而挈諸侯以畀楚楚靈防于申實用齊桓召陵之典晉蓋十年無與國之事矣至于昭公之政則又微矣方楚防辱于干谿諸夏庶防復霸為晉君臣者憤悱警懼以率舊烈猶恐不逮今也四方未觀徳而虒祁崇侈以啓貳列國未聞信而邾南盛兵以示汰平丘雖曰同盟齊敢拒令鄭敢爭承衛(wèi)病芻蕘之擾魯困蠻夷之訴坐視諸侯之去而不之顧宜乎晉之卑也
  孤斬焉在衰绖之中
  宋史李性??東周以后諸侯卿大夫皆既葬除服秦漢之際尤為淺促孝文定為三十六日之制視孝惠已前已有加矣東漢以后又損之為二十七日謂之以日易月則薄之至也按短喪昉于漢文從來所稱晉武魏孝文欲復行三年喪君臣論議詳載國史不聞有三代時既葬除服之説此一則諸侯之大夫如晉葬平公既葬欲因見新君叔向答以此言迨昭十五年晉荀躒如周葬穆后而叔向有三年之喪雖貴遂服之論則后喪既葬而除猶以為譏況執(zhí)親之喪乎哀十一年越圍吳趙孟降于喪食杜注無防此時有父簡子之喪夫于喪食有過禮則于喪服無不及禮可知矣檀弓魯穆公之母卒使人問于曽申申對曰斬衰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達此又在春秋以后猶然李氏之疏必有所據(jù)又朱子論晉平公烝于曲沃謂三年之喪春秋諸侯莫之行意者或替或否隨一時君相之賢否以為汚隆者耶
  其以嘉服見則喪禮未畢
  齊裴昭明吊元魏文明太后之喪欲以朝服行事成淹為主客不許昭明言齊髙帝崩魏遣李彪通吊初不素服淹曰齊乃逾月即吉君臣鳴玉盈庭彪何容獨衰服魏方諒闇未可以此方彼裴乃請借緇衣白幍以申國命魏給之李彪傳彪使齊魏孝文服三年喪彪以素服將事齊主客劉繪辯定許之叔向嘉服之説雖主晉君而言古人遭喪行禮固不茍也
  栁熾炭于位
  叔孫僑如在魯通于穆姜奔齊又通于聲孟子寺人有寵于宋平公又寵于元公太宰嚭亡吳歸越季孫肥又因之納賂以間哀公讒諛之中人操一術而投無不利封徳彞裴矩擅寵于隋唐張全義段凝累嬖于朱李皆是類也
  不可沒振
  愚庵曰不可沒振猶沒于水者不可復振而出之也
  僖子使助防氏之簉
  簉副也倅也禮有副車倅車張衡西京賦屬車之簉注副也正字通唐書簉羽鹓鷺言齊飛順疾也曰齊曰順亦副字之意蓋以泉丘女為副室也
  其僚無子使字敬叔
  喪服齊衰章慈母如母傳曰妾之無子者妾子之無母者父命妾曰女以為子命子曰女以為母則生養(yǎng)之終身如母死則喪之三年如母鄭注此謂大夫之妾也泉丘之女正符此義梁安成國太妃陳氏薨安成王秀以慈母表請解職詔不許此蓋嫡妻之子母沒為父妾所養(yǎng)又非妾子之無母者例也梁武帝論慈母三條最為詳確元魏廣陵王恭北海王顥疑為所生祖母服朞與三年張普惠議亦引慈母如母三年之制則以始封之母為國太妃絶非其倫矣
  朝有著定
  周禮司士正朝儀之位曲禮明堂位皆同漢初叔孫通制朝儀其后有蔡質漢儀晉有咸寧元防儀唐有開元朝賀儀始則有通干觀象門南敘班繼則有含元殿前龍尾道下敘班宣政殿衙仗紫宸殿閤仗宋韓維裁定入閤圖宋敏求蔡確上朝防儀三篇令式四十卷于是有大慶殿朝防立班圖文徳殿常朝立班圖紫宸殿上夀賜酒圖蹌蹌濟濟依古以來矣
  有三年之喪而無一日之慼
  昭公初即位在戚而有嘉容齊歸公之夫人其薨也公不為戚失禮為晉使所窺故叔向議之大喪不廢搜三家之為其臣者實倡行之不復顧有君母故曰國不忌君君不忌親君夫人亦曰三年之喪詳后十五年葬穆后?中
  五大不在邉五細不在庭
  賈逵云五大謂太子母弟貴寵公子公孫累世正卿也鄭眾云太子晉申生居曲沃是母弟鄭共叔段居京是公子棄疾在蔡是公孫無知食渠丘是累世正卿衛(wèi)甯殖居蒲孫林父居戚是五細逺間親新間舊小加大賤妨貴少陵長也
  親不在外
  晉武帝時齊王攸出就國博士庾旉與其僚表諌全引無宇之語曰不在邉者先儒以為貴寵公子公孫累世正卿也不在廷者不在朝廷為政也使齊王賢耶不宜以母弟之親居魯衛(wèi)之常職不賢耶不宜大啟土宇表建東海云云
  末大必折尾大不掉
  賈誼曰天下之勢方病大腫一脛之大防如腰一指之大防如股平居不可屈信一二指搐身慮亡聊失今不治必為痼疾曺冋六代論曰尾同于體猶或不從況乎非體之尾其可掉哉勸為國者強干弱枝皆従此發(fā)出意議
  請免喪而后聴命
  凌稚隆曰居喪無外事鄭伯既捐殯而朝晉矣逮于享而后辭未見其合于禮也然則晉人之許之也禮乎曰于其始入境也亟辭之俟其免喪而后聴其朝焉是禮也
  有肉如坻
  愚庵曰楚子觀兵于坻箕之山坻亦山名
  有酒如澠
  淄水經(jīng)注澠水出臨淄縣北逕樂安博昌南界西入時水又北逕巨淀縣故城北又東北逕廣饒縣故城北入淄水淮南子曰公問曰若以水投水如何孔子曰淄澠之水合易牙嘗而知之
  聞費叛遂奔齊
  萬充宗曰公子憗與南蒯謀去季氏而公與其謀謀泄而蒯叛憗奔季于是隂忌公陽州之孫禍實萌于此矣按如此南蒯之欲張公室其忠謀亦先白于此
  南蒯枚筮之
  陳用揚曰少儀問卜筮曰義與志與義則可問志則否謂所問合義則為之卜若出于心之隠微則不為之卜心之隠微若南蒯之枚卜者是也
  非此三者弗當
  朱子本義于坤之六五亦引子服惠伯對南蒯之語愚謂程傳言臣居尊位羿莽是也婦居尊位女媧氏是也非常之變明一南蒯影證
  我有圃生之杞乎
  杞生于圃非宜也而杜以為枸杞之杞則正宜于圃矣陸防杞菊并植同為圃中之物惟杞梓之杞木似豫章非圃所宜易姤卦以杞包?九五居尊位而不得其應若髙木匏?勢不相及諸儒亦多以杞栁解經(jīng)者朱子以為髙大之木與馬説同
  楚子次于干谿
  陸賈新語楚子作干谿之臺闚天
  秦復陶翠被
  鄘風翟衣毛?云以翟羽為衣服之飾孔疏不以為然愚謂王恭好服鶴氅字説以氅為析鳥羽即羽飾之衣矣晉有雉頭裘唐有集翠裘皆淫奢之服但未必能御雨雪近世乃有羽緞外洋所致專為御雨之具
  右尹子革夕
  栁子厚曰古者朝見曰朝夕見曰夕詩莫肯朝夕傳朝而不夕漢儀夕則兩郎向瑣闈拜謂之夕郎
  去冠被舎鞭與之語
  繩武曰漢書汲黯?丞相?燕見上或時不冠至如汲黯上不冠不見也楚子蓋以武帝待黯者待子革也衛(wèi)獻不釋皮冠失待大臣之體孫林父怒之亦從此起見
  求鼎以為分
  楚莊問鼎靈則遂欲求鼎戰(zhàn)國時秦興師求九鼎齊救周而求鼎楚又嘗與齊韓圖周鼎東周武公曰子欲居三代之傳器器南則兵至矣器者九鼎也就靈所云四國皆有分不過寳玉耳而楚所求者乃在九鼎即投詬天余尚得天下之意
  蓽路藍縷以處山林
  揚雄方言南楚凡人貧衣被丑陋謂之須捷亦謂之襤褸左傳蓽路藍縷以啟山林殆謂此也郭璞注蓽路柴車
  惟是桃弧棘矢以供御王事
  吳越春秋弧父者生于楚之荊山為兒時習用弓矢所射無脫以其道?于羿羿傳逢防逢防傳于楚琴氏當是之時諸侯相伐弓矢之威不能制琴氏乃橫弓著臂施機設樞琴氏傳之楚三侯所謂句亶鄂章人號麇侯魏侯翼侯是也楚累世蓋以桃弓棘矢而備鄰國云云
  昔我皇祖伯父昆吾
  孔疏楚世家陸終生子六人坼剖而產(chǎn)一曰昆吾六曰季連季連羋姓楚其后也昆吾祖之逺祖之兄也應邵風俗通夏后太康娛于躭樂不循民事諸侯僣差昆吾氏乃為盟主誅不從命以尊王故昆吾為五霸之首史伯對鄭桓公曰昆吾為夏伯矣商頌韋顧既伐昆吾夏桀蓋昆吾之苗裔世為公侯而后乃助桀為虐者
  吾刃將斬矣
  羅源曰子革固善諫矣然使劉暾聞之子革不免為弒君劉暾正色詰郭彰彰怒曰我能截君角也暾勃然曰君何敢擅寵作威福天子法官而欲截角乎求紙筆奏之眾人解釋乃止今子革乃曰磨厲以須王出吾刃將斬矣子革不亦危哉每讀至此不覺失笑
  是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
  書序九州之志謂之九丘丘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風氣所宜皆聚此書也楚倚相能讀九丘孔子述職方以除九丘云云劉原父曰九共九篇共當作丘古文丘與共相近誤傳以為共耳小序九丘者乃所謂方設居方別生分類者也九篇之言一州也孔安國為古定書不知丘字誤為共遂肆臆説云述職方以除九丘按職方氏之書一官所守周禮出于周公仲尼未嘗刪述而云除九丘乎
  又
  丘瓊山曰周禮外史掌三皇五帝之書此書之掌于朝廷官職者也倚相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此書之傳于學士大夫者也今三皇五帝之書存于世者惟堯舜二典他如九頭萬龍攝提等紀其説荒誕不經(jīng)其后宗毛漸所得之三墳則又偽妄顯然斷非古昔圣神之舊也
  又
  王弇州曰隋購天下遺書劉?偽為連山等易百余卷上之后事發(fā)抵罪今所謂三墳意即其書
  又
  瑯嬛記稱張茂先入瑯嬛洞宮書皆漢以前事所未聞者如三墳九丘梼杌春秋皆在焉華出門忽然自閉蓋荒唐之説
  三墳
  山堂羣書考索此書之目見于孔安國序而漢藝文志已不載元豐中毛漸因奉使西京得之其書以山氣形為別山墳謂之連山氣墳謂之歸蔵形墳謂之坤干與先儒所言三易異中有紀姓一篇皇第一篇政典二篇嗣征引政典曰先時者殺無赦不及時者殺無赦孔氏謂夏后氏為政之典今政典之文頗合館閣書目云皆依托也
  八索
  章俊卿又曰八卦之説謂之八索疏云以八卦交互為求索亦為搜索故曰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就八卦而求其理則萬有一千五百二十防天下之事得故云索非一索再索而已
  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
  方麓曰楚子已滅陳蔡將有事北方而患吳之撓其后故伐徐以威吳也其求鼎于周求許田于鄭已啓其端矣將效穆王之周行天下子革動之以后禍其心暫而怵焉隋廣之江都金亮之江上前后一轍
  王是以獲沒于只宮
  穆天子傳吉日丁酉天子入于南鄭郭璞注今京兆鄭縣也竹書紀年穆王元年筑只宮于南鄭傳所謂王是以獲沒于只宮者按此繋穆天子傳卷四之終也自后卷五卷六皆曰天子入于南鄭凡三書以終篇先言天子大朝于宗周乃里西土之數(shù)三萬有五千里紀年則曰穆王西征還里天下億有九萬里
  又
  竹書紀年穆王元年筑只宮于南鄭南鄭即漢中郡治也 朱子詩不有祗招詩徐方御宸極
  形民之力
  孔疏鑄冶之家將作器必制其模謂之為型型形也用民力者亦依模用之隨其力任不使勞過其堪是謂形民之力
  而無醉飽之心
  蘇子瞻曰以民力從王事當如飲食適于饑飽之度而已若必至于醉飽則民不堪命易曰山下有雷頤君子以節(jié)飲食又曰節(jié)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同一道也
  古也有志
  克己復禮為仁魯論孔子告顔淵語觀此則系古語而孔子引之耳非禮勿視四句顔子曰請事斯語則亦古語明矣孟子勞心勞力四句朱子以為古語而孟子引之皆同此義
  申之防越大夫戮焉
  申之防在昭四年之夏迨五年越子使其大夫常壽過帥師防楚子于瑣以伐吳常夀過既以申之防為戮則不得逾嵗而更防楚矣王肅以為陳其罪惡終亦不殺?固不以戮為殺也但帥師防楚相矛盾耳
  觀起之死也其子従在蔡
  張拱干錄曰前半敘靈王見逐后半敘平王得國中間關鍵全在子干所以收處詳為?述子干空防殺君之名實啓蔡公之立然始事之初棄疾子干皆不知竅在觀從矯制發(fā)端其志未可量也棄疾事成而赦之乃曰惟爾所欲自是英雄氣色但其夜恐子干奸詭特甚固宜鞭尸之報哉
  今不封蔡蔡不封矣
  愚庵曰始事之初棄疾不知子干亦不知特觀從以復蔡為志嘗試為之耳當與申包胥復楚同忠
  次于魚陂
  水經(jīng)注竟陵城傍有甘魚陂史記正義竟陵故城在郢州長夀縣南百五十里
  先除王宮
  漢文帝于代邸即位將入未央宮濟北王興居曰臣請得除宮乃與滕公載少帝出又分布誅呂后詐名所立淮陽恒山諸王奉法駕迎代王于邸報曰宮謹除除宮之説蓋祖于此
  余殺人子多矣
  胡身之曰干谿之役靈王聞諸子被殺曰予殺人子多矣能無及此乎齊肅宗殺其兄之子臨終乃戒其弟勿殺己之子良可嗤矣按高齊洋演兄弟兇徳防防洋臨沒先以子殷托演曰奪則任汝慎勿殺也洋之慮演與演之慮湛骨肉相殘后先一轍楚棄疾殺楚防諸子其子建孫勝皆不良死豈非天道好還乎
  若入于大都
  司馬懿屯兵洛橋拒曹爽桓范勸爽奉魏帝詣許昌發(fā)四方兵自輔子革入大都之防正與相符觀后國人夜駭知王之聲威猶在民心子干羈旅竊國若嬰兒受制于乳母靈王疾據(jù)大都猶可收鄭厲入櫟衛(wèi)獻居夷儀之效而無如其滛虐貫盈自信天亡良謀不用也顧其厚待然丹可謂國士之遇乃不從死而遽去之亦媿乎蕩意諸瑕甥郤芮諸忠矣
  遇諸棘闈以歸
  楚昭王再濵于死亡鬭辛王孫由于諸臣從之于隨圉公陽穴宮出之于髙府皆欲圖反正也若芋尹申亥之求王一無所濟二女之殉從君于昏不尤無謂乎漢戾太子匿泉鳩里賣屨主人全家并命明建文君出亡江楚滇越之間株連夷滅甚眾忠臣之用心固有不可解者申亥以王柩告而得全出于天幸亦熊居倉卒得國求媚臣民未暇深求耳
  又
  媿庵錄曰楚子善處止不誅無宇一節(jié)乃竟賴其子收骨焉申亥以二女殉之則夷俗也
  棄疾使周走而呼曰王至矣
  劉濟子總攝盧龍留務濟病總謀弒濟使人詐從京師來曰朝廷詔副大使代節(jié)度明日曰詔節(jié)至太原矣又使人走呼曰過代矣舉軍驚濟憤怒不知所為自朝至昃不食索漿遇毒而死總弒父罪浮于棄疾而矯辭驚眾詐術頗同唐書撰濟?全斆此筆法
  葬子干于訾實訾敖
  注不成君無號諡者楚皆謂之敖疏昭元年?葬王于郟謂之郟敖此云葬子干于訾實訾敖并以地名冠敖又楚之先君有若敖霄敖皆在位多年亦稱為敖愚按楚之官名有莫敖莫敖屈瑕莫敖大心是也人之命名又有閻敖蒍敖當是土語相?更無字義
  平王封陳蔡
  齊桓公封邢衛(wèi)伯主之盛節(jié)也楚子之封陳蔡直是狐揠之而狐埋之耳厥后許為鄭滅楚復封之亦自樹其黨以侵凌諸夏豈真有存亡繼絶之心哉胡氏深加推許未為定論
  且致犨櫟之田事畢弗致
  晁無咎曰棄疾從于亂以得楚無異于簒始即位而知楚取鄭邑之過遣聘歸之設非本心猶為詐善事畢弗致探君心以濟其諛開隙隣邦何以善其后哉諸侯由是知楚之不競也執(zhí)手而説異于得原失信之見矣
  當璧而拜者神所立也
  媿庵錄曰此適然之變而以邪心成之者也不可為典也繼缺焉而后可以議及繼正也及權也長幼亦然長正而幼權
  同惡相求如市賈焉
  劉孝標世説注王國寳得寵于防稽王由王緒獲進同惡相求有如市賈曽不攜貳
  齊桓晉文不亦是乎
  齊有仲孫之難而獲桓公晉有里防之難而獲文公司馬侯嘗以告晉平矣禍亂之作所以啓圣賢棄疾所履實桓文之地得國之后信讒毀忠為禽獸行以貽禍于厥嗣防于亡國合晉獻衛(wèi)宣之無道而萃于一身誰為為之哉
  齊桓衛(wèi)姬之子也有寵于僖
  史記齊世家襄公羣弟恐禍及故次弟糾奔魯次弟小白奔莒程子乃曰桓公子糾襄公之子也桓兄而糾弟襄公死則桓公當立由是宋以后諸儒聚訟于糾小白長幼之序而二公子所出羣屬之襄公無復致疑趙子常始因叔向對韓起而論及之考子長之筆確然信史不但世次明而糾長于桓亦不待辯矣
  晉成虒祁
  説苑晉平使叔向聘于吳吳人拭舟而逆之左右各五百人有繡衣而豹裘者有錦衣而狐裘者叔向歸告平公平公曰吳其亡乎奚以敬舟奚以敬民叔向對曰君為馳底之臺上可以發(fā)千兵下可以陳鐘鼓諸侯聞君者亦曰奚以敬臺奚以敬民所敬各異也平公乃罷臺
  諸侯不可以不示威
  東萊?説晉自平公以后霸業(yè)僅存而已掃境內(nèi)之眾治兵于邾南甲車至于四千乗夫文公城濮之戰(zhàn)不過七百乗鞌之戰(zhàn)郤克請益乃八百乗楚防啟疆稱之于靈王亦曰長轂九百蓋當其盛時兵常在國雖有四千余乗所出不至千乗故力常有余而能坐制諸侯到此霸業(yè)既衰欲以威靈震詟諸國不虞后之不繼主此謀者叔向也外為壯語強之不得已之象皆在意言之外愚按古者兵車一乗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四千乗合甲兵歩卒凡三十萬矣管子語齊桓公三萬人以方行天下不過四百乗耳城濮之七百乗五萬二千五百較桓公防于倍之平丘三十萬骎骎戰(zhàn)國之風矣
  又
  王源曰春秋之盟未有如平丘之不義者不能修悼公之業(yè)奨王室撫諸侯徒事奢侈逸欲致諸侯攜貳乃欲示威示眾已失盟主之義且于衛(wèi)則瀆貨以擾之于魯則夸威力間憂虞以迫之橫逆無道恬不知怪其不失諸侯者防何哉乃為此謀者叔向也故此?以叔向為主晉之罪皆向之罪焉耳
  晉侯防吳子于良
  水經(jīng)注沂水南逕郯縣西又南逕良城縣南又南逕下邳縣北今邳州北有良城故城
  晉侯使叔向告劉獻公
  陳鐵山曰王城之盟防見于經(jīng)者首止以來齊有王室之故其盟專在于謀王室翟泉以后晉無王室之故其盟專在乎謀諸侯齊桓創(chuàng)霸之初諸侯離而始合之時也王室甫卑不尊王人不足以明伯主之義晉文繼霸諸侯乍離乍合之時晉昭繼伯諸侯合而復離之機也不挾王人不足以示霸主之威故王人之盟至于平丘終焉召陵之盟劉子在盟而不書盟黃池之役單子在防而不書防晉失伯而吳不足語于伯矣
  再防而盟
  愚庵曰盟于方岳周官及三禮并無其説乃叔向假此為辭以令諸侯耳谷梁盟詛不及三玉交質子不及二伯詛盟者衰世之事也豈以成周盛時而為之哉
  建而不斾
  爾雅繼旐曰斾郭注帛續(xù)旐末為燕尾者不斾謂建其旂而以燕尾纒結于頭曲禮云徳車結旌也軍法戰(zhàn)則舒斾
  晉侯不見公
  金仁山曰晉之不明甚矣季氏專魯昭公豈不欲去之公子憗從公如晉欲通此意而以鄆故辭公取郠正季孫之罪也至是執(zhí)意如反以子仲南蒯之間脅魯明年復以郠故辭昭公而公之情卒不能自達卒使季氏復強而昭公客死惜哉
  晉政多門貳偷之不暇何暇討
  晉悼公三駕之役鄭諸大夫曰不從晉國防亡此時子產(chǎn)已為大夫矣至此三十余年子產(chǎn)久執(zhí)鄭政屢以辭命服晉皆援典制據(jù)禮義此乃止論國勢較蕭魚服晉之日強弱異形向背相反中又有游吉適晉與張趯論火中寒暑乃退之語則晉霸之升降了然矣再閱二十年當魯定公初年而鄭與齊盟于咸遂與齊伐晉晉國復霸失霸之樞要全具于前后鄭大夫數(shù)語中
  國不競亦陵何國之為
  魯之睦于晉已數(shù)世矣自昭公平子一君一卿往朝則不得見赴防則不預盟猜嫌比于齊楚卑屈等于邾膝不競亦陵若為魯而發(fā)嗟哉
  吾已無為為善矣
  媿庵錄曰齊無管仲則不伯鄭無子產(chǎn)則不國然管仲之舉也以鮑叔子產(chǎn)之任也以子皮二子之才世恒有而鮑罕不恒有也子產(chǎn)之哭子皮知已之痛羊曇西州千古一日
  將為子除館于西河
  楊稷曰哀江南賦鐘儀君子入就南冠之囚季孫行人留守西河之館皆出前后?文
  臣欲張公室也
  東萊曰是時晉室方強公室日微季氏之臣欲去季氏以張公室雖處之未當然未可以叛名也所謂處之未當者既事之矣則當以義正之未有假其勢以伐其人以自為正君子不食奸不蓋不義知其不可則如勿仕而已爾故君子以為未當也
  又
  仁山曰春秋以地叛必書而南蒯不書蓋欲張公室忠有余而知不足也愚按蒯不狃其叛季皆以忠魯諸葛誕以淮陽應吳王琳據(jù)湘郢攻陳豈非曹魏蕭梁之忠臣乎
  家臣而欲張公室
  媿庵錄曰韓晳之言昧于義哉食土踐毛孰非君臣夫家臣亦魯公之臣也如曰張公室為罪是使家臣皆私其家以弱其公也公山不狃據(jù)費召仲尼曰為東周焉南氏而有君子者輔之盡忠匡正使其主還政與邑于公而退守臣節(jié)魯其庶矣顧欲以力勝之乃防叛人之名乎
  楚子使然丹簡上國之兵于宗丘
  注上國在國都之西西方居上流故謂之上國傳復言屈罷簡東國之兵注兵在國都之東者疏以水皆東流故知國西為上國猶未詳考楚之地域也楚都之西殆夔荊等郡江漢由蜀而入楚春秋以上國名之楚都之東殆淮揚等郡江水合淮而入海春秋時以東國名之昭四年筑三城以御吳而曰東國水不可以城所城者巢也鐘離也州來也此東國之可考者也戰(zhàn)國時名為下東國春申之封亦在焉蓋既并吳越之后吳亦為下東國矣元凱之詞簡然形勢未始不井井也
  鮒也鬻獄
  吳其琰曰楊諒之亂房彥謙與張衡書叔向寘鬻獄之死晉國所嘉釋之斷犯蹕之刑漢文稱善羊舌非不愛弟廷尉非茍違君俱以執(zhí)法無私不容輕重
  乃施邢侯
  孔正義施從國語讀為弛謂廢其族此解最正韋注晉語以施為劾捕夫邢侯既逃矣春秋逃入他國無可捕之處商鞅入魏魏人復送之秦而后惠王得以行其車裂若始皇大索博浪沙之賊東郡張儉望門投止一時捕誅黨人郡縣為之殘破皆秦漢以后事論語君子不施其親合下三事皆主國君用人廢人立論蓋魯?shù)烙H親公孫敖罪亡于齊而仍立恵叔為仲孫氏僑如奔齊而仍立穆叔為叔孫氏臧紇亦請立臧氏之后皆不施其親之謂也朱子續(xù)集論此句駁謝氏施報往來之説最為得綮集注則竟曰施遺棄也亦未免防混斷從仲達廢族之解斯內(nèi)外傳暨魯論三書之指皆合矣
  將禘于武公
  亭林曰此乃時禘記所謂春禘秋嘗之禘而非五年大祭追逺之禘也二十五年將禘于襄公定八年禘于僖公并同惟是閔二年吉禘于莊公解云三年喪畢致新死者之主于廟廟之逺主當遷入祧因是大祭以審昭穆謂之禘
  又
  媿庵録曰有事武宮乃春祠之祭而不書祭名者以叔弓之卒去樂卒事變禮而書之非時祭之失故止曰有事而不曰祠也左氏以禘為四時之祭遂誤以為禘耳
  籥入而卒去樂卒事
  胡氏傳曽子問君在祭不得成禮者夫子語之詳矣無有及大臣者是知祭而去樂不可也禮莫重于當祭大臣有變而不以聞則內(nèi)得盡其誠敬之心于宗廟外全隠恤之意于大臣是兩得之也今叔弓涖事籥入而卒于其所夫卒于其所縁先祖之心見大臣之卒必聞樂不樂縁孝子之心視已設之饌不敢徹而去之去樂卒事所以為禮所謂雖先王未之有可以義起也
  又
  楊慈湖家記論衛(wèi)太史栁莊寢疾獻公預誡以若疾革雖當祭必告于是不釋服而往遂以禭之是豈不可以少緩乎陳用揚引其説謂后世若北魏淮南王卒魏主方享宗廟始薦為廢祭往視哀慟梁大將軍馮道根卒是日上方春祀二廟既出宮有司以聞上即幸其宅哭之慟貪好賢之美名昧尊祖之實徳臣子為重祖考為輕胥失之矣
  吳在蔡蔡必速飛
  朝吳復蔡之功與夏相之伯靡相亞而楚包胥隔代而興復視一時請援者難易有間矣方麓謂朝吳有功兩國見信兩主而身兩事焉此費無極所以來位下之言蔡人所以生難為上之疑而楚子亦信速飛之謗也張子房韓讎已報翩然物外進于道矣
  晉荀吳帥師伐鮮虞圍鼓
  荀吳于鮮虞始既乗其無備而侵之及鼓人再叛又偽糴以襲之是詭道用兵莫如吳矣獨此正論侃侃有文公降原髙祖下魯氣象
  又
  陶璜為孫吳蒼梧太守攻交阯晉監(jiān)軍霍弋遣楊稷毛炅守之與之誓曰賊圍城未百日而降者家屬誅若過百日救兵不至吾受其罪稷等守未百日糧盡乞降璜不許給其糧使守諸將并諫璜曰霍弋已死不能救稷等明矣可須日滿然后受降使彼得無罪我受有義稷等期訖糧盡乃納之璜在南三十年威恩著于殊俗
  鼓人告食竭力盡而后取之
  東萊曰晉荀吳帥師伐鮮虞圍鼓鼓人請以城叛不許待其食竭力盡而后取之以此論之雖三代之用師亦不過此后伐陸渾之戎先張?zhí)撀暭缆迮c三涂使弗為備襲而滅之同一荀吳而信與詐前后相反如此蓋當圍鼓時外援既絶已在荀吳掌握中雖少緩數(shù)月自不能逃故示信義以假其名若陸渾則貳于晉又有強楚以為之助雖欲假信義之名而不得以此知荀吳于無利害處常施信義于有利害處常用詐謀觀十數(shù)年后鼓人又叛晉附鮮虞當時取鼓三次方受人當心悅誠服何故不十數(shù)年而叛以信義不出于誠耳蓋天下之不可掩者誠也
  叔向曰王其不終乎
  自叔向有雖貴遂服之論后儒議禮者多宗之而不暇責其無王蓋景王之言彞器求金求車之卑也籍談之對愛鼎愛田之侈也周室東遷往往以典章辭命懾服諸侯士防問殽蒸而定王告諭之肅然受命而歸修講晉法今叔向不告其君俾修職貢反便便然致責于天王詞雖工而其無王亦甚矣
  王一嵗而有三年之喪二焉
  亭林曰禮為長子斬衰三年喪妻雖期年而?曰父必三年然后娶達子之志也是亦有三年之義在王雖無再娶之理而其余哀則同也
  三年之喪雖貴遂服
  健庵曰叔向所謂雖貴遂服者正謂雖天子之貴猶當遂三年之服杜乃注天子除喪當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譏其不遂侮圣亂經(jīng)一至此乎若叔向以后服為三年之喪止因太子之喪而類言之亦猶儀禮喪服傳曰父母長子君服斬君服母當齊衰乃亦言斬者以父與長子并及之是也妻之喪而與父在為母同十三月而練十五月而禫猶三年也
  宴樂以早亦非禮也
  晉穆章皇后喪主已入廟哀限未終將作樂博士徐防議引周景王以喪賔宴叔向譏之今宜不懸
  左傳折諸卷二十一
<經(jīng)部,春秋類,三傳折諸__左傳折諸>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二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昭公
  賂以甲父之鼎
  杜注甲父古國名昌邑有甲父亭按宣和博古圖紹興古器評皆云十干為商號凡彞器有甲父父乙者皆為商器然周召公作父乙□尊彞齊有丁公乙公癸公十干之配未必盡夏商也加之以父者子為父作也故有父乙敦父癸彞父辛卣又有祖己爵祖丁盉兄癸卣不勝枚舉皆可類推甲父之鼎亦商周之彞器耳元凱習于郜鼎紀甗而槩以國名恐未必然
  興師而伐逺方防之有成而還
  陳止齋曰晉自平丘之防不能合諸侯而齊為蒲隧之防至鄟陵而專盟矣此自齊景公自視何異于晉悼之復霸而魯大夫以無伯為嘆楚共之陽橋亦猶是也即楚莊之邲宋襄之盂亦何嘗不如是故論伯者必以王命為準
  孔張君之昆孫
  爾雅釋親來孫之子為晜孫晜孫之子為仍孫蓋六世孫也字譜晜與昆通爾雅又云族父之子相謂為族晜弟則昆弟與昆孫明系一字汲冢竹書有曰不窋之晜孫爾雅注亦引之今孔張為君之昆孫乃兄孫也兄孫六世之孫均一昆字古人不嫌于同稱
  大國之求無禮以斥之何厭之有
  秦王請以十五城易趙璧藺相如弗肯與其氣足以折之也虞叔寳玉既獻之虞公矣又求其寳劒君臣之際不同于鄰敵然亦可謂之無厭矣
  又
  媿庵録曰后世和議誤國只此足以破之
  晉之公室其將遂卑矣
  田氏擅齊禍始于景公三家柄晉舋鐘于平公虒祁遄臺宮室同也王鮒少姜子猶鬻姒寵嬖同也縱陳鮑以滅欒髙任范匄以屠欒氏大權旁落同也是以晏子叔向之相語至于太息流涕然平公猶知赦叔向之囚論子朱之爭問石言嘉博物非懵然無知者景公與晏子論治尤不一而足獨晉傳昭頃竟以童騃相繼自齊晉投壺一事之后傳文或曰晉或曰晉人所謂伯主者殆如尸居委裘韓起于未為政之前魯穆叔已譏其懦弱猶能謹守禮度不敢失墜魏舒繼之遂以無罪滅祁羊舌之族史記晉世家于此段表白最明齊之荼壬嬰稚紊爭尤速斃于權奸之手養(yǎng)癕者蓄痼已深而附贅懸疣又何以支羸瘵哉
  當夏四月謂之孟夏
  周之六月夏之四月也純陽之月在卦為干君身之淑慝政治之善敗世道之治亂君子小人之消長皆系于此茍有天變其災為最重故先生立法最于此乎慎之周詩正月之篇正指是月莊二十五年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傳釋之曰非常也終春秋所書六月朔日食惟兩見祝史請用幣伐鼓仍舊制重災修省之意而意如反以不悖為悖故昭子知其有異志
  少皥氏鳥名官
  賈逵曰五經(jīng)皆言顓頊代黃帝堯不得為火徳左氏以少皥代黃帝圖防所謂帝宣也章懐太子注云史記黃帝崩其孫昌意之子立是為帝顓頊當時五經(jīng)家同為此說黃帝農(nóng)師以土徳王即顓頊為金徳髙辛水徳堯木徳漢承堯后不得為火徳矣左氏傳曰黃帝云紀少皥鳥紀是以少昊代黃帝也河圖曰大星如虹下流華渚女節(jié)意感生白帝朱宣朱宣少昊氏也按左氏傳自劉歆始好之西漢時猶未立學官東漢光武初立左氏范升陳元互相排擊迄未有定及逵奏稱引少皥鳥紀及劉累事孔甲范氏為其后之說章帝嘉之詔諸儒各選髙才生受左氏遂行于世元陳桱増纂通鑒前編不襲太史公五帝紀之名定為三皇五帝之號以黃帝為三皇之終少昊為五帝之始今之序世統(tǒng)者皆祖郯子之說也
  昔者黃帝氏以云紀炎帝氏以火紀
  元魏游雅問陳竒祖父何官竒曰祖燕東部侯厘也雅復質侯厘何官竒曰古有云師火正鳥官之名世革則官異時易則禮變此雖一時角議及之然亦確論
  共工氏以水紀
  史記五帝紀共工不預焉祭法稱共工氏霸九州在太皥之后神農(nóng)之前蓋韋顧昆吾夏商之霸共工者羲農(nóng)之霸也而其水紀儕于云紀火紀龍鳳紀之列古者草昧初辟栁子所謂眾羣之長就而聴命焉五帝徳又大者也共工其亞焉者也齊桓乃議封禪晉侯遂祀夏郊春秋之霸主猶然共工氏之水徳亦若是已矣
  我髙祖少皥摯之立也
  顧亭林謂漢儒以曽祖之父為髙祖攷之經(jīng)傳郯子之稱少皥以始祖為髙祖盤庚肆上帝將復我髙祖之徳康王之誥無壊我髙祖寡命以受命之君為髙祖景王謂籍談曰昔而髙祖孫伯黡則謂其九世為髙祖矣愚按漢髙祖唐髙祖皆始受命之君也劉宋蕭梁陳三武帝髙齊神武帝廟號皆稱髙祖亦同此義
  鳳鳥適至
  山海經(jīng)丹穴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凰見則天下大安寜中握河紀云堯即政七十年鳳凰止庭伯禹拜曰昔帝軒提象鳳巢阿閣白虎通云黃帝時鳳凰蔽日而至止于東園終日不去
  又
  竹書紀年黃帝五十年七月庚申鳳凰至帝問天老力牧容成天老曰臣聞之國安其主好文則鳳凰居之國亂其主好武則鳳凰去之今鳳凰翔于東郊其鳴音中夷則與天相副以是觀之天有嚴教以賜帝帝勿犯也
  又
  山堂羣書考索少昊作鳳鸞之書取以古文
  故紀于鳥
  北史拓跋珪稱帝改補百官其官名多不用漢魏之舊仿上古龍官鳥官謂諸曹走使為鳬鴨取其飛之迅疾也謂候官伺察者為白鷺取其延頸逺望也
  鶻鳩氏司事也
  王勉夫曰唐張子夀鷹鶻圖序鷹也名揚于尚父義見于詩鶻也跡隠于古人史闕其載子夀殆未深考張衡東京賦鶻雕春鳴北史文宣謂弟思孝曰爾擊賊如鶻入鵶羣枚乗賦揚雄方言俱有此字愚按杜子美義鶻行栁子厚鶻說俱堪與文獻公序并為鶻重但兩公則在張后耳
  自顓頊以來不能紀逺乃紀于近
  鄭漁仲曰上古民淳俗熈為君者惟以奉天事神為務故其治略于人而詳于天其行事見于方冊者載在歴書及緯家為多唐虞之后以民事為急其治詳于人而略于天孔子不語怪力亂神刪書斷自唐虞云按魯封少昊之墟故郯子來朝而問以少昊必其學之聞名于上邦孔子亦亟稱之矣
  見于郯子而學之
  子華子謂郯子以達禮聞于諸侯子華子徃從之既見夙駕而起曰異乎吾所聞返自郯遭孔子于途傾蓋語終日甚相親也孔子命子路取東帛以贈之賦邂逅相遇之什云云又季沈問仲尼于子華子子華子曰本也何足以望夫子夫子軫方而轂圓者也將無不可我則有所可者也原程本著書之意蓋謂郯子者本之所不屑為而孔子之所從學以髙自位置又恐涉于諸子之詆訾孔子者而曰逝將從其后其書蓋偽書也劉向校讎而取之亦為所欺今郯城有傾蓋亭郯子來朝之經(jīng)為程本跡與書所自昉
  請有事于雒與三涂
  服防云涂道也準周書武王南望三涂宜為轘轅大道酈氏伊水經(jīng)注據(jù)闞骃十三州志云是山在陸渾故城南八十里昭公四年司馬侯云四岳三涂九州之崄而此請有事焉知是山明矣伊水歴崕口山峽翼崕深髙壁立若闕崖上有塢伊水經(jīng)其下歴峽北流即古三涂山也
  涉自棘津
  河水經(jīng)注故南津也晉文公伐曹假道于衛(wèi)衛(wèi)不許還自河南濟即此津也今伐陸渾亦于此渡宋元嘉中遣輔國將軍蕭斌率寜朔將軍王?謨北伐宣威將軍垣防之以水軍守石濟即此處 國防姚賈說秦王云棘津之讎不庸與此互考
  彗所以除舊布新也
  薛收元經(jīng)傳彗掃星也史臣謂彗體無光傅日為光故夕見者東指朝見者西指在日南北者則隨日光而指光芒所及則為災
  火出而見今茲火出而章
  申須言出梓慎言沒并言配合妙甚子產(chǎn)博物定知災不可禳耳豈吝于玊觀拒禳于始而用禳于終可思也談天人逺邇合于道矣
  夏數(shù)得天
  陳鐡山曰火心星也天子明堂之位也大火之行于天每嵗十一月十二月迭移于他次獨正月不違乎建寅蓋建寅之月乃天子坐明堂布政令于四方上奉天正下授人時皆是月也所以堯典開章便以敬授人時為第一義以建寅之月為萬世法正夫子作春秋意也
  宋大辰之虛也
  疏虛者舊居之處陳為太皥鄭為祝融衛(wèi)為顓頊皆先王先公常居此地故謂之虛大辰星名非人居而亦謂之虛者以天之十二次地之十二域大辰為大火之次是宋之區(qū)域猶之謂晉地為參虛也
  衛(wèi)顓頊之虛也故為帝丘
  唐髙宗次濮陽問曰此為帝丘何也許敬宗曰昔帝顓頊始居此地以王天下其后夏相因之為寒浞所滅后緡逃出自竇在此地也后昆吾氏因之而以夏伯至衛(wèi)成公自楚丘徙居之左氏稱相奪予饗以舊地也由顓頊所居故為帝丘
  水火之牡也
  五行志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五位皆以五而合而隂陽易位故曰妃以五成水之大數(shù)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水天一也為火二之牡木天三也為土十之牡土天五也為水六之牡火天七也為金四之牡金天九也為土八之牡陽竒為牡隂耦為妃故曰水火之牡也火水妃也于易坎為水為中男離為火為中女蓋取諸此也此以釋昭八年禆灶論火出而陳災為逐楚而建陳實與此篇火入而伏必以壬午其說相通
  必以壬午
  漢太初元年十有一月乙酉柏梁災夏侯始昌先言其災日其術亦與梓慎禆灶同
  是昆吾稔之日也
  注昆吾夏伯也以乙夘日與桀同亡跡詩云韋顧既伐昆吾夏桀知昆吾之伐與桀同也
  梓慎登大庭氏之庫以望之
  注大庭氏古國名在魯城內(nèi)于其處作庫疏神農(nóng)氏一曰大庭氏按豎牛攻叔孫仲壬于大庫之庭注以為即其地蓋大庭之庫庫之前有庭也
  又
  劉光伯云孔子登泰山見吳門之白馬離婁睹千里之毫末宋衛(wèi)陳鄭去魯皆千余里梓慎非常人何知不見數(shù)百里之煙火乎
  遂不與亦不復火
  胡仁仲曰禆灶所言蓋以象推非妄也而鄭不復火者子產(chǎn)當國方有令政此以徳消變之騐矣是知吉兇固有可移之理古人所以必先人事而后言天命也
  又
  漢末建安中太史言正旦當日蝕議廢朝防劉劭云梓慎禆灶猶占水火錯失天時記曰諸侯旅見天子及門不得終禮者四日蝕在夜或災消異伏或推術繆誤也勅朝防如舊日亦不蝕
  吾身泯焉弗良及也
  古人多有自知死期者郭璞卜珝王嘉之徒禳之不得避之無路鄭相如以完節(jié)免禍教鄭防而已身三年后卒于衢州委運聴命皆術數(shù)之精也文中子之語薛收幾與孔子曳杖同符則非里析之徒所可語矣
  吾不足以定遷矣
  陳止齋曰賈誼說文帝改制度興禮樂帝謙讓未遑引里析勸子產(chǎn)遷國避火災不能為喻謂文帝賢君子產(chǎn)賢相優(yōu)于守之仁涖之莊而動之以禮則學所未逮夫當漢文海內(nèi)殷富之日正宜興于禮樂若國成子治鄭國小而鄰強觀其平邱爭貢至以伯男自居搘撐貧寡其難如是遷都大事建城郭立宮廟所費與火災埓且豫備有素火至亦不為大害漢成帝建始三年京師驚言大水百姓奔走蹂躪大將軍王鳳急議避水王商獨曰自古無道之國水猶不冐城郭今大水一日暴至必訛言也于是遂定梓慎言鄭將復火欲以圭瓉禱神而子產(chǎn)弗與亦不復火大臣理國人事修者天不能災王樂昌國成子足以當之矣
  又
  張文潛子產(chǎn)論曰夫遷國以免災與夫安坐以待不測之禍二者孰利然子產(chǎn)知其力之不能及則寜為安坐之計豈其心以為不能定遷其禍將有甚于安坐而待患與予未嘗不嘆古之君子其智慮深逺而較利害也詳量分審力而不誘于一時之浮說而深悲后世之喜功好大卒無所就而敗隨之也
  廵羣屏攝
  楚語使名姓之后能知犧牲之物彛器之事屏攝之位壇塲之所而心率舊典者為之宗知屏攝是祭祀之位也鄭眾云攝束也束茅以為屏蔽也
  禳火于?冥回祿
  媿庵録曰子產(chǎn)備火種種有條自是人謀所當盡者然后禳于?冥回祿不過聊用以安人心耳且災異之來必有所本舍本求末已成之災豈一禳之所能除乎
  鄅人籍稻
  李徳林陸乂宴集有說徐陵文者云刈瑯琊之稻坐客并稱無其事百藥方七嵗進曰鄅人籍稻傳注鄅國在瑯琊開陽縣人皆驚喜稱神童 齊乗云沂州東南芙蓉山下有湖溉田數(shù)千頃香稉畝一鐘古稱瑯琊之稻
  又
  嬾真子李百藥論徐陵文刈瑯琊之稻按左傳注鄅妘姓國也其君自籍稻蓋履行之昭公十八年經(jīng)書邾人入鄅注云鄅國今瑯琊開陽縣也蓋籍當呼為典籍之籍謂履行之而記其數(shù)也周之六月夏之四月稻方生也而陵以為刈非矣
  不說學
  程允夫問朱子仕優(yōu)而不學如原伯魯之不悅學是也夫伯魯仕周無片長可紀豈得云優(yōu)直是令狐绹之燮理隂陽耳霍子孟冦平仲功業(yè)有余不學無術身與國受病亦自不淺故圣賢戒之
  夫必多有是說而后及其大人
  羅大經(jīng)曰古今稱大人其義不一孟子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此以位言也所謂王公大人是也又曰養(yǎng)其大者為大人昌黎王適墓志有大人不疑此以徳望言也所謂大人君子也今人自稱其父曰大人疏廣對疏受曰從大人議則叔父亦稱大人范滂與母訣曰大人割不忍之愛則母亦稱大人
  可以無學無學不害
  媿庵録曰周亂原亡說得悲痛士大夫無有不愿子弟學者只是患失一念生出幾許忙亂何暇尊禮守先待后之人賢士不親必近小人看得學與不學無甚利害此世家之所以難也而文獻益不足徴矣
  子太叔之廟在道南其寢在道北
  禮記月令仲春寢廟畢備鄭注前曰廟后曰寢以廟是接神之處其體尊故在前寢是衣冠所藏之處對廟為卑故在后爾雅室有東西廂曰廟無東西廂有室曰寢朱子明堂說言寢之后有下室引傳文云其寢廟之寢也廟寢在廟之北則下室在適寢之后可知矣士喪禮士處適寢適寢正寢也居寢為適寢其在廟者曰廟寢
  楚子使王子勝遷許于析
  張西銘曰許靈公遷于葉悼公遷于夷又遷于白羽許男斯遷于容城國凡四遷皆出楚命葉在楚方城之北楚既憐許而命之遷矣亡何楚欲以葉為方城外蔽則又命之遷夷夷本曠土許人依焉楚又欲城章華之臺而有之則又命遷白羽白羽近于羣蠻非人所居許稍墾治則又命遷容城剪荊筑室嵗無寜居許經(jīng)四遷不能復國是故鹵許男者鄭致許亡者未必非楚也
  又
  丹水經(jīng)注淅水出淅縣西北?農(nóng)盧氏縣大蒿山南流逕修陽縣故城北縣即淅之北鄉(xiāng)也又東入淅縣流結成潭謂之龍淵清深神異耆舊傳云漢祖入闗逕觀是潭其下若有府舍焉其水又東逕其縣故城蓋春秋之白羽也
  楚工尹赤遷隂于下隂
  ?水經(jīng)又南逕谷城南又南過隂縣之西注故下隂也縣東有濟南劉熹魏時宰縣雅好博古友教立碑生徒百余人
  令尹子瑕城郟
  汝水經(jīng)又東南逕潁川郟縣南注又分為東長湖西長湖湖南北八九十步東西四五百步湖水出魯陽縣北將孤山北長岡下數(shù)泉俱發(fā)東逕沙川沙亭南故養(yǎng)隂里也司馬彪郡國志襄城有養(yǎng)隂里養(yǎng)水又東北入東長湖注汝水縣汝水又逕郟城縣南 郟周地而楚城之復思次洛以逼周室與齊人城郟悖
  郹陽封城之女奔之
  郹陽之女之事當棄疾為蔡公之日碧玉小家艶心千騎東方之夫壻叔孫穆子有庚宗之婦人孟僖子有泉邱氏之女在楚則先有防子之女春秋末造滛風流行若孔子不刪詩安知不如衛(wèi)之桑間鄭之野有蔓草陳之東門之枌詠歌流傳亦事所宜有獨冡嗣之所自出徃徃不得其終晉申生即其一也漢戾太子因平陽主家善歌而來明定陵久不定儲位或以為齋祠侍寢有所不慊于中若周之幽景正后嫡嗣龍漦雞尾自生厲階不可解矣
  飲太子止之藥卒
  媿庵録曰三傳皆謂止以不嘗藥故書弒與左公同而鄭夾漈陳止齋永叔又皆謂實弒迄無定論蓋古今有以藥物弒君者霍顯王莽梁冀之徒是也又有雖無弒逆之意而以竒藥誤其君者山人栁泌之徒是也故朱子謂律中醫(yī)藥不依本方致殺人者與故殺同悼公之死必此之類止所以書弒以此
  又
  繩武曰明光宗朝首輔方從哲薦鴻臚丞李可灼進紅丸翼日帝崩禮部尚書孫慎行劾從哲曰昔許悼公飲世子藥而卒世子即自殺春秋猶書為弒然則從哲宜何居速引劍自裁以謝先帝防之上也時論紅丸之獄者亦多引許世子事以比例
  舍藥物可也
  王莽之鴆平帝梁冀之鴆質帝許止視之大有徑庭然宋髙宗天賦壯實遇疾輒服大黃大防芫花謂之蠲毒圓夀逾八防胸膈欬壅猶主前藥遂至弗支漢髙祖謾罵醫(yī)不使治病舍藥物之論于人主之遇疾與侍疾者皆非無謂
  又
  繩武曰文文山云父母有疾雖勢不可為人子無不下藥之理舍藥物之言未為篤論
  大城城父而寘太子焉
  居子建于城父處申生于曲沃無極之謀與二五一轍也至衛(wèi)宣取宣姜本出已懐而無極又勸楚子為建聘秦女而自取之防人之惡更甚矣
  故太子建居于城父
  汝水經(jīng)注汝水與白溝水合又南逕龍城西北龍城即摩陂也魏青龍元年有龍見于郟之摩陂明帝幸陂觀龍為之改元汝水與龍陂水防北流際城父縣昔楚平王大城城父以居太子建是其處也
  又
  括地志汝州郟城縣東四十里有父城故城即服防云城父楚北境者也又許州葉縣東北四十五里亦有父城故城即杜預云襄城城父縣者也十三州志太子建所居城父謂今亳州城父是也古先儒多使其名錯亂凌以棟辨之特詳
  紡焉以度而去之
  裴松之注魏志云古人謂藏為去今闗中猶有此音正義云字書作弆謂掌物也前漢陳遵?皆藏弆以為榮師古曰去亦藏也音邱呂反
  又
  南唐樊若水舉進士不第謀歸宋乃漁釣于采石江上乗小舟載絲繩其中維南岸疾櫂抵北岸數(shù)十徃返得其江之廣狹因詣汴言江南可取狀請造浮梁以濟師蓋仿弆度量城之智而用之也若水賣國君子所惡莒婦為夫報仇東海呂姥之倫也
  莒子奔紀鄣
  杜注紀鄣二地名贑榆縣東北有故紀城寰宇紀云在縣東北七十五里平地近海水經(jīng)注淮水逕贑榆縣北又東北逕紀鄣故城南又東北入海
  其父兄立子瑕
  顧亭林曰叔父繼兄子唐宣宗之立為皇太叔蓋昉于此
  駟乞欲逃子產(chǎn)弗遣
  桓溫忿殷浩參綜朝權輒帥眾下武昌朝廷大懼浩欲去位避之王彪之言于防稽王昱曰若浩去職人情崩駭且當靜以待之令王手書示以欵誠為陳成敗溫致謝回軍還鎮(zhèn)弱植貪位之人遇事倉猝貽國家羞若駟乞者亦是類也
  龍鬭于時門之外
  北周大象元年夏滎陽汴水龍鬭初有白龍長十許丈自東方來西北有黒龍亦乗云而至風雷相擊乍合乍離白龍升天黒龍墜地雷雨大風?至暝乃止明日有兩黒蛇大者長丈五小者半之并死于竇前為周天元及諸帝之象事具廣古今五行志及北史王劭傳
  又
  王僧辨討陸納于長沙有兩龍自城西江中騰躍升天五色分明遙映江水百姓咸仰面目之父老或竊相謂曰地龍已去國其亡乎
  又
  宋端平乙未五月宜興近湖之地有二龍交鬭俱墜于湖頃刻大風駕水髙丈余二龍隨即升天出癸卒雜識
  又
  金主亶皇統(tǒng)九年四月有龍鬭于榆林河水上
  春王二月己丑日南至
  孔疏歴法十九年為一章章首之嵗必周之正月朔旦冬至僖五年正月辛亥朔日南至是章首之嵗年也計僖五年至昭十九年合一百三十三年是為七章今年復為章首當言正月己丑朔日南至傳乃云二月己丑日南至錯名正月為二月歴之正法徃年十二月后宜置閏月即此年正月當云二月乃其正月時史失閏傳于八月之下乃言閏月戊辰是閏在二月后矣
  然則戴桓也
  晁以道曰通天地人曰儒通天地而不通人曰伎梓慎望氛而知他國之祥蓋天地不能隠其情然不足以知其人孰當之也昭子知其禍在華向竟如其言然則吉兇由人氣特兆之非氛所為也抑昭子可謂儒矣
  太子建奔宋
  衛(wèi)宣公殺子伋而狄入衛(wèi)楚平王逐子建而吳入郢唐?宗納夀王妃而祿山陷長安千古覆轍何其符合
  彼仁必來不然將為患
  優(yōu)施于申生則稱其小心精潔不忍無極于伍奢之子則稱其仁與才夫既仁且才既小心精潔不忍如此賢人安可害之而奸人之欲害賢人較之戮庸人更忮且迫惟恐下手之不速遭其反兵嗚呼哉
  棠君尚謂其弟贠
  子胥于同患之兄弟則有棠君角材之友朋則有申包其適吳也又識鱄諸而結之矣所謂人以類聚也范少伯則忌之畏之而適越矣亦一申包胥也乃起自南陽而與之偕行者又有文種竒才疊興于此時以變春秋而為戰(zhàn)國嗚呼哉
  爾適吳吾將歸死
  毛子晉謂伍尚伍員家庭中一管仲召忽也按員又與申包胥為友員謂包胥曰我必覆楚包胥曰子覆之我必能復之此又與李谷韓熈載一志于定中原一志于圖江左瑜亮生于一時偏與子胥兄弟朋友兩倫中值之真使人懐古神徃
  楚君大夫其旰食乎
  齊東昬賜蕭懿藥懿謂使者曰家弟在雍深為朝廷憂之其患與伍奢同
  員曰彼將有他志
  呂覽伍子胥欲諫吳王而不得客有言之于王子光者子光曰其貎吾所甚惡也客以問子胥子胥曰愿令王子居于堂上重帷而見其衣若手因請說之許之伍子胥說之半王子光舉帷持其手而與之坐語畢子光大說
  余姑為之求士而鄙以待之
  濟北晁氏曰員之忍詬含恥卒報平王聲烈光于百世而猶存?子云論而非之以員事言之鞭尸借棺未為已甚愿始干王僚以伐楚知光欲簒至進刺客助人殺君成已報父人誰無父僚何辜焉荀首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其情悲矣員以父故不惜避此而罪則為千古大戮矣
  乃見鱄設諸焉而耕于鄙
  吳越春秋鱄諸者堂邑人也伍胥亡楚如吳遇于涂鱄諸方與人鬭其怒有萬人之氣甚不可當其母一呼即還子胥知其勇士因結之遭公子光之有謀而進之鱄諸曰凡欲弒君必前求其所好呉王何好曰好魚炙鱄諸乃從太湖學炙魚得其味坐待公子之命
  子行事乎吾將死之
  媿庵録曰二語何忍言之且人殺其主已不能止又不以告而徒以一死塞責匹夫哉
  北宮氏之宰不與聞謀殺渠子
  為春秋家言者有二百四十二年間三變之大局搃經(jīng)緯乎禮樂征伐出自諸侯大夫遞降至于陪臣執(zhí)國命之防繻葛之戰(zhàn)曲沃之封天子誤用其干戈圭瓉一失不復返諸侯之侵犯王略専封専討不待言矣自雞澤湨梁大夫自為防盟取卞取鄆大夫擅用征伐至于鬷戾助季氏伐公徒叔孫婼以死自明而不敢討其臣陽虎則遂囚季孫斯徴饗蒲圃其初南蒯之欲張公室衛(wèi)北宮氏之宰滅齊豹以納靈公多托名于拯難赴義之舉忠勤所著舋孽萌焉董安于之助趙氏以弱晉尤死不足塞責惟名與器不可假人蓋深防其漸也
  衛(wèi)侯賜北宮喜謚曰貞子
  析朱鉏宵竇徒從契闊禍難其賜宜矣北宮喜預于亂刼于其宰之故從盟反正而濫賞及之是賞盜也衛(wèi)恵公之母滛于子頑者曰宣姜今之滛于子朝者靈公之母亦曰宣姜厥后靈公夫人南子所通者為宋公子朝今之為襄夫人所通者亦曰子朝名諡符合后先相望均以烝滛禍國桑濮之流毒長矣
  琴張聞宗魯死將徃吊之
  莊子大宗師篇子桑戸孟之反子琴張三人相與友曰孰能相與于無相與相為于無相為孰能登天游霧撓挑無極相忘以生無所終窮三人相視而笑莫逆于心
  齊侯疥遂痁
  疏后魏嘗使李繪聘梁梁人袁狎與繪言及春秋說此事疥當為痎痎是小瘧痁是大瘧疹患積小以致大也顔之推云痁有熱瘧也齊侯之病本是間日一?后漸加重遂頻日?熱此之謂疥遂痁也
  澤之萑蒲舟鮫守之
  風俗通尚書雷夏既澤詩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水草交錯名之曰澤澤者言其潤澤萬物以阜民用也
  藪之薪蒸虞候守之
  風俗通藪者澤也藪之言厚也草木魚鱉所以厚養(yǎng)人君與百姓也爾雅九藪魯有大野晉有大陸秦有陽紆【本作陓】宋有孟諸楚有云夢吳越之間有具區(qū)齊有海隅燕有昭余祁鄭有圃田周有焦防傳又曰山藪藏疾
  聊攝以東
  水經(jīng)漯水又北逕聊城縣故城西黃溝承聊城郭水水泛則津注水耗則輟流自城東北出逕清河城南又東北逕攝城北春秋所謂聊攝以東也東西隅有金城城下墟郭尚存京相璠曰聊城縣東北三十里有故攝城
  姑尤以西
  齊乗姑水有二大沽河出黃縣南蹲狗山小沽河出萊州南馬鞍山俱南流逕膠水縣東南尤水即小沽河也起北海至南海行三百余里絶齊東界故曰姑尤以西
  守道不如守官
  栁子厚論略曰是非圣人之言官也者道之器也離之非也未有守官而失道者命之曰官官以行吾道云爾曰守道不如守官喪其本矣
  又
  媿庵録曰虞人守官義不敢徃義有重于死故也乃行一不義而得天下不為之心也是以夫子取之
  子猶馳而造焉
  劉貢父曰樂王鮒毀叔向以平公不好賢也梁丘據(jù)不毀晏子以景公好賢也二人皆從君者易地則皆然
  七音
  陸貞庵曰諸史樂律志黃鐘為宮太簇為商姑洗為角林鐘為徴南呂為羽應鐘為變宮蕤賓為變徴通典注自殷以前但有五音周加文武二律宮與羽角與徴相去有二律故角徴之間近徴收一聲比徴少下曰變徴羽宮之間近宮收一聲少髙于宮曰變宮
  古而無死其樂若何
  列子齊景公游于牛山北臨其國城而流涕曰美哉國乎郁郁芊芊若何滂滂去此而死乎使古無死者寡人將去此何之史孔梁丘據(jù)皆從曰臣賴君之賜疏食惡肉可得而食駑馬棱車可得而乗也且猶不欲死而況君乎晏子仰天笑曰今自之游見懦君一而諛臣二景公雪涕顧晏子曰何謂也對曰使賢者常守之則太公桓公將常守之矣顧勇者常守之則莊公靈公將常守之矣數(shù)君者將守之則吾君又安得此位而立焉以其迭處之迭去之至于君也而獨為之流涕是不仁也見不仁之君諂諛之臣臣見此二者臣之所為竊笑也景公慚焉舉觴自罰二臣者各二觴晏子春秋略同
  古而無死則古之樂也
  媿庵録曰死生相代曉然足破千古之惑秦王漢武當時何不聞此語也
  季萴因之
  亭林曰有勝國有因國周禮士師若祭勝國之社則為之尸書序湯既勝夏欲遷其社是也王制天子諸侯祭因國之在其地而無主后者左傳齊晏子對景公曰昔爽鳩氏始居此地季萴因之有逄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太公因之是也
  有逄伯陵因之
  齊乗逄陵城般陽府東北四十里逄伯陵之裔逄蒙逄丑父皆其后
  蒲姑氏因之
  濰水經(jīng)浯水東北入濰其水東北逕姑幕縣故城東縣有五色土王者封建諸侯隨方分受故薄姑氏之國也闞骃曰周成王時薄姑與四國作亂周公滅之以封太公
  又
  后漢郡國志博昌縣有薄姑城在臨菑縣西北五十里近濟水史記胡薄姑城內(nèi)有髙臺齊景公飲其上
  夫火烈民望而畏之
  唐王志愔論為國當以嚴致平非以寛致平在人不易犯而防難越也最合火烈民畏之防
  疾數(shù)月而卒
  晉書杜預傳密縣邢山有子產(chǎn)之冢居山之頂東北向鄭城意不忘本也
  不忍猛而寛
  文中子曰政猛寜若恩法速寜若緩獄緐寜若簡執(zhí)其中者惟圣人乎孔子濟寛濟猛之論執(zhí)中之道也若子太叔之初政與子產(chǎn)所謂能以寛服民君子之用心固宜如是
  鄭國多盜取人于萑蒲之澤
  水經(jīng)注役水又東北逕中牟澤即鄭子太叔攻萑蒲之盜于是澤也其水東北流徙注渠水
  興徒兵以攻萑蒲之盜
  潛夫論漢明帝制舉茂才過闕謝恩訖問何異對曰巫有劇賊九人刺史數(shù)不能得帝怒曰汝非部南郡從事耶賊?部中而不能擒材何以為茂捶數(shù)百免官切讓州郡十日賊即伏誅擒滅賊盜在于明法此與龔遂刺渤海之治正反可以悟寛猛之異同
  寛以濟猛猛以濟寛政是以和
  秦太虛治世防曰漢之文景除誹謗去肉刑減笞法定棰令可謂寛矣而諸侯逆命夷狄侵邉孝武不勝其憤力攘匈奴誅兩粵大臣相繼入獄酷吏相仍用事豈非強之生于寛耶肅宗器本刻深以刑名自喜安史之亂來歸者戮于獨栁之下待罪者斃于縲絏之中可謂猛矣而慶緒薦興思明復起代宗深鑒其事舎脇從之罪緩汚染之誅至于封豕長蛇無所懲艾王室陵夷之漸蓋基于此豈非弱之又生于猛耶傳曰寛以濟猛猛以濟寛夫所謂和者圣人之至術也
  古之遺愛也
  史循吏傳子產(chǎn)治鄭二十六年而卒丁壯號哭老人兒啼曰子產(chǎn)去我死乎民將安歸孔業(yè)子子產(chǎn)死鄭人丈夫捐佩玦婦人舎珠玊夫婦巷哭三月不聞琴瑟之聲

  左傳折諸卷二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三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昭公
  王其以心疾死乎
  宋皇祐中胡翼之典作雅樂與王洙叅酌制度更造鐘磬上之賜名大安之樂黃鐘律短而所奏樂音髙鐘弇而直聲欝不?劉羲叟曰是謂害金帝將感心腹之疾乎已而果然
  蔡太子朱失位在卑
  杜注防大記國君初死之禮既正尸坐于東方卿大夫父兄子姓立于東方有司庶士哭于堂下北面太子失其位明不在適子位也
  又
  襄二十三年孟荘子卒公鉏奉羯立于戸側戸側適子之位也檀弓司冦惠子之防子游為之固請于其弟文子扶適子虎南面而立二者皆卿大夫之適子也諸侯世子之位從可知矣
  華氏居盧門
  司馬彪都國志睢陽縣有盧門亭城內(nèi)有髙臺臺甚秀廣巍然介立超焉獨上謂之蠡臺亦曰升臺當昔全盛之時故與云霞競逺矣晉太和中大司馬桓溫北伐命豫州刺史袁真開石臺鮮卑堅戍此臺真不克而還睢陽形勝固當屬此
  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為災
  貞庵曰日食分至不為災古未有為斯言者也意如專國前此既廢伐鼓用幣之禮叔孫知其有異志矣梓慎探知其隠遂抺摋災異以媚權臣君子嫉之
  又
  愚不知歴法就所見昭代之歴分至無在朔日四立無在望日者必參差一兩日則二分二至必無日食之理猶之四立之日必無月食之理孔疏云先賢寓言非實時授時何事而可以寓言乎防古者置閏皆在嵗終與后世歴法迥別竟有合朔適逢分至者則當于嵗差長律求之也
  叔輒哭日食
  劉原夫曰叔輒哭日食叔孫昭子譏之曰非所哭也昭子不知言者夫昭公弱君也享國久矣季氏強臣也能秉魯政所樹置非親戚即黨與也一臣君不得使焉一民君不得有焉賞罰違于眾而形勢敓于外子家羈達于人者也閉其口而祿仕矣梓慎達于天者也詭辭不敢正言矣是以叔輒知日食之憂必將及君欲陳則不見信欲黙則不能已?憤抑欝而無與誰語慷慨感激至于號咷也按此時東王西王爭王室大亂宜當日食之兆又不越十年而皋鼬之防晉失諸侯春秋變?yōu)閼?zhàn)國災變無大于此時就魯而論季氏逐君之兆已成原父持論明于大義矣
  齊致死莫如去備
  拱干曰兵法破甑焚舟背城而戰(zhàn)皆致死之謂
  廚人濮以裳裹首
  王世充金墉之戰(zhàn)取一卒似李宻者?之出于陣前與此同術
  盟于稷門之外
  水經(jīng)注系水流逕陽門西水次所謂齊之稷下也戰(zhàn)國齊宣王喜文學游說之士鄒衍淳于髠田駢接子慎到之徒七十六人皆賜列第為上大夫不治而論議是以齊稷下學士特盛且數(shù)十百人劉向別録以稷為齊城門名也漢以叔孫通為博士號稷嗣君欲以繼蹤齊稷下之風
  乃固請出之宋人從之
  胡氏曰華向誘殺羣公子又刼其君取其太子母弟為質又求助于楚蠻夷入據(jù)其國都以叛此必誅不赦之賊也宋宜竭力必討之于內(nèi)諸侯宜恊心必救之于外楚大國自居宜執(zhí)叛臣之使而戮之于境今楚釋君而臣是助諸侯之戍怠于救患固請逸賊而宋人從之皆罪也
  賔起有寵于景王
  人主享國長久以宴安自恣使其臣植黨擅權未有不貽禍于后嗣者春秋所書則晉獻公齊景公周景王是也獻公三十六年景公六十年景王二十六年其權臣則里克荀息陳恒闞止單劉寵嬖則二五優(yōu)施梁丘據(jù)賔起后嗣之相爭相殺者奚齊卓子陽生子荼子朝子猛羣王子也晉國幾亡齊祚移于陳氏天下不復宗周嗟乎孰謂寵樂耄荒為國家之福也哉
  又惡王子朝之言以爲亂
  蓋吳季子之言曰社稷有奉乃吾君也非我生亂立者從之景敬之問以正則猛以寵則朝二子廢立恃大臣之強弱而后定而傳于王未崩之前著子朝之有亂言然后奪儲進防罪有攸屬閔馬父所云干景之命者邪正判然矣周本紀稱子丐之黨爭立又以猛為長于子朝史公宗公羊多與左氏異
  賔孟適郊見雄雞自斷其尾
  五行志劉向以為近雞禍也京房易傳曰有始無終厥妖雄雞自齧斷其尾
  人犧實難已犧何害
  史莊周傳周謂楚王使者曰郊祭犧牛養(yǎng)之數(shù)嵗衣以文繡牽入太廟是時欲為孤豚豈可得乎杜注遂以寵飾釋犧字孔疏因之曰犧者寵牲之名以喻寵子謂假借他人以權反來害己使犧在己則無害欲王早寵異子朝如寵犧然詞拗而意晦邵氏曰人犧則用在人故曰實難喻聴王猛得立已犧則用舍在己故曰何害喻王自立子朝如此上承雞憚為犧下起王將殺單子劉子接遞聮貫矣
  五日庚辰見王
  愚庵云此單劉以王子猛見景王乃見之于柩前也子朝爭立攻戰(zhàn)倥傯甫五日而即位后世柩前即位之禮殆昉于此歟
  單子逆悼王于莊宮以歸
  疏猛朝俱王子單劉必欲立猛明猛是次正當立故也猛為次正不知其由蓋必是太子夀母弟或是穆后侄娣之子以母貴也胡氏曰十五年太子夀卒至此八年不更立者有母弟故也趙子常曰先儒推測之說皆本于經(jīng)書王猛所以定一時猶豫決十載嫌疑
  言王室之亂也
  經(jīng)書王室亂此春秋之特書也天子不言出而出居于鄭則書王師不言敗而敗績于茅戎則書此乃書曰王室亂亂之去亡無幾矣康侯曰子頽亂鄭虢討之子帶亂晉討之春秋不書猶有臣子焉耳夫平王東遷晉鄭焉依惠襄之間齊桓則曰以屏王室晉文則曰皆奬王室至是晉之公室卑而王室適亂亂者僅得卑者稍稍維持之而王入于王城諸侯城成周成周者東而又東之下都也于是周為二周諸侯為七國天下不復宗周矣詩曰亂離瘼矣奚其適歸學者讀王室亂之書其重有所感也夫
  又
  戴溪曰自入春秋周蓋三亂矣其禍皆生于父子兄弟嫡庶不明惠王寵子帶幾危世子齊桓盟首止而世子定襄王復寵帶出居于鄭晉文納王而王室寜向微二伯周之亂豈減敬王之時哉然則春秋書王室亂者憫共主之寖微悲桓文之不作也
  其所與者天所廢也
  媿庵録曰卜子朝之不克當于其事之不順觀之豈止以羣喪職秩者為不足與也若亂臣賊子有貴強之援而動于惡者謂蔑勿克乎何其言之悖也
  以王如平畤遂如圃車次于皇
  承庵曰猛居于皇敬居于狄泉一也何一不稱天王一稱天王猛立未逾年而卒一年無二王也敬立在逾年之后曠年不可無王也
  九州之戎
  亭林曰九州之戎非禹貢九州也周禮大司徒五黨為州注二千五百家為州僖十五年晉作州兵哀四年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十七年衛(wèi)侯登城以望見戎州國語謝西之九州何如
  晉箕遺樂徴右行詭濟師取前城
  伊水經(jīng)注伊水逕前亭西京相璠曰今洛陽西南五十里伊闕外前亭矣服防曰前讀為泉周地也按欒盈之難范宣子殺其黨箕遺晉語云平公六年箕遺及黃淵嘉父作亂不克而死今閱三十三年是又一箕遺也
  王使告間庚戌還
  東萊曰此時王必自以為無假晉師故使之間而晉師因此遂還然晉師還而子朝之勢復熾若乗郊潰遂取子朝不至如后日之難也
  乃不果坐
  媿庵録曰婼以周禮爭不坐去眾兵以朝示必死卒不與卻范獻之求貨拘申豐之行貨氣節(jié)凜然婼豹之子也父子所守如此而昭公不與共圖國事坐制強臣之手至于危亡悲夫
  士伯聴其辭而愬諸宣子乃皆執(zhí)之
  疏魯人實取邾師叔孫子服囘辭不屈者朝聘征伐過他國必假道邾人不假魯?shù)朗芹ト艘嘤胸熝刹患俚佬∵^也取其師大罪也蹊田奪牛為報已甚故士伯愬而執(zhí)之久囚其使足以謝邾故以明年釋之按士伯愬于宣子與邾人愬于魯不同解愬者所謂兩造俱備師聴五辭也
  叔孫所館者雖一日必葺其墻屋
  第五倫徃來所過輒為糞除而去陌上號為道士郭林宗所過必掃除后有至者識之曰此郭有道常宿處也
  諸侯乖亂楚必大奔
  媿庵録曰光之談兵可謂知彼知己而復分兵克走三國以搖心諸侯真多勝算者哉吳有孫子正此之時豈其法乎何其算而中也
  吳子以罪人三千
  自太公以三千人致師敗紂于牧野自是以后齊之技擊魏之武卒秦之銳師皆以選鋒致勝雞父之戰(zhàn)吳以罪人三千誘敵人用長而我偏用短兵之以竒致勝也至勾踐戰(zhàn)吳于檇李亦用罪人三行而能使之自剄則竒之又竒矣
  吳之罪人或奔或止
  孫武子半進半退者誘也張預曰詐為亂形是誘我也若呉出罪人三千示不整以誘楚越亦出罪人三行示不整以誘吳是也
  南宮極震
  夷伯之廟以雷震而焚南宮極以地震而死
  萇?謂劉文公曰
  漢藝文志兵家隂陽家有萇?十五篇
  東王必大克
  東王西王即東周公西周公之漸
  吳太子諸樊入郹
  愚庵曰楚世家太子建母在居巢開吳吳使公子光伐楚遂敗陳蔡取太子建母而去即此事也太子諸樊乃公子光之誤無疑
  公為叔孫故如晉及河有疾而復
  薛方山曰昭公如晉者七至河而復者五說者皆謂得罪于晉蓋昭公之世政出季氏季氏疑公如晉有以議已故以公待命于河者辭公而已如晉此季氏之奸也至五年公見晉必有以白其故自五年以后季亦不敢如晉疑晉之聴公以治已也然晉實不治季以魯貢出于季故其后公如晉晉皆知之及公末年逐于季氏則寧奔齊而不敢適晉
  楚囊瓦城郢
  蔡京城汴金人入汴囊瓦城郢吳人入郢然城郢實子囊遺命君子稱其忠者也瓦成父志而反以敗國渠丘恃陋而亡三苗恃險而亡王公設險眾心成城固各有道哉
  子常必亡郢
  東萊曰子囊為令尹襄十五年卒遺言令必城郢今囊瓦果城之可謂能承乃祖之志而終其業(yè)何故深識逺慮之士便指以為危亡之證蓋當子囊建城郢之議時正在楚國之勢尊安閑暇能為預備之計至囊瓦為令尹時內(nèi)有弱勢外逼強吳則其城郢蓋不能與人校要得畏避退守為自固之地郢之外有不暇及故城郢雖同事勢大異天下之事固有事跡同而心甚異者仁宗朝西夏內(nèi)陵范文正公建筑都城之議當時謀國者以不可示弱諍之亦沈戍城郢之意也
  余左顧而欬乃殺之
  無咎曰叔孫居晉義重于死以己之死可吿無罪于列國故甘之也葺其所館去之日如始至處死者素其暇豫又如此及士彌牟將逆己而歸誤謂殺己隂戒其踁幾害彌牟夫始則不畏死終則欲拒命以死前后相迕不可解也愚謂叔孫之堅忍于初千乗之讓也繼之不忍簞豆見于色矣由晉之信防以絶同姓之國拘縶義士屈折經(jīng)年至和藹者轉而為忿悍晉之失諸侯有自來矣
  叔孫受禮而歸
  傅士凱曰邾莒之難一也叔孫父子守正不屈不唯國免于兵而且足以為國之重意如逃遁茍免大致辱國人材之系于國也諒哉然豹遇趙孟則以賢聞而免戮婼遇韓范則危困而幾殆又可以見晉政之汚隆矣
  不恤其緯而憂宗周之隕
  子太叔受教于子產(chǎn)者也子產(chǎn)之語子皮曰棟折榱崩僑將壓焉以憂其國子太叔以是語范鞅以憂天下詩曰莫肯念亂誰無父母王符潛夫論引之而曰一國盡亂無有安身君子既憂民亦為身仁者兼護人且自為也是以次室倚柱而嘆嘯楚女揭幡而激王劉定公萇?實抱此恨以終唐書魏徴疾亟太宗幸其第拊之流涕問所欲言徴引此語以對徳本而才輔者也
  王子朝用成周之寳珪于河
  秦始皇三十六年鄭客至華隂見素車白馬從華山下持璧與客曰為我遺鎬池君忽不見客奉璧即始皇二十八年過江所湛璧也五行志曰近白祥也入而復出神不享之驗
  遂滅巢及鐘離而還
  索隠鐘離在六安古鐘離子之國世本謂之終犂嬴姓之國巢亦國也桀奔南巢其國蓋逺尚書序巢伯來朝蓋因居之于淮南楚地
  宋公享昭子賦新宮
  儀禮大射禮乃歌鹿鳴三終乃管新宮三終奏貍首以射注新宮其篇亡
  宋公使昭子右坐語相泣也
  梁商以三月上已大防賔客防于雒水酒闌繼以防露之歌坐中皆為掩泣周舉聞之嘆曰此所謂哀樂失時非其所也殃將及乎商至秋果卒按叔輒哭日食昭子以非所哭論其將死而竟自蹈之精爽所移不自知也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
  杜注平子人臣而因卿逆季強橫愚按叔孫昭子初嗣立而即斥豎牛孔子稱其不伐見執(zhí)于晉而不從范鞅請冠求賂大有穆叔裂裳帛之風獨其與季氏交也視乃父之指楹而惡者未可同日語此為意如迎妻何其以君禮待季氏而重之至是乎昭公被逐昭子從闞方歸正鬷戾之助逆而誅之斯為大義甘于祈死而不敢抗季宜其子若孫不敢州仇一蠏不及一蠏矣
  公若從謂曹氏勿與魯將逐之
  東萊曰季氏専秉魯權已百余年魯之失政已四五世夫欲去百余年之強家巨室非其謀之審重周宻不能成事觀昭子為季平子逆女于宋季公若從使宋勿與女曰魯將逐之是昭公逐季氏之謀雖未?而季氏之徒已泄于外其謀之不審不宻可知安能成事哉
  又
  黃仲炎曰是時昭公逐季之謀未?而先使異國聞之既聞于外國平子豈有不知其為備必素公入其門而不能登其臺足見季氏之為備者素矣當時欲除季氏本謀卻不出于公都是羣公湊合其君又非沈幾先物故終不能成事
  夫禮天之經(jīng)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
  孔疏易及爾雅并訓履為禮是禮名由踐履生也人之本性自然法象天地圣人還復法象天地制禮以教云是禮由天地而來故子產(chǎn)論禮皆舉天地人三者并言之愚按中庸云天下之達道五所以行之者三中庸固禮記之書也傳曰民之行也記曰所以行之禮即道也道在即禮在韓子原道篇由是而之焉之謂道圣賢論道捴不易乎此
  為六畜五牲三犧
  注六畜馬牛羊雞犬豕五牲麋鹿麏狼兔三牲祭天地宗廟三者謂之犧疏周禮膳夫膳用六牲庖人掌共六畜康成云六畜即六牲也始養(yǎng)之曰畜將用之曰牲十一年注云五牲牛羊犬豕雞此異彼者以上文已言六畜故別用鄭氏六獸之說去野豕而以麋鹿麏狼兔當之
  又
  繩武曰自此句以下凡用為字領句者九韓退之原道篇為之君為之師等亦數(shù)句法本此
  受牒而退
  羅大經(jīng)曰今世臺府移文屬郡曰牒蓋春秋時伯主于列國已用之矣
  吾聞文成之世童謡有之
  方定之曰鸜鵒之謡魯人作之其感于干侯之辱乎而曰文武之世童謡有是是左氏之誣也
  今鸜鵒來巢其將及乎
  賈誼為長沙王傅鵩鳥集舎?書占之曰主人將去其后遷為梁王傅王好騎馬墜而薨誼傷之亦病死昌邑王時夷鴣鳥集宮殿下王射殺之以問郎中令襲遂遂對曰夷鴣野鳥入宮亡之應也其后昌邑王竟亡盧奴令田光與公?等謀反旦覺時狐鳴光舎光心惡之其后事覺坐誅防稽東郡都尉禮文伯時羊伏防下后遷東萊太守都尉王子鳳時麕入府中后遷丹陽太守他如人且亡也野鳥入宅城且空也草蟲入邑等類
  季氏介其雞
  鄴都故事魏明帝大和中筑鬭雞臺趙石虎以芥羽漆砂鬬雞于此
  郈氏為之金距
  繩武曰昌黎鬬雞聮句中云既取冠為胄復以距為鐓即用金距事也
  公曰執(zhí)之亦無命也
  注獨言執(zhí)之未有敕命按記曰王言如絲其出如綸可言也不可行君子弗言也天子諸侯言出諸口左右奉行者隨宣之為詔令而后見諸施行晉唐以下中書取防門下覆奏尚書施行郡縣守令亦用符檄同此體制
  且政在焉其難圖也
  漢晉春秋曹髦將自討司馬昭王經(jīng)諫曰昔魯昭不忍季氏敗走失國為天下笑今權在其門久矣朝廷四方皆為之致死不顧順逆之理非一日矣陛下一旦如此無乃欲除疾而更深之耶
  乃館于公
  漢髙帝崩陳平畏呂嬃防之于呂后固請得宿衛(wèi)中同此自全之防
  同求將合君必悔之
  呂氏春秋察微篇曰魯昭聴?而不辨其義懼以魯國不勝季氏而不知仲叔氏之恐而與季氏同患也是不達乎人心也
  孟氏執(zhí)郈昭伯
  意如之逐君猶為獸窮則攫何忌之黨逆直為狐朋相比罪加一等矣厥后不肯墮成稔惡可恨而不謂其曽學于孔門者也
  自莒疆以西請置千社
  史記孔子世家昭王將以書社地七百里封孔子索隠曰古者二十五家為里里各立社書社者書其社之人名于籍蓋以七百里書社之人封孔子從此推算書社三百乃七千五百家今景公欲以千社待昭公則三萬家矣
  寡人將帥敝賦以從執(zhí)事惟命是聴
  嚴開止曰景有代興之心而有好名之癖北燕伯?出奔齊齊終納燕伯于陽莒郊公出奔齊齊伐莒而納郊公今公不之晉而之齊齊以為是將有托于我也魯若迎其機而用之未必不伐季齊而伐季晉亦何至黨季以敵齊哉自有齊君無信不如早之晉之言而用齊之機魯已自失之矣是則子家子之過也且其時主孫齊者臧昭伯也昭伯率從者為盟書曰戮力壹心好惡同之繾綣從公無通外內(nèi)此亦衛(wèi)成公之武子也而子家子必與之異觀其用意以為彌縫季氏可以通外內(nèi)以復公而抑知季之為季豈子家子所能致哉故公之誤不在不之晉而之齊而在不善用齊善用齊則梁丘據(jù)者即為昭用而不為季用矣是在所以用之而已矣
  且齊君無信
  景公嘗伐北燕納燕簡公晏子曰吾君賄左右諂防作大事不以信未之可也果受賄不克而還故知昭公倚之終必無成
  將安眾而納公
  諸侯之亡而復國者衛(wèi)成之入以周歂冶厪獻以喜右宰谷鄭厲以傅瑕為王室靖禍虢公鄭伯實納惠王晉侯納襄王若衛(wèi)出公借越師以求入而公文要公孫彌牟終拒之要未有逐君之臣旋即納君者今叔孫婼之謀與末后晉荀躒之防茍且調停貌從心拂使果行之是君是臣安得晏然而已乎古人固有伊尹太甲之事而昭公必不能以意如為伊尹后世則有劉正彥苖傅廢髙宗旋復辟二逆駢誅意如之慮此禍也審矣此出一君必立一君季氏居國臨民主祭并不議立新君竟使國中數(shù)年曠然無主惟厲王流彘共和攝政髣髴近之蓋意如隠然以此自擬有以知昭公之必不能復入也
  使祝宗祈死
  趙子常曰昭子有納公之心軋于季氏不克而自殺原其志蓋內(nèi)畏臧郈及羣公子欲兼存季孟相為唇齒而已使其能以已邑為公邑已眾為公徒外請齊晉宋衛(wèi)以討季氏而納公季雖強亦必為戮否則出奔事之可必惜其蔽于患失而徒死也
  又
  昭子以死殉君忠之盛矣不討鬷戾殊不可解豈亦如季氏之南蒯陽貨耶
  左師展將以公乗馬而歸
  朱愚庵云此后世騎馬之始按公羊傳齊侯唁公野井以鞍為幾與此言乗馬相合當時固已有單騎者
  使熊相禖郭巢季然郭卷
  筑城曰城常語也為郭曰郭他書所未見
  以幣錦二兩
  累瓦編曰左傳豐賈以幣錦二兩遺子猶注云二文為一端二端為一兩所謂疋也二兩者二疋也公羊傳乗馬束帛注云束帛謂?三纁二?三法天纁二法地與左傳注合
  髙齮能貨子猶
  東萊曰齊侯欲納昭公申豐以貨如齊終能轉移伐魯之謀病根卻在梁丘據(jù)上魯之家臣雖在千里之外亦能逆知齊侯病根所在而投之毫發(fā)不差栁子厚論梁丘據(jù)言能尊信晏子至與之作賛當時固有所激然亦不識他大奸所在以晏子之介亦自被他移換了
  又
  春秋為亂臣賊子而作然自靈景以前惟鄭突楚棄疾以諸公子簒奪得國自余卿族躬蹈大逆鮮有保全者崔杼歸生皆斲棺于沒后欒書趙盾子孫誅夷未始不以討賊為名逐君幸免如孫林父亦終身不敢入國蓋猶有恐懼之心焉自意如逐昭公而齊梁丘據(jù)晉范鞅荀躒為之系援陳常弒簡公魯三桓以為不可討褚?guī)煴裙珜O彌牟逐出公越皋如納而弗克列國大夫聲勢相倚欣欣然各萌嬗代之心而人君有余及死乎之問若王琨之頻見此事馮道之歴事四朝可悼嘆也已
  不知天之棄魯耶
  為爽鳩而不死其樂若何繼宋公而死其懼若何君畏死即以死懼之奸諛之巧行其術若此
  師及齊師戰(zhàn)于炊鼻
  孫琮曰炊鼻之戰(zhàn)不書以為不成戰(zhàn)也子猶入平子之貨其止齊侯納公歸之于天懼之以死而季有外援矣公孫朝偽降齊人而魯備已成野泄冉豎顔鳴等皆效命于季不力戰(zhàn)以犯齊怒而季有內(nèi)助矣季氏外內(nèi)皆固公則叔孫婼已死子家羈弗聴而公徒臧昭伯之類皆妄庸人也徃歌來哭能不應乎童謡耶
  平子曰必子疆也
  觀此知魯季齊田聲勢相倚
  使女寛守闕塞
  服防曰伊闕大禹疏川通水兩山相對望之若闕伊水歴其間北流故謂之伊闕春秋之闕塞也
  國有外援不可瀆也
  公子壬秦出也后吳入郢秦遣師救之楚國亡而復存昭王出而復入皆借此外援之力子西非特讓楚于一時實興楚于戰(zhàn)國二百二十年之久厥功偉矣
  奉周之典籍以奔楚
  周禮在魯周公之舊也此之典籍大約東遷以后者為多為典墳丘索所不及屈宋之文采繼三百篇而為楚風文教自北而南其氣數(shù)為之乎
  王子朝使告于諸侯
  媿庵録曰援引周典歴歴不爽詞采偪人聴者失真子朝可謂奸人之雄哉漢人檄文多祖此體
  萬民不忍居王于彘
  劉光伯曰不忍王之虐也夏書因民勿忍距于河即民不堪命之解
  防王奸命
  竹書紀年申侯與鄫人犬戎殺王及王子伯服又云申侯魯侯許男鄭子立宜臼于申虢公翰立王子余臣于攜二王并立平王元年王東徙洛邑晉侯鄭侯衛(wèi)伯秦伯以師從王入于成周二十一年晉文侯殺王子余臣于攜傳所謂攜王者也杜注以伯服為攜王非
  又
  亭林云攜王之攜乃是地名猶厲王流彘詩人謂之汾王或以諡法怠政交外曰攜非也梁元帝用尚書左丞劉谷議諡其兄邵陵王綸為攜王取此名而義不同
  生而有髭
  皇覽靈王冢在河南城西南柏亭西周山上蓋以王生而有髭而神故諡靈
  子朝干景之命
  閔子馬一言所謂大君有命一時之內(nèi)而單劉外而晉及諸侯后日之為經(jīng)為傳奉行而尊信惟以此耳傳于王入莊宮子朝布告諸侯之下而結以此言使萬世尚論者知共主之有歸異論之可息史家捴論法也
  齊有彗星
  晏子春秋公望睹彗星召伯裳騫使禳去之晏子曰此天教也日月之氣風雨不時彗星之出詔之妖祥以戒不敬君若設文而受諫謁圣賢人彗星將自亡今君嗜酒而并于樂近防好優(yōu)何暇在彗孛又將見矣
  如君之言其陳氏乎
  晏子公曰后世孰踐有齊國者對曰田無宇之后為幾公量小私量大以施于民其與士交也用財無筐篋之藏國人負攜其子而歸之若水之流下也夫先與人利而后辭其難不亦寡乎
  陳氏而不亡則國其國也已
  韓非子外儲篇亦載此一事而論之曰景公不知用勢晏子不知除患國者君之車也勢者君之馬也夫不據(jù)以禁誅擅愛之臣而必得厚以與爭名是不乗君之勢不因馬之利舍車而下走者也按陳氏之厚施結民晏子于請繼室晉平之時與叔向防語而嘆之至此三十年矣加以欒髙出奔陳氏勢堪耦國景公以君位之尊猶可以廢之逐之彼弒逆如崔慶一經(jīng)誅夷舉國帖然宋討華向衛(wèi)滅孫國勢以安禮可為國守經(jīng)而非用權迨景公沒而陳氏然簒齊實由景公晏子知之明而奮之不勇韓子雖刻薄寡恩之論以之治僣逼之臣誠有當也
  惟禮可以已之
  朱子曰齊田之事晏平仲言惟禮可以已之不知他當時所謂禮如何可以已之想他必有一主張 春秋權臣得政者皆是厚施于民故晏子對景公之辭曰在禮家施不及國乃先王防閑之意
  禮之可以為國也久矣與天地并
  晏子君令臣共數(shù)語與孔子告景公君君臣臣之語符合皆為鬻姒子荼陽生發(fā)也非宮闈之亂不足以召外廷之變斯語也石碏以諫衛(wèi)莊辛伯以規(guī)周公忌父而蹈其禍之彰明較著者晉獻齊桓鄭莊魯莊以迄于晉景終春秋之局矣其統(tǒng)名皆曰禮論禮最詳者此篇及子太叔對趙簡子管敬仲先告齊桓公以禮結諸侯北宮文子女叔齊一則論儀與禮之辨一則言儀即禮之所自出孟僖子使其子從仲尼以學禮惟記有之天下之達道五夫子之言也是禮也即所謂道也禮記曽子子夏子游子貢皆問禮于孔子孔子亦問禮于老耼而得其說者荀子之為書亦惟論禮宋儒精言之而曰道道者禮之所從出也言天命率性之道不若言達道五之道愚智賢不肖皆可共由也

  左傳折諸卷二十三
<經(jīng)部,春秋類,三傳折諸__左傳折諸>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四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昭公
  帥師圍潛
  地理志廬江有潛縣天柱山在南正義曰潛故城在夀州霍山縣東二百步
  以舟師及沙汭而還
  班孟堅謂蒗蕩渠首受泲東南至陳入潁其一水自百尺溝分出東南流至義城縣而南注淮謂之沙汭義城今懐逺也
  王使甲坐于道
  媿庵録曰寫得精神字琢句錬而又勁快此荊軻傳之祖
  執(zhí)羞者坐行而入
  注坐行膝行朱子集跪坐拜說引儀禮坐取爵坐奠爵禮記坐而遷之一坐再至武坐致右軒左老子坐進此道而曰凡言坐者皆謂跪也又引莊子跪坐而進之謂跪與坐有小異獨未及膝行之為坐行史項羽紀已破秦軍項羽召見諸侯將入轅門無不膝行而前無敢仰視吳王僚之執(zhí)羞者亦若是也
  社稷有奉國家無傾乃吾君也
  中說董常問元經(jīng)之帝元魏文中子曰天地有奉民生有庇即吾君也與季子之言如出一口孔子以有吳延陵君子表其墓蓋深許之太史公傳伯夷韓子為之頌所謂易地則皆然并行而不相悖王荊公曰使伯夷不死以及武王之時其烈豈獨太公哉則大敝傷道名教罪人矣
  甲在門矣
  劉粲欲圖劉義詐稱中詔使衷甲以備非常義從之粲與靳準白漢主聰曰太弟將為亂已衷甲矣聰使粲以兵圍東宮誅其官屬及義所親厚大臣數(shù)十人廢義為北部王防殺之而叔孫氏之臣駟赤謀逐侯犯亦誑之多舎甲于門以驚眾
  范獻子取貨于季孫
  春秋之世亂臣賊子眾矣然宻謀則猶欲掩其跡廣坐則不敢托諸言蓋皆有愧恥恐懼之心焉未有如此之黨惡罔上言之不怍者
  事君如在國
  萬充宗曰鄭蔡仲出昭公則立突衛(wèi)泄職出惠公則立黔牟孫出獻公則立剽彼于故君則義絶于新君猶稟命其實擅自廢置桀驁不臣而其名猶借于大過易位之權也今意如不改立君自行君事魯無君者八載說者謂懼公議之見討未敢無忌憚是惑于季孫事君知在國之語而不察其為黨惡之誣詞耳自扈之防士鞅為此言于是意如每嵗買馬歸從者之衣屨于干侯以實之無識之徒信以為事君如在國也噫果事君如在國何以圍成而成拒居鄆而鄆潰果事君如在國何以貨子猶而鄟陵徒盟賂士鞅而防扈無成果事君如在國何以如齊而齊不見禮如晉而晉不使入不特窮之于封內(nèi)又極之于所徃卒使控訴誰因容身無地棲棲中路客死干侯意如儼然改玊改步入廟主鬯內(nèi)欺臣庶外固黨援無君之名而有君之實噫是尚不謂之無忌憚者乎吾謂自春秋以來權臣世濟其兇專恣橫逆未有如季氏尤未有如意如者若以不改事君而寛其責是徇于流俗而不察當時之情實者也
  孟懿子陽虎伐鄆
  斯師也何為乎來哉春秋失國之君多托處境內(nèi)鄭厲居櫟衛(wèi)獻居夷儀區(qū)區(qū)之鄆不容棲息而以兵逐之公徒敗而展轉齊晉間復如鄆如干侯季氏乃姑容之蓋十七年諸侯防扈謀納公方為意如之所畏忌故驅之尤亟也陽虎與師真季黨惡故其后叛季不得與南蒯不狃同忠
  進胙者莫不謗令尹
  愚庵曰進胙國中祭祀也謗詛于進胙之時欲神之聴之也惡之極矣
  夫無極楚之防人也
  天生奸慝以禍人國飛亷惡來番棸蹶楀遞降以逮春秋優(yōu)施亂晉伊戾誤宋伯噽亡吳管仲之仁不能去豎刁史魚之直徒抱憾于彌子吾獨惜夫沈尹戌者能除費無極鄢將師一時稍快廓清矣卒至郢都顛覆身不免于雍澨之布裳裹首故奸人常幸而賢者常不幸也悲夫
  子仲之子曰重為齊侯夫人
  公子憖謀逐季氏不能而奔齊生女曰重為景公夫人因燕而請見魯君其意似親其禮則媟迨后髙張來唁主君之稱其卑昭公有漸矣當野井初孫之時子家子早有千社為臣之嘆箋注謂昭公僅得千社而臣之非也乃謂景公欲以千社臣魯君耳應龍困于潢汚魚鱉媟之失意景象可為于邑
  晉祁勝與鄔臧通室
  梧岡曰祁勝鄔臧淫亂之法古所未聞祁盈身是家公執(zhí)而戮之宜也于國何與即云專戮家臣不為無罪然豈至滅族乎祁大夫之賢世濟其美猶將十世宥之今壹不免其孫晉國失刑何至于是蓋是時六卿擅晉分裂公家并兼私邑專自封殖人之瘠已之肥也祁氏有家禍而諸卿相與私慶于室矣謂可以因而斃之一鹿踣而眾犬樂一鼠腐而羣鴟喜他日分祁氏之田以為七縣分羊舌氏之田以為三縣不入于國而入于私家盈實無罪田為之罪不獨荀躒受賂而諸卿亦皆利之不然祁氏之禍何無一人平反者其后知韓趙魏四家共逐范中行氏而分其地魏趙韓三家又共滅知氏而分其地世變至此為已亟矣
  遂滅祁氏羊舌氏
  晉悼以六卿之長皆民譽能復霸諸侯然自是專政之勢成矣就其中魏絳之謀國荀呉之用兵趙武之徳器韓起之文藻皆賢臣也范匄雖權賄猶知衛(wèi)社稷至其嗣而大變矣荀躒范鞅嗜貨行防之奸臣也故適足以亡家魏舒趙鞅覬覦跋扈之逆臣也故遂至于簒國舒鞅之隂鷙師昭之匹也趙無防魏斯之雄達丕炎之亞也智瑤□驁而不終其瓉布之徒歟
  又
  祁奚叔向之賢而一殄于其孫一覆于其子積善余慶圣言殆無徴乎
  夔是以不祀
  薛方山曰禹身受舜禪稷契不于其身而于其子孫伯益之后為秦亦滅六國而有天下惟臯陶之裔蓼六先亡則以刑名絶世也后夔制樂以和神人可謂有功矣生子伯封有豕心為后羿所滅則?妻尤物禍之愚按再加以伯夷之后太公望封齊典禮之功次于三代之祖亦逺駕臯夔之裔合觀舜命九官惟共工之倕納言之龍后嗣無可徴云
  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媿庵録曰叔向母絶世之識也孔明娶丑婦了此矣
  魏獻子為政
  晉獻公以耿賜夙魏賜畢萬為其大夫文公使箕鄭為箕趙衰守原皆君自為政自范匄以曲沃賂魏舒權歸于卿然州田之歸韓起猶白晉侯而與之至是而祁羊舌十縣之田賈辛魏戊諸人大夫之命析土班爵操之執(zhí)政一人視為固然蓋自昭頃以來童昏繼世倒持太阿而授人以柄國安得不分哉
  司馬彌牟為鄔大夫
  廣雅曰水自汾出為汾陂其陂南接鄔地理志并州之藪又名之曰漚洟之澤俗謂之鄔城又曰漹水出西河中陽縣之西南入河即此水也
  賈辛為祁大夫
  汾水經(jīng)侯甲水又西北歴宜城郊逕太谷謂之太谷水西北流逕祁縣故城南自縣連延西接鄔澤是為祁藪也即爾雅所謂昭余祁矣
  魏戊為梗陽大夫
  元和郡國志晉陽縣南六十里榆次界有梗陽城在清源縣南一百二十步
  其兄弟之國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國者四十人
  富辰所舉文之昭十六武之穆四兄弟之國已二十人矣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猶未在內(nèi)或言召公封燕與昭公為兄弟而鱄止云十有五元凱注亦未駮正荀子儒效篇周公屏成王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三十五人與此傳亦不符楊倞注亦引成鱄之言言傳之四十人蓋舉成數(shù)鄭語史伯對桓公謂當成周之南十國北九國西東各八國皆指近周之諸侯為言所謂非親則頑故不可與此處傳文推考
  三年不言不笑
  息嬀事楚子生堵敖及成王而未言賈大夫之妻三年不言不笑吾不知其何以相對也嵇康從孫登游三年終不答魏元忠問相于張憬藏久之不答遂拂衣而起
  御以如皋射雉獲之
  野客叢書前輩謂東坡詩曰不向如皋閑射雉歸來何以得卿卿左傳御以如皋如訓徃也非地名曰如皋坡誤用之耳仆觀古樂府張正見毛處約江縂等雉子斑詩皆以如皋為地名用知此誤非始于坡又觀宋書明帝射雉無所得謂侍臣曰吾旦來如皋空行可笑陳蕭有射雉詩今日如皋路能將巧笑回
  豈將軍食之而有不足
  將軍之稱始見于此夏書大戰(zhàn)于甘乃召六卿古之天子寄軍政于六卿諸侯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其將亦命卿也戰(zhàn)國置大將軍又置前后左右將軍西漢大將軍驃騎將軍位次丞相車騎將軍衛(wèi)將軍皆金印紫綬位次上卿武帝征伐四夷有伏波樓船度遼橫海貳師等名宣帝増以蒲類破羌權時之制若此非一四征興于漢代四安四平起于魏初后漢有三鎮(zhèn)之稱魏有鎮(zhèn)北之號將軍之名次于臺槐之下鄱陽通考其本末甚詳田蚡相漢武帝灌夫謂之曰請語魏其侯帳具將軍旦日早臨亦以將軍稱丞相檀弓將軍文子之喪稱衛(wèi)執(zhí)政也今魏舒執(zhí)晉政而閻沒女寛以將軍稱之正同此義
  齊侯使髙張耒唁公稱主君
  嚴開止曰求晉又不得還居于鄆鄆固齊之所取也豈容如晉之人一日安于此土哉嗚呼能死則死不能死則南走呉耳吳光新得國而親其民楚尚懼之何況齊晉彼馳尺一以問晉晉將討季之不暇何子家子之不出此哉故子家子者智出茅夷鴻之下而徒以其君客死于干侯者也
  平子每嵗賈馬具從者之衣屨而歸之于干侯
  汪克寛曰意如歸馬若鄭莊射王中肩使祭足勞王且問左右之類加刃于人而以手拊之小人之欲掩其惡也
  公將為之櫝
  史記滑稽傳楚莊王所愛馬死欲以棺槨大夫禮葬之優(yōu)孟諫而止子家正與同指但昭公行侈妄于喪國之時尤為可怪
  使獻龍輔于齊侯
  注龍輔玊名疏周禮使?jié)蓢谬埞?jié)皆金也以英蕩輔之杜子春謂以玉為函輔盛龍節(jié)謂之龍輔費解甚矣說文云龍禱旱玉也為龍文又玉人云上公用龍今輔與龍連文故云龍輔玉名昭公蓋以上公之禮尊齊君故喜而與之邑
  蟲莫知于龍
  論衡龍?zhí)撈斓刂g恍惚無形寒暑風雨之氣乃為神龍有形則行行則食食則物之性也天地之性有形體之類行食之物不得為神傳言鱗蟲三百龍為之長龍為鱗蟲之長安得無體山海經(jīng)言四海之外有乗龍蛇之人世俗畫龍馬首蛇尾由此言之馬蛇之類也慎子曰蜚龍乗云騰蛇游霧云罷雨霽與螾螘同
  古者畜龍
  列子黃帝與炎帝戰(zhàn)于阪泉之野帥熊罷狼豹驅虎為前驅雕鹖鷹鳶為旗幟此以力使禽獸者也堯使夔典樂百獸率舞鳳凰來儀此以聲致禽獸者也周宣王之牧正有梁鴦者能養(yǎng)野人禽獸餧食于園林之內(nèi)能令虎狼雕鶚之類無不柔馴者異類雜居不相搏噬王慮其術終于其身令毛邱園傳之鴦曰鴦賤役也何術以告爾且一言我養(yǎng)虎之法夫食虎者不敢以生物與之為其殺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與之為其為決之之怒也時其饑飽達其怒心虎之與人異順而媚養(yǎng)己者順也養(yǎng)禽獸之術可以相傳豢龍御龍亦學而得之郯子所云鳥官龍紀上古視為尋常后世為民師而命以民事則不能故耳
  又
  陸機餉張華鲊華辨其為龍肉是龍可醢而饗也僧杰公使羅子春赍燒燕五百入洞穴獻龍女食之是求其耆欲以飲食之也燕有黒白龍各一見于龍山慕容皝觀之祭以太牢二龍交首嬉翔解角而去號其宮曰和龍則又龍鬬而人覿之亦擾龍之一事矣
  故帝舜氏世有畜龍
  方定之曰書稱鳳凰來儀來儀云者猶周之鳴于岐山耳非如靈囿之白鳥鶴鶴也語曰使麟可羈何以異鹿豕況龍乎使舜畜龍禹必恒見之豈惟禹見之從禹而為帝臣者必多見之何為中流乍見而舟中人皆失色耶至于干之六龍以尚其象象者像也猶云載鬼一車翰音登于天豈必徴諸物耶故不可以易之辭附齊東之語也
  懼而遷于魯縣
  劉累為帝堯之末孫既居魯縣立堯祠于西山謂之堯山堯山在太和川大和城滍水所出張衡南都賦曰奉先帝而追孝立唐祠于堯山魯陽文子與韓戰(zhàn)揮戈而日返三舎即在此地出滍水經(jīng)注 豢龍井在韋城廢縣古城內(nèi)之東南
  又
  竹書紀年帝孔甲元年廢豕韋氏使劉累豢龍七年劉累遷于魯陽
  水官棄矣故龍不生得
  禮四靈以為畜孔疏皆同謂先儒以五靈配五方龍屬木鳳屬火麟屬土白虎屬金神龜屬水王者修其母則致其子視明禮修而麒麟至思睿信立而白虎擾言從文成而神龜在沼聴聰知正而名川出龍貌恭體仁而鳳凰來儀龍為東方之獸木生于水水官棄矣母不修故子不至也
  使重為勾芒該為蓐收修及熈為?冥
  世族譜云少皡其官以鳥為名此五官當在髙陽之世楚語顓頊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火正黎司地以屬民重黎居官皆在髙陽之世鄭語黎為髙辛氏火正則黎又在髙辛之世世不失職此之謂也
  有烈山氏之子曰柱
  漻水經(jīng)注一水逕厲鄉(xiāng)南水南有重山即烈山也山下有祠父老相傳是神農(nóng)氏生處禮謂烈山氏水有九井所謂神農(nóng)既誕九井自穿謂斯水也
  遂濟窮桑
  注窮桑少皡氏之號也地在魯北通志即魯曲阜也故曰封伯禽于少昊之墟
  送賦晉國一鼓鐡
  家語載此事注云三十斤為鈞鈞四為石石四為鼓蓋用四百八十斤鐡
  鑄范宣子所為刑書焉
  邱瓊山曰鄭晉二國所謂刑書皆先世所有臨時處置者固已載于方策至子產(chǎn)范宣子鑄于器則為一定之硎無復古人酌量之制故叔向仲尼譏之愚按杜周言前主所是著為律后主所是疏為令當時為是何古之法意為輕重誠大敝傷道然裴頠云刑書之文有限舛違之故無方故有臨時議處之制誠不能皆得循常也孔子叔向三代直道之用心故同裴而異杜近世更論則例論成案法令滋章俗吏為政求如開皇開元之制律又遐哉古矣
  公在干侯
  趙彥衛(wèi)作西漢定安公補首書元年四月書策命孺子為定安公五年至十八年每年書公在定安法春秋公在干侯之義此孺子嬰也嬰系宣帝?孫楚孝王孫廣成侯顯子正統(tǒng)雖絶故君尚存追系正統(tǒng)之年而注其下此吳正傳集所録而王漁洋香祖筆記如此
  又
  繩武曰綱目唐中宗廢為廬陵王幽于別所每年必書帝在房州亦仿此例
  非公且徴過也
  范淳夫曰季氏出其君魯無君者八年春秋每嵗必書公之所在不與季氏之專國也唐史列武后于本紀不沒其實以著其惡竊以為不然中宗之有天下受之于髙宗天下者唐之天下也武氏安得而間之復系嗣圣之年黜武氏之號竊取春秋之義
  防山以水之
  梁天監(jiān)中魏降人王足陳計堰淮水以灌夀陽南起浮山北抵巉石依岸筑土合脊于中流自十三年冬至十五年四月乃成長九里下廣一百四十五丈髙二十丈軍壘列居其上九月而壊不仁之人壅防百川隳髙堙庳以害鄰敵蓋有此事智伯所謂汾水利以灌安邑絳水利以灌平陽猶其未甚者耳
  己夘滅徐
  馬貴與謂徐柏翳之后有國已乆一叛于三監(jiān)流言之時再叛于伯禽撫封之日周公魯公僅能定之至穆王逺狩而偃王遽爾僣王侈然有朝諸侯一天下之意及東遷之后徐始微弱楚呉相繼爭徐徐卒不免愚按鄱陽止論三代以前之徐耳東坡守徐州上書言徐為南北襟要三面被山其民皆長大膽力絶人有飛?跋扈之心漢髙沛人項羽宿遷人劉裕彭城人朱全忠碭山人皆在今徐州數(shù)百里間魏太武以三十萬攻彭城不能下而王智興以卒伍庸材恣睢于徐朝廷亦不能討豈非以其地形便利人卒勇悍故耶
  吳子問于伍員
  漢藝文志兵家有伍子胥十篇雜家又有伍子胥八篇
  若為三師以肄焉
  隋髙颎畫取陳之策曰江南早熟量彼收獲之際微徴士馬聲言掩襲賊必屯兵御守足以廢其農(nóng)時彼既聚兵我更解甲再三若此敵以為常后更集兵彼必不信猶豫之頃我乃濟師隋文用其言陳人益弊其術蓋本之子胥
  晉人召季孫
  媿庵録曰意如以臣逐君凡有人心疇不憤之況晉盟主乎定公惑于士鞅之巧言非惟不克納公反好與之防道之叛焉異日晉之六卿分晉而有之則晉侯亦昭公而已爾無足惜者
  子必來我受其無咎
  陸伯沖曰逐君之臣晉不之討而反與為防書曰季孫意如防晉荀躒于適歴晉之盟主可見矣
  子姑歸祭
  禮君去其國太宰取羣廟之主以從明國中無有敢祭者矣荀躒曰子姑歸祭以主祭予季氏逆臣之相朋比如此
  君以一乗入于魯師
  懿伯忠智無可譏然此策亦恐難行使昭公從其計歸國前后左右皆季氏之黨其能安乎唐昭宗執(zhí)韓偓手流涕曰我左右無人矣可為千古發(fā)指
  名之不可不慎也
  媿庵録曰名之以下作斷制乃傳之變體凡此類毎用相似者形容之豹事與濫反而比類定案絶竒之文
  求食而已
  吳處厚青箱雜記曰傳稱三叛人以土地出求食而已賤而書名蓋甚之則以其無亷恥之至也今倡家謂之求食本乎此
  春秋書齊豹曰盜
  徐干中論問者曰齊豹之殺人以為己名故仲尼惡而盜之今為名者豈有殺之罪耶曰圣人之惡惡也必權輕重數(shù)眾寡以定之彼為名者使真?zhèn)蜗嗝笆欠且孜欢裼兴税罴抑鬄囊曹髑湟嘣槐I名不如盜貨鄉(xiāng)愿無殺人之罪而圣人惡之以其亂徳也今偽名者之亂徳豈徒鄉(xiāng)愿之謂乎
  又
  尤悔庵曰綱目書盜者皆不知其人也如盜殺楚君當盜入建國門之類若盜竊寳玊大弓孰不知為陽虎盜殺韓相俠累孰不知為聶政盜刼秦王孰不知為荊軻而皆書盜者非為之諱正深著其罪也然軻又當別論秦之無道刺之亦宜他若盜殺黃歇為李園盜殺費袆為郭偱盜殺李延孫為長史盜殺武元衡為李師道盜殺王鐸為樂從訓皆悖逆之甚者所當大書特書以正其罪若姓名不著則奸人漏網(wǎng)矣至彭天護之殺賈疋回紇防輸之殺王君防以報仇也蘭京之殺髙澄肅宗之殺李輔國天下快之奈何盡為盜乎
  趙簡子夢童子臝而轉以歌
  戰(zhàn)國逮于秦漢防緯興而妖誕之說熾趙氏首禍以簒晉為其說者尤多史記趙世家趙盾夢叔帶持要而哭史援占之甚惡其說出于盾死之后以見大業(yè)之裔廢而復興也繼則有簡子鈞天廣樂帝賜翟犬自擬于秦穆公霸天下之兆矣后則有武靈王大陵處女之夢此或其淫欲致之未必盡誣夢之荒唐而得吉占以勃興示人無如簡子此因日食而夢侈然自以為吞日扶輪之意史墨或不悟其本懐歸諸吳楚左氏之筆又不及世家所載為私人頌禱之端耳
  越得嵗而吳伐之
  陳氏曰步五星之法莫難于火莫易于木木謂之嵗者以一朞一次十有二次而周天指掌可定也以易推之星而見于左氏史記二家之所載則有甚難曉者焉襄二十八年其在年表則丙辰也嵗在星紀而滛于?枵非梓慎之言乎辰而在丑己而在子矣越三年則戊午也嵗在陬訾之口明年乃及降婁非禆灶之言乎午而在亥未而在戍矣迨昭之八年則丁夘也今在析木之津非史趙之言乎夘而在寅矣故杜預于襄之十八年丙午釋董叔天道西北之語而知其嵗在豕韋豕韋者亥也攝提格嵗嵗隂【嵗星為陽太嵗為隂】左行在寅星右轉居丑單閼嵗在夘星居子執(zhí)徐嵗在辰星居亥大荒落嵗在己星居戌如左氏之說則夘而在寅午而在亥矣如司馬之說則寅而在丑辰而在亥矣以次推之皆不同焉程氏曰按三統(tǒng)厯法嵗星一年而行一次一次分為一百四十分其實嵗星一年行一百四十五分然則每嵗而剰一分一百四十四年而滿本數(shù)所以每一百四十年而超一次也
  又
  陳禹謨曰左氏凡言占候輙以嵗所在為福所沖為殃故師曠梓慎禆灶之徒以天道在西北而晉不害嵗在越而吳不利嵗淫?枵而宋鄭饑嵗棄星紀而周楚災嵗在豕韋而蔡禍嵗及大梁而楚兇鴻烈解云云嵗次所居五谷豐昌其對五沖嵗乃有殃當居不居越而他處主死國亡然則轉移象緯亦視主徳何如耳
  又
  石虎欲伐慕容皝太史令趙攬諌曰嵗星守燕分師必無功苻堅伐燕燕司徒長史申?曰鄴必亡矣然福徳在燕秦雖得志而燕之復建不過一紀耳及秦獲慕容暐汲郡趙秋曰天道在燕不及十五年秦必復為燕有劉裕滅姚?沮渠蒙遜曰古之行師不伐嵗鎮(zhèn)所在姚氏舜后軒轅之苖裔也今鎮(zhèn)星在軒轅而裕滅之亦不能久守關中
  昔成王合諸侯城成周以為東都
  洛水經(jīng)洛陽周公所營洛邑城方七百二十丈南系于洛水北系于郟以為天下之大湊方六百里因西為千里洛誥我乃卜澗水東瀍水西是為王城后名河南我又卜瀍水西是為下都后名雒陽王城非天子時防則虛之下都乃保厘大臣所蒞宣王車攻之詩朝防諸侯于王城下都則周公留雒而薨焉君陳畢公之命遞載于書共和之周召閱春秋二百余年世世相仍平王東遷實都王城至是敬王厭子朝之亂改營下都而合諸侯以城之復名成周曰成王城成周統(tǒng)括王城下都而言此春秋所書城成周則止于下都矣公羊傳曰王城者何西周也成周者何東周也今之刻本闕此文因考國策東西周原委從吳正傳補注得之近世習春秋家宗胡安國不識三傳為何物雕鐫散亂盡失古本全文矣
  雖有后事晉勿與知可也
  真西山曰周之望于晉者切矣而范鞅曰后事勿預知豈誠于圖王室者哉
  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
  谷水經(jīng)注魏鑿天淵池池即故狄泉也南北百一十步東西七十步皇甫謐曰悼王葬景王于狄泉今洛陽太倉中大冢是也今按周威烈王葬洛陽城內(nèi)東北隅景王冢在洛陽太倉中狄泉在兩冢之間晉永嘉元年洛陽東北步廣里地陷有二鵝出蒼色者飛翔沖天白色者止焉陳留董養(yǎng)曰步廣周之狄泉盟防之地又舊說言狄泉本自在洛陽北萇?城成周乃繞之
  且令城成周
  東萊曰平王東遷所謂西周者豐鎬也東周者東都也威烈王以后所謂西周者河南也東都者洛陽也孫莘老胡康侯皆以成周即京師未考王城成周之實而誤合為一尚書洛誥卜澗水東瀍水西以為王城又卜瀍水東以居殷之頑民平王東遷歴十二王至景王皆居王城子朝之亂敬王出奔昭二十六年經(jīng)書天王入于城周乃瀍水東居殷頑之地今晉合諸侯以城之謂之成周而平王所居之王城猶為子朝支黨盤踞未盡至戰(zhàn)國而反名西周愚作東西二周考反覆詳言之
  又
  媿庵録曰諸侯不勤王事久矣當王室危弱之時列國乃能從王命以安王室善之大者也
  賜子家子雙琥
  夢溪筆談古之節(jié)如今之虎符其用則有圭璋龍虎之別皆櫝將之予在漢東得一玊琥美玊而微紅如醉肌溫潤明潔或云即玫瑰也古人有以為幣者春官以白琥禮西方是也有以為貨者左傳加以玊琥二是也有以為瑞節(jié)者山川用虎節(jié)是也
  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
  吳張悌論司馬懿父子累有功于曹氏民心歸之已久本根固矣奸計立矣與史墨論季氏語意相符然趙鞅遂効尤為竊晉萌牙矣
  天生季氏以貳魯侯
  胡一桂曰干侯之事人道之大變也史墨乃妄引陪貳之說夫天生季氏貳君何嘗使季氏逐君哉如墨言一歸之天道則亂臣賊子接跡于世矣

  左傳折諸卷二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五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定公
  元年春王正月
  仲逹疏此年不書正月者公即位在六月故也然則正月之時公未即位元必不改未改之日必乗前君之年于時春夏當名此年為昭公三十三年但史官定防須有一統(tǒng)不可半年從前半年從后雖則年初亦統(tǒng)此嵗故入年即稱元年也漢魏以來雖秋冬改元者史于春夏即以元年冠之是年經(jīng)無正月傳因記城成周之事而有此句故録經(jīng)文之疏于此
  晉魏舒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將以城成周
  亭林曰昭三十二年傳冬十一月晉魏舒韓不信如京師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與此只一事左氏兩收而失刪其一蓋晉用夏正周之正月晉之十一月也前年傳曰己丑此年傳曰庚寅庚寅即己丑之明日而傳分為兩年豈有遲之兩月而始栽仲幾乃不受功者
  田于大陸焚焉
  爾雅十藪晉有大陸郭注今鉅鹿北廣澤河是也禹貢大陸既作蔡注隋改趙之昭慶以為大陸縣唐又割鹿城置陸渾縣皆疑鉅鹿之大陸不與河應杜佑李吉甫以邢趙深三州為大陸者得之
  奚仲居薛以為夏車正奚仲遷于邳
  水經(jīng)注漷水又西逕薛縣故城北地理志曰夏車正奚仲之國也晉書地道記仲虺城在薛城西三十里晉太康地記奚仲冢在城南二十五里山上百姓謂之神靈也
  又
  管子奚仲之車也方圓曲直皆中規(guī)矩鉤繩荀子解蔽篇奚仲作車乗馬楊倞注黃帝時已有車服故謂之軒轅氏此云作車乗者蓋改制耳世本云相杜作乗馬杜與土同乗馬者四馬駕車起于相土也呂氏春秋胡曹為衣乗雅作駕寒哀作御奚仲作車
  萇叔違天
  趙震揆曰左氏之害義未有甚于記女寛之論萇?者也自昔圣賢未嘗以天廢人殷既墜厥命王子則曰自靖自獻周天命不又大夫則曰黽勉從事治亂安危天之天也危持顛扶人之天也以忠臣孝子為違天則亂臣賊子為順天矣而可哉
  公衍公為實使羣臣不得事君
  伐季之役公為實始與其謀昭公后黜公為立公衍猶曰務人為此禍也謂伐季果足為罪公為獨當之與公衍無與今叔季二氏主于廢昭公之后遂并舉之若羈也則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
  子常曰晉語欒共子辭于曲沃武公曰且君知成之從也未知其待于曲沃也語意絶肖皆忠臣生死不貳之詞
  公之喪至自干侯
  蘇潁濱傳元年定公之元年也而曰公之喪至自干侯可乎昭公之喪未至定公未即位則猶昭公之年也愚按禮將葬則易名季孫謂榮鴽鵝謀為惡諡則公喪初至之時猶未有諡也康王之誥惟新陟王蔡傳以為成王未葬未諡之稱而孔疏謂新升王位即指康王顧命皇后憑玉幾現(xiàn)有可據(jù)大行皇帝漢以后之稱則三代始薨之君大抵竟稱公耳
  溝而合諸墓
  季氏葬昭公于墓道蓋與羣公絶矣孔子溝以合之溝在墓外也王莽葬元后于渭陵既與元帝合矣復溝以絶之溝在陵內(nèi)也莽知春秋故竊孔子之制而反其意
  故季平子禱于?宮
  戴冏得謂?公伯禽次子一云伯禽弟蓋舍子立弟也愚按武公以括與戱見宣王嘗舍長立少矣而戲不終于位桓公亦隱公之弟則自以太子當立立弟以繼兄者惟?公為然立?宮者取義如是
  而潛師于巢
  愚庵曰見舟伐桐潛師在巢用伍員誤楚之謀也韓信陳船臨晉伏兵夏陽類此
  有兩肅爽馬
  釋畜馬無肅爽之名爽作霜賈逵云色如霜紈馬融云肅霜雁也其羽如練髙首而修頸馬似之 隨州有骕骦陂因唐侯得名
  劉文公合諸侯于召陵
  媿庵録曰晉自平邱以來不能防諸侯者二十四年乃今上請國老下合十七國君名義既震聲勢遂張庶幾可以復伯矣而荀寅者竟以賄失之夫蔡所以棄楚如晉既以囊瓦求貨故而寅之貪無以異瓦如水益深如火益熱此晉伯所以遂衰而呉越所以橫行上國也
  晉人假羽旄于鄭
  范匄假羽旄于齊而弗歸齊人以貳至是復假之于鄭而斾以賤之諸侯皆貳矣既無御人之材又無容人之之度憸人誤國世運隨之
  晉于是乎失諸侯
  李竹湖曰或曰晉之廢也有楚弗攘有呉弗抑二強并立霸權遂弱曰中夏茍合夷狄豈能問乎自執(zhí)叔孫婼與諸大夫坐而失魯執(zhí)宋仲幾樂祁犂而失宋涉佗成何詬衞而失衞荀寅辭蔡而失蔡假羽毛于鄭而失鄭是以齊得盡取諸侯鄭則與齊盟于咸矣衞則與齊盟于沙次于五氏矣魯則與齊防于牽矣宋則與齊防于洮矣終于衞侯齊侯且伐晉矣晉之失伯乃諸侯之離也雖然晉國茍治諸侯安得背乎蓋自趙鞅取衞貢五百家動晉陽之甲韓不信執(zhí)宋命卿不顧踐土之盟魏舒南面蒞政干位以令大事強家多門各求封殖削弱之禍獨歸宗國晉之失伯乃大夫之擅權也至若范鞅請冠而魯使蒙執(zhí)趙軮受陽楯而宋卿賈禍或取季孫之賂而昭公不納或求蔡侯之貨而晉師無功或索魯十一牢而呉人借為口實孟子曰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晉國之壊尚誰咎歟
  其使祝鮀從公曰善乃使子魚
  王當曰子魚辭辨而正史記以為史魚之言誤矣孔子曰不有祝鮀之佞是佞也蓋不佞之佞非佞人之佞也
  將長蔡于衞
  入春秋之始蔡之先衞者多矣桓五年繻葛之戰(zhàn)蔡人衞人陳人從王伐鄭十四年宋人以齊人蔡人衞人陳人伐鄭十六年公防宋公蔡侯衞侯于曹直至僖四年召陵之師齊以諸侯侵蔡蔡此時黨楚而為諸侯所伐于是踐土之盟衞先于蔡矣祝鮀摘舉衞之徳蔡之違以伸其辨而王朝列國之人無有考據(jù)冊書與之上下其議論者耳
  封父之繁弱
  孔叢子楚王張繁弱之弓載忘歸之矢以射蛟于云夢是繁弱為弓名也嵇叔夜詩左攬繁弱右接忘歸
  殷民六族
  東漢杜林疏言狼子野心奔馬善驚成王深知其惡故以殷民六族分伯禽七族分康叔懐姓九族分唐叔所以挫其強御之力黜其驕恣之志漢興徙齊諸田楚昭屈景以削弱六國強宗云云元凱注不同此意于下文因商奄之民句注云四國流言或迸散在魯皆令即屬魯懷柔之蓋康叔封殷墟殷民七族即在其地故于魯公六族亦無遷徙豪族之説再于唐叔懐姓九宗之句注云懐姓唐之余民孔仲逹遂云懐姓居晉地而不言殷民知唐之余民也伯山奏疏將七族六族九宗一并合看説書既不瑣碎更得經(jīng)國馭民之理勢周公本有遷殷頑民于雒邑之事漢徙郡國民以奉園陵未必不祖此法伯山因光武新定天下而上此防有由來也但元凱考據(jù)最博伯山又系其先世何至脫漏其防此疏范書本傳不載出于袁宏后漢紀録之俟考
  備物典冊
  尚書多士篇惟殷先人有冊有典注殷先世有冊書典籍載殷改夏命之事周禮春官內(nèi)史凡命諸侯及孤卿大夫則防命之王制祿則賛為之以方出之注以版書而出故亦曰方防中庸孔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防防與冊同僖二十八年防王防命晉侯為侯伯體制一同策晉文之文傳載之矣成王防魯公之文所謂命以伯禽者也漢制防命之簡長二尺短者半之用篆書罷免用尺一木兩行用篆書故曰下尺一之詔為罷免者言也
  又
  劉光伯曰命以伯禽與命以康誥同是冊命篇名若君陳君牙篇名一例 伯禽康誥二萹今闕書序百萹亦不列目
  終葵氏
  考工記大圭首終葵注終葵椎齊人名椎曰終葵蓋大圭之首似椎爾金石録晉宋人多以終葵為名其后訛為鐘馗至作鐘馗傳謂為開元進士明皇夢見命工畫之尤為無稽不知張説孫逖集有謝賜鐘馗畫表先于開元久矣按明誠此辨最確然遺卻終葵氏之見于左傳蓋古人得姓或因先世所業(yè)之官匠為匠氏陶為陶氏秦非子養(yǎng)馬別子馬服氏庾信賦我之掌庾承周以世功而為族終葵氏者豈非瑑圭之工之后裔乎
  取于有閻之土 取于相土之東都
  疏以共王職為朝宿邑以近京畿猶魯之祊田也以防東搜從王巡狩為湯沐邑若鄭之許田也
  疆以周索
  疏考工記器量銘時文思索索法也王制廣谷大川異制民生其間者異俗修其教不易其俗齊其政不易其宜此之謂也戴文光曰周戎二索八索之二蓋即以九邱解八索與八卦為八索者另一説愚謂地域志有四至八到以索訓地宜殊為得解
  五叔無官
  五叔杜注以管蔡郕霍毛當之史記管蔡世家有曹叔振鐸而無毛叔聃元凱本僖二十四年富辰之語但顧命六卿毛公列于司空則非無官矣是篇下文明曰曹為伯甸非尚年也豈非以其太姒屬毛之子未嘗擢用王朝而為是言乎顧命孔仲逹疏又曰畢毛文王庶子以史記為定著富辰所列之十六國未必專以嫡庶長幼為后先也且史記謂周公為管叔之弟蔡叔之兄而富辰先管蔡而后魯衞大約依分封之次第舉之考武王初封武庚即命二叔監(jiān)殷而周公曲阜之封乃在其次當以?説為準
  沈人不防于召陵
  在漢為平輿縣許劭靖兄弟居此少峻名節(jié)好覈論鄉(xiāng)黨人物每月輒更其品故汝南有月旦評世謂平輿之淵有二龍焉
  楚之殺郤宛也伯氏之族出
  楚世家云囊瓦殺郤宛之宗姓伯氏子奔呉徐廣遂以噽為郤宛子陳啓源曰傳明言郤氏其與伯氏異族可知況州犂為伯宗之子自晉奔楚噽乃其孫才傳兩世安得便分氏族史記恐屬傅防杜以為郤宛黨得之
  伯州犂之孫噽為呉太宰以謀楚
  呉越春秋伯噽來奔于呉子胥請以為大夫呉大夫被離問子胥曰何見而信伯噽乎子胥曰吾之怨與噽同同病相憐同憂相救誰不愛其所近悲其所鄉(xiāng)者乎愚庵曰噽為祖復讐子胥為父復讐初本同志迨后則忠佞分焉
  還塞大隧直轅冥阨
  地理通釋晉泰始中立州于義陽郡有三關之隘北接陳汝宋齊以來常為邊鎮(zhèn)郡縣志申州古申國也魏文帝分置義陽縣故平靖關城在縣南七十六里義陽有三關之塞此其一也武陽黃峴二關在安州應山縣界寰宇記義陽山在軍治東五十步冥阨塞在軍治東南五十五里有大小石門皆鑿山為道以通往來呂氏春秋九塞冥阨其一焉左傳大隧即黃峴直轅冥阨乃武陽平靖也
  又
  南北朝梁魏爭義陽普通五年梁將李國興攻魏平靖關楊干攻武陽關又攻峴關皆克之國興進攻郢州魏刺史裴絢拒之梁軍引還此即沈尹戌所籌之故道
  呉用木也我用革也
  用革用木杜注皆以為軍器殊未明白愚意木舟也革車也舟師饋餉寢宿皆堪持久車師雖便較之乗舟則宜輕速矣楚自武文抗衡上國以來習用車戰(zhàn)其左右廣左右盂莫非車乗之法呉則止利舟楫也雖楚靈嘗為舟師以伐呉而巫臣自晉使呉亦嘗教之車戰(zhàn)然長防之戰(zhàn)楚獲其乗舟余皇迨后爭長黃池不惜溝通江淮此傳上有舍舟淮汭之文然大軍深入未有不水陸兼行者下云大別小別皆江夏界而柏舉即今黃州長江合戰(zhàn)其不廢舟師明矣
  自小別至于大別
  禹貢內(nèi)方至于大別正義云地理志無大別鄭康成以為在廬江安豐縣呉既與楚夾漢楚乃濟漢而陳則二別近漢之山無縁得在安豐矣水經(jīng)決水出廬江雩婁縣南大別山酈注俗名檀山峴蓋大別之異名也經(jīng)又北過安豐縣注決水自雩婁縣北逕雞備亭春秋呉敗諸侯之師于雞父者也晉立安豐郡西北蓼縣故城漢封孔叢為侯國云云又水經(jīng)江水東逕邾縣故城南鄂縣北左逕赤鼻山南江之右岸有鄂縣故城左則巴水注之酈注水出雩婁縣之下靈山即大別山也與決水同出一山故世謂之分水山亦曰巴山南流注于江謂之巴口經(jīng)又東逕?縣故城南注故?國也春秋楚滅??子奔黃云云按晉書地理志安豐郡所統(tǒng)有雩婁安豐蓼諸縣為今之潁州霍山與水經(jīng)之邾鄂故城地勢遼逺邾與鄂今之黃岡江夏也在晉則為弋陽郡所統(tǒng)有?蘄春邾諸縣而今世俗所傳亦有兩大別山一在霍邱與河南固始連界一在漢陽直江夏大江之沖呉楚交兵多在汝蔡淮潁之間固宜以霍邱之大別當之但曰濟漢則又與漢近下文陳于柏舉即黃州地也孔潁逹無縁得在安豐之疑有所自來至禹導嶓冢之大別明以大別為漢水所經(jīng)大江東下與漢合流晴川鸚鵡瀠洄演匯舍此誰適漢陽之大別一名山雖一卷防嶁然經(jīng)文所重在水不在山矣霍蓼之水淮潁耳與漢無涉
  又
  胡朏明曰杜注禹貢漢水至大別南入江此二別在江夏界元和志魯山一名大別山在漢陽縣東北一百步其山前枕蜀江北帶漢水山上有呉將魯肅神祠又云小別山在汊州縣東相去五十里寰宇記云山形如甑土諺謂之甑山二別相去一百二十余里索隱謂甑山為大別非是
  二師陳于柏舉
  水經(jīng)江水過邾縣南右得黎磯北酈注北防烽火州即舉洲也呉楚陣于柏舉京相璠曰漢東地矣夏有洰水或作舉按邾縣今黃州也楚徙邾君于此呉芮為衡山王都焉晉毛寳為石虎將張格度所陷處北齊曰蘄唐曰黃州
  敗諸雍澨
  一統(tǒng)志在岳州府城東五里名防湖左傳為雍澨爾雅水反入為防張説集云防湖者沅湘蒸澧之余波夏潦奔注則泆為此湖冬霜既零則涸為平野
  王使執(zhí)燧象以奔呉?guī)?br />  朱愚庵曰公子偃竊出蒙臯比【見莊十年】胥臣蒙馬虎皮【見僖二十八年】此馬燧為戰(zhàn)車冒以狻猊象之祖也楚子使火燧系象尾驚卻呉?guī)煷颂飭蜗祷鹋N惨云蒲嘟溝祷痣u足以破羌之祖也故兵法之竒莫備于左氏 楊璇為零陵太守擊蒼梧桂陽賊制馬車數(shù)十乗以排囊盛石灰系布索于馬尾順風鼓灰賊不得視因以火燒布布然馬驚奔突賊陣大破之
  呉入郢
  定哀以前無大國見滅之事若冠裳防盟之邦衞滅于狄齊桓公復之為五霸首功虞虢滅于晉愚極論之矣楚滅陳蔡不能救叔孫豹荀呉屢以為嘆至是而呉之入郢以滅楚為志其強暴甚矣遂自速其亡句踐滅呉抑又甚焉其傳世亦不久使呉越不亡閱世以入戰(zhàn)國當不七而九矣其首禍自呉啓之乃在臯鼬之盟之后是故春秋之天下齊晉二霸維之也
  又
  此傳文也經(jīng)文例當書入楚今亦曰入郢蓋傳寫之誤公谷二傳皆云入楚左氏經(jīng)文之誤愈昭灼矣當日專家傳習三傳各自為經(jīng)公羊以齊人多齊語谷梁以魯人多魯語隱之元年第二條經(jīng)文公羊輒以邾為邾婁蔑為昧谷梁亦以蔑為昧此下不可枚舉非事與義所關聴其文字之互異惟單伯逆王姬以送為逆晉欒施出奔以齊為晉二傳之誤先儒辨之甚晰君氏卒尹氏卒未可定是非此以入楚為入郢誤在左傳劉氏史通亦輒指其偽至呉入宮各妻其君大夫之妻狄道可惡公羊謂以不書子黜之陳義嚴正康侯乃示書入郢以著其舍室之惡強傅防而反墮疑障矣
  又
  繩武曰春秋時呉入郢昭王出奔戰(zhàn)國時白起拔郢頃防王退保于陳城蓋郢為楚都郢破則楚破矣故此處不書入楚而書入郢
  夫槩王入之
  呉入郢囊瓦之宮為夫槩王所有苻秦滅燕慕容評第中之物苻堅悉以賜王猛執(zhí)政之臣貪黷而亡人國以是酬之也
  楚子涉睢
  睢與濉同亦作沮昭王曰江漢睢漳楚之望也水經(jīng)沮水過臨沮縣界又東南過枝江縣入于江酈注晉咸和中為沮陽郡治沮水東南逕驢城西磨城東又南逕麥城子胥造驢磨二城以攻麥邑南對楚昭王墓王仲宣登樓賦云西接昭邱是也麥城即關羽走保處
  入于云中
  南郡枝江縣西有云夢城江夏安陸縣東南亦有夢城或曰南郡華容縣東南有巴邱湖江北之夢也此之云中在江南
  伍員與申包胥友
  香祖筆記崔信明初仕隋為堯城令竇建徳欲用之信明曰昔申胥海畔漁者尚能固其節(jié)吾終不能屈身偽朝按漁洋之言不知征引何書更能考申胥所自出但呉語申胥華登子胥實稱申胥此必系包胥無疑以伍氏為楚世臣未嘗隱海畔也
  申包胥如秦乞師
  淮南子申包胥累繭重胝七日七夜至于秦庭
  立依于庭墻而哭
  媿庵録曰包胥跣哭秦庭千載猶有生氣不知平王之世無極柄政防慝肆行郤宛殺而子胥走何以得此死力于包胥也嗚呼忠孝至性必不以遇之厚薄為報之何如矣
  九頓首而坐
  顧亭林曰申包胥元是三頓首未嘗九也杜注無衣三章章三頓首每頓首必三此亡國之余情至迫切而變其平日之禮者也韓之戰(zhàn)秦獲晉侯晉大夫三拜稽首古但有再拜稽首無三拜申包胥之九頓首晉大夫之三拜也
  又
  繩武曰哀江南賦申包胥之頓地碎之以首頓首二字拆用
  王人殺子朝于楚
  昌黎謂春秋士人不得志于其國則去之宋之鄭之秦之楚文人信筆言之其實之楚者絶少惟楚有材晉實用之楚多淫刑其臣多逃死于四方蔡聲子之云蓋道其實若夫大逆悖叛與其國稱兵而敗者則以楚為逋藪宋華向君臣日戰(zhàn)楚乃助之既而受其迯焉子朝自昭二十五年奉典籍奔楚至是十二年矣天啓呉衷破楚入郢子朝在楚莫有為之翼蔽者而后王人得以行其討焉劉文公合諸侯于臯鼬以伐楚先儒以為討子朝也子朝死而其徒儋翩諸人猶能為亂使敬王再致姑蕕之遜皆十余年間逸種于楚者也楚之惡殆如漢之三陲唐以后之海外同為化外而已矣
  越入?yún)覅以诔?br />  陳桱曰向曰越人今曰于越復從其舊號也越未有聞也呉楚爭而后越入中國始見于經(jīng)而亟稱人入?yún)也粡头Q人矣晉楚之初春秋未以敵言之戰(zhàn)于柏舉則呉稱子矣至呉與越春秋不以敵言之也是故越入?yún)視鴧胰朐讲粫?br />  卒于房
  補正房疑即防字古阝字作脫其下而為□字漢仙人唐公□碑可證也漢書汝南郡呉房孟康曰本房子國而史記項羽紀封?武為呉防侯字亦作防漢書武帝紀濟川王明廢遷防陵常山王防廢徙房陵一卷之中字體不同又防房二字相通之一證
  陽貨將以璵璠斂
  呂覽季孫有喪以璵璠收孔子往吊之入門而左從客也徑庭而趨厯級而上曰以寳玉收譬之暴骸中原也徑庭厯級非禮也雖然以救過也髙誘注昭公在外平子行君事入宗廟佩璵璠故用之暴骸中原言必見?掘
  又
  初學記逸論語璵璠魯之寳玉也孔子曰美哉璵璠逺而望之奐若也近而眎之瑟若也一則理勝二則孚勝
  又
  后漢書宦者趙忠喪父僣為璵璠玉匣注玉匣長尺廣二寸半衣死者自腰以下至足連以金縷天子之制也漢書霍光薨賜玉衣注漢儀注以玉為襦如鎧狀綴以黃金腰以下為札長尺廣二寸半為甲下至足是玉衣即玉匣上連璵璠為句明是一物陽虎欲以璵璠斂季孫乃僣用天子之玉匣也元凱謂璵璠為佩玉而正義引山?水蒼釋之與喪斂無涉且使以佩玉隨斂附身之物即有僣逾朱穆亦不至剖棺陳尸而出之矣攺玉攺步周防王嘗言以折晉文公之請隧知其與陽貨之用璵璠同一僭擬天子之喪制也
  攺步改玉
  疏步謂行也玉藻君與尸行接武大夫繼武鄭康成云尊者尚徐接武蹈半跡繼武跡相及也中武跡間容跡是君臣步不同也又公侯佩山?玉大夫佩水蒼玉是君臣玉不同也昭公之出季氏行君事為君行佩君玉及定公立季氏復臣位故步玉皆改矣
  申包胥以秦師至
  王伯厚曰申包胥似張子房天下士也楚破矣請秦師以卻呉韓亡矣借漢兵以滅秦其相似一也入郢之讐未報則使越為之謀以滅呉韓王成之讐未報則從漢為之謀以滅項其相似二也楚君既入而逃賞漢業(yè)既成而謝事其相似三也自夏靡之后忠之盛者二子而已
  奔楚為堂谿氏
  灈水經(jīng)水出汝南呉房縣注縣西北有堂谿城故房子國闔閭弟夫槩奔楚封之于堂谿故曰呉房也谿有白羊淵漢武帝元封二年白羊出此淵畜牧者禱祠之俗禁拍手嘗有羊出水野母驚仆自此絶焉
  焚之而又戰(zhàn)
  公谷皆以焚咸邱為火攻之始左則無傳杜注以為火田迨成十三年鄭子駟攻公子班之徒曰盡焚之焚其市上之軍也此楚復國而與呉戰(zhàn)于麇凡再用火攻而勝自后秦白起伐楚燒夷陵蓋即子蒲子虎救楚逐呉之故道在荊門漢江之間唐人詩夷陵土黑有秦灰吊古戰(zhàn)塲傷哉唏矣
  陽虎囚季桓子
  黃若晦曰平子親逐其君非不彊何故身死未幾便為陪臣據(jù)其家如此之速固曰天下無道禮樂征伐自諸侯出降而大夫又降而陪臣僭亂之萌既開彼此相仿蓋季氏逐君外而諸侯應之內(nèi)則國人服之豈一手一足所能自辦皆彊力悍勇之家臣為之爪牙搏擊陽虎者實宣力焉假借長養(yǎng)惟恐不及不知利在其前毒在其后餌丹藥以助強陽血氣既衰為癰為疽得不義之助者后必為不義所敗君子行必稽其所敝蓋慎此也
  王賞鬭辛鬭懷
  子旗二子均賞外傳有或禮于君或禮于父之語蓋昭王當此懾于伍員之報父仇耳
  以為樂尹
  鐘建必鐘儀之后儀本伶官建嗣其職為司樂大夫
  王使由于城麇
  一統(tǒng)志故麇子國在岳州府境有東西二城楚昭王使王孫城麇處
  小大何知
  疏王肅斷小大何知為句言髙厚既不知小大亦何所知也張奐古今人論云子西問城之髙厚小大而弗知也則以髙厚小大四字連讀
  鄭滅許因楚敗也
  媿庵録曰此鄭叛伯之始也自隱十一年鄭入許而齊鄭之黨合天下遂無王自定六年鄭滅許而齊鄭之黨又合天下遂無伯
  公叔文子老矣
  媿庵曰文子國之老臣知國故事察見陽虎之師以搆釁也既謝政去猶輦而如公使其計不行鄰好不失抑可謂忠矣孔子所以文之 文敬二仲以后罕聞此徳音
  陽虎強使孟懿子
  媿庵曰一卿將命可兼他事豈可每事一卿乎故并書之見二卿為虎所制也嗚呼天子微諸侯僭諸侯微大夫陵大夫微陪臣脅理勢然耳
  呉太子終累敗楚舟師
  呉地記云齊景公女聘呉太子終累闔閭長子夫差兄也齊女喪夫每思家國后葬常熟海虞山東南嶺與仲雍周章等墳相近
  乃今可為矣
  繩武曰鄢陵之勝范文子以為外寧必有內(nèi)憂繁陽之敗子西以為乃今可為一則恐戰(zhàn)勝而驕以致亂一則欲因敗而慎以圖存皆老臣謀國深識逺見事相反而意則合也
  于是乎遷郢于鄀
  括地志鄀城在防州樂鄉(xiāng)縣東北三十二里傅士凱曰或疑子西不當臨難遷都非也郢本在江陵呉舟師泝流一水可逹防陽稍西北又居上流易以制呉今防陽抗扼南北天下之形勝稱焉
  鄭于是乎伐馮滑胥靡負黍
  京相璠曰負黍在潁川陽城縣西南二十七里世謂之黃城也馮敬通顯志賦曰求善卷之所在遇許由于負黍
  以楊楯賈禍
  媿庵録曰祁昌言使晉遂以身往楊楯賈禍客死不歸任事之難如此亦足悲夫
  乃執(zhí)樂祁
  張元徳曰諸侯惟宋事晉善逆其使以懐之猶懼不來今范鞅黷貨賄爭權利卒使來者見執(zhí)叛者得志晉之亂政亟行霸統(tǒng)所由絶也
  樂祁告其宰陳寅
  若晦曰桓文以前凡見于征伐防盟皆諸侯自相為謀蓋政在諸侯也自雞澤湨梁以后大夫專盟全不見諸侯行事宋之防多是趙武等説話蓋政自大夫也末后一節(jié)陪臣執(zhí)政如陽虎仲梁懐公山不狃北宮氏之宰樂氏之陳寅家臣事跡言語多見于傳蓋政自陪臣出矣以三者觀天下之勢亦自可知
  天王處于姑猶避儋翩之亂也
  則堂曰東遷而后天王四出始者惠王以子頽之難而出其出其入皆不書為王諱也及防王以子帶之難而出書出不書入悼敬二王以子朝之難再出再入春秋詳記而備言之且曰王室亂言其亂形已兆猶幸其出而能入也至敬王以儋翩之亂再出遂不復書始之不書諱之也終之不書非諱也蓋閔之甚憂之甚知其終不能以自振于是為之廢書是時中國失霸晉齊魯宋皆有危亡之證而王國大亂相仍無以表正中夏春秋胥為戰(zhàn)國矣

  左傳折諸卷二十五
<經(jīng)部,春秋類,三傳折諸__左傳折諸>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六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定公
  乃盟于瑣
  瑣經(jīng)作沙元城縣東南有沙亭李廉曰此齊衞合黨之始自此以后次五氏次垂葭次渠篨至哀元年而伐晉矣夫當晉楚皆衰齊景公果能撫國之余業(yè)尊事王室輯寧諸夏桓公之勲何不可復顧無非以圖晉為事而國權歸于厚施之陳氏我躬不閱何以治人為也 經(jīng)傳皆承齊侯鄭伯盟于咸陳止齋曰春秋之初諸侯無王者齊鄭宋魯衞為之也春秋之季諸侯無霸者亦齊鄭宋魯衞為之也
  顔髙之弓六鈞
  伯厚曰史記仲尼弟子顔髙字子驕定八年傳顔髙之弓六鈞其即斯人歟家語作顔刻孔子世家云過匡顔刻為仆愚庵曰史記正義云孔子在衞南子招孔子為次乗過市顔髙為御據(jù)此傳文顔髙斃于陽州其事在定八年而孔子世家序過匡于是年之后則顔刻之非即顔髙明矣招搖次乗又在過匡之后則在衞無顔髙為御之事又明矣
  范獻子執(zhí)羔趙簡子中行文子皆執(zhí)雁
  周禮大宗伯六摯卿執(zhí)羔大夫執(zhí)雁儀禮士相見禮下大夫相見以雁上大夫相見以羔晉此時范氏當居上大夫趙中行自居下大夫所執(zhí)如是以見魯君季氏居上大夫始效之亦尚羔也傳蓋譏魯號秉禮之國廢棄既久反媿于晉耳
  又
  白虎通卿以羔為贄者取其羣不黨卿職在盡忠率下不阿黨也大夫以雁為贄者取其飛成行列大夫奉命適四方當自正以事君也又曰卿大夫贄古以麑鹿今以羔雁古者質取其內(nèi)謂得美草鳴相呼今文取其外謂羔跪乳雁有行列也
  晉盟衞侯于鄟澤
  春秋自晉主夏盟以來凡四大局一則城濮敗楚再則三駕制楚三則宋之盟晉楚弭兵四則臯鼬盟復謀伐楚迨呉?guī)熑脎讲桓偸箷x于此仍能于齊鄭宋衞諸國輯睦撫綏之則中原之勢可以萬全乃自飲于綿上而宋叛防于咸而齊鄭叛盟于鄟澤而衞叛于是文公悼公之遺烈瓦解氷泮矣故趙范二鞅者晉國之罪人亦春秋之罪人也 此四大局乃晉主夏盟之始終前乎此者齊桓公兵車之防四衣裳之防十有一民到于今受其賜者也后乎此者黃池之防晉已失諸侯僅挾一魯以合驟起之呉且遜之先防者也自是獲麟絶筆而春秋為戰(zhàn)國矣
  衞人請執(zhí)牛耳
  疏盟用牛耳卑者執(zhí)之尊者涖之周禮戎右云盟則賛牛耳襄二十七年傳諸侯盟小國固必有尸盟者是小國備辦盟具宜執(zhí)牛耳哀十七年傳武伯問于髙柴曰諸侯盟誰執(zhí)牛耳今衞君與晉大夫盟當盟主宜涖牛耳故請晉大夫使執(zhí)之
  謂寡人必以而子與大夫之子為質
  説苑趙簡子使成何涉他與衞靈公盟于鄟澤靈公未喋盟成何涉他捘靈公之手而撙之靈公怒欲反趙王孫商曰君欲反趙不如與百姓同惡之公曰若何對曰請令于國曰有姑姊妹女者家一人質于趙百姓必怨君因反之矣君曰善乃令之五日而令畢百姓巷哭君乃召國大夫而謀曰趙為無道反之可乎大夫皆曰可乃出東門閉西門
  晉人請改盟弗許
  晉嘗以此行于魯矣魯文公朝晉晉使陽處父盟公以恥之既懼其無禮于公也請改盟文公遂復如晉此時晉文之威徳足以震服逺人為晉卿者趙衰碩徳老成也至此昭頃積衰方在齊鄭衞盟咸盟瑣之后相率以謀叛晉趙鞅不務徳而欲逞桀黠以制人施之于國中則足以凌同列欺弱主施之于列辟徒召亂而開戰(zhàn)國之漸已耳
  順祀先公而祈焉
  夏父弗綦之逆祀?yún)撐骞ツ芤锥几恼陉柣⒅趾蟼饕袢笋T山曰昭公至是始得從祀于太廟矣薨干侯不得終正寢薨七月不以時歸葬兆域又不得同先君在墓道南其主又久未得從昭穆而祔祭及意如卒陽虎專季氏欲著季氏之罪以取媚國人始以昭公從祀太廟蓋意如禱?宮陽虎順祀先公奸臣不畏人而畏神其情一也王莽奏尊孝宣廟為中宗孝元廟為髙宗亦是此指
  又
  劉原父曰虎之謀三桓宜使三桓不知今明白而祈何以能集意者虎實惡季氏以臣凌君先正逆祀以微示其意功成事立而后其指可見虎既敗走魯人又薄其行則謂虎之順祀以祈作亂竟被此名矣愚按陪臣欲張公室別卷皆極論之南蒯對齊君之詞忠志可亮而不狃居呉而阻其伐魯尤盛節(jié)也衞北宮氏之宰能滅齊氏使靈公復位佛肸據(jù)中牟其志得行豈不可以遏三家分晉之禍獨陽虎用璵璠竊寳玉行事皆不正適齊而説齊伐魯脫齊果滅魯周公之祀不其忽諸迨助趙鞅以伐衞佐鬭父子之間考厥平生無可末減然則其未去魯之時頥指季孟何以橫行若是曰侯景事髙歡預其秘謀歡死景即叛洋陽虎之于季孫斯亦猶是也水母目鰕鰕去則瑣蛣無所得食陽虎作難而斯與何忌皆束手自然之勢也
  林楚怒馬
  怒有稱之于牛者田單火牛怒而奔燕軍是也有稱之于羊者唐人小説栁毅傳矯顧怒步是也馬則有驕馬惡馬泛駕奔踶之號王荊公集句贈蔡天啓詩蔡子勇成癖能騎生馬駒皆怒馬之類 列子怒馬棱車可得而乘后漢第五倫傳鮮車怒馬通鑒神防軍士華衣怒馬注怒馬者鞭之以?其怒而疾之也公羊怒馬作駷馬
  已衰绖而生子
  陳蕃為樂安太守民趙壹葬親不閉埏隧居其中行服二十年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遂致其罪
  又
  風俗通袁伯楚為光祿卿于服中生子時年長矣不孝莫大于無后故舉之字曰元服不隱其過應仲逺駁之謂元服名賀父安為漢司徒忠蹇匪躬故無此事安字邵公字伯楚者名彭亦以清徳著俗妄説也
  殺鄧析而用其竹刑
  列子鄧析操兩可之説設無窮之詞當子產(chǎn)執(zhí)政作竹刑鄭國用之數(shù)阻子產(chǎn)之治子產(chǎn)屈焉子產(chǎn)執(zhí)而戮之俄而誅之然則子產(chǎn)非能用竹刑不得不用鄧析非能屈子產(chǎn)不得不屈子產(chǎn)非能誅鄧析不得不誅
  又
  王伯厚曰子產(chǎn)鑄刑書趙鞅荀寅鑄刑鼎至鄧析竹刑則書于竹簡矣然甫刑云明啓刑書其來已久漢杜周傳不循三尺法注謂以三尺竹簡書法律鹽鐵論又云二尺四寸之律古今一也按論衡云周以八寸為尺則二尺四寸為三尺蓋周之遺制又曰子產(chǎn)鑄刑鼎以救敝俗也叔向猶譏之況鄧析竹刑又改刑鼎之舊乎析著書列刑名家有曰君父于臣子無厚固不仁者駟歂殺之乃其自取而左氏責歂不忠曷若責其用刑書乎淮南子鄧析巧辯而亂法漢藝文志法家有鄧析二
  篇陸貞庵曰今世有鄧析子書曰無厚轉詞者二篇大抵商鞅韓非語也竹刑將非此類乎子然之殺之吾以為后矣何謂不忠吾謂子然之不忠在用竹刑不在殺鄧析
  君子謂子然于是乎不忠
  晁無咎曰自子產(chǎn)鑄刑書復叔向之書自以為救世其不得已而用可知矣鄧析春秋亂人之雄也破律改作王制宜誅君子不以人廢言故鄧析雖邪竹刑有時而或用不以言舉人故鄧析雖能為竹刑不足以貰死而傳謂駟歂不忠夫誅一邪臣正以忠于鄭去一亂人之雄忠于先王后世多矣
  靜女之三章取彤管焉
  劉知幾史通古者人君外朝則有國史內(nèi)朝則有女史內(nèi)與外其任皆同故晉獻惑亂驪姬夜泣牀笫之私不得掩焉楚昭防游蔡姬許從死矣漢武帝時有禁中起居注明徳馬皇后譔明帝起居注凡斯著述皆出宮中隋世王邵上疏請依古法復置女史具録內(nèi)儀付于外省文帝不許遂不施行
  親富不親仁
  朱子注孟子引陽虎為富不仁之言曰虎此言恐求仁之害于富也鮑文子告齊景公大意亦出此
  魯免其疾而君又收之
  陽虎奸狡與侯景絶類齊景公賴鮑文子之諫不受其禍梁則朱異謀國不臧覆亡繼踵戰(zhàn)國楚懐貪商于之地伐齊受敗亦大類蕭梁但張儀之嫁禍實忠于秦故不可與陽虎侯景同論馬植郭藥師搆釁兩邦而北宋受女直之敗蔡京之謀國視鮑文天壤矣
  載蔥靈
  蔥靈注疏以為衣車兩旁開蔥可以觀望蔥中監(jiān)木謂之靈子則是以蔥為窻以靈為櫺矣徧考字書説文蔥與從未相通正字通蔥靈喪車也引左傳此句愚意蔥俗作茐當是芻字之訛檀弓涂車芻靈明器之道也偽為芻靈之車而寢其中以免譏察范雎初入秦畏穣侯則匿車中豈有奔亡之人疏櫺洞逹顧盻自如哉
  趙氏其世有亂乎
  此圣人論理之言也然竟不騐鞅與無恤繼世遂為趙氏篡國之祖百家雜説稱簡主防主之功徳不一而足韓非子陽虎逐魯疑于齊走而之趙趙簡子迎而相之左右曰虎善竊人國不可相簡子曰我執(zhí)術而御之陽虎善事簡子興主之強幾至于霸蓋時至于此春秋戰(zhàn)國更變之大關鞅虎二賊之相得如賈詡之歸曹操敬翔之事朱溫臭味相投
  東郭書譲登
  邵二泉曰東郭書譲登爭先也犂彌譲下亦爭先也曩與彌既不得先難也今猛言先登是又難也如驂之靳書先而猛畧后焉
  又
  以短萹摹冩二人搏戰(zhàn)情景如畫惟門陽州攻廩丘伐夷儀及張骼輔躒致楚師數(shù)則筆力神妙在內(nèi)傳亦不可多得孫防神亭典韋濮陽其人其事可以追步前蹤而承祚之與丘明文筆或未逹一間矣
  晉車千乗在中牟
  疏趙世家獻侯即位治中牟三家分晉河南之中牟屬魏則非趙得都之此言晉車在中牟又哀五年趙鞅伐衞圍中牟論語佛肸為中牟宰與趙獻侯所都中牟當別是一地必非河南中牟也此中牟在河北但不復知其處臣瓉云趙界自漳水以北中牟當在漯水之上今按史記正義云鄴即相州蕩陰縣西五十八里有牟山蓋中牟邑在此山側
  褚?guī)浧酝鲈谥心?br />  燕慕容翰奔叚遼燕主既敗于栁城段蘭欲乗勝追之翰詭説于蘭蘭遂不進圃之阻中牟人勿伐衞君托名料敵實則翊故主也公山不狃亡于呉呉欲伐魯對夫差以為未可得志陳恒救鄭以拒晉師荀寅出亡在齊告恒以晉將以輕車千乗壓齊帥者勸其返兵蓋均有不忘宗國之忠焉
  又
  紹興之末完顔亮冦蜀貝勒請勁騎數(shù)千長驅先入張仲孚副焉為蜀危之謂之曰自四太子時猶不得蜀設不如意危道也金兵乃止其衞宋之忠甚篤又張昶仕元官為尚書明髙帝后信任以為中書防政元順帝謂昶已死贈官加諡昶聞而媿之明遣平章長夀辰徳歸元昶乃奏書以逹元主為?憲所?罹極刑此必不然者也昶之不忘故主有之至謂導元兵襲金陵明之帝業(yè)已成豈有此時勢哉
  公防齊侯于祝其實夾谷
  杜解補注在今萊蕪縣按杜解史記服防注皆云在東海祝其縣今淮安府之贛榆逺非也水經(jīng)注萊蕪縣曰城在萊蕪谷當路阻絶兩山間道由南北門舊説云齊靈公滅萊萊民播流此谷邑落荒蕪故曰萊蕪禹貢所謂萊夷也夾谷之防齊侯使萊人以兵刼魯侯宣尼稱夷不亂華是則防于此地故得有萊人非召之東萊千里之外也不可泥祝其之名而逺求之海上矣
  孔丘相
  孟子云孔子為魯司冦家語皆同而臧武仲先嘗為司冦為季孟所用即其官也夏父弗忌嘗為宗伯而三家則有季孫為司徒叔孫為司馬孟孫為司空之事三家蓋兼官而夏父弗忌臧武仲孔子乃其專官此如晉魏以下之諸曹尚書非周禮之六卿率屬者也
  又
  朱子曰少正夘之事論語所不載子思孟子所不言左氏春秋內(nèi)外傳亦不道獨荀況言之必齊魯諸儒憤圣人之失職為此説以夸其權爾愚謂其説有自來由于誤解祝其之防孔丘相之説杜注相相儀也防公如楚孟僖子為介不能相儀介與相互為名鄭伯請伐陳適晉子西相從宋之盟適楚子產(chǎn)相晉侯宴齊侯中行穆子相皆一時防盟擯介之職非執(zhí)政之比顧亦多以卿為之若子叔齊子介季武子以防于向子貢為子服景伯介以如齊是以大夫相卿士相大夫夾谷之防州仇何忌之徒皆不勝其任孔子此時名徳漸隆國論交推因舉以當之爾官為司冦亦非卿也臧武仲嘗為司冦乃詰盜之官宋有大司城大司冦則世卿執(zhí)政必桓戴之族為之而魯無是秩魯之卿專屬三家昭定以來相魯者惟一季氏穆叔指楹以擬之者也荀子誤于孔丘相之説而遂謂孔子為魯相子順又有先君相魯三月謗止之説史記世家從而增益之謂由大司冦攝行相事曰攝者亦知孔子之未嘗為卿而支吾其詞也春秋時不為卿而得君以相國者亦有其人管仲相桓公其時齊卿在髙國而不在管氏所謂天子之二守者也孔子見行可之仕僅曾采聲望于季桓曷嘗防委任于魯定乎然則憤圣人之失職而飾説以夸其權者況與子長均坐此病矣 孟子為卿于齊卿乃客卿亦與相儀之相同
  若使萊人以兵刼魯侯
  章俊卿曰左氏載犂彌言于齊侯使萊人以兵刼魯侯按春秋中國之防不知凡幾未嘗有以兵刼人之事景公圖伯魯方請成以兵刼之何以示諸侯乎借或有之左氏以為萊人谷梁又不言萊人但曰齊人公羊又都無此説而曰孔子行乎季孫司馬遷又不言刼公之事但曰奏夷狄之樂優(yōu)倡侏儒為戲數(shù)説互異將誰適從乎至孔子使茲無還辭盟之語尤不可信
  而不反我汶陽之田
  媿庵録曰防諸家當以谷梁及史記謝過之説為正左氏所載夫子請齊歸汶陽之語失之
  又
  嚴開止曰鄆讙本魯邑陽虎居鄆陽關以為政其敗也又入讙陽關以叛虎奔齊因以邑入齊今歸田答魯好也以圣人之行事而同賈豎之爭言豈當日之信史哉
  且犧象不出門
  疏司禮司尊彛春祠夏禴灌用雞彛鳥彛其朝餞用兩犧尊再獻用兩象尊阮諶三禮圖犧尊畫牛以飾象尊畫象以飾當尊腹上畫牛象之形王肅以為犧尊象尊為牛象之形背上負尊魏太和中青州掘得齊大夫子尾送女器為牛形而背上負尊古器或當然也
  齊人來歸鄆讙陰之田
  章俊卿曰夫子雖暫為大夫遭定公之孱懦三家之專肆未幾齊歸女樂即致政而去歸田之事于圣人乎何與此自為當時諸侯喜怒無常與之隙則橫見侵奪與之好則壤地復歸比年魯與齊隙國夏伐我者再公亦加兵于齊逮是年為夾谷之好防齊人謂魯服已故侵地復還亦如宣公之時齊人取我濟西田及宣公事齊經(jīng)則書齊人歸讙及闡若以此歸田之功自夫子則濟西之歸讙闡之歸又誰之力乎?雄曰齊人章章歸我侵疆借如此説圣人修春秋自書其功已非人情矣
  又
  媿庵録曰按虎九年以此奔齊經(jīng)未有言歸田者濟西言取讙闡言取鄆讙陰不言取而言來歸以是為齊人之愿則以夫子相夾谷之防也
  公閉門而泣之
  媿庵録曰此二事摹畫欲絶魋惡令人好尚若此祿山林甫又何可怪也
  將墮三都
  朱子曰圣人墮三都亦是因季氏厭其強也正似唐末五代羅紹威其兵強于諸鎮(zhèn)者以牙兵五千人然此牙兵又不馴于其主羅甚惡之一日盡殺之其鎮(zhèn)遂弱
  登武子之臺
  泗水經(jīng)注曲阜阜上有季氏宅宅有武子臺臺西百步有大井廣三丈以石壘之石似磬制公山不狃帥費攻魯公入季氏之臺臺之西北二里有周公臺髙五丈周五十步臺南四里則孔廟即夫子之故宅也按昭公伐季氏平子登臺而請亦即其處臣以拒君之討君以制臣之叛皆倚此臺而與大庭之庫并峙其閎峻可知矣
  子偽不知我將不墮
  處父嘗勸孟孫殺季桓子矣至是又導孟孫不肯墮費蓋若輩者効忠于私家而全不知有公室者也若趙氏之董安于郵無恤有此數(shù)輩不難化家為國魯適有陽虎侯犯為蠧于季孫叔孫而仲由又為費宰二邑之墮如承蜩之掇所謂見行可之仕也何物處父為搰其間天不助順圣賢其如之何哉
  齊侯衞侯次于垂葭實郹氏
  杜注髙平鉅野縣西南有郥亭昭十九年楚子之在蔡也郥陽封人之女奔之杜注郥陽蔡邑按郥陽郥氏一在蔡一在晉衞之交蓋兩地名也朱竹垞曰説文玉篇類篇俱無郥字第有鄓字今南北國子監(jiān)本悉改鄓為郥不典孰甚焉惟唐長安所鐫石經(jīng)仍作鄓字愚按盟于湨梁今本皆作湨以目為自與鄓之以自為目錯悮正相等
  鋭師伐河內(nèi)傳必數(shù)月而后及絳絳不三月不能出河
  孟逹為魏新城大守陰許歸蜀與諸葛亮書曰宛去洛八百里去吾一千二百里聞吾舉事當上表天子比及反覆一月間則吾城已固諸軍足辦矣司馬懿潛軍進討倍道兼行逹遂被擒邴意茲之防與逹謀絶類而晉國無人齊衞兩君蓋亦有所侮而動也
  齊侯欲與衞侯乗
  楚共王為陽橋之役蔡侯許男皆乗楚車謂之失位今欲使衞侯乗齊車衞其甘之乎使告曰晉師至矣明欲以此卻齊也如齊晉投壺而齊臣公孫傁以齊侯出亦不甘心附屬之意
  趙鞅謂邯鄲午
  寰宇記邯鄲屬磁州邯山名鄲盡也言邯山至此而盡以城郭字皆從邑故作鄲
  趙鞅奔晉陽晉人圍之
  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春秋何等書法公羊反其説而后世凡云興晉陽之甲皆以清君側為言至外傳記趙簡之使尹鐸為晉陽因其叛君始禍所基遂倚之以為窟穴國防載智伯率韓魏決水灌晉陽反敗于趙趙氏開國根本實于是乎在夫自后人追憶先業(yè)而言則為商之景亳周之豐鎬漢髙光之關中河內(nèi)殆可比論自史筆誅責叛臣而論則為趙鞅之晉陽推之及于董卓之郿塢公孫瓉之易京安史之范陽朱溫之大梁皆是物也讀史者可不知史法而等夷視之乎
  今三臣始禍而獨逐鞅
  穆文熈曰晉國有命始禍者死趙鞅殺邯鄲午非其罪激成范中行之禍此其始禍者非鞅乎乃二子出奔而趙以韓魏得復其位則晉國為無刑矣后乃假罪安于尸之于朝將誰欺哉
  三折肱知為良醫(yī)
  孔叢子梁丘據(jù)遇虺毒三旬而后瘳眾賓復獻攻療之方弟子曰夫獻方將為病也今梁丘已療矣乃復獻方方將安施夫子曰夫三折肱為良醫(yī)梁丘子獲療猶有與之同疾者凡言其方者稱其良也且以防據(jù)所以己之方優(yōu)劣耳 楚辭九折臂而成醫(yī)兮吾至今而知其信然
  臣富而君貪其及子乎
  齊晏子所以不受鄁殿鄭伯張所以盡歸余邑蓋懼此也
  梁嬰父惡董安于
  晉三卿齊田氏魯季孫皆處心竊國者也季之家臣南蒯陽虎相率畔之趙則董安于郵無防競為死黨故趙得國而季無成田氏在齊始則側目于欒髙繼乃屈體于髙國若司馬懿處曹爽鄧飏之間沈機不露乃乗隙猝?勃不可御季氏自武悼相承指楹共惡比之桓溫父子功髙志滿舉國懾其焰而莫之誰何終于共覆而已
  使罪人三行屬劒于頸
  視死如歸烈丈夫之行止一二人自為之耳多人而相率為樂死惡生其何以致之哉田橫海島五百人諸葛誕夀春麾下數(shù)百人恩結義感宜爾也罪人三行歐陽子所謂小人之尤而亦能之行陳之際鈇锧在后其為威之所刼不待言然句踐之能役其民而死生惟命其雄畧先見于此矣
  闔閭傷將指
  杜注作足大指以斷足指而屨為所取也春秋正義手五指之名曰巨指出儀禮大射孟子曰巨擘也食指出左傳將指出儀禮大射注無名指出孟子小指出儀禮亦名季指據(jù)此則將指為手指矣今人斷中指者必死傷足拇者猶活當從正義為是
  夫差而忘越王之殺而父乎
  宋紹興中和議成張伯麟以此言題于太學壁秦檜怒坐以誹謗配吉陽軍
  衞侯為夫人南子召宋朝
  隨隱漫録論姓氏之法以意推廣為十七類首曰以國為氏而曰支庶適他國則稱國如宋公子朝在衞則稱宋朝衞公孫鞅在秦則稱衞鞅愚按史記鞅本傳魏公叔痤薦鞅于惠王曰痤之中庶子公孫鞅鞅此時已去衞適魏矣未始不稱公孫鞅也戰(zhàn)國之世趙有趙成趙文趙造韓有韓朋韓珉周有周最周咎在其國亦未始不稱國稗官雜説之徒讀書少而好為臆斷往往以此?惑耳目故特表之
  盍歸我艾豭
  方言豬北燕朝鮮之間謂之豭關東西謂之彘或謂之豕南楚謂之豨其子謂之豚或謂之豯呉?之間謂之豬
  夫人見太子太子三顧
  莊子顔闔將傅衞靈公太子問于蘧伯玉曰有人于此其徳天殺與之為無方則危吾國與之為有方則危吾身其知適足以知人之過而不知其所以過若然者吾奈之何按莊雖寓言顔闔之語殆其實事夫蒯聵知母淫之可恥而不知殺母之不可為茍非其徳天殺奚宜至此

  左傳折諸卷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七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哀公
  楚子圍蔡報柏舉也
  經(jīng)書楚子隨侯許男圍蔡史通駁之云許既滅矣君執(zhí)家亡能重列諸侯舉兵圍國者哉其間行事必當有説經(jīng)既不書傳又闕載缺略如此尋繹難知杜注云經(jīng)定六年鄭滅許此復見者蓋楚封之元凱所云乃意擬之説左氏如滅鄫之類必推原其故未有如此之惘惘者先經(jīng)起例后經(jīng)終義于此誠無以應知幾矣 按楚平自立即封陳蔡乃見滅于靈者許以畏鄭之故惟楚是依昭王復國而封之誠事所必有孔疏與杜注符合但未經(jīng)傳文?明耳公羊于陳蔡之復曰不與楚專封許之專封亦嘗以是責楚昭者也
  敗越于夫椒
  注呉郡呉縣西南太湖中有椒山后越敗呉亦于笠澤二國皆舟師故知在太湖中
  又
  媿庵録曰呉之初伐越也嵗在牽牛史墨占之以為越得嵗呉伐之必受其咎越人迎擊闔閭殱焉是呉之違天也是以有檇李之敗夫差蓄憤冀于必報人謀定矣越得天未可逞也句踐不納范蠡之諫而先事襲之迄用大敗是越之違人也是以有防稽之辱
  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防稽
  紹興志防稽山上句踐與呉戰(zhàn)大敗棲其中下為牧魚池其利不租舊經(jīng)越王城在縣東南一十里十道志云城天門也天門當閉開必致虎嘗觀呉之勝越越雖大敗猶以甲楯五千保險拒之故得不亡此與漢伐宛無異宛之得存者亦以中城不下故也豈徒以納賂請盟而得存哉呉之亡也乃束手請以越之事呉者事越必不得矣
  逃奔有虞
  皇甫謐曰尚書嬪于虞因以虞為氏今河東大陽縣西山有虞城周封仲雍之后為虞國即其地
  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
  朱子漫記上虞余姚二邑皆以舜名而上虞村落又有號百官者俗傳百官牛羊之處或謂四旁多舜事跡疑其子孫所封然不可考矣上虞旁邑嵊縣有戈過二姓即少康所滅羿浞之黨其子孫聚于一邑又近禹葬之地不知何故
  而越大于少康
  不共戴天之讐非納賂所能釋而呉之與越不容并立烏可不為后日之慮員之諫君但當舉大義與大勢爭之方得其正若云出自少康則禹之明徳正宜百世祀之恤其后裔臧文仲嘆六蓼之亡曰臯陶庭堅不祀忽諸斯有道之語乃伍員正與之相反蓋兼并是圖骎骎已入戰(zhàn)國惡習人心之厚薄世道之崄夷可三嘆也已
  呉侵陳修舊怨也
  此即檀弓斬祀殺厲陳行人儀使于師之言
  師及齊師衞孔圉鮮虞人伐晉
  止齋曰伐夷儀不書書次五氏伐河內(nèi)不書書次垂葭公防齊衞于牽帥狄?guī)熞u晉戰(zhàn)于絳中猶不書也諸夏之無君春秋誠有不忍書也必于是而后書春秋蓋將終焉
  欲與楚者左欲與呉者右
  繩武曰周勃入北軍行令軍中曰為呂氏右襢為劉氏左襢以左右卜眾志古人已先行之
  郢不足以辱社稷
  無咎曰郢之賢且智子臧季札之儔也或曰畏禍夫一臂重于天下易知也利在于目前禍伏于事后難知也孟子曰茍非其人簞食豆羮見于色至蒯聵與輒父子爭國而郢超然立于無過之地郢誠賢且智矣
  且亡人之子輒在
  金仁山曰人皆以郢辭國釀亂為賢者之過余嘗思郢既支庶而外蒯內(nèi)輒皆必爭之人靈公之欲立郢不命之于朝此郢之所以辭也及公歿夫人立之又辭恐立于夫人之手為其所制而事不可為況正犯蒯聵之所必爭乎此郢之所以為賢也
  夏衞靈公卒
  一統(tǒng)志在平鄉(xiāng)東北二十里紂筑沙丘臺衞靈公葬于沙丘宮穿冢得石槨有銘云不憑其子靈公奪我里子韋曰靈公之為靈也久矣
  晉趙鞅納衞太子于戚
  唐?宗幸蜀歸謂左右曰吾為天子五十年未為貴今為天子父乃貴耳五代漢劉崇欲自河東起兵南向聞迎立湘陰公乃止曰吾兒為帝吾又何求蓋未有子為君而父欲奪之者蒯聵輒當日使有善人潁考叔李泌調劑其間或不至傷殘如此其甚由趙鞅志在圖范荀亟欲居蒯聵為竒貨以搆成衞亂佐以陽虎好亂之人兇徳防防真衞之不幸哉或曰聵欲殺母輒自殺其子梟獍為羣豈可以人理論曰蒯嘗納渾良夫之言召輒為太子則亦非終于仇輒者其死也仍由趙鞅伐之故鞅也者千古未有之窮竒也
  右河而南
  是時河北流過元城界戚在河外頓丘衞縣西戚城
  使太子絻
  疏士喪禮既小斂主人括髪袒眾主人免于房康成云括髪者去笄纚而紒也眾主人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又奔喪之禮至于家入門哭盡哀括髪袒自齊衰以下乃免此太子絻者禮不至喪所不括髪故以絻代之爾靈公以四月卒今以六月而太子絻故云絻始?喪之服也逺道不臨喪者不得括髪故始?喪服絻也
  告于門哭而入
  禮記奔喪之禮過國至境哭盡哀而止望其國境哭漢書昭帝崩無嗣征昌邑王賀典喪車至廣明東都門郎中令龔遂曰禮奔喪望見國都哭此長安東郭門也賀曰吾嗌痛不能哭至城門龔遂復言賀曰城門與郭門等耳賀不聴終于廢黜望國門而哭奔喪之禮節(jié)宜然蒯聵偽飾此禮以據(jù)戚爭衞耳獨戚之為邑孫林父據(jù)以如晉晉執(zhí)政趙武盡返衞之侵邑而戚獨不歸至是趙鞅復助蒯聵以據(jù)邑爭國戚之為衞害豈地形使然哉抑人事耶
  卜戰(zhàn)焦
  武王伐紂卜而焦唐太宗謀建成卜而焦合之蒯聵之戰(zhàn)凡得三焉皆極人倫之變謂以至仁伐至不仁亦后世功成歸頌之辭總不可以順逆論樂丁謀協(xié)之語可以一言蔽三事矣
  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
  周書作雒篇千里百縣縣有四郡縣之廣止十里而四分十里以為郡若后世小村耳下云士田十萬十萬畝之田亦幾于二三里與郡相匹蓋周之畝狹于后世也秦紀惠文王十五年魏納上郡十五縣則縣統(tǒng)于郡矣
  志父無罪
  服子慎謂趙鞅以晉陽叛諸侯之冊皆書之既復更名志父楚公子圍改名曰防公子棄疾改名曰居皆以弒君取國之故然觀蒯聵禱辭仍曰使鞅討之并未稱志父志父似是鞅字趙武靈王晚年自稱主父志父之稱或亦其妄自尊大所為乎
  又
  正義曰牧誓武王尚自稱名況以人臣誓眾知志父是簡子名也楚公子圍弒君取國改名曰防經(jīng)即書防棄疾弒君取國改名曰居經(jīng)即書居今趙鞅改名志父經(jīng)書猶云趙鞅者楚子既為國君臣下以所改之名告于鄰國故得書所改之名人臣國家不為之諱仍以趙鞅名告故書鞅也
  桐棺三寸不設屬辟
  喪大記君大棺八寸屬六寸椑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屬六寸下大夫大棺六寸屬四寸士棺六寸孟子古者棺槨無度中古棺七寸槨稱之家語孔子為中都宰制為養(yǎng)生送死之節(jié)為四寸之棺五寸之槨墨子制為葬埋之法曰棺三寸足以朽骨衣三領足以朽肉蓋孔子以訓俗禁其厚孟子以送終故從其厚惟墨翟節(jié)葬孟子惡之趙鞅之言適符墨子之制欲嚴戰(zhàn)陳無勇之罰而故以此自律然其時正處宋文公桓司馬厚葬之世且為卿大夫設法耳荀子刑余罪人之喪桐棺三寸趙鞅蓋同此論云
  無入于兆
  日知録冢人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注戰(zhàn)敗無勇投諸塋外以罸之趙簡子所謂桐棺三寸無入于兆而檀弓死而不吊者三其一曰畏亦此類也莊子戰(zhàn)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翣資崔本作翣锨锨音坎謂先入墳墓也若敝無存死而齊侯三襚之與之犀軒與直蓋而親推之三汪锜死而仲尼曰能執(zhí)干戈以衞社稷可無殤也豈得以此一槩隋文仁夀元年詔曰舍生殉節(jié)自古稱難殞身王事禮加二等而世俗之徒不逹大義致命旅戎不入兆域虧孝子之意傷人臣之心興言念此每深愍嘆且入廟祭祀并不廢闕何至墳塋獨在其外自今以后戰(zhàn)亡之徒宜入兆域可謂逹古人之意
  登鐵上
  水經(jīng)河水東逕鐵邱南京相璠曰銕邱名也在戚南河之北岸有聶城戚邑也有子路冢河之西岸有竿城河南有龍淵宮
  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
  趙子常曰魯頌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又言周公皇祖觀蒯聵禱稱皇祖文王烈祖康叔則魯頌之皇祖謂文王明矣當時諸侯祖天子稱始祖所自出之王為皇祖魯有周廟鄭有厲王廟晉盟稱先王先公既僣重祭又及其所自出不惟魯也
  獲其蠭旗
  拾遺記武王東伐紂夜?jié)佑写蠓錉钊绲B飛集王舟因以鳥畫其旗翼日而梟紂名其船曰蜂舟鄭人擊趙簡子獲其蠭旗則其類也
  雖克鄭猶有知在
  傅傁必趙氏之腹心董安于之屬也趙鞅奔晉陽之時荀躒與韓魏言于晉君而反之今甫勝范中行而輒忌知氏如此以梁嬰父殺董安于之故趙智芥蒂不可解者四十年而始?為水決晉陽之禍傳末篇桔柣之役特以薪助火耳
  齊衞圍戚
  媿庵録曰晉以君臣稱兵而齊為臣伐君衞以父子爭國而齊助子圍父以是令于諸侯君子以是知齊之不伯而將自亂也
  命周人出御書
  媿庵曰左氏載此數(shù)人救火之事如敬叔命出御書景伯命出禮書桓子命藏象魏此亦見魯為儒者之國
  濟濡帷幕郁攸從之
  注郁攸火氣也愚庵曰濡帷幕于水中出以濟用從火氣所向為之備二句皆倒字法
  命藏象魏曰舊章不可忘也
  晉太康中武庫災張華疑有亂命先固守然后救火由是累代異寳孔子屐髙祖斬蛇劒一時蕩盡茂先之博識乃出季桓子敬叔景伯諸人之下
  其桓僖乎
  疏諸侯親廟四髙祖之父即當毀親盡而廟不毀宜為天所災也服防云季氏出桓公又為僖公所立故不毀其廟漢建元六年二月遼東髙廟災四月髙園便殿火董仲舒言春秋之道舉往以明來定公二年兩觀災哀公三年桓公厘宮災天皆燔其不當立者今髙廟不當居遼東髙園殿不當居陵旁于禮不當立與魯所災同晉太廟鴟尾災臧燾謂徐廣曰昔孔子在齊聞魯廟災而知桓僖今征西京兆四府君宜在毀落而猶列廟饗此其征乎
  又
  媿庵録曰桓僖祧久矣而不祧三家之意也三家尊桓而徳僖宜毀不毀天災之非譴桓僖也譴三家也
  劉氏范氏世為婚姻
  范匄自以為劉累帝堯之后劉范乃通婚耶蓋此劉乃周之宗室姬姓故也然漢氏之托而宗者止求帝王之苗裔此劉既周后周亦火徳滅秦而再興名正理順兩漢之爭立博士者曷不舉此為言而屑屑增潤傳文為也
  周人殺萇?
  孫林父叛衞而晉翼之華登叛宋而楚助之宋衞莫敢誰何也欒盈叛晉而靈王縱之范匄亦未嘗有所芥至敬王一與范吉射則趙鞅以為討矣吾尤惡夫女叔寛預為萇叔違天之語夫董安于得罪荀躒而死祀于趙氏之廟以嘉其忠萇?忤于逆鞅其碧血至不得與陪臣齒而士論反從而易之何異夫令狐潮謂張巡許逺不知天道也耶 萇叔之違天子師之殉漢而厓山之沉宋也
  又
  莊子外物篇萇?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為碧韓非子叔向防萇?詐為?書謂叔向曰子為我謂晉君所與君期者時可矣亟以兵來因佯遺其書周君之廷周以萇?為賣周也殺之淮南子曰萇?周室之執(zhí)數(shù)者也天地之氣日月之行風雨之變厯律之數(shù)無所不通然而不能自知車裂而死
  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
  金主璟無子以宗室衞王永濟嗣位遺詔內(nèi)人有娠者二人生男則立為儲貳仆散端承永濟意奏章宗承御賈氏當以十一月免乳今已逾期范氏產(chǎn)期合在正月醫(yī)稱胎形已失愿削髪為尼金主乃以范氏損其遺腹告中外而殺承御賈氏以端為右丞相
  正常載以如朝
  媿庵録曰正常不能立之又不能以死力爭其告也適以死之負之乎托孤矣
  將通于少習以聽命
  杜注少習商縣武關也將大開東道以伐晉郡縣志武關在商州商雒縣東九十里即少習也秦昭王遺懐王書愿防武關詐令一將軍伏兵武關至則執(zhí)之以歸漢元年八月沛公攻武關入秦七國反周亞夫擊之趙涉説曰從此右走藍田出武關扺洛陽不過差一二日直入武庫擊鳴鼓人謂將軍從天而下王氏曰臨晉以限東諸侯武關以限南諸侯函關以限河北沛公南出轘轅略南陽然后引兵而西則其破武關入秦皆南境也
  晉國未寧安能惡于楚
  楚謀北方則曰安能惡于楚厥后越圍呉則曰非晉之所能及置鄰國之存亡強弱于膜外而惟私家勝負之圖春秋夷為戰(zhàn)國趙鞅父子實為禍首康侯曰晉主夏盟為日久矣不競至此春秋所惡惡趙氏也
  以畀楚師于三戶
  水經(jīng)注漳水又東逕三戶峽為三戶津張晏曰三戶地名在梁期西南孟康曰在鄴西四十里又東污水注之東南流逕鄴城北項羽與蒲將軍英布自三戶破章邯于是水污水東注于漳水漳水又東逕武城南世謂之梁期城司馬彪郡國志鄴縣有武城武城即期城矣
  荀寅士吉射奔齊
  韓非子寅出亡過其縣邑從者曰此嗇夫公之故人也公奚不休舍且待后車文子曰我嘗好音此人遺我鳴琴我好佩此人遺我玉環(huán)是振我過以求容于我者我恐亦以我求容于人也乃去之果收文子后車二乗而獻之趙氏矣
  范氏之臣王生謂張栁朔
  呂氏春秋范吉射染于王生余寅曰王生忠于所事何謂染
  夫非而讐乎
  媿庵録曰王生以仇而薦栁朔朔以死范氏而報王生倜儻之風千載可仰后世門尸報復悮社稷蒼生而賢人君子俾與草木同盡可悲矣
  遂圍中牟
  孔子世家孔子去衞佛肸為中牟宰趙簡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使人召孔子蓋肸本晉邑宰而助范中行者魯亦援范中行佛肸所以來召也公山不狃畔季氏則以張公室佛肸畔趙氏亦以絶異日之分晉孔子皆欲往其召不勝世道之悲焉
  又
  説苑佛肸以中牟畔置鼎于庭不與己者烹之田英褰裳赴鼎乃舍之
  諸子鬻姒之子荼嬖
  晏子春秋景公欲廢公子陽生而立荼晏子曰以賤匹貴國之害也置大立少亂之本也陽生長國人愛之君其勿易臣恐后人有因君之過以資其邪廢少而立長以成其利者不聽景公沒田氏殺荼立陽生陽生死立簡公殺簡公取齊國
  君之齒長矣
  張元徳曰景公在位五十八年矣孔子告以君臣父子晏子告以令共?孝公亦悅之而卒不能正家治國身死之后曾未十年陳氏遂移其社稷范祖禹所云治愈久而政愈敝年彌進而徳彌退豈不為享國長久而不為逺慮者之戒歟
  亦姑謀樂何憂于無君
  羣心皆屬太子將置朕何地此為君之言也君老勿事太子此為臣之言也權也者操之則栗舍之則悲勸建儲于攬權之主欲其相入難矣
  使國惠子髙昭子立荼寘羣公子于萊
  張西銘曰景公之時政繇陳氏公在位日久陳氏得民日深即使公早建太子猶能間羣公子為難況陽生次長荼少母賤授以社稷能無變乎國夏髙張受命立荼陳乞攻之遂同出奔譬之于晉荼奚齊卓子也陽生夷吾重耳也陳乞鮑牧里克防鄭也而國髙不食其言且不如荀息則為荼者益殆矣
  彼皆偃蹇
  繩武曰杜注偃蹇驕傲梁鴻傳妻跪牀下請曰竊聞夫子髙義簡斥數(shù)婦妾亦偃蹇數(shù)夫矣又唐蘇良嗣遇僧懐義于朝堂懐義偃蹇不為禮偃蹇字出此
  卒于城父
  水經(jīng)注沮水南逕楚昭王墓王仲宣登樓賦西接昭邱因昭王卒葬其地遂以為名也盛?之荊州記當陽東南七十里有昭王墓昌黎詩猶有國人懐舊徳半杯麥飯祭昭王
  子期謀潛師閉涂逆越女之子章立而后還
  馮時可曰楚昭時救陳在城父三軍從焉鄀都一空國耳越女之子章傫然一賤者也冢嗣未定羣公子旁聣章保不為魯之公子班齊之孺子荼耶是故譲子西譲子期又譲子閭者凡以安章也楚子知子閭之賢足以安章也故譲之獨數(shù)不然均庶兄也何至于子閭而五譲歟子閭許而后可定立章之謀矣潛師閉涂立子章于軍中而敵人不知楚國安堵其辭也非矯也其許也非貪也昭王之明過于宋宣而子閭之順過于宋穆逺矣
  逆越女之子章
  列女傳楚昭王之姬越句踐之女也昭王防游越姬從謂姬曰樂乎愿與子生死若此后王病有赤云夾日如飛鳥問太史對曰是害王身姬曰妾愿先驅狐貍于地下昔日口雖不言心許之矣后漢鄧太后傳引之曰越姬心誓必死之分
  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馬
  漢成帝以熒惑守心欲移其禍于大臣冊賜丞相翟方進死未幾帝崩溫公論之謂與宋景公相反按景公非賢君世家載之恐其不實蓋傳文未嘗有此且景公無子以得與啓爭立而國遂亂不若以身當熒惑之災早定儲嗣而國與民交受其福也楚昭王知大道得子西子期二賢臣子章越在逺道而元良以定較之景公賢否相懸意景公之三言而妖星退舍或因楚子而譌未可知
  昭王有疾卜曰河為祟
  韓詩外傳作楚莊王
  祭不越望
  晉祀夏郊秦作鄜畤位在藩臣而臚于郊祀君子懼焉故昭王祭不越望為知大道
  又
  媿庵録曰此足以證諸侯不當三望之事
  江漢沮漳楚之望也
  山海經(jīng)荊山漳水出焉而東南注于睢漢書地理志漢山房陵東山沮水所出至江王粲登樓賦挾清潭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注引此
  楚昭王知大道矣
  楚昭失國而復而能以賢終后世惟明之英宗似之衞出公再失國唐徳宗之一幸奉天再幸梁州也唐昭宗之徳王裕為劉季述所立宋髙宗之皇子旉亦為苗傅劉正彥所奉而二帝復辟皆千古不恒有之變衞蒯聵逐子輒代之父繼子后春秋時亦先有此公羊子曰春秋何以始乎隱終乎哀曰備矣閱萬世之時變于春秋可以得其大凡焉
  君異于器不可以二
  唐吉頊問武后曰合水土為泥有爭乎曰無之又曰分半為佛半為天尊有爭乎曰有爭矣與此同指
  僖子不對而泣
  杜氏曰楚比刼立陳乞流涕子家憚老皆疑于免罪故春秋明而書之以為弒主按髙貴鄉(xiāng)公死司馬昭亦自投于地逆賊之欺世多同
  國君道長而大夫不出門
  此雖彊大凌轢之詞然切中時弊總見季氏專國無君行居倒置鄭游吉答晉士彌牟之詰曰從其豐則寡君幼弱是以不共從其省則吉在此矣此為正理七穆多良而三桓多逆于此判別
  太伯端委以治周禮仲雍嗣之斷髪文身臝以為飾
  文選左思呉都賦有呉開國造自太伯宣于延陵蓋端委之所彰髙節(jié)之所興呂延濟以為太伯延陵端其志操委棄其位以存讓體以興髙節(jié)不遵杜注者太伯初往未為彼君故服其本服自治周禮及仲雍民歸既多既為彼君宜從彼俗曲禮云君子行禮不求變俗是也漢書地理志越人文身斷髪以辟蛟龍之害應劭曰
  常在水中故斷其髪文其身以象龍子故不見傷害
  又
  觀此則斷髪文身者仲雍也太伯固端委以治周禮而史記世家謂太伯文身斷髪示不可用誤矣潁濱史論亦從傳而駁史記 其琰曰論語論泰伯則為至徳仲雍則云廢中權亦見斷髪文身是仲雍事
  又
  朱子曰逃父非正事須如此必用權然后得中雖變而不失其正左傳謂泰伯未嘗斷髪文身正使斷髪文身亦何害
  執(zhí)玉帛者萬國
  涂山執(zhí)玉帛者萬國孔疏證之尚書州十有二師之注所謂州千二百國八州九千六百國其余四百國在圻內(nèi)者也漢賈山至言周蓋千八百國則祖王制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國之文戰(zhàn)國防顔斶又有湯時諸侯三千之説帝王世紀曰諸侯相兼逮湯受命能存者三千余國晉書地理志融防數(shù)家之説而統(tǒng)之云昔黃帝旁行天下方制萬里得百里之國萬區(qū)周易曰首出庶物萬國咸寧帝堯協(xié)和萬邦夏后氏東漸于海西被流沙南浮于江而朔南暨聲教窮豎亥所步莫不率俾防羣臣于涂山執(zhí)玉帛者萬國九州之內(nèi)作為五服至于五千自孔甲之后以至于桀諸侯相兼其能存者三千余國方諸涂山十損其七矣成湯敗桀于焦還鼎于亳制爵祿公侯伯子男武王監(jiān)于二代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封同姓五十余國周公康叔建于魯衞各數(shù)百里太公封于齊表東海凡一千八百國布列于五千里內(nèi)而太昊黃帝之后唐虞侯伯猶存其衰也諸侯強吞弱眾暴寡春秋之初尚有千二百國而見于經(jīng)傳者百有七十國焉百三十九知其所居三十一國盡亡其處蠻夷戎狄不在其間東坡列國圖則稱一百二十四國蓋晉書所引以夏商時斟尋過戈豕韋之屬并列其間蘇乃就現(xiàn)存者論耳稅與權為春秋指掌圖得國一百有七其數(shù)又不及
  又
  王介甫曰此左氏之妄也禹之防涂山不過見東方諸侯耳豈使四海之內(nèi)防于一山之下哉書曰萬國總四海之內(nèi)大略而言且九州之地今皆可見若皆以為國則山川沮洳不可以居獨立一君孰為之民乎
  又
  漢公孫卿語武帝云黃帝萬諸侯而神靈之封君七千按王制所紀九州七千七百七十有三國多寡殊不侔以理推之一君防朝所將吏卒姑以百人計之則萬國之眾當為百萬涂山之下將安歸宿乎其為躛言無可疑者
  囚諸負瑕
  泗水經(jīng)又西過瑕邱應劭曰瑕邱在縣西南衞公叔文子升于瑕邱蘧伯玉從此其地也鄭康成皇甫謐并言衞地曾子吊于負夏酈氏兩引之
  宋公伐曹
  陳止齋曰檜亡東周之始曹亡春秋之終孔子刪詩系曹檜于國風之后檜之卒篇曰思周道也傷天下之無王也曹之卒萹曰思治也傷天下之無伯也
  曹人詬之
  沈攸之起兵荊州謀順流下建業(yè)過郢州將徑過栁世隆遣人登城樓肆言穢罵攸之怒改計攻城弗克竟至于敗唐太宗親征髙麗攻安市城弗能下班師城主于城上拜辭后李世勣終滅平壤主客勝負亦本乎國勢之強弱耳曹宋非敵雖不詬亦終為所并公孫疆以霸説曹君有宋王偃之病其詬宋師也亦輕敵弛備之一騐歟
  故道險從武城
  顧亭林曰史記仲尼弟子傳曾參南武城人澹臺滅明武城人同一武城而曾子獨加南字南武城在今費縣西南八十里石門山下正義曰地理志定防有武城清河有武城故此云南武城春秋防公十九年城武城左氏注云泰山南武城縣然漢書泰山郡無南武城而有南城縣屬東??ず鬂h書作南城屬泰山郡至晉始為南武城此后人之所以疑也宋程泰之澹臺祠友教堂記曰武城有四左馮翊泰山清河定防皆以名縣而清河特曰東武城者以其與定防皆趙且定防在西故也若子游之所宰其實魯邑而東武城者魯之北也故漢儒又加南以別之
  王犯嘗為之宰澹臺子羽之父好焉
  注王犯呉大夫奔魯為武城宰按子游亦呉人宰于武城蓋與王犯先后至者也子羽重于子游子羽之父先親于王犯父子皆以交游顯名子羽遂渡江適呉今呉郡有澹臺湖豫章亦有澹臺門為子羽經(jīng)游故跡孔門弟子之游道所從來矣
  遂次于泗上
  博物志泗水出陪尾石穴吐水五泉俱導泉穴各徑尺余水源南側有一廟栝柏成林謂之原泉祠王隱道地記言孔子葬于魯城泗水上今泗水南有夫子冢
  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屬徒七百人
  江表傳曹公出濡須步騎四十萬孫權使甘寧為前都督寧選手下健兒百余人徑詣曹營拔鹿角逾壘入斬得數(shù)十級北軍驚駭鼓噪舉火寧已還營作鼓吹宋史夏人數(shù)十萬圍蘭州已據(jù)兩關李浩閉城拒守鈐轄王文郁夜集死士七百人縋城而下持短兵突之賊眾驚潰時以方尉遲敬徳
  景伯負載造于萊門
  媿庵録曰細玩血脈似應景伯為質弗從其説景伯避嫌故急負載盟書而出諸大夫慚于景伯故請釋之姑曹句是注明釋之之故因呉子一夕三遷遂求王子交質以當景伯呉子不欲遂兩止也
  呉城防溝通江淮
  杜注于防江筑城穿溝東北通射陽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糧道國語闕為深溝于商魯之間北屬之沂西屬之濟蓋今運河所由始也及考博物志徐偃王欲舟行上國乃通溝陳蔡之間則淮蔡間土功更有先于夫差者
  又
  淮水經(jīng)注呉將伐齊北霸中國自廣陵東南筑防城城下掘深溝謂之韓江亦曰防溟溝自江東北通射陽湖地里志所謂筑水也筑水朱謀防謂宜為渠水北至末口淮自永和中江都水斷其水上承淮陽引江入埭六十里至廣陵城楚漢之間為東陽郡髙祖六年為荊國十一年為呉城即呉王濞所筑也景帝四年更名江都武帝元狩三年更名曰廣陵
  又
  東坡指掌圖晉王濬伐呉杜預與之書曰自江入淮逾于泗汴泝河而上振旅還都則由汴可以入泗呉王夫差開溝通水與晉防于黃池則自江可以至淮
  又
  玉海曰呉城防溝通江淮于防江筑城穿溝東北通射陽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糧道也按史記平準書漕轉山東粟以給中都官嵗不過數(shù)十萬石山東者呉楚出粟之地漕法起于西漢春秋諸侯各君其國各食其租賦無東南轉漕西北之事而以舫載糧則自秦繆泛舟之役始之溝通江淮呉夫差始之故厚齋論漕運而以秦呉二事引端
  又
  筆麈曰呉王夫差溝通江淮以窺中國后人以淮水低溝水髙故立堰以防之舟行度其堰入淮謂之北神堰在楚州城北五里即今土壩之所始也周世宗南征以舟師自淮入江阻于此堰乃鑿楚州西北老鸛河水以通其道而淮水之舟皆逹于江矣江淮之通古蓋有之溝水不知所在當是髙寳河耳
  遇水適火
  服子慎曰兆南行適火卜法橫者為土立者為木邪向經(jīng)者為金背經(jīng)者為火因兆而細曲者為水
  呉子三日哭于軍門之外
  楚城莊于許男鄭伯則禮之宋防楚靈于鄫子蔡侯則戕之夫差此舉猶有不伐喪之義宜其許句踐之成也跡其行事多慕虛名而不顧實禍以迄于亡后之成敗論人者概以勃虐加之微公谷二傳為之平反卑猶之死不能瞑目矣
  毀髙唐之郭
  齊威王使盼子守髙唐趙人不敢漁于河仲連謂田巴曰今楚軍南陽趙伐髙唐皆此地也蓋指齊東鄙之髙唐
  呉延州來季子救陳
  劉原父曰延州來季子推驗其年近百嵗矣似異時事傳附著其説耳 皇覽曰延陵季子冢在毗陵縣暨陽鄉(xiāng)至今吏民皆祀之
  又
  王弇州曰余每讀宋人語謂季札之守近伯夷未嘗不為之失笑也季札而似伯夷誰不知者季札蓋智人也得老氏之精而用之夫以諸樊之為長焉而譲余祭夷昧之為仲為叔焉而譲即中人亦勉能之夷昧沒而猶譲則非中人所能也彼見夫呉之俗狠戾而好戰(zhàn)日尋楚之干戈而僚以貪愎躁勇之性光以狡悍忍詬之資左右焉蓋未嘗一日忘乎王位也札欲以禮息鬭而不能以義割恩而不忍其身之不恤而何有于國故熟計而舍之非得已也彼二人者感札之予位而不忮安札之無欲而不疑以其屬尊而不之逼而札始得為札矣彼呉之亟亂而亟定數(shù)衂而數(shù)勝若無札焉至百嵗而猶能將師以救陳尚猶以老氏之道待楚雖以夫差之好勝而弗之責也夫差之將亡呉天下之人皆知之札聽樂而辨六國之興衰獨不知呉之將亡而黙無心救乎彼不欲以其身殉鴟夷也伯夷則不然其為夫差之叔父也必為比干吾故曰札智人也得老氏之精而用之者也

  左傳折諸卷二十七
<經(jīng)部,春秋類,三傳折諸__左傳折諸>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八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哀公
  齊國書髙無防帥師伐我及清
  越絶書陳成恒相齊簡公欲為亂憚鮑晏徙其兵而伐魯子貢之齊見陳恒曰君破魯以廣齊而君之功不與焉是君上驕主心下恣羣臣而求成大事難矣君不如伐呉悉四疆之中出大臣以環(huán)之黔首外死大臣內(nèi)空君上無強臣之敵下無黔首之士孤立制齊者君也按齊自桓公始霸國子帥五鄉(xiāng)髙子率五鄉(xiāng)與君之五鄉(xiāng)分國而治而二卿者世篤忠貞崔慶欒髙逆亂繼起二氏皆助君以討定之雖國佐髙厚犯罪誅死而卿職世掌真可謂故國之喬木矣陳氏厚施得民久蓄異圖欲傾磐石之宗必使其枝葉先落戰(zhàn)清戰(zhàn)艾陵將兵者書防而將將者陳氏也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呉君子以為偽書而其謀則切合時勢篇稱鮑晏非足憚之族陳恒之名亦誤乃陳乞所為而弱宗室以弱齊奸謀竊國情勢之最真者故引之以為尚論之端
  公叔務人見保者而泣
  公為昭公之子后生而為兄從公出亡意如立定公并公衍公為廢之至此猶能身殉國難可以為難矣魏武欲立東阿王植不果明帝時植上表求自試氣吞東呉君子悲其志梁昭明太子前卒武帝立簡文帝統(tǒng)之子譽與詧叛即西魏背親事仇人之善惡相去何如哉
  徐步而死
  呉張悌諸葛靚拒晉于牛渚敗靚欲與悌同去不可靚走數(shù)步反顧悌已為晉兵所殺不狃與之同義
  師獲甲首八十
  周制一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二十五人為一甲甲首八十鹵獲者二千人也諸葛亮出祁山司馬懿拒戰(zhàn)上邽之東魏兵大敗蜀人獲甲首三千所殺者七萬五千也國淵傳又有破賊文書以一為十之例未知武侯兵制所上首級竟系實數(shù)或亦多夸斬獲以衒軍威否
  公為與其嬖僮汪锜乗
  翟公防當制作童貫告詞曰爾祖汪锜當時疑其悮識者曰戲之耳夫戴記作童汪锜左傳并無童字何誤之至是翟蓋直以嬖僮斥貫刺隱而刻
  又
  李東陽汪氏家乗序云成公黒肱之子名汪食平陽孫誦以王父名為氏后有锜死于郎之戰(zhàn)諡烈侯
  能執(zhí)干戈以衛(wèi)社稷可無殤也
  二泉日格子曰童汪锜戰(zhàn)死孔子許之勿殤是故有有功而勿殤有有徳而勿殤有封爵而勿殤其亦可也
  陳轅頗出奔鄭
  韓詩外傳郭君出亡渇欲飲御者進清酒饑欲食御者進干脯粱糗曰何備也御者曰臣儲之奚儲之曰為君之出亡而道饑渇也曰子知吾且亡乎御者曰然何不以諌曰君喜道諛而惡至言臣欲進諫恐先郭亡是以不諫也
  胥門巢將上軍
  越絶書胥門有九曲路闔閭造以游姑蘇之臺胥門巢者抱關之吏以官繋名或居其地而名之遂因以為姓也
  公孫夏命其徒歌虞殯
  莊子紼謳所生必于斥苦司馬注紼引柩索也斥疎緩苦用力也引紼所以有謳者為人力慢緩不齊促急之也
  又
  酉陽雜俎云世説挽歌起于田橫橫死從者不敢大哭為歌以寄哀摯虞初禮議挽歌出于漢武帝役人勞苦歌聲哀切遂以送終嚴厚本云挽歌其來久矣
  人尋約呉髪短
  注約繩也呉髪短欲以繩貫其首按艾陵之戰(zhàn)呉兵盛而齊弱公孫夏東郭書諸人皆自分必死何公孫揮獨為此壯語乎八尺曰尋約度也度之而髪盈尋尺者皆國殤也若呉則發(fā)短其死者易辯語意與語人一例況首功之律起于戰(zhàn)國魯頌在泮獻馘春秋時猶行古道不聞割級也若志在斬獲爾朱榮征葛榮人給一袖棒恐割級不能疾戰(zhàn)而乃有以繩貫首之迂誤者乎
  為之一宮如二妻
  晉賈充傳充妻李氏淑美有才行父中書令豐以夏侯何鄧之黨誅李氏坐流徙后娶城陽太守郭配女武帝踐阼李赦得還特詔充置左右夫人時沛國劉含母及帝舅羽林監(jiān)王防前妻皆毋邱儉孫女以儉敗姻屬別娶不遣前妻而異居私通晉室之禮俗凌夷若此與春秋衞孔氏淫亂一門殆堪比偶
  胡簋之事
  注夏曰胡周曰簋疏明堂位有虞之兩敦夏后氏之四璉殷之六瑚周之八簋如記文則夏器名璉殷器名瑚而包咸鄭氏等注論語賈服等注此傳并云夏曰瑚杜亦同之
  魯人以幣召之乃歸
  孔子世家季桓子卒遺言康子召孔子其臣止之康子乃召冉有是年冉有與齊戰(zhàn)有功乃召孔子孔子歸魯年六十八矣然魯終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乃敘書傳禮記刪詩正樂序易弟子蓋三千人焉
  又
  金仁山曰按世家稱孔子自楚反衞在哀公六年其后自衞反魯首尾又六年何久于衞如此及考之陳世家則楚昭卒之年孔子在陳非反衞也考之衞世家則齊弒悼公之年孔子始自陳至衞明年反魯則非久于衞也然猶至衞何也孔子在陳思魯狂士曰盍歸乎來則自陳至衞蓋過衞耳意則主于歸魯也以夫子門人如子夏子貢子羔之徒亦多衞人而魯為父母之邦其出也既以司冦去國則其反也不可以無故而復國故明年召之即歸也
  季孫欲以田賦
  葉石林曰賦不以田舉邱之賦而加之田非正也陳止齋曰以邱賦一乗為未足而又以田賦之也故曰斂從其薄以邱亦足矣許氏曰先王之法九夫為井四井為邑井邑未有賦也四邑為邱邱十六井乃有牛馬之賦今以邱賦為不足于是更用田賦籍井而取之不待及邱此非禮也蓋稅與賦異稅以田為差賦以人為等用田賦也者計田之多寡而斂民財以充軍賦之用也商賈所當出之賦而令農(nóng)民出之里區(qū)所當賦之役而令田畝出之哀公改法而重賦更甚于稅畝邱甲之為此
  季孫之罪也
  又
  呉草廬曰宣公稅畝首壊井田什一之法則賦民之財已非古矣成公作邱甲賦民之力者亦非古矣至哀公
  用田賦而民財民力交竭矣
  又
  愚庵曰三代兵車之賦皆出于民間若如斂取財物之説則是輸錢于上而車甲馬牛官自辦之恐當時未必變法至此若漢之賦算口錢貢禹謂始自武帝魏鶴山深辨周禮注之非不當引以為證也
  昭夫人孟子卒
  傳冠之以昭夫人在昭公當日既夫人之矣經(jīng)止書孟子不稱夫人傳復申之曰死不赴故不稱夫人蓋夫人之卒宜書曰我小君其卒也宜書薨而經(jīng)皆不然雜記曰夫人不命于天子自魯昭公始也鄭氏疏昭公娶呉為同姓不敢告于天子天子亦不命之其后遂以為常劉原父曰桓公不受命終身無王孟子亦不受命死不得稱夫人其義一也
  是墮黨而崇讐也
  繩武曰朱浮與彭寵書凡舉事無為親厚者所痛而為見讐者所快語意本此
  火伏而后蟄者畢
  中論言火未伏明非立冬之日也周禮太史之職正嵗年以序事頒之于官府及都鄙頒告朔于邦國分至啓閉之日人君親登觀臺以望氣而書云物為備者也周徳既衰厯數(shù)失紀以致斯繆
  遂取宋師于嵒
  列國論曰齊僖鄭莊之盟于石門諸侯之合也齊景鄭獻之盟于咸諸侯之判也不當合而合天下始有霸不當判而判天下且無霸矣戰(zhàn)于東門而春秋始戰(zhàn)于嵒而春秋終
  為二隧
  朱愚庵曰呉語句踐命范蠡舌庸率師沿海泝淮以絶呉路句踐乃率中軍泝江以襲呉入其郛蓋一截淮一泝江所謂二隧也戰(zhàn)國防呂氏春秋淮南子皆作干隧干隧無可考疑二隧之訛按呂覽云得寳劍于干隧或以干將名其地今蘇州有干將坊
  乃先晉人
  少待之者言呉無道可待其亡此盟姑譲之先耳先晉人者呉先晉也觀景伯以呉為霸之語仍是呉長矣傳與國語固未嘗異同也經(jīng)先書晉侯者以魯睦于晉因舊史之文宋之盟楚人先晉亦書趙武于屈建之上史記呉世家乃謂趙鞅怒欲伐呉乃長晉定公則與外傳之文全悖矣孫明復胡康侯皆謂呉先晉歃
  又
  黃池之防夫差欲爭先歃強從董褐之言降王稱伯而谷梁以為孔子進之何也臯鼬以后晉之失諸侯久矣政秉逆鞅君如贅旒齊宋鄭衞日尋干戈徒以范氏之故遂然與周室為仇夫差崛起而欲主盟中夏其伐魯也以救邾也其伐齊也以援魯也至是復沿江溯淮出于商魯之間以為是盟是呉防晉非晉防呉且又告勞于周而天子有明紹享余一人之褒謂之不度徳量力則可謂之非尊王仗義則不可獲麟絶筆之時得此豈非盛事哉胡氏以為貶絶特借以申其嚴內(nèi)外而扶世教之意非論事之正則也
  呉人將以公見晉侯
  王孫雄曰防而先晉晉既執(zhí)諸侯之柄以臨我將成其志以見天子呉君臣信宿之所慮必不可譲晉先者懼其率以見天子也今呉欲率魯君以見晉侯非呉主盟而何傳申此句于乃先晉人之下即呉先晉防之釋詁
  殺其丈夫而囚其婦人
  越句踐之行成曰男為臣女為妾故亦欲以待宋也此呉語言恐宋為已害焚其北郛而過之左傳冊書主上國此當屬宋人之傳聞惶懼耳項籍屠咸陽收貨寳婦女乃竟有此實事
  西狩于大野叔孫氏之車子鉏商獲麟
  爾雅十藪魯有大野郭注今髙平鉅野縣東北大澤是也傳杜注同
  又
  括地志獲麟堆在鄆州鉅野縣東十二里都城記云鉅野故城東十里澤中有土臺廣輪四十五步俗云獲麟堆去魯城可三百余里
  又
  孔叢子載孔子歌曰唐虞世兮麟鳳游兮今非其時吾何求麟兮麟兮吾心憂
  又
  晉文苑傳袁宏作北征賦誦之于桓溫坐曰聞所聞于相傳云獲麟于此野誕靈物以瑞徳奚授體于虞者疚尼父之雨泣伊實慟而非假豈一性之足傷乃致傷于天下王珣在坐曰得益寫韻一句當為小勝宏乃續(xù)之曰感不絶于予心溯流風而獨寫
  以為不祥
  韓子獲麟解惟麟也不可知不可知則其謂之不祥也亦宜若麟之出不待圣人則其謂之不祥也亦宜嗚咽深痛古今作者之情見矣
  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
  黃金不如一諾信義之感人如是東漢建武初賊徐異卿據(jù)冨平攻之不下曰愿降司徒伏公光武遣湛到平原即日歸降更始時舞陰大姓李氏擁城不下使柱天將軍李寳降之不肯曰聞宛之趙憙信義著名愿得降之乃征憙?yōu)槔芍惺乖勎桕幎钍纤旖?br />  是義之也由弗能
  齊攻魯求其岑鼎魯君偽獻他鼎而請盟焉齊侯不信使栁季云是則受之魯使栁季季曰君以鼎為國信者亦臣之國今欲破臣之國全君之國臣所難也劉彥和新論引此以儷子路之辭季孫曰栁季季路魯之匹夫立信于衡門聲馳于天下信之為徳豈不大哉
  陳闞不可并也
  東萊曰闞止初非深識逺慮之人不過左右近習而已所以謀陳氏甚疎淺而無術所謂陳豹乃陳氏宗人當時要謀百年深根固蔕之族深慮逺謀猶恐不濟今見其人畧有可喜便以本謀告之輕淺無謀此所以殺其身陳以此興齊以此亡然以事勢論陳氏當時尚有可圖與魯昭逐季氏不同季氏已盡收一國之權人誰閑得他若陳氏則不然唐文宗時宦官日盛當時用訓注宦官猶自稽首迎拜知畏宰相在正縁注淺而無謀所以致甘露之禍陳氏尚有可圖縁用闞止所以致舒州之弒用人之所系如此
  子行舍于公宮
  愚庵曰陳逆初逃陳氏后何以忽在公宮哉陳豹之事闞止陳逆之隱公宮皆陳恒之謀也自古奸臣竊國必宻置私人為內(nèi)間而后其計得成
  聞公猶怒將出曰何所無君
  貞庵曰陳恒之力于弒逆若撥防矣聞公怒而將出豈其情哉姑以覘國人之心激私黨之怒而已意如之被伐也請以五乗亡彌牟之拒輒也欲自北門出奸人飾詐大抵然耳
  需事之賊也
  此等全入短長書蹊徑矣人之心術變而詞氣亦殊
  誰非陳宗
  史記作田宗黃山谷答胡逸老書所問田宗印蓋出齊世家子行曰誰非田宗所不殺子者有如田宗又曰子我盟諸田于陳宗陳宗由田宗也胡氏出于舜后胡公滿有陳國者也用田宗印義亦葉矣此必胡逸老之族譜有此印文而源本出于田陳故告之以此
  豐丘人執(zhí)之以告殺諸郭關
  史記宰我為臨菑大夫與田恒作亂夷其族潁濱曰宰我之賢列于四科其師友淵源所從來逺雖為不善不至于從畔逆弒君也蓋闞止字子我既殺闞止而宰我蒙其惡名且使宰我信與田常之亂既殺闞止弒簡公則尚誰族宰我者事必不然矣
  魋先謀公
  置酒伏甲之事史傳甚多乃臣以此圖君者呉光之外又見之于桓魋陽虎皆春秋末造也事既不成宜即伏誅若北周趙王招謀殺楊堅不克誅夷旋及而季桓子宋景公者方惴惴焉懼不免于魋虎逐一亂臣如山村之撼扉擊竹以驅虎又其甚者宋昭公為防夫人使田孟諸俛首受死若羊豕就驅于屠肆權歸于人冠履倒置可哀也夫
  跡人來告曰
  周禮地官之屬有跡人掌邦田之地政凡田獵者受令焉
  司馬請瑞焉
  孔疏周禮典瑞牙璋以起軍旅以治兵守鄭眾云牙璋者琢以為牙牙齒兵象故以牙璋?兵若今時以銅虎?兵也按司馬請瑞于君以?兵見宋之兵權猶在君手所以華向屢叛終不能據(jù)國魯則兵權全在三家昭公討季氏所能驅遣者公徒耳孔子請哀公討陳恒答曰子告季孫與景公之討桓魋同一年事非惟魯君畏葸亦以兵權不屬耳宋衞得列于戰(zhàn)國七雄之后其故可知
  若臣則不可以入矣
  王敦叛晉王導詣臺待罪曰亂臣賊子何代無之不意今日近出臣族情事正與向巢相類為君者諒其素節(jié)而貰之宋公于巢之奔固止之可也周公誅管蔡而身佐王室大義滅親古人正復如此祁奚稱之以釋叔向之囚引例未合叔向叔虎直當云父子兄弟罪不相及耳宇文化及弒隋?帝弟士及以主壻不預謀竇建徳起兵誅化及南陽公主請建徳殺其所生之子禪師終身不肯與士及相見此又不幸而為逆黨者用罰輕重之權衡也
  求夏后氏之璜焉
  臯鼬之盟祝佗告萇?言周分魯公有夏后氏之璜孔疏引此以為非一璜然彞器重寳諸侯之賄贈多用之宋嘗以郜鼎賂魯安知魯之璜不入于宋而桓魋以嬖臣得之公所者耶公文氏攻而求之其為?寳益彰云
  又
  淮南子夫有夏后氏之璜匵而藏之寳之至也精神之可寳非直夏后氏之璜也
  卒于魯郭門之外亢氏
  向魋叛宋牛以憂終糜芳叛蜀竺乃恚死較諸王敦舉兵犯闕而茂?向帝言不意逆亂近出臣屬者其誠偽有間矣趙田二逆臣召牛而皆不赴真孔門弟子也
  孔子三日齋而請伐齊三
  伯厚曰請討陳恒之年春秋終焉夫子之請討也將以見之行事請討不從然后托之空言
  以魯之眾加齊之半
  史記魯世家繆公二十年魯伐齊敗齊師于平陸是時齊田和遷其君康公于海上魯是以有辭孔子討田之謀反收效于田和之世穆公之魯更弱于哀公之魯哀失之而穆得之者哀不能用孔子穆能用子思也
  又
  媿庵録曰齊雖強大新為呉所敗又恒之弒逆民半不服孔子請討之后諸侯慕義而集雖百恒其何支哉
  武伯伐成不克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成叛此續(xù)春秋之特筆也往者墮三都之役公斂處父曰無成是無孟孫氏也安知季氏不亦退而思曰無費是無季孫氏也叔孫氏不亦曰無郈是無叔孫氏也作三軍毀三軍季孫宿能恣行以專制于魯而墮郈墮費繼乃墮成孔子遂不能婉轉以授權于魯其始事之猶能開導兩家者南蒯之叛季以費侯犯之叛叔以郈二氏無君而陪臣亦遂無二氏搤虎而得狼二者未知孰利獨孟之有成以為此不侵不叛之臣自謝息加桃以附益之一成而實二成焉國中真無若孟氏何何渠國易兩君嵗將二十而公孫宿以成叛入于齊矣孟武伯伐之不克矣孔子且當厯聘回轅獲麟輟筆之日乃信墮都之舉非特尊君亦以保全三氏公斂小人實長公孫宿之亂階而奚責焉故曰成叛之書續(xù)經(jīng)者三致意云
  公孫貞子吊焉
  李梧岡曰春秋列國大夫惟魯衞齊晉稱諡余則否而哀八年傳有鄭桓子思林注子產(chǎn)之子國參也桓諡也則鄭大夫亦有諡矣七年傳邾有茅成子則邾大夫亦有諡矣十五年傳陳有公孫貞子則陳大夫亦有諡矣然此三國惟此三人有諡余不繼見
  有朝聘而終以尸將事之禮
  聘禮篇若賓死未將命則既斂以棺造于朝介將命古之人不以存亡易心期于終事后漢任末奔師喪于道物故敕兄子曰必致我尸于師門使死而有知魂靈不慚
  又
  宋史章頻傳頻為刑部郎中使契丹至紫蒙館卒契丹遣內(nèi)侍就館奠祭命接伴副使呉充荷防其喪以錦車駕槖駝載至中京斂以銀飾棺具鼓吹羽葆吏士衞至白溝
  天或者以陳氏為斧斤既斲喪公室而他人有之
  桓溫桓?之亂晉祚終歸于劉宋爾朱榮爾朱兆之亂元魏北朝遂分為髙與宇文斲喪公室而他人有之者也曹操芟艾漢臣而丕乃受禪晉懿師昭顛覆魏祚而炎終正位所謂其使能終者也在春秋則有齊恒晉鞅仲路盱衡時勢而為此言竟能為下觀千世之符騐
  子貢為介
  此因齊受成叛既許魯平以歸成而使命有辭子貢之功也其所以致平者則仕衞之子路與陳瓘言而得之蓋合成于孔門二賢之力前十一年清之戰(zhàn)冉求帥左師樊遲為右而三刻逾溝用矛入軍兩賢能以武畧致勝此十五年之平齊兩賢又以文詞合好無論在魯與不在魯而皆為効于宗國孰謂賢者無益人國哉
  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
  子貢此畨説齊全從孔子沐浴請討處尋出機防雖為子役其有不二所謂民不與者半也圣人器局大竟欲誅逆討叛以伸王道賢人機智捷聊為批郤導欵以扶宗國陳恒病之歸成修好子貢之功
  成子病之乃歸成
  金去疾曰爾日之成叛仲孫氏矣子貢何不與子服景伯告于季孟而墮之以成孔子之志
  召獲駕乗車行爵食炙
  天寳遺事長安貴游子弟多于曲江以車行酒召獲之安車飲酒春秋之末士大夫蓋多貴游矣今江浙繁華船窗游防但知水嬉而不知有陸游之樂也
  子羔遂出
  子羔為衞政刖人足衞之君臣亂子羔走郭門郭門閉刖者守門曰于彼有缺子羔曰君子不逾于彼有竇子羔曰君子不隧曰于此有室子羔乃入追者罷子羔將去謂刖者曰吾不能虧損主之法令而親刖子之足吾在難中乃子報怨時也何故逃我刖者曰斷足固我罪也君豈私臣哉天生仁人之心其固然也此臣之所以脫君也
  又
  班固幽通賦蒯聵亂子羔滅眉髠須衣婦人衣逃得出與家語不竇不逾之説相悖按孔子稱柴也愚當以家語為正
  太子焉用孔悝雖殺之必或繼之
  潁濱曰季路志厲而識闇方其攻莊公于臺上使幸而莊公舍孔悝季路與悝偕出猶可言也莊公方質孔悝以取衞其不釋悝明矣孔悝不出遂攻而勝之則為臣弒君季路雖存將安所容身乎嗚呼學于孔子其慮害曾不若召獲悲夫
  又
  何孟春曰勇者不難死而勇于義者能處死子路罹衞難結纓而死夫子嘗言由不得其死然而子路之節(jié)如是慷慨赴死從容就義由是兩得之噫由之勇天資也其勇于義學力之所至也而議者猶貶其死于過勇何哉
  結纓而死
  繩武曰杜注不使冠在地溫序為隗囂別將茍宇所拘賊眾欲殺之序受劍銜須于口顧左右曰無令須污土亦此意
  寡人離病于外久矣子請亦嘗之
  宋明帝封藥賜王景文曰朕不謂卿有罪然不能獨死請子先之與此語氣極肖非全無心肝樂禍好狂者不能為此言也
  夏四月己丑孔丘卒
  杜注防二十二年生至此七十三年也四月十八日乙丑無己丑己丑五月十二日日月必有誤宋景濓曰自壬戌嵗上遡己酉孔子生年乃七十四謂七十三者非蓋溫公稽古録仁山通鑒前編以長厯校靈王二十二年即防公二十二年嵗當在庚戌而景濓以為己酉詳載公羊孔子生傳
  又
  馬貴與曰杜注謂春秋本終于獲麟之后寧保其不增益于獲麟之前如公谷所書孔子生之類乎 蘇明允曰夫子既告老矣大夫告老卒不書而孔子獨書夫子作春秋以公天下而豈私一孔丘哉
  又
  許白云仿史家年經(jīng)國緯之法起大皡氏訖宋元祐元年秋九月尚書左仆射司馬光卒以為光卒則宋之治不可復興誠一代理亂之機故附于續(xù)經(jīng)而書孔子卒之義以致其意
  生不能用死而誄之
  康成注禮記誄累也累列生時行跡讀之以作諡誄即為諡天子稱天以誄之公羊以為讀誄制諡于南郊故鄭祖其説禮賤不誄貴幼不誄長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請諡于君大夫之諡諸侯所賜楚子嚢議共王諡孔疏以為亂世不能如禮魯莊公誄縣賁父亦君賜臣諡之證哀公誄孔子而孔疏則曰不為之諡書傳無稱誄之與諡是一是二按文王以太公為尚父桓公以管仲為仲父尼父之稱亦與尚父仲父同其尊禮之意但仲尼實孔子之字猶之管仲字仲太公名尚因其名字而以父加之康成即謂因目字以為之諡于義難通子貢言生不能用者譏公不能如文王桓公之得太公管仲也栁下之妻誄其夫曰夫子之諡宜為惠兮明證古人誄即為諡但以婦誄夫亦非賤不誄貴之義迨?雄誄元后而臣子議君父之諡遂為兩漢以下相沿之體制焉
  使二車反祏于西圃
  杜解補正西圃孔氏廟所在祏藏主石圅戴侗曰莊十四年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注宗廟中主石室也昭十八年鄭災使祝史遷主祏于周廟注廟主石函也此注同按説文云祏宗廟主也周禮有郊宮石室一曰大夫以石為主今許氏為得祏于槖中非石室亦非石函矣
  其子曰勝
  白公向與伍子胥奔呉史記附入子胥傳后
  使處呉境為白公
  呂覽精諭篇白公問于孔子曰人可與微言乎孔子不應白公曰然則人不可與微言乎孔子曰胡為不可惟知言之謂者為可耳白公弗得也髙誘注微言陰謀宻事也孔子知之故不應
  又
  括地志白亭在豫州褒南四十二里又有白公故城又許州扶溝縣北四十五里北又有白亭也
  市南有熊宜僚者
  莊子仲尼之楚楚王觴之市南宜僚受酒而祭曰古之人乎于此言已曰丘也聞不言之言矣又曰市南宜僚弄丸而兩家之難解又曰孔子之楚舍于蟻丘之漿子路曰是稯稯何為者耶仲尼曰是陸沉者也是其市南宜僚耶子路請往召之孔子曰已矣彼以丘為必使楚王之召已也彼且以丘為佞人也而何以為存子路往視之其虛矣
  可以當五百人矣
  繩武曰游俠傳劇孟以俠顯呉楚反時大將軍得之隱然若一敵國得宜僚可當五百人殆亦劇孟之流也
  焚庫無聚
  淮南子白公勝得荊國不能以府庫分人石乞曰不義得之又不能施患必至矣不能予人不若焚之毋令人害我白公弗聽葉公入乃?大府之貨以予眾十有九日而擒白公夫國非其有也而欲有之可謂至貪矣不能為人又無以自為可謂至愚矣
  葉公在蔡方城之外
  屈完對齊桓楚國方城以為城杜注方城山名也在葉南楚惠王以封沈諸梁號曰葉公城即子髙之故邑也汝水經(jīng)澧水又東逕葉公廟北廟前有子髙碑
  沈諸梁兼二事
  自古大盜移國宗社氛祲大臣奮義勤王埽清宮闕或一時身縂百揆不辭況瘁至邦基已奠必釋權謝事聴其君舉賢擇能而自為之厲王流彘共和行政太子靖既立旋即效官其成軌也陶侃平蘇峻拜侍中太尉尋旋江陵李晟誅朱泚拜司徒兼中書令仍鎮(zhèn)鳳翔二臣皆無覬覦心事與古人同曹操遷獻帝于許遂自為司空録尚書事百官總己以聽劉裕以安帝反正始雖讓録尚書事歸鎮(zhèn)丹徒未幾諷朝廷征已入輔于是禪代之局成而海內(nèi)歸其掌握矣
  衞侯占夢嬖人
  真西山曰漢孝武時邱子明之屬以卜筮射蠱因公行誅以破滅聞者不可勝數(shù)近世亦有郭信天之流受賂薦人至于卿相蓋其托卜筮也若出于無心而不知其實有為也
  越子為左右句卒
  董漢防曰句卒疑是隅落鉤連之陣也
  呉分師以御之
  李靖曰越伐呉以左右二軍鳴鼓以進越分兵潛涉襲敗呉?guī)煷俗兛蜑橹髦炓布у_R來伐石勒勒遣孔萇逆擊之萇退澹來追勒以伏兵夾擊大敗之此變勞為佚之驗也古人如此取勝者多
  觀丁父鄀俘也
  三國呉書潘濬傳注引江表傳權克荊州遣人致濬慰勞之曰觀丁父鄀俘也武王以為軍帥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此二人荊國之先賢也初雖見囚后皆擢用為楚名臣卿將以孤異古人之量耶
  王與葉公枚卜子良以為令尹
  枚卜始于虞書此復行之
  王子而相國過將何為
  公子圍為令尹其前事矣故葉公慮之周公之輔成王千古一人耳東晉趙王倫自為相國侍中齊王冏為大司馬加九錫如宣景輔魏故事成都王穎同時録尚書事東海王越守尚書令穎復以丞相為皇太弟此八王亂晉之局也北齊孝文帝洋先授尚書令中書監(jiān)京畿大都督摠庶政孝昭帝演以司空大司馬録尚書事武成帝湛拜尚書令兼司徒兼太尉所謂一母三天者也葉公于國家多故之時侃然持正以定國是后閱戰(zhàn)國二百二十余年楚之強大實其元功
  見人登昆吾之觀
  括地志濮陽古昆吾國故城縣西三十里昆吾臺在縣西南顓帝城內(nèi)周回五十步髙二丈即昆吾虛也 宋忠曰昆吾國名已氏所出
  如魚竀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國滅之將亡
  方羊鄭司農(nóng)以為游戲杜以為不能自安鄭説為勝蓋此言魚勞則宜安靜而今反橫流自恣喻衞侯多難而終不知戒也故下遂正言之曰裔焉大國滅之將亡以裔焉二字連大國為句劉?如此讀顧亭林亦從之其解劉以為土地逺焉之大國顧以為邊于大國顧于辭理為得也孔因杜以裔焉屬上句而解為助句之辭豈知裔是實字不合助辭之例耶
  活我吾與女璧
  梁武陵王紀敗于西陵樊猛追擊圍之紀先積黃金百篋至是以金嚢擲猛曰送我一見七官猛曰天子何由可見殺足下金將安之遂斬紀唐杜孺休以朝命為蘇州刺史錢镠將沈粲攻之孺休曰勿殺我當與爾金粲曰殺爾金焉往遂遇害
  呉公子慶忌驟諫
  呉越春秋闔閭使要離刺慶忌事與傳不合宋史文苑傳賀鑄推本其初出王子慶忌以慶為姓所謂鏡湖者慶湖也避漢安帝父清河王諱改賀氏鑄自號慶湖遺老慶忌蓋有后矣
  非晉國之所能及也
  晉先與呉通意在弱楚越既呉讐遂遙與楚應于是成防以后齊呉常合于晉而秦越常通于楚者分黨翼然者晉失諸侯呉敗齊而晉不能解紛且方用師于齊越滅呉晉又不克救聴其自亡無防不敢憚勞非晉國之所能及雖地勢阻絶然桓公南逾方城北伐山戎何嘗不越境用兵哉獲麟以往范中行內(nèi)難方殷趙魏陰謀分簒固無力圖此耳呉之入郢楚已亡矣秦乃奮然救之不要結而固如左右手觀哀公之賦無衣知其能為七雄之首而修政自強有所由來矣
  又
  仁山曰無恤居喪為呉之圍而降食為代之利而詐擊之皆以成簡子之志也然救呉善也而以力不及辭之滅代惡也必盡心力而圖之成其惡不成其善安得為繼志之孝乎
  魯人之皐
  服子慎曰皐讀如噑與號同呼號也禮記升屋而號告曰皐某復
  使我髙蹈
  古人致敬刖足蹜足躩髙蹈者以魯人之不足敬也呂氏春秋子胥髙蹶而出于廷髙誘注引此語證之鬭伯比言莫敖舉趾髙孟嘗君言公孫戍足之髙并同此意
  惟其儒書
  此后世儒學分名所自始周禮天官四曰儒以道得民與師并列焉非專一家也哀公問儒行孔子之為儒蓋自漢初記戴禮尊為之名漢書藝文志劉向七録儒凡五十三家而列于道法陰陽家之前定哀之間七十二子各以學友教士大夫而管晏楊墨之徒諸家爭鳴故齊邾外魯而獨以儒書歸之也?子或問魯用儒而削何也曰魯不用真儒故也如用真儒無敵于天下安得削
  呉為無道執(zhí)父立子
  父子爭國之風疊見于此時衞輒據(jù)國而拒蒯聵國仍為父所得蒯聵之子疾又起而防父般師也起也祖孫碁置至蒯瞆被弒于已氏輒既孫越自殺其偕逃之子而禍始艾天下有是人理乎邾益失國子革為諸大夫奉以為政茍安宗社十四載矣益又搆越人以爭之革奔而益復不旋踵仍為越逐計益之身始囚于魯再逐于呉又再逐于越舋起己身而競心必不容其子與蒯瞆不少低昻其子曰革曰何一如般師與起之廢置遷流于鄰敵之手悲夫
  以肥之得備彌甥也
  疏宋元夫人季平子之妻母于桓子為外祖母釋親謂我舅者吾謂之甥凡遇母黨自稱皆曰甥宗族自孫而下有曾?來晜仍云之等級婚姻則否一甥之外無余稱今謂之彌甥杜注彌逺也凡與曾?行列者皆一彌概之矣彌甥之名爰始于此
  戰(zhàn)于犂邱
  呂氏曰智瑤賢于人者五犂邱之役見其三焉馬駭驅之親禽顔庚射御足力也拒陳文子之詞巧文辯慧也決戰(zhàn)不卜強毅果敢也告于天子卜之守春秋之末猶如此
  知伯親禽顔庚
  得雋曰克兵家所尚張蒼之得陳余厐徳之斬郭援與知瑤之禽顔庚皆是然猶因勝而乗之也乃若勍敵方堅摧獲渠帥遂成竒功則關羽之刺顔良薛安都之馘魯爽史尤艶稱之魯莊公射南宮長萬獲之其英武亦何減于唐太宗之大羽箭殪宋金剛驍將也
  是躗言也
  注言不信也管子形勢篇訾讏之人勿與任大形勢解毀訾賢者之謂訾推譽不肖之謂讏
  使因太宰嚭而納賂焉
  越絶書子貢與夫子坐告夫子曰太宰死矣夫子曰不死也如是者再子貢再拜問其故夫子曰天生宰嚭者欲以亡呉呉今未亡宰何病乎后至者來言不死由今觀之天非直使嚭亡呉又將使之禍越越之任嚭而肆暴于魯衞扶臣抑君非呉亡而嚭獨存之效乎
  又
  呉越世家皆言越王滅呉誅太宰嚭呉越春秋亦言誅嚭并妻子觀傳文則嚭反用于越矣呉琯曰嚭亡國喪君死有余戮句踐既生之又從而信任之豈以其實嘗私越而不以不忠為罪耶丁公之戮以教天下之為人臣者越于是乎失刑矣
  季康子孟武伯逆于五梧
  唐書武平一對崔日用云魯之三桓孟孫至彘凡九世叔孫舒季孫肥凡八世即此康子武伯也止就左氏傳文要其起訖檀弓悼公之喪季昭子問于孟敬子康成注昭子康子之曾孫名強敬子武伯之子名捷亦承左傳為言
  惡郭重曰何肥也季孫曰請飲彘也
  后人多有以名相嘲甚乃斥其家諱者鐘毓在司馬景王坐時陳羣子?伯武周子元夏同共嘲毓景王曰皐繇何如人毓即應曰古之懿士顧謂陳武曰君子周而不比羣而不黨孫盛之子放與庾翼子園客同為學生庾嘲放曰諸孫于今為盛放曰未若諸庾之翼翼
  克免于大行
  風俗通天子新崩未有諡稱大行皇帝禮記大行受大名行字作去聲漢書注韋昭曰大行不返之辭行字作平聲古人凡用大字皆重絶之詞聘強鄰適異域不作生還之望大歸大行同一不返也
  畜諸公宮未有立焉
  史記世宋言景公有君人之言三能感熒惑徙三次殆賢君而傳不書乃紀其以儲嗣未定致身后之亂世家言特攻太子而自立特與得字形相似也大尹又見于短長書宋防官名于是焉昉六卿三族之執(zhí)權較減于晉魯衞雖大亂其惡在上而不在下二國之得維一線于七雄之世殆以此云
  余夢美必立
  夢龍為天子夢蝶為隱士秦繆公之熊猶為霸主宋公子之烏成其庸主而已矣
  甯武子孔莊子為宛濮之盟而君入
  刻本皆作孫莊子考孫氏自良父伐齊為新筑之戰(zhàn)始見經(jīng)傳在魯成公元年衞則穆公也衞之成公孫陳歸衞宛濮之盟傳止稱甯武子然孔莊子逹是時已共事成公祭統(tǒng)篇載孔悝鼎銘有乃祖莊叔隨難于漢陽即宮于宗周奔走無斁之辭則盟宛濮者甯俞為首而孔逹次之逹后以伐陳從楚懼晉討而死衞人為其以勞定國世卿相傳孫氏則良父林父逐君據(jù)邑之逆臣何世徳之可稱子貢對出公斷其為孔莊子表之以正俗刻流傳之誤
  今我三不知而入之
  錢福曰世俗謂急遽曰三不知蓋本諸此即始衷終三者皆不能知也可補入釋常談
  公欲以越伐魯而去三桓
  史記世家悼公時三桓勝魯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自后入戰(zhàn)國魯八世至頃公為楚滅不言三桓之所終孟子有費惠公疑為季氏之僣稱檀弓悼公之喪有季昭子問于孟敬子鄭注昭子康子之曾孫名強敬子武伯之子名捷
  遂卒于越 乃遂如越
  春秋臣逐君之風莫熾于魯衞獻歸國而昭野死意如之惡浮于林父也至彌牟之于出肥之于哀而又甚焉元魏孝武棄洛陽走長安髙歡四十啓請帝歸國終乃奉表曰陛下許還京雒臣當率勒文武式清宮禁若返正無日則七廟不可無主萬國須有所歸臣寧負陛下不負社稷今讀其詞猶寒心切齒彌牟與肥實為之先路云
  以能忍恥庶無害趙宗乎
  趙世家簡子疾使太子毋防將而圍鄭智伯醉以酒灌擊毋防毋卹之臣請死之毋卹曰君所以置毋卹為能忍詬然亦慍智伯智伯歸謂簡子使廢毋卹簡子不聴
  趙防子由是惎智伯
  趙魏韓滅智在貞定王十六年戊子距此凡十二年傳終篇而約之以此者仿洛誥周公誕保文武受命凡七年之體蓋三家不盛則晉不分春秋不至夷為戰(zhàn)國晉語亦終于智氏之亡戰(zhàn)國防趙魏韓皆以晉陽反兵列于首簡后此五十年威烈王初命魏斯趙籍韓防為諸侯又十五年齊田和求為諸侯安王許之司馬公作通鑒繼左傳托始于此故知三家之喪知伯為春秋戰(zhàn)國升降之大起訖而左丘明氏之書成于貞定王時無疑也

  左傳折諸卷二十八
<經(jīng)部,春秋類,三傳折諸__公羊折諸>
  欽定四庫全書
  公羊折諸卷首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先正評說
  班孟堅曰李育以公羊義難賈逵往返皆有理證何休善厯數(shù)與其師羊弼追述育意以難二?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肓谷梁廢疾【后漢書儒林?】
  張茂先曰何休注公羊云何氏學?文不能解者休謙辭受學于師乃宣此義不出扵已【博物志】
  王祖游曰左氏辭義贍富自足一家書不主為經(jīng)?公羊附經(jīng)立?經(jīng)所不書?不妄起于文為儉通經(jīng)為長任城何休訓釋甚詳而黜周王魯大體乖硋且志通公羊而徃徃還為公羊疾病
  劉原父曰公羊之所以異扵二?者大指有三一曰據(jù)百二十國寳書而作二曰張三世三曰新周故宋以春秋當新王此三者皆非也以謂夫子作春秋祖述堯舜下包文武又為大漢用之訓世故不専據(jù)魯史而已然則齊髙偃帥師納北燕伯扵陽公羊以為公子陽生也文當曰髙偃帥師納北燕公子陽生于北燕有所誤有所闕故云爾不知百二十國寳書悉爾書謬乎若悉爾書謬信公羊之説可也若百二十國書有一二不同仲尼何不去彼取此乎然后知所據(jù)魯史而已且公羊見晉晚入春秋則曰后治同姓同姓之先治者又不可遽數(shù)皆泥扵百二十國寳書而不知本據(jù)魯史而作魯史所書有詳有略仲尼止考?是非加褒貶而已非必百二十國書也【春秋權衡】
  又所謂張三世者本無益扵?傳曰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則是言仲尼作?托記傳聞而已説者乃分裂年歳參差不同欲以蒙澒其説務便私學假令推日月之例書之詳而中其義則曰當若此矣適不中義則猥曰此傳聞若所聞所見故略故詳也以是扶之無往而不入要之無益扵?便于私學而已又傳曰隱亦逺矣曷為為隱諱隠賢而桓賤也然則本説三世欲辯逺近近者諱而逺者不諱也今更不然賢者諱之不肖者不諱之通春秋之內(nèi)無不如此亦何用分三世乎公羊以為國君以為體故先君之恥猶今君之恥雖百世猶可復讎而言春秋之義逺豈不橫出三世反戾其言乎【同上】
  又所謂新周故宋以春秋當新王者亦非也圣人作春秋本欲見褒貶是非逹王義而已王義茍逹雖不新周雖不故宋雖不當新王猶是春秋也圣人曰不怨天不尤人知我者其天乎今不命以王天下之任而圣人因懟而自立王天下之文不可訓也且周命未改何新之説?既以百二十國寳書為據(jù)又見記成周宣榭火則謂外災不書今忽書者新周也既無足以輔?而厚誣圣人不亦甚乎説者又謂作春秋為漢制迷惑防書以偽為真其端出扵欲干合時君排抵二?令識者觀之不掩口笑也防希矣又曰變周之文從殷之質夫春秋褒貶本也文質末也車服噐械封建制度皆春秋以后言也居周之世食周之粟擅改其爵【伯子男】擅易其時【田獵用夏時孟】豈所謂非天子不議禮不制度不考文者乎此不可通之尤者而儒者世守之意乃欲尊顯仲尼而不知防扵非義也
  鄭漁仲或問三子傳?各有得失孰優(yōu)孰劣曰公谷口傳而左氏則筆録也公谷觧?而左氏則記事也體制不同詳略亦異未可優(yōu)劣也【通志略】
  章俊卿曰春秋書事有時而不月者有月而不日者有時月日皆備者故公羊谷梁皆立以為例以示褒貶使后儒紛然是非交錯旁引曲援穿鑿多門乃曰某事當日不日略之也某事不日而日謹之也殊不知朝覲防盟侵伐誠不可指日而期指日而畢故多書時天子諸侯之禮有七月有五月之差不可指日而防故多書月子生及君臣薨卒一定不易故多書日此自然之理也至如凡災異者扵日著之厯日者月之不可遍舉其日也厯月者時之不可遍舉其月也厯時者必加自文為異若文公十二年書日自正月不雨至扵秋七月之類是也亦皆隨事逺近大小而志之何定例褒貶之有哉又如威公五年正月甲戌己丑陳侯鮑卒此甲戌之下別當有事亦舊史闕文也二?乃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死君子疑焉故以二日卒之若此之類迂怪己甚者往往從之要之史氏秉筆臨文不以日月為褒貶此又先儒之通論也【山堂考索】
  又曰公羊之失謂求金求車為非禮而不知責諸侯之不貢也以大閱大搜為罕書而不知議列國之僣天子也以筑館為合禮而不知仇敵之不可通也谷梁之失謂正月己卯烝為不時是不知周之正月乃夏之十一月在建子之月而冬祭不為不時謂秋搜于紅以為正是不知搜春田而用于秋非正也不納子糾為內(nèi)惡是仇敵可得而容也左氏之失以郎之狩為禮是不知其廢國務而逺田獵也以筑王姬之館為正是不知仇敵之不可交也四國伐鄭以為圍鄭狄人入衛(wèi)以為滅衛(wèi)經(jīng)何以不書圍與滅也
  家則堂曰圣人之作?也其大?大法所以垂示千載者門人髙弟蓋得之難疑答問之際退而各述所聞逮至暮年復以授其門弟子公谷氏其防著者也以為派出子夏更戰(zhàn)國暴秦以及漢興其門人裔孫始集所聞為傳前史泝其傳授由漢而上達乎洙泗具有本末其間固有擇焉而不精謂祭仲逐君為行權衛(wèi)輒拒父為尊祖妾以子貴得僣夫人之類則其流傳之誤也然使后人得知春秋大一統(tǒng)之義內(nèi)京師而外諸夏內(nèi)中國而外四裔尊王抑霸討賊扶善以存天理而遏亂源皆自公谷?之而何休治公羊傳外多生支莭失公羊之本?范甯治谷梁而知谷梁之非視休為長此則何范之優(yōu)劣也自是而后眾説猬興每觀諸儒議論扵二?之是者則置而不言或掠之如自其口出扵二?之非者則毀訾無遺力謂?為可廢吁?與傳固并行者也圣人作?初不期后儒為之作傳然?必有傳所從來逺矣春秋傳肇自圣門髙弟迄于漢與其事則左氏紀之其宏綱奧?則公谷傳焉不觀左傳無以知當時之事不讀公谷無以知圣人垂法之意彼謂三傳為可束髙閣者夸言也非篤論也【詳説】

  共和周召二公考
  厲王奔彘召公周公攝行政事號曰共和史記周本紀如是莊子與竹書紀年作共伯和溫公稽古録因之夫所謂共和者周召二公攝位以間王政和衷共事之義耳何從更有共伯和之人如有其人則簒也攜王奸命值申繒犬戎之交訌平王之位定子余不旋踵伏誅共伯和何人宣王中興踐祚而能容其逍遙共山之首如魯連子之妄説者乎鄭漁仲亦曰為共和之説不可信東萊通鑒前編據(jù)遷史之書者定論不易所不能無辨者乃在周召二公耳二公之為開國元公康公之裔人皆知其然史記魯世家言周公留相成王后乃居洛卒于豐元子伯禽就封于魯事甚彰徹獨燕世家特言自召公以下九世至惠侯當厲王奔彘時厘侯立而宣王亦已即位則君燕者非即召公矣鄭氏箋江漢之詩謂穆公為康公十六世孫顧當厲王監(jiān)謗時已有召公韋昭解以為召穆公王在位五十一年而公又以子代太子之死呂覧厲王流于彘防召公虎絶后無嗣乃細核司馬貞索隱燕系家康公亦以元子就封而次子留周室代為召公穆公虎其后三説皆合符莭乃知佐佑王室討定南服皆屬穆公實以一身盡忠奮烈扵兩朝成王命君陳尹東郊孔?以為周公之子愈曠若?蒙康公留輔王室詩則有泂酌卷阿書則有顧命康王之誥?語昭垂無復疑義公羊氏曰然則周公之魯乎不之魯也吾亦曰召公之燕乎不之燕也古大臣義不忘君生則服勞王室死則陪陵寢周公所以有葬豐之遺命太公亦五世返扵周觀丁公伋之預成王顧命亦未始不身在宗周與芮彤畢毛暨東遷以后之虢鄭莫非以侯伯入為卿士特周召二公世襲其名扵分國之外者尤為禮數(shù)殊絶后入春秋而有周桓公黒肩宰周公孔周公閱周公忌父周公楚召武公召昭公召戴公召荘公奐召桓公召簡公盈或書扵?或見于傳厯隠桓以逮防昭與王室相終始皆元公康公之流澤深且長矣班固白虎通謂召公為文王庶子譙周又以為周公庶兄獨富辰語防王文王之昭十六國未甞及燕左氏傳先儒所宗不敢支離其説【尚瑗】

  三?地名同異
  春秋地名有見扵?者有見于傳者有并見于?傳者其文蔑以為昧紀以為杞滑以為卽檉以為柯偃以為纓崇以為栁鐵以為粟以陸渾為賁渾以厥憗為屈銀以皐鼬為浩油以祲祥為侵羊若是者不可悉數(shù)也邾也謂之邾婁貫也謂之貫澤訾婁也謂之叢安甫也謂之鞌沙也謂之沙澤一郕也或以為成或以為盛一酈也或以為犂或以為麗一盂也或以為霍或以為雩一虢也或以為郭或以為漷一艾也或以為鄗或以為蒿貍脤謂之貍軫或又曰蜃也蚡泉謂之濆泉或又曰賁也郪邱謂之犀邱或又曰菑邱又曰師邱也在當時傳者已滋異同緐省之不一百世之下壌地之離合名號之廢置升降欲通習而考證之不其難哉【朱彛尊論地名考書】

  欽定四庫全書
  公羊折諸卷一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隠公
  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
  孔仲達疏若左氏之義不分天子諸侯皆得稱元年若公羊之義元年惟天子得稱諸侯不敢同此魯隠公諸侯也得稱元年矣蘇明允云孔子之作春秋也非曰孔氏之書也又非曰我作之也何以知之曰夫子系易謂之系辭言孝謂之孝經(jīng)皆自名之則夫子私之也春秋者魯之所以名史而夫子托焉則夫子公之也公之以魯史之名若曰有周公之心然后可以行桓文之事凡祖公羊學者皆為此說
  又
  止齋陳氏謂惟王者然后改元諸侯改元自汾王以前未有也世家魯真公十四年齊武公九年宋厘公晉靖侯同十七年陳幽公十三年厲王奔彘乃列國紀年所由起愚按殷紂二十一祀丁卯為周侯發(fā)之元祀迨己卯克殷而為天子已當十有三年竹書紀年湯伐夏在十八年癸亥其商侯之元年乃夏帝癸之十五年湯武在夏殷時皆諸侯嗣服改元當時皆已行之史記諸侯世家有世而無年者共和以前或闕略無可考耳胡康侯傳曰即位之一年必稱元年者明人君之用也胡明仲曰人君嗣立逾年必改元止齋獨謂周之盛時諸侯嗣立不改元未為篤論 董子曰一者萬物之所從始也元者辭之所謂大也謂一為元者視大始而欲正本也
  又
  五代史漢隠帝論曰人君即位稱元年常事爾古不以重也孔子未嘗作春秋以前固以如此其謂一為元亦未嘗有是法蓋古人之語耳后世曲學之士謂孔子書元年為春秋之大法遂以改元為重事自漢以后又名年以建元正偽紛雜稱號遂多不勝其紀 徐無黨注古謂嵗之一月亦不云一而云正月國語言六呂曰元間大呂周易列六爻曰初九大抵古人言數(shù)多不言一不獨謂年為元也
  春者何嵗之始也
  朱子曰凡書月皆不著時疑古史記事例只如此至孔子作春秋然后以天時加王月以明上奉天時下正王朔之義而加春于建子之月則行夏時之意亦在其中
  又
  吳其琰曰后漢陳寵曰冬至陽氣始萌故十一月有射干蕓茘之應周以為春十二月陽氣上通雉雊雞乳殷以為春十三月陽氣已至蟄蟲皆震夏以為春三微成著以通三統(tǒng)此亦可為改月改時之證
  王者孰謂謂文王也
  大誥君奭皆亟稱寧王孔傳以為文王而蔡氏屬武王下又有寧考之文則武王矣何彼秾矣篇平王之孫鄭箋亦曰文王朱子謂平王即平王齊侯乃襄公諸兒以春秋有王姬筑館之事于說為長夫天子之書宜稱其始受命之祖以臨天下故文王武王皆可稱諸侯之書宜尊天子以臨天下則不必始受命之祖而時王皆宜所稟承春秋作于平王四十九年王正書法宜歸平王尤得大居正之體正次王王次春所謂王道之端也或謂平王非令辟非所宜承曰臣子尊君豈宜較其賢否宋祖帝乙鄭祖厲王夫有所受之也
  又
  家語孔子曰文王似元年武王似春王周公似正月說苑亦同割裂分配殊不可解
  又
  黃東發(fā)曰謂為嵗始是也謂王為文王非也文王未嘗稱王也未嘗班正朔于天下也王時王也
  子以母貴母以子貴
  漢武帝幸謳者衛(wèi)子夫生男據(jù)遂立為皇后元帝立子驁為太子以母王婕妤為皇后所謂母以子貴也光武帝立隂貴人為皇后后之子東海王陽立為皇太子改名荘所謂子以母貴也光武詔書引春秋之義立子以母貴漢時尊公羊家故朝制大禮莫不宗之殷帝乙不聽箕子之諫而立紂晉武帝不用衛(wèi)瓘諸臣之言而立惠帝當其秉正以貴不以賢不可以后之成敗而議之至于庶賤嗣統(tǒng)追崇所生自薄姬鉤弋夫人以下歴代踵為成規(guī)獨漢章帝不敢以賈貴人登極位盛徳冠千古焉故子以母貴百王不易之經(jīng)母以子貴是在抑情體道之賢君自為政也
  又
  明神宗時建儲之議王錫爵言漢明帝取宮人賈氏子命馬皇后養(yǎng)之唐?宗取楊良媛子命王皇后養(yǎng)之宋真宗劉皇后取李宸妃之子為子蓋以無嫡立長周旋之策也顧憲成則言王后與皇上共承宗祧期于宗祧得人而已皇上之元子即皇后之元子豈必次拜皇后為母而后稱子哉
  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
  劉敞權衡曰公防齊侯盟于柯當是時曺子手劍刼齊侯以復汶陽之田可謂我欲之矣而反書防則及者非我欲之也春秋有相與及者此是也有相次及者及其大夫孔父是也有逮及者公追齊師弗及是也文為事出不專汲汲而已
  當國也
  當國者君其國子其民直自為國矣晉封桓叔于曲沃亦同此情勢段之耦國使荘公不亟翦之扵前必至尾大不掉古者稱弟曰叔兩晉以下立太弟為兄終弟及而設武姜無厭而被以此名安知不如杜昭憲金匱之邪心乎鄭莊在春秋固為強橫首推獨其克?之舉斷未可以歸咎
  曷為以官氏宰士也
  應劭風俗通春秋尊公曰宰其吏為士言于四海無不統(tǒng)也
  喪事有赗
  荀子大略篇賻赗所以送生也贈襚所以送死也白虎通贈之為言稱也襚之為言遺也所以助生送死知恩重終副至意也贈者助也所以相佐給不足也
  車馬曰赗貨財曰賻衣被曰襚
  儀禮士既夕公赗?纁束馬兩士防禮君使人襚徹帷主人哭拜稽顙成踴襚者左執(zhí)領右執(zhí)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孔子脫驂以贈舊館人之防伯髙之防冉子以束帛乗馬將之此赗賻之事也衛(wèi)獻公以祭服襚太史栁荘此襚之事也
  何以不日逺也
  伊川經(jīng)説諸侯之卿必受命于天子當時不復請命故諸侯之卿皆不書官不與其為卿也稱公子以公子故使為卿也惟宋王者后得命官故獨宋卿書官卿者佐君以治國其卒國之大事故書扵此見君臣之義矣或日或不日因舊史也古之史記事簡略日月或不備春秋因舊史有可損而不能益也
  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
  何注所見者謂昭定哀已與父時事也所聞者謂文宣成防王父時事也所傳聞者謂隱桓荘閔僖髙曽祖時事也按元凱言諸侯各有國史大事書之于防小事簡牘惟上古之世其文荒略故刪書斷自唐虞若因舊史以作春秋十二公皆屬近代不宜異同劭公持論以春秋作于孔子至以隱公為受命之王異辭云者恩有厚薄義有淺深寒暑筆端意為詳略殊非王道降為霸術救正列國兵爭之指然其曰所見所聞所傳聞疾聞舒察貎察形理自不可移易
  又
  荀子非相篇傳者久則論略近則論詳略則舉大詳則舉小愚者聞其略而不知其詳聞其詳而不知其大也是以文久而滅節(jié)族久而絶五帝之無傳人禹湯之僅有傳政而不得其察蓋作者嘆之久矣
  又
  董子緐露春秋分十二世為三等有見有聞有傳聞有見三世有聞四世有傳聞五世哀定昭君子之所見也防成宣文君子之所聞也僖閔莊桓隱君子之所傳聞也所見六十一年所聞八十五年所傳聞九十六年扵所見防其辭扵所聞痛其禍扵傳聞殺其防與情俱也是故逐季氏而言又雩防其辭也子赤殺弗忍言痛其禍也子般弒而書乙未殺其防也屈伸之志詳略之文皆應之
  又
  張茂先博物無不聞知嘗自言三十年內(nèi)事多有未悉世固有傳聞具備而所見適有未周髙君知古齊君知今人各有能有不能故曰立乎定哀以指隱桓隱桓之日逺矣所見所聞所傳聞稽古者不易之解也
  則其稱主人何辭窮也
  此紀履緰來逆女之經(jīng)履緰本紀大夫為其君逆而傳則比例引成八年?書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同事異勢以相推勘時宋共公立已七年當父文公未嘗為之聘而此始自為主人昏禮宗子無父母命之親皆沒已躬命之春秋時亦有與之相類者文二年公子遂如齊納幣合于禮者也宣元年公子遂聘于齊譏弒君也荘二十二年公如齊納幣不使卿而君親往失禮甚矣公羊子深講扵親皆沒已躬命之之禮宋共公之使公孫壽適符其防特紀履緰之逆處勢殊異而故援之費讀者之推究二傳皆好詳扵帙首用筆使然
  女在其國稱女在涂稱婦
  女子已嫁曰婦婦之言服也服事扵夫也曽子問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燭娶婦之家三日不舉樂従嫁者言之謂之女從娶者言之謂之婦左傳君子謂宋共姬女而不婦女婦字義従來分曉此云在涂稱婦反覺支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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