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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臺灣資料清仁宗實錄選輯 作者:


清仁宗實錄選輯

嘉慶元年
嘉慶二年
嘉慶三年
嘉慶四年
嘉慶五年
嘉慶六年
嘉慶七年
嘉慶八年
嘉慶九年
嘉慶十年
嘉慶十一年
嘉慶十二年
嘉慶十三年
嘉慶十四年
嘉慶十五年
嘉慶十六年
嘉慶十七年
嘉慶十八年
嘉慶十九年
嘉慶二十年
嘉慶二十一年
嘉慶二十二年
嘉慶二十三年
嘉慶二十四年
嘉慶二十五年

嘉慶元年

  嘉慶元年(一七九六、丙辰)春正月戊申朔,太上皇帝御太和殿,傳位于上;上即位。

  初十日(丁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署閩浙總督〕魁倫、〔署兩廣總督〕朱珪、〔浙江巡撫〕吉慶等奏「拿獲洋盜審明辦理」各折,所辦俱屬認真。但未獲各犯,該督、撫等皆稱遠竄外洋。盜匪逃竄之后,勢不能久留洋面;其淡水及食米等物,均須上岸取用。將弁等仍當于島嶼處所巡緝擒拿,斷不可任其遠揚潛匿。即如瀕海漁船蜑戶平日以捕魚為業(yè),若無所捕獲,難以謀生;或為盜匪作線、或潛行入伙,皆所不免。又海面往來商船,多有攜帶器械以資防御,勢難禁止;而不肖之徒,或借此為名,即持械出洋為匪;此則不可不實力稽查。又據魁倫奏:『剿匪兵船擱汕失火,兵丁、舵工均經沈溺』。著該署督查明賞恤;有淹斃者,咨部照陣亡例議恤。至折內稱獲犯一百三十名,內有五十余犯皆系出洋販賣咸魚,因無船照,經關津拿獲到案,訊明并無為匪情事。是該犯等俱非行劫案內之犯,該署督一并敘入,以見其獲犯數多,殊屬牽混!嗣后遇有此等案外人犯,毋得仍前牽連敘入。將此各諭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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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盜匪在洋,往來行劫;及經官兵追捕,又竄入外洋。其船中日用淡水、食米從何而來?必系沿海漁船人等私為接濟,以致盜匪得有食米,久住海洋。雖海濱貧民向藉捕魚為生,勢難概行禁止;然當于漁汛之時嚴密盤詰,查其船中人口若干?帶米若干?按口計食。倘有多帶糧米,立即查究,則漁戶等知所儆懼,不敢仍前夾帶偷賣;而盜犯等無所得食,自不能常在洋面。況盜犯所得贓物必須上岸銷售,地方文武果能于各隘口實力嚴查,遇有形跡可疑之人攜帶物件,即行究拿;如此斷其接濟之鉻,復四面兜截,自無虞其遠揚漏網。將此諭令魁倫、吉慶知之』。

  二十六日(壬寅),諭內閣:『〔福建水師提督兼署臺灣鎮(zhèn)總兵官〕哈當阿等奏「拿獲刊刻不法圖章并起意欲圖械斗各犯審明定擬」一折,已交軍機大臣會同該部速議具奏矣。此案林春桂身為書吏,因與施姓嫌隙,輒敢起意尋鬧,商同郭仕全刊刻不法圖章,欲圖糾人械斗;甚為可惡!通判王兆麟于書役滋事,未能先事查察;哈當阿等奏請交部議處,固有應得之咎。但近來各省地方官遇有書役滋事,往往意存袒護,不肯據實辦理。今該通判于書役林春桂等商同滋事,一經林東元首報,立即會同營、縣拿獲各要犯審辦,并不回獲書役,尚屬可嘉!不但免其議處,并當加以甄敘;王兆麟著加恩交部議敘,以示鼓勵』。

  諭軍機大臣等:『哈當阿等奏「拿獲首從各犯審辦」一案,閱匪犯施蘭所供,因伊兄施斐于陳周全案內正法,欲圖報仇,起意糾人結會謀逆。此等匪犯,即與叛逆無異;自應凌遲,以昭炯戒。今僅將該犯與從犯等一律正法,臺灣遠隔重洋,民俗刁悍,不足以示懲創(chuàng)。并著傳諭哈當阿等:嗣后遇有此等起意為首、糾人謀逆之犯,一經審明,即應凌遲處死;不得以其糾伙未成,稍從輕縱:庶足以昭法紀而肅海疆』。

  是月,福州將軍署閩浙總督魁倫奏辦理洋面情形;并覆奏御史宋澍陳奏蔡新家信內述及閩省洋盜充斥,并勾結安南夷船等因。『查閩省近來洋盜充斥,兼漳、泉被水后,失業(yè)貧民不無出洋為匪。但此等匪徒隨聚隨散,而粵省匪船遂有假裝服飾稱為安南夷人,乘風入閩。臣以海洋為閩省最要之事,不敢稍有疏懈,亦不敢過于張皇。現添派水師扮作商船,嚴密緝獲。至蔡新家信內稱「盜匪脫逃者,責其家長、村眾共擒,不獲亦并治罪,能獲者賞之」一節(jié),現在村眾有將逃回洋匪紛紛縳送,臣俱賞給銀牌獎勵;如不獲即予治罪,恐其心存疑懼,反多隱匿。又「戰(zhàn)船無風亦動,船動則放炮不準」一節(jié),向來系用哨船,船身笨重;現飭官兵駕坐商船,誘令賊船較近,施放鎗炮,更可使洋匪遇見商船疑系官兵,不敢肄行剽劫』。得旨:『汝所辦尚好;實力實為,毋懈』!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矶?br />
  三月二十四日(庚午),予臺灣出洋淹斃把總林朝選祭葬、世職,兵丁王祿等三十九名賞恤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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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十八日(癸巳),魁倫等奏:洋盜莊麟殺盜首駱什,帶領同伙并船只、炮械自行投首。賞莊麟大緞一匹,以千總拔補。

  二十四日(己亥),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吳仕良等五名賞恤如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硭?。

  五月二十六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姚芬奏「雨水糧價情形」一折,閱所開單內,泉州府屬米價,自二兩五錢至三兩有余;漳州府屬米價,自二兩八錢至三兩三錢不等。是該二府糧價尚屬昂貴,應于折內另行聲明;何得與福州等府價中之處,一并列入?豈米價至三兩有余尚不為昂,必至四、五兩方為價貴乎?朕念切民瘼,各省糧價清單,無不詳加披閱。閩省漳、泉二府前因米價稍昂,節(jié)次降旨飭令妥為調劑。此二處尤系朕懷,宜另詳悉奏聞者。豈姚芬以此項糧價清單,朕并不寓目,率行任意填寫耶?姚芬何不留心民事若此;著傳旨申飭,并著將漳、泉二府糧價是否漸就平減?臺米曾否可以接濟?民食有無拮據之處?留心查察,妥為籌辦;毋得稍有諱飾』。

  二十八日(壬申),大學士閩浙總督貝子??蛋沧洌瑫x贈郡王銜,賜祭葬如例,謚「交襄」;仍建專祠,曰「獎忠」。并追贈其父大學士公傅恒郡王、子德麟襲貝勒爵。

  二十九日(癸酉),諭〔軍機大臣等〕:『魁倫奏「海洋盜首獺窟舵(即張表)帶領首伙各犯四百七十三名自行投首并呈繳船只、炮械等物」一折,海洋盜匪王流蓋、獺窟舵、林發(fā)枝等屢在洋面肆劫,今王流蓋業(yè)經被炮擊斃,獺窟舵帶領伙盜全行投出;其未獲者,僅止林發(fā)枝一犯??齻愃k尚屬可嘉!從前盜匪莊麟投出時,曾拔用千總,并賞大緞一匹;今獺窟舵著賞給守備職銜,并賞戴藍翎,仍賞大緞二匹,用示獎勵。至折內所稱該匪等請出洋緝捕,現在擇其強壯勇往者,令跟隨官兵緝捕;此或一法。但宜倍加慎重,不可稍存大意。現在逾格施恩,獺窟舵尤必感激奮勉,亟圖報效。著傳諭魁倫等面向獺窟舵宣示恩諭,責以捕盜之事。如能將林發(fā)枝擒獲獻功,固當格外優(yōu)賞;否則,或林發(fā)枝聽聞此信亦思投首免罪,其余伙盜自皆聞風解散,庶可永久綏靖海疆。再,獺窟舵既經投出,其船內有貯米糧,應盡數先給伊等食用。俟此項米石食竣,即照兵丁之例,一體賞給鹽菜、口糧。獺窟舵既令其出洋捕盜,即照守備分例賞給。將來捕盜事竣,此等投出之人豈能日久官為廩給?或令其散歸本籍,各謀生業(yè);或令其當兵以免伊等乏食,又致故智復萌!總之,宜散不宜聚,方為妥善。至所呈繳船只自必輕便堅固,即可作為捕盜之用??齻惉F在辦理此事,特為詳晰指示,以便遵照妥辦。俟續(xù)有投出者,俱當照此一律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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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乙亥朔,諭內閣:『魁倫自署理閩浙總督以來,查拿洋盜及辦理地方事務,俱能實心整飭。所有閩浙總督一缺,即著魁倫補授。姚芬獲咎甚重,今自護理以來,尚知湔悔奮勉;仍著護理巡撫,停支三年養(yǎng)廉,以補伊從前虧缺』。

  初二日(丙子),又諭〔內閣〕:『福州將軍員缺,著富昌調補。……其富昌未到以前,福州將軍印務,仍著魁倫兼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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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初七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吉慶奏「洋匪悔罪投首」一折,此等盜犯,一時畏罪自投,未必真心改悔。其伙匪人數較多,既能率伙而來,豈不能糾約而去!雖所乘船只現已入官,亦豈不能搶奪別船,乘間遠逸!當嚴飭地方官隨時查察,不可僅以取保了事。又魁倫等奏:「閩洋土盜,惟林發(fā)枝一犯蹤跡無定;倘聞風投首,海洋即可綏靖」等語。林發(fā)枝系有名盜首,必當盡力捕獲;即使自行投出,當送京量加安插方妥。至向來并無「艇匪」之名,本年始據朱珪、魁倫奏及?,F由粵洋乘風入閩,尤當設法擒拿,搜捕凈盡。此后,不得再有艇匪名目??傊?,洋盜劫掠財物,必須上岸銷贓,若于沿??诎洞迩f認真查詰,無難實時拿獲。將此各傳諭知之』。

  十九日(壬戌),諭內閣:『朱珪奏「拿獲海洋盜犯,審明分別辦理」一折,已交軍機大臣會同該部核議速奏矣。此案盜犯何玉理等,于乾隆五十八年與莫觀復商同起意出洋行劫。嗣又各糾伙匪,迭劫多次。今復上岸行劫,擄捉事主,勒銀取贖,實為兇悍可惡!該犯等在海面肆劫,幾及四年;直至本年四月,始行拿獲??梢娫撌⊙蟊I,并未斂戢。該督、撫等平日所辦,竟屬有名無實?除朱珪另行降旨申飭外,以自五十八年以后歷任該省督、撫及朱珪,均著交部嚴加議處』。

  二十九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哈當阿等奏「備弁兵丁在洋遇盜被害」一折,此案業(yè)經咨會該督魁倫,自應將盜犯速行擒獲。何似洋盜如此肆劫、戕害官兵至四十七員名之多,迄今未據該督將如何搜捕、曾否就獲之處具奏?看來魁倫自實授總督后,志得意滿,不能承受朕恩。又據哈當阿等奏:「盜匪言語,僅是粵省口音;所穿衣服,亦有外夷式樣」等語。豈以外夷盜匪,即任其在洋圍劫耶?閩、粵洋盜甚熾,而此次盜犯俱系粵省口音,可見廣東尤為盜匪出沒之地。吉慶著馳驛速赴廣東,將艇匪起自何時?粵省督、撫及地方文武如何疏縱?嚴行詳查,秉公參奏;不可稍存諱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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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八日(庚辰),諭內閣:『前據魁倫參奏「已革臺灣道楊廷理挾嫌編造年譜」一案,當經降旨將楊廷理解京審訊。茲據軍機大臣訊出楊廷理妄編「年譜」各情節(jié),錄供呈覽。朕詳加披閱,楊廷理以監(jiān)司大員,因傳聞有升擢臬司之信,占聽灶卜,已屬卑鄙;及聽鄰廟鼓吹嗔吶,以與「鎖拿」二字音同,心懷疑慮,更屬猥陋不通。至所稱「知府鄧廷輯將伊前在侯官任內交代未清閑款銀作為虧空開報,致被嚴參」一節(jié),雖系閑款,究屬虧缺;乃不及早繳納,實有應得之罪。即或以所參屈抑,亦應據實呈訴;乃輒編造「年譜」,刊送眾人以辯其屈,其謬妄更無可解。但魁倫將伊照「詐傳詔旨例」問擬斬候,引例定罪,卻屬過當。楊廷理著發(fā)往伊犁效力贖罪,以昭平允。朕于大小臣工功罪,無不權衡至當;如此案既可以服楊廷理之心,亦足令此等卑鄙謬妄者咸知敬戒也』。

  初九日(辛巳),諭軍機大臣等:『魁倫奏:盜首紀培率領伙黨自行投出,經魁倫酌加獎賞,并擇其年力精壯者,分配各兵船出洋緝捕。此等投出盜匪,或實系畏罪自首、或畏懼艇匪相率投出,均未可定。但既帶同伙黨二百余名呈繳船只器械,尚屬畏法;今令其出洋捕盜,伊等在洋日久,熟悉水道情形,自可得力。惟當隨時留心,倍加慎重,又不可明示以疑彼之心。于密為防范之中,仍加之鼓勵,俾收以盜攻盜之效。將此傳諭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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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一月二十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據魁倫奏:「現因緝捕洋匪,經費不敷,請于閩省藩庫借銀八萬兩;除歸還司庫墊款三萬余兩外,尚存銀四萬有余,以為續(xù)后支給之用」等語。該兵丁等奉派出洋,沖風破浪,若令于所得餉銀內自備口糧,不足以示體恤;自應照該督所請,于藩庫項下照數借給,于緝捕較為有益。至營船原為捕盜之用,乃折內稱「營船笨重不能得力」,是何言乎?魁倫務須督飭所屬實力查拿,以清洋面而安商旅。又據哈當阿奏「查拿盜匪」一折,盜船乘風逃逸,蹤跡往來無定,惟四面兜捕,方可緝捕凈盡?,F在閩洋盜風未戢,皆哈當阿失于巡埔所致,咎實難辭。著傳旨申飭;務飭屬嚴拿,不可以盜蹤已離臺灣即為安靖,以致遠揚漏網,致干咎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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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二日(癸酉),諭軍機大臣等:『魁倫奏:「拿獲洋盜,究出投首釋回復行為匪之江恩三犯」;可見此等投首盜匪,究不可信。當其悔懼投出之時,若不量予免罪稍示招徠,轉堅其始終怙惡之心。今江恩等于投首后復行為匪,必須嚴辦。所有家屬,自應緣坐;但子弟固當按律,若因子而罪及其父母,朕心究有不忍。然亦不可留于本省,著即行發(fā)遣。并出示曉諭,俾投首釋回之犯知所炯戒』。

  十七日(戊子),免閩浙總督魁倫賠繳稅銀三萬兩。先是,魁倫短稅銀十三萬六千兩有奇,以數年免半;至是復免,嘉其緝捕洋盜有功也。

  十八日(己丑),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洪廷魁等祭葬、兵丁黃天佑等四十二名賞恤如例。

  二十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前魁倫拿獲盜犯,內有安南總兵及該國兵丁。該犯等現在洋面行劫,即與內地盜犯無異;是以按律正法。此次吉慶拿獲盜船,票照內有「寶玉侯」字樣,自系前在浙洋陳阿寶匪伙。嗣后洋面盜匪,無論內地外夷,一經緝獲,即按律嚴辦。將此傳諭知之』。

  以浙江黃巖鎮(zhèn)總兵官孫全謀為廣東提督、福建臺灣副將陳上高為黃巖鎮(zhèn)總兵官,降不諳水師之廣東提督路超吉署潮州鎮(zhèn)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硎?。
  嘉慶二年(一七九七、丁巳)春正月初四日(乙巳),軍機大臣、刑部議準臺灣提督哈當阿等奏:『千總鄧龍光于大雞籠汛被洋匪搶去炮位,依失陷城塞律,擬以斬候』。得旨:『洋匪百余人攜帶鎗械,猝然登岸;鄧龍光祇有跟兵七名,勢難抵御。核其情罪,與臨陣退縮者有間。著改為應斬監(jiān)候,永遠牢固監(jiān)禁,遇赦不赦。此系格外施恩,不得援以為例』。

  二十日(辛酉),以福建澎湖協副將李南馨為金門鎮(zhèn)總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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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八日(己未),諭內閣:『哈當阿等奏「淡水地方奸民王長勝串同營兵王增、鄭發(fā)混造逆旗,潛豎莊民王費屋傍,希圖嚇詐;經把總戴鵬盤詰破案,移廳審訊明確,將王長勝問擬斬決,王增、鄭發(fā)照光棍為從例問擬絞決,分別辦理」一折,營汛安設官兵,巡查地方是其專責;遇有奸民滋事,本應立行查拿。乃此案營兵王增、鄭發(fā)轉聽從王長勝混造布旗,書寫不法字樣嚇詐莊民,希圖得錢分用,實出情理之外。該提督等止將該營兵照光棍為從例絞決,所辦尚輕。著查明該二犯父兄子弟內有現系入伍食糧者,即行革退;并將該二犯之父兄子弟均照失察家屬為盜例治罪,以示懲儆。所有該汛專管把總戴鵬于事未發(fā)覺之先,即行盤詰破案,不惟無罪,而且有功;戴鵬著加恩以千總用,并賞給銀五十兩。其兼轄都司盧植,亦著免其交部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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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一日辛丑朔,予福建出洋淹斃把總鍾祥林、外委薛廷■〈走勇〉祭葬、恤蔭,兵丁危國安等一百一十五名賞恤如例。

  十一日(辛亥),予福建出洋淹斃把總劉天云、馬兵陳飛騰等六名、守兵朱琳水等七十名賞恤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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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初六日(丙子),福建巡撫姚芬以病解任,以福建布政使田鳳儀為巡撫、江西按察使汪志伊為福建布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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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初三日(庚午),調江蘇巡撫費淳為福建巡撫。

  初九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魁倫奏:「盜首林發(fā)枝勢已窮蹙,欲率領盜伙投首」等語。林發(fā)枝非尋常盜匪可比,如果真心投順,固當貸其前罪;但不可仍留閩省,恐有勾結情事。將來投首后,當照張表之例,來京安置。其未行投首之前,仍當嚴密緝捕,不可稍存懈馳!將此傳諭知之』。

  初十日(丁丑),予福建捕盜淹斃守備謝德明、把總張端章、外委劉光升祭葬、世職,兵丁林應光等八十名賞恤如例。

  十八日(乙酉),福建水師提督哈當阿等奏報續(xù)獲彰化縣屬商謀拒捕糾眾首伙各犯廖掛等二十六名分別正法。得旨嘉獎,文武員弁及義民首下部議敘。

  二十三日(庚寅),賞投首洋匪林發(fā)枝七品銜來京安置,伙盜一百五十三名分別安插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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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七日(癸酉),諭軍機大臣等:『魁倫奏:「投首洋盜李發(fā)枝,現委員送京;其余發(fā)往不近海洋省分。惟蔡阿四等十名仍不安分,已飭臬司鎖禁」等語。該犯等俱籍隸閩省,今于本省監(jiān)禁,恐其舊時伙黨于獄內勾結往來,別滋事端。該督務飭臬司將該犯等嚴行鎖禁,加意防范,以免疏虞。倘該犯等或在囹圄仍不安靜,該督即當據實奏聞,將該犯等改發(fā)黑龍江給索倫達呼爾為奴。如續(xù)有投首盜犯,均著照此留心辦理。至閩省洋面,自李發(fā)枝投首后,較前已漸寧戢;著傳諭魁倫,仍督飭在洋巡緝各鎮(zhèn)將嚴密緝捕,以靖海疆,不可日久生懈。將此諭令知之』。

  十八日(甲申),調福建巡撫費淳為江蘇巡撫,以福建布政使汪志伊為巡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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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月十七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哈當阿等奏「臺灣猝被颶風,吹損晚稻、民居」一折,臺灣瀕臨海洋,颶風本所常有;此次風勢猛烈,致吹損禾稻,刮倒房屋、壓斃人口,殊堪憫惻。哈當阿等務須查明戶口并成災分數,應行蠲緩之處,據實奏明辦理。其坍塌民房,照例給與修費??偲诟魇沟盟?,不可靳費。所有應需賑恤銀兩,即于藩庫內動項撥解,以資接濟。至臺灣地方,全藉晚收以資口食;今猝被颶風,糧價未免增長。此或由朕政事有闕失,或愚民等平日不能共敦淳厚、感召祥和,致有此災。此時斷不可稍有怨尤之念,惟當省過學淳。又臺灣一歲三收,今北路嘉義、彰化等屬雖晚稻多有損壞,而南路臺灣、鳳山等縣受風較輕,地瓜、番薯、雜糧等項尚可有收。當勸諭居民廣為播種,亦足以資民食。且風災過后,勤于耕種,來春仍可稔收。尤當及時力作,不可稍有怠惰。再,福、興、漳、泉四府夙藉臺米接濟,今臺灣現被風災,目下僅堪自給。明歲春收后,或米榖充盈,可以運售內地,固屬甚善;倘無余米可運,魁倫等惟當于各屬豐收之處豫為籌備。并勸令百姓撙節(jié)衣食、家有儲蓄,不可再將米榖釀酒花費,致鮮蓄藏;豫為明歲之備。即內地四府,亦當勸諭上游豐收各屬有無相通,隨時販運,以期民食有資,不致缺乏,方為妥善。將此傳諭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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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十二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軍機大臣會同刑部核議魁倫等奏,拿獲伙販鐵鍋夾帶渡臺之藍三世等,依例擬絞;已依議行矣。此案藍三世等私販鐵鍋、鐵釘,雖訊無賣給洋匪情事,但積年拿獲盜船多有鎗炮、器械,若非私買別項鐵器改造,從何而得?著魁倫等嚴飭各口巡防員弁實力查拿,有似此私販鐵鍋、鐵釘為數較多之犯,均照此案從嚴辦理;俾奸販有所懲創(chuàng)、洋盜無所取資,方為妥善,不可始勤終惰。將此傳諭魁倫等,并諭海疆各督、撫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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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八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魁倫等奏「審明伙眾行劫客資及拒捕殺傷弁兵各犯」折,已批交軍機大臣會同法司核議速奏矣。漳、泉民風刁悍,與臺灣無二,祗當以事體輕重為權衡,不得強分海內、海外,辦理稍有區(qū)別。此案王騰等糾眾至三十余名,行劫客資至數萬兩,復拒捕殺傷弁兵,實屬目無法紀。該督等于審明后,即應照臺灣盜案,恭請王命,將首、從各犯分別辦理,方足以示懲創(chuàng)。乃以決不待時之犯,輒復拘泥請旨,致兇暴之徒得以暫稽顯戮,殊非整飭海疆之道??齻?、汪志伊除交部議處外,仍著傳旨嚴行申飭』。

  十四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據魁倫等奏「臺灣民食,現在不致缺乏」等因。臺灣猝被颶風吹損晚稻,間被偏災,屢經降旨該督、撫體察情形,量為接濟。今該督等專派道員赍帶藩庫銀二十萬兩前赴該處以備賑恤,災民自必早沾實惠。又該地方糧價較前尚不致過昂,商販米船仍屬源源內渡,漳、泉一帶皆資接濟。是現在臺灣民食尚不致于缺乏,朕心稍慰。至來春青黃不接之時應否展賑,仍著該督、撫等遵照前旨察看情形,酌量奏明辦理。至閩省洋盜近雖少息,但轉盼即交春令,風轉東南,亦難保其不從廣東渾面竄入閩省??齻愖詰诒硕斤喫畮煂③?,實力嚴查堵緝。其請將赴浙盤查等事,展至來年冬令,自當如此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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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三年

  嘉慶三年(一七九八、戊午)春二月初六日(庚子),以福建澎湖協水師副將李長庚為定海鎮(zhèn)總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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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一日(乙酉),以福建臺灣協副將李鉷為蘇松鎮(zhèn)總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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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初九日(癸卯),以福建布政使高杞為湖北巡撫、福建按察使李殿圖為布政使、浙江溫處道劉烒為福建按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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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三日(丙寅),免福建通省遠年民欠米。

  初四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魁倫等奏「入春以后,因南風漸起,有外洋匪船竄越閩洋;并接吉慶等咨會一體堵緝」等語。外洋盜匪,經吉慶、魁倫等節(jié)飭鎮(zhèn)將上緊查拿,漸次斂戢。茲南風正盛之時,復有洋匪竄入;粵、閩洋面相連,自應彼此知會,并力查拿。著吉慶、魁倫等各飭水師鎮(zhèn)將實力偵擒,使洋匪不敢復思偷越,洋面可日就肅清;不可始勤終怠為要』。

  二十日(癸未),以翰林院侍講莫晉為福建鄉(xiāng)試正考官、編修辛從益為副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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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八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據哈當阿等奏「在洋遺失奏折公文」一折。此項奏折,既經在洋遇盜遺失,魁倫等何以并未具奏?該差李喜跳海鳧水后,曾否遇救得生?如竟無下落,亦應查明照例賞恤?,F金門系屬內洋,今有盜船多只圍劫折差之事,可見閩省洋面盜風尚熾。該督等平日所奏實力緝拿之處,俱屬虛詞;魁倫等著傳旨嚴行申飭。所有此項盜船,仍著該督等督飭嚴緝務獲,毋任漏網』。

  二十四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魁倫奏「拿獲在洋迭劫盜犯」一折,內稱拿獲盜船一只,起出大小炮位八門;此項炮位,豈盜匪倉猝所能鑄造?若非沿海營汛炮位被盜搶竊,即系汛兵私自賣給或在洋遺失。其起出炮位,俱鑄有營分及制造年月號數,無難查辦;何以閩、粵等省總未究辦及此?著傳諭魁倫等即將此案起出炮位系何營分?如何被盜搶劫遺失之處?查明辦理。并著粵東督、撫照此一體嚴行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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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初三日(甲午),諭內閣:『哈當阿奏:「新授蘇松鎮(zhèn)總兵安平協副將李鉷于匪船停泊中港時延挨觀望,并不實時圍捕,以致盜匪遠逃;請將李鉷革職」等語。所參甚是。李鉷甫由副將任總兵,乃于緝捕事宜心存畏葸,于盜船停泊時并不實時擒捕;經哈當阿屢檄飭催,又復藉詞延挨,以致盜首遠揚,實非尋常玩誤可比。僅予革職,不足蔽辜。李鉷著革職拿問;并著派委妥員迅速解京,交軍機大臣會同刑部嚴審定擬具奏。所遺蘇松鎮(zhèn)總兵員缺,著愛新泰補授』。

  諭軍機大臣等:『現在李鉷已解內地,著魁倫等即派員解京。并著哈當阿于同時巡洋弁兵內揀擇數人,另起解京,隔別管押;毋任中途與李鉷見面,致有通同串供情弊』。

  又諭〔軍機大臣等〕:『魁倫身受重恩,遇有地方事件,理應秉公辦理。乃李鉷系其所保,轉以哈當阿所奏為張皇,心有回護,大屬非是!著傳旨嚴行申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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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五日(丙辰),定留養(yǎng)及軍徒脫逃改發(fā)例。刑部議:『留養(yǎng)一項,原系國家矜恤孤獨,特施法外之仁,似應量為推廣;應請將例文內情節(jié)較重者共二十五條,概不準聲請留養(yǎng)。一、強盜窩主,造意不行,又不分贓者。一、旗下正身犯積匪者。一、拿獲逃人,不將實在窩留之人指出,再行妄扳者。一、發(fā)遣云、貴、兩廣煙瘴偷刨人參人犯,在配脫逃者。一、盛京旗下家奴,為匪逃走,犯至二次者。一、派往各省駐防滿洲兵丁,臨行及中途脫逃者。一、用藥迷人,甫經學習即行敗露者。一、用藥迷人,已經得財為從者。一、閩省不法棍徒,引誘偷渡之人包攬過臺,中途謀害人未死,為從同謀者。一、應發(fā)極邊煙瘴罪人,事發(fā)在逃被獲時有拒捕者。一、開窯誘取婦人子女,勒賣為從者。一、旗人犯罪發(fā)遣赦回,又生事故者。一、永遠枷號人犯已逾十年,原擬死罪并應發(fā)新疆、黑龍江者。一、大伙梟徒拒捕傷差案內之壯丁窩家者。一、軍營逃兵在軍務未竣以前投首者。一、軍營脫逃余丁被獲者。一、用藥迷人,被迷之人當時知覺未經受累者。一、聚眾奪犯殺差案內隨同拒捕,未經毆人成傷者。一、川省匪徒,在野攔搶四人至九人,未經傷人者。一、臺灣無籍游民兇惡不法,犯該徒罪以上情重者。一、賊犯犯罪事發(fā)抗拒殺差案內為從,在場助勢者。一、罪囚越獄脫逃三人以上,原犯徒罪為從及杖管為首并一、二人原犯軍流為從及徒罪為首者。一、洋盜案內被脅服役者一。幕友、長隨、書役等倚官妄為累及本官罪應流以上,與同罪者。一、新疆兵丁跟役,如有酗酒滋事互相調發(fā)者。某搶竊滿貫擬絞緩決減等等項情節(jié)較輕者二十二條,準其留養(yǎng)一次。一、搶竊滿貫擬絞秋審緩決一次者。一、竊盜之犯,贓至五十兩以上擬絞、秋審緩決一次者。一、內地民人在新疆犯至革流,互相調發(fā)者。一、引誘包攬偷渡過臺,招集男婦至三十人以上者。一、調奸未成,私息后因人恥笑,復追悔抱忿自盡致二命者。一、行營金刃傷人者。一、押解新疆遣犯脫逃、限滿無獲,為首情重者。一、川省匪徒在野攔搶十人以上,被脅隨行者。一、兇徒因事忿爭,執(zhí)持軍器毆人致篤疾者。一、伙眾搶去良人子弟強行雞奸之余犯,問擬發(fā)遣者。一、三次犯竊,計贓五十兩以下至三十兩者。一、三十兩以下至十兩者。一、竊贓數多,罪應滿流者。一、搶奪金刃傷人及折傷,下手為從者。一、發(fā)掘他人墳冢見棺槨為首及開棺見尸為從一次者。一、開棺見尸二次為從者。一、竊盜臨時拒捕,傷非金刃傷輕平復者。一、搶奪傷人,傷非金刃傷輕平復者。一、積匪猾賊及窩留者。一、回民犯竊,結伙三人以上及執(zhí)持繩鞭器械者。一、旗人逃走,一月內自行投回及拿獲者。一、行竊軍犯,在配后行竊者;如不知悛改復行犯罪,仍不準留養(yǎng)。庶于矜憫之中,仍寓分別懲創(chuàng)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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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二日(壬戌),諭軍機大臣等:『哈當阿奏「拿獲洋盜審明正法,并因盜首蔡牽遠揚未獲,請交部治罪」一折,此次洋盜在臺灣一帶劫掠,哈當阿分遣將弁、督率官兵前后拿獲盜犯多名,并前將遇盜畏葸之副將李鉷據實參奏,辦理尚屬認真;所有該提督自請治罪之處,著加恩寬免。魁倫既不能認真督飭水師將弁上緊緝盜,而于哈當阿參奏李鉷又復心存回護,前已降旨嚴飭。茲盜首蔡牽等已逃回內洋,且所余盜船無多,即責成魁倫緝拿務獲;若再致盜首遠揚,則二罪并發(fā),恐魁倫不能當此重咎!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砣?。

  冬十月十二日(壬寅),以福建糧儲道李舟為山西按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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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五日(甲子),諭內閣:『魁倫現在丁憂,著即回旗守制。所有閩浙總督員缺,一時簡放乏人,著富昌暫行兼署。前據該將軍奏明年班來京,若此時尚未起程,即可就近接署。倘業(yè)已起程,諒亦不遠;該將軍于何處接奉此旨,即迅速由驛赴閩署理總督事務。富昌人尚明白,惟于地方情形恐未能熟諳,并著汪志伊幫同妥辦,和衷共事,俾資整飭。俟簡放有人,再降諭旨』。

  十二月二十七日(丙辰),諭軍機大巨等:『魁倫等奏「洋盜畏罪率伙投首」一折,盜首沈振元、沈弗桃二犯在洋迭次行劫,情罪甚重;今既知畏懼悔過,率伙投出,并呈繳船只器械,與始終怙惡者稍有可原。該督等業(yè)經賞給頂帶,著照從前張表、李發(fā)枝等投出之例,將沈振元、沈弗桃委員押送赴京安插。其余小盜首及伙盜等分別辦理,勿令再行滋事。至盜首蔡牽一犯潛匿浙洋,仍著玉德嚴飭各舟師上緊查拿,以清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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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四年

  嘉慶四年(一七九九、己未)春正月初三日(壬戌)辰刻,太上皇帝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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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日(戊子),浙江巡撫玉德奏:『閩、浙南省遇盜合捕,不分畛域,??陉懧肺阌固碓O重兵,商船出洋不宜禁止』。得旨:『覽奏俱悉。在汝等平素留心訓練、整飭營伍以衛(wèi)生民,朕于甲辰年隨駕南巡至杭,營伍騎射皆所目睹,射箭箭虛發(fā)、馳馬人墮地,當時以為笑談;此數年來果能精練乎?至于洋盜尤宜嚴緝,總當力禁??诔鲅筘湸瑑热缑?、豆、鐵器等項,洋盜無所接濟,自然渙散矣。勉為良臣,以副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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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五日(癸亥),命吏部尚書書麟協辦大學士為閩浙總督,以閩浙總督魁倫署吏部尚書。

  初六日(甲子),調江寧將軍慶霖為福州將軍、福州將軍富昌為江寧將軍。

  初七日(乙丑),諭內閣:『魁倫奏「海疆水陸提鎮(zhèn)請徹回本任」一折,漳州濱海重地,必得實授之員,方足以資整飭;而緝捕洋匪,尤須水師提督大員隨時調度,方收實效。著照所請,顏鳴漢即回漳州總兵本任。哈當阿以水師提督署理臺灣鎮(zhèn),本屬銜大兼?。磺遗_灣究止一府之地,有總兵在彼,足資彈壓。哈當阿著回水師提督本任;認真督緝,以專責成。設遇臺灣有應辦事件,亦可就近調度辦理。其臺灣鎮(zhèn)總兵員缺,著愛新泰補授」。

  又諭:『據前任閩浙總督魁倫因在福州將軍任內應賠短少關稅盈余銀兩,請將住屋呈繳入官,余在應得養(yǎng)廉內分半坐扣等語具奏。從來人言,多以外任為可羨,得資豐衣足食;以京官為清苦,不免生計艱難。殊不知外任官員如果潔清自矢,亦豈能積有余資;而身任京員者,倘營私骫法,任意貪婪,如和珅、福長安何曾一日外任而封殖自肥,家資累至數十百萬,勝似外任百倍??梢娋庸倏鄻凡辉诰﹥染┩?,而在貪、廉之別也。即以魁倫而論,由福州將軍兼管關務,嗣又擢用閩浙總督,歷年所得廉俸寧不視京職較為豐厚?乃于應賠關稅盈余,竟至無可措繳;自由魁倫平日居官,尚能清正;且伊前在將軍任內,曾將伍拉納、浦霖貪黷各款據實劾辦。彼時被劾多人,皆伊讎怨之家,魁倫若非平日尚無劣跡,焉敢輕于舉劾?而實授總督后,自知積怨不少,更不敢稍有妄為。倘不自知檢束,豈能不慮為人舉發(fā)?且近日封奏,亦并無劾及魁倫者。是其素能自守,家無余財,自屬實情。又近年以來,洋面不靖,商賈往往裹足不前,海船到關者較少;盈余短絀,亦尚有因。著將應賠銀十八萬六千兩零,加恩寬免九萬三千兩零;余著照所請,于應得養(yǎng)廉內分半坐扣。其請將住屋入官,祗留小房一所計十二間為侍俸伊母居住之處,其情殊屬可憫;且魁倫現署吏部尚書,今使僅住小屋數間,于體制亦為未協。著將所呈出房契賞還,以示體恤』。

  又諭:『昨已降旨,將書麟補授閩浙總督;但到任尚需時日,書麟未到任以前,所有閩浙總督印篆即著汪志伊兼署,富昌不必署理』。

  十四日(壬申),命福建學政初彭齡來京供職、翰林院編修錢福胙提督福建學政。

  十五日(癸酉),命協辦大學士、閩浙總督書麟在紫禁城內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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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日(乙亥),諭內閣:『原任提督任承恩系任舉之子,伊兄任承緒從前曾因救火被燒,而任承恩實系功臣之后;且又老年喪子,得病身故,殊為可憫。所有伊前在福建提督任內自行認罰未完銀一千一百六十一兩八錢零,著加恩照嵇璜之例,全行寬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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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五月十八日(乙亥),命頭等侍衛(wèi)一等海澄公黃嘉謨在散秩大臣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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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九日(丙申),以福建漳州鎮(zhèn)總兵官顏鳴漢為陸路提督。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硭氖?br />
  秋七月初二日(戊午),諭內閣:『福建布政使李殿圖條奏「病農弊端」一折,據稱「騾馬為農家要具,乾隆三十年以前農家必畜騾馬三、四頭,以供耕種;遇有差務,亦可藉得官價。嗣后地方官不察民情,漸多滋擾,或有差而得錢賣放、或無差而假名需索,甚至此站打過下站、此邑協濟他邑,以致倒斃過多;于是賣騾馬而畜牛驢者,十之八九。地方官遇有差使,又于各里派養(yǎng)騾馬,以備調用;甚或設立差局,昂價受雇,仍向民間浮攤。應請查明革除,俾民間爭畜騾馬,于農田官差兩有裨益」。又稱「地方獄訟,必須有司敏速審結,開釋無辜,小民始得安業(yè)。然良吏絕少,往往債主、長隨把持左右,本官孤立無助,任聽謀差買票,以兩造之肥瘠為票價之厚?。悍N種株連擾累,小民廢時失業(yè),最為積弊」。又稱「各省常平倉積久弊生,即無須接濟之年,亦以出陳易新,藉詞支放,染指分肥。出倉既巳短發(fā)、還倉又復浮收,良民未受其益,官倉已被其虧。嗣后無災年分,應請不準出借,以除民累」。又稱「書辦衙役,本有額設;近則人思寄跡公門,以免緩役。一邑之中,盈千累百,數倍從前;關津稅口衙門長隨等,亦呼朋引類,所在皆然。應嚴行禁止」等語。所奏皆切中時弊,著通諭直省督、撫一體留心查,徐加化導,以期崇儉去奢;俾小民務本力農,衣食之源益臻充裕』。

  初八日(甲子),諭內閣:『哈當阿等奏「戍兵不服審斷,糾伙持械傷斃民命」一折,此案戍兵王良盛因掽倒民人糖水擔,損破磁碗等物,經該管把總李長寧斷令賠償,本為平允;乃兵丁廖林輒以該把總不加庇護,鎖辱兵丁,不服審斷,即糾同戍兵藍飛雄等執(zhí)持軍器逞威尋釁,并施放鳥鎗,傷及本管把總及過路民人,實屬不法已極。似此兇悍兵丁,自應于審明后一面具奏、一面恭請王命立正典刑,俾營伍知所炯戒。乃哈當阿等祗分別定擬斬決、絞候,奏請敕部議覆;是竟拘泥前此奉有各按本律治罪不準用「雖」、「但」抑揚字面之諭旨,即不問案情輕重,一律請旨遵行,殊為失當。試思臺灣遠隔重洋,風信靡常,奏折往還遲速難定,倘因風阻滯,不能如期奉到批回部覆,致兇犯久稽顯戮;且該處戍兵似此驕悍,或見首從各犯日久羈禁囹圄,甚至心生叵測,糾伙劫獄,更復成何事體?如此等重案尚不恭請王命,又安用王命為耶?此案原擬斬決之廖林、陳洪亮,俱著即行處斬梟示。其為從之王良盛、藍飛雄膽敢刀砍傷人,實為同惡相濟,僅批絞候,亦為輕縱,俱著即行絞決。余著照所議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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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月,協辦大學士閩浙總督書麟奏:『夷匪在洋伺劫,親往??诙铰式啬谩弧5弥迹骸河H往督辦,足見急公。然洋盜不能在海面掠食,必須內地接濟;若于各??趯嵙ρ卜?,總不容一人上岸銷贓,又加以嚴禁出洋客船攜帶犯禁等物,將見洋匪漸清、海波寧靖矣。偶見及此,特諭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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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日(辛丑),諭內閣:『據慶霖奏:「請將福州將軍署內原留備差綠營把總四員、兵二十名,仍撥歸該督、撫營汛」等語。從前因各省將軍大臣等率將兵丁留署差用,最為惡習;節(jié)經降旨申飭。今慶霖到任未久,即請將將軍署內應差綠營官兵撥回本營;所奏甚為可嘉,即照所請行。福州將軍署內應差綠營官兵,系乾隆三十三年奏留;歷任將軍等并未奏請撥回本營。是該將軍大臣等使用綠營官兵,竟成習氣;想各省皆然,亦未可定。著交各將軍大臣等查明,如非本標之人,俱令撥回本營當差,毋得任意私留衙署差用。將此通諭一體遵行』。

  二十六(壬子),調福建按察使劉烒為浙江布政使、直隸清河道瞻柱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砦迨?br />
  九月二十一日(丙子),福州將軍慶霖奏:『副都統(tǒng)色克圖因傷已成廢疾,懇請解任』。允之,并給全俸。調鑲藍旗漢軍副都統(tǒng)扎拉芬為福州副都統(tǒng),以尚茶正那彥寶為鑲藍旗漢軍副都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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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月初三日(戊子),調閩浙總督書麟為云貴總督、云貴總督長麟為閩浙總督。長麟未到任前,命浙江巡撫玉德署理。

  以散秩大臣海澄公黃嘉謨?yōu)檎憬瓬刂萱?zhèn)總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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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二十日(甲戌),定題本漏印處分例。諭內閣:『哈當阿具題交卸鎮(zhèn)印、愛新泰具題到任日期二本俱遺漏用印,經內閣票擬飭行。向來內閣于各省本章遇有字畫錯誤及違式者,均票擬飭行。今此二本俱遺漏用印,非尋常錯誤違式可比;哈當阿、愛新泰俱著交部照例議處。嗣后有似此遺漏用印者,俱著照此辦理』。

  二十二日(丙子),福建水師提督哈當阿因病解任,以金門鎮(zhèn)總兵官李南馨為水師提督、臺灣協水師副將馮建功為金門鎮(zhèn)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砦迨濉?br />
  十二月二十二日(乙巳),諭內閣:『據愛新泰奏稱:「臺灣鎮(zhèn)向有經管地方事務,伊與前任奎林、哈當阿分位懸殊、情形各別,若仍照舊例章程遇事參辦,轉似越分專擅」等語。朕詳閱折內情節(jié),顯系欲求加提督職銜,大屬非是!各直省督、撫、提、鎮(zhèn)管理地方、統(tǒng)轄屬員,均有彈壓、參劾之責。愛新泰前由閩省副將升授臺灣鎮(zhèn)總兵,于重洋邊境一切事宜,自當遵照成例,督率所屬認真查辦。若州、縣等果有違例不法之事,原可隨時據實參奏;即如本日所參操防不職之署都司高必魁等,朕即降旨革職休致,何嘗不允所請乎?愛新泰于營伍地方果能實心整頓,著有成效,朕必酌量加恩,賞給提督職銜;亦斷無自行擅請,希冀邀恩之理??磥韾坌绿┚瓜禑o福承受朕恩,妄行瀆奏;著傳旨申飭,仍交部議處。嗣后該員任內應辦各事,若不能妥為經理,致有貽誤,必將愛新泰治罪示懲,不稍寬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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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五年

  嘉慶五年(一八○○、庚申)春正月初八日(辛酉),調閩浙總督長麟為陜甘總督實授玉德為閩浙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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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日(壬申),諭內閣:『朕聞閩省漳、泉地方營汛兵弁,平時于汛地漫不稽查。偶遇有緝捕盜匪,輒向地方官需索供給費用;甚或有不法兵弁私通巨盜,得受賄賂,反為之容隱藏匿,以致緝捕徒勞,案懸不結。海洋地方所設營汛兵丁,原以資捕盜之用;今不但不實力查拿,而轉受盜贓,為其通信!并聞此等惡習,不獨漳、泉為然,即沿海各省分營兵等亦有暗通洋匪,利其贓賄,名為「海俸」之事。頂兇承認,以致真盜漏網。似此玩法養(yǎng)奸,何以綏靖海疆,肅清洋面?特此通諭沿海省分各督、撫及提、鎮(zhèn)等務須一體實心查察,嚴行飭禁。倘有前項不法兵弁,即當據實核辦、接律懲治,毋得視為具文,仍致有名無實,各干重譴』。

  二十七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朕聞福建地方匪犯,往往暗通書役營兵,互相勾結;遇有搶獲,將贓私三股均分。兵役等利其分肥,私通信息,不肯破案。其械斗傷人者,于地方官拿究時,僅將頂兇之人送出,將就了事;近年以來,并頂兇亦不肯遽行送出矣。至會匪一項,素以三指為號。雖無持咒念經等事,若非犯事到官,原可聽其自然;如顯有擾累良民、貽害閭閻情事,自未便置之不辦。地方官因其由來已久,往往養(yǎng)廱貽害,勢必無所顧忌,于吏治民風均有關系。著傳諭玉德、汪志伊等遵照節(jié)次所降諭旨,悉心籌劃;督同文武員弁,將械斗、會匪諸弊實力剔除,鎮(zhèn)靜辦理。固不可怠緩因循,致滋貽誤;亦不可遇事張皇,轉致激成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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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三日(丙午),諭內閣:『各省沿海水師,向例設有統(tǒng)巡、總巡、分巡及專汛各員,出洋巡哨;近因各省奉行日久,漸有代巡之弊。即如總巡一官,系總兵專責;今則或以參將、游擊代之,甚至以千總、把總、外委及頭目、兵丁等遞相代巡。遇有參案到部,則又聲明代巡之員,希圖照離任官例,罰俸完結;殊非慎重海疆之道!著通諭沿海省分各督、撫,嗣后均令總兵為統(tǒng)巡,以副、參、游擊為總巡,以都司、守備為分巡。倘總兵遇有事故,祗準副將代巡;或副將亦有事故,準令參將代巡。不得以千總、外委等濫行代替,以杜借端規(guī)避之弊。此次通諭之后,各督、撫等務令水師各員親身出洋,梭織巡查,以期綏靖海洋。倘敢仍前代替、藉端推諉,一經部臣查出或被科道糾參,則惟該督、撫等是問。將此通諭知之』。

  二十七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玉德等奏:「總兵李長庚等追捕夷匪,駛至南日洋面,瞭見蔡牽盜船三十余只在洋游奕」等語。該鎮(zhèn)瞭見盜船,何以知是蔡牽船只?或系弁兵希圖冒功,恐情形尚非確實?,F有生擒盜匪六名,著玉德等向其究詢,是否實系蔡牽船只?有何標記?再行具奏。至道員吳鼎雯之母年逾八十,迎養(yǎng)在署,何以忽行呈請終養(yǎng)?知府祥慶稱患怔忡;此等病無可查驗,或該省道府因近有會匪洋盜難以辦理,思離該省,亦未可定。玉德等嗣后于此等開缺人員,仍須留心查察,無任藉詞規(guī)避。再原任大學士蔡新病故,已降旨令汪志伊前往代朕奠酒。漳、泉一帶,向有會匪械斗等事,實為地方之害;該撫正可順道查勘有無匪徒私行糾聚之事,重加懲辦,以儆刁風。將此傳諭知之』。

  又諭:『吉慶等奏「洋盜接踵投首」一折,洋盜接踵投首,固出于一時改悔;但此等人多系積年為盜,頑梗難馴。近日自行投首者過多,難保其永遠安靜守法;該督等務宜留心防范。該匪既準其自新,自應于通省州、縣分別安置;但人數眾多,又安能人人隔別?若附近海洋地面,令多人聚處,又致故智復萌,殊有關系。該督等所奏現在查明入官河田,酌量分給,尚屬可行;若令地方官派充民壯,則斷不可。此等洋匪,倘令充當民壯,既與該管地方官過于親近,并恐其桀驁成性,或倚恃在官人役欺虐民人,尤為地方之害。著吉慶等將投出各犯,分散布置于相距海洋較遠之州、縣,量為分插,酌籌安頓之法,令其各自謀生,日久化為良善。所有呈出器械、炮位,俱應點驗收貯。其交出艚船,即可充公駕駛,以資捕盜之用。至安南夷匪,若有自行投到者,斷不準收納;應隨時遣回原處,以免滋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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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閩浙總督玉德等奏辦閩省積虧情形;得旨:『實力整飭吏治,民生自安。倉庫原為衛(wèi)民,斷不可損下益上,大虧元氣。君與民原同一體,身心相應;少有損缺,朕刻不能安。知此義,方可謂國之大臣;致君、澤民,曷可偏廢?勉之!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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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十二日(甲午),予臺灣換班淹斃兵丁陳德璘等四名賞恤如例。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砹?。

  三十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吉慶奏「洋匪殺賊投首,并率伙來投,分別獎賞安撫」各折,覽奏俱悉。海洋盜匪,因聞內地招安,咸思向化。吳海進商同伙匪將盜首殺死,攜帶器械、贓銀等項,率眾來投;羅成振自覓漁戶引報登岸,悔罪自首,愿為良民。此等改邪歸正之人相率內投,自應量加獎勵,以示招徠。但洋匪投首過多,終欠妥協。且朕聞該督、撫等招撫洋匪,往往以所帶伙匪及呈繳器械、船只為數較多者,始行賞給頂帶;而盜匪等或因人數無幾,呈出之件亦屬無多,不能仰邀恩賞,轉向海洋劫掠商旅船只,以為邀賞之計。此等情形,實所不免。嗣后吉慶于投出盜匪,亦當詳加查察。再,此項投出洋匪內,其羅成振一名業(yè)經吉慶賞給外委頂帶。但盜匪等既經悔罪投誠,自當許其自新,復為良善。然遽行賞給外委、把總頂帶,或至為數日多,與營官不相上下;則伊等究系曾經為匪之人,于名器不無冒濫。吉慶等于獎勵之中,仍寓慎重之意,方為妥善。將此諭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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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閏四月十八日(庚午),以剿擒臺灣會匪功,加總兵官愛新泰提督銜,予恩騎尉世職;賞道員遇昌、游擊敏祿花翎,余升擢有差;賞兵丁一月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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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四(乙酉),福建海壇鎮(zhèn)總兵官許廷進,以緝捕怠玩革職,留閩協緝;以廣東順德協副將張士儒為福建海壇鎮(zhèn)總兵官。

  初十日(辛卯),以翰林院侍讀學士李宗瀚為福建鄉(xiāng)試正考官、編修沈樂善為副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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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日(甲辰),諭內閣:『玉德等奏「拿獲洋盜審明辦理」一折,已批交刑部議奏矣。從前批交刑部速議之折,多系本日議覆具奏;乃近日議覆各折,竟有遲至十余日始行具奏者,殊為延緩。嗣后凡審辦洋盜及殺死一家數命等案,即批該部復議具奏者,亦限五日內核覆具奏,毋得仍前怠緩』。

  二十九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浙江巡撫〕阮元等奏「艇匪驟入浙境,即馳赴臺州督飭防剿」一折,自應上緊搜捕、竭力堵御,仍行逼回閩、粵洋面,以便該二省迎頭截剿;斷不可令其登岸,致沿海居民猝被滋擾。朕聞浙省海疆土盜甚多,艇匪鳳尾、蔡牽等幫肆行勾結為害,押人勒索;更有奸民通盜,寧波之桃家浦為最。地方官總因處分太重,故不嚴辦。阮元尤當嚴行查察,勿令潛行勾結,并嚴禁沿海匪民接濟糧米、淡水等物。李長庚向來在洋捕盜,素有威望,曾經賞戴花翎;此次追剿艇匪,應令溫州、黃巖兩鎮(zhèn)聽其關會,協同策應,以期號令專一,肅清洋面。將此諭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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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七日(戊午),諭內閣:『兵部具奏「議覆玉德聲請開復水師人員」一折,所有已革游擊蔡德耀、守備陳寶貴、降調千總胡朝選、已革把總黃炳忠、黃飛熊等五員,均著加恩降一等補用,不必送部引見。至海洋處分,從前本系二參,為期較迫;嗣經兵部援照陸路設有墩鋪之例,改為四參,期限已寬。若仍照二參不獲處分之例聲請開復,則水師員弁勢必無所顧忌,轉致緝捕懈弛,殊非整飭海疆之道!所請四參開復之處,著照部議停止』。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砹?。

  十七日(戊辰),以福建臺灣水師副將倪定得為海壇鎮(zhèn)總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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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十六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阮元奏生擒各海山逸盜三百余名,所辦尚好。惟鳳尾幫二十余船仍遁往大陳山,而閩洋蔡牽幫船又竄入浙境、水澳幫舵復駛往三盤,是溫、臺洋面,盜船尚多;阮元務須督飭該鎮(zhèn)等會同閩、粵兵船,不分畛域,三面截擊,毋任在浙洋日久游奕。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乙巳),諭軍機大臣等:『玉德奏:「閩省造辦米艇,將攤捐養(yǎng)廉銀數開單進呈」。此項米艇,前此廣東俱系捐廉成造。閩省自清查以后,一切陋規(guī)全行革除,地方清苦;該督、撫廉俸優(yōu)厚,出資捐辦,自所應為。至令藩、臬、道、府一律捐廉,未免辦公竭蹶。在謹飭自愛之員,未必因此有婪索之事;但銀數既多,難保無藉詞取之州、縣,而州、縣又勢必剝削小民。是成造米艇,本期緝盜安民,而閭閻已先受其累,轉非惠愛黎元之意??偠健⒀矒釡势淙鐢稻璩?,兩司、道、府著減半,以示體恤。將此傳諭玉德、汪志伊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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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七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玉德奏:「閩、浙洋匪迭遭颶風,現在浙洋僅存鳳尾、水澳盜船十只,閩洋亦剩蔡牽盜船三十余只;而兩省兵船共六十八只,現飭鎮(zhèn)將會同搜捕」等語。閩省盜船每多駛入浙洋,自因浙省土盜為之勾引;至附近海邊居民,向有「海俸」之名,最為錮弊。該督、撫仍須不動聲色,密為禁絕;但不可稍涉張皇,以致胥役紛紛四出查拿,擾累閭閻。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癸酉),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趙廷材等三十三名賞恤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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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月十三日(壬戌),諭軍機大臣等:『玉德奏「浙洋遭風余匪悔罪投首」一折,所辦俱好;惟所稱將黃東幅等三十八名發(fā)往安徽、山西二省充伍管束,殊未妥協。該犯等悔罪投首,本為系戀鄉(xiāng)土;若發(fā)往他省,仍與遣戍無異。伊等既籍隸廣東,應即遞回原籍,交地方官嚴行約束。其婦女幼孩,內有四名口籍隸廣東省,各有父母、夫男,應各遞回給親完聚;某余六名口不知籍貫,即于閩省分賞旗員為奴。此后海洋再有投出匪犯,俱不必請發(fā)他省,概交原籍妥為安置;俾聞風投首者,益加踴躍。將此諭令知之』。

  以福建澎湖協副將何定江為金門鎮(zhèn)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砥呤?。

嘉慶六年

  嘉慶六年(一八○一、辛酉)春三月丁丑朔,予福建臺灣陣亡巡檢姜文炳、外委徐剛祭葬、世職,兵丁曾廷榮等三百八名、鄉(xiāng)勇萬三合等七十五名賞恤如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八十。

  二十四日(庚子),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薛國珍、許得榮祭葬、恤蔭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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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五月十二日(丁亥),以翰林院修撰姚文田為福建鄉(xiāng)試正考官、刑部員外部吳于宣為副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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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八日(癸亥),諭內閣:『李南馨奏「閩省現在緝捕緊要,請暫準代巡洋汛」一折,閩省洋面正當緝捕緊要之時,該省鎮(zhèn)將等官既經派往統(tǒng)率舟師在洋偵捕,所有本營洋汛勢難分身兼顧,自系實在情形;著照所請,除未派兵船緝捕之員均令親身出洋巡哨外,其已經在洋緝匪者準其暫行委員代巡。但須責成代巡之員實力緝捕,不得因非本管洋面,稍涉疏懈。俟洋面安靜,該鎮(zhèn)將等各回本營后,仍照定例親身巡查,毋許藉端諉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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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八月二十一日(乙丑),以福建臺灣水師副將馮建功為廣東碣石鎮(zhèn)總兵官。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戆耸?br />
  九月二十八日(壬寅),以浙江定??偙倮铋L庚為福建水師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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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月十三日(丙辰),諭內閣:『國家經費有常,惟正之供,著為歲額。朕軫念民依,凡遇地方水旱偏災,一經疆吏封章入告,無不立沛恩施,分別蠲緩,俾閭閻生計日漸充饒。即軍興以來,動撥餉銀不下數千萬,俱由帑項發(fā)往,從未絲毫科派,擾累民間。至錢糧、漕米均系正供,百姓等自宜踴躍輸將,早完國課。向來外省各州縣,往往將百姓已完錢糧作為掛欠;此等積弊朕所深知,固應有犯必懲,以儆貪墨。然實欠在民者,亦復不少。即如閩省每年報銷錢糧,僅止六、七分以上,任意抗延;并有因推收過戶糾纏不清,致將正項錢糧互相推諉。雍正年間曾將田面田根名色概行革除,何得至今復沿陋例??傆梢弧⒍竺裢嫜映闪?,不獨福建一省為然;似此積欠相仍,伊于胡底!著各該督、撫轉飭地方官于征收錢糧事務,實心經理,年清年報。若不肖州、縣仍敢以完作欠,一經查出,即當指名參辦。倘系刁民抗不完交,亦應嚴辦,以杜刁風。并著州、縣隨時勸導,俾共知大義、激發(fā)天良,及早輸納,免陷罪愆,無負朕諄諄告誡至意。將此通諭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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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三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玉德奏稱:「李長庚心氣粗浮,于提調官兵、統(tǒng)轄全省水師之任,未能負荷」等語。朕因檢查李長庚前任水師總兵時歷年考語:書麟任內即詳敘該員捕盜出力,并稱該處洋匪有「寧遇一千兵、莫遇李長庚」之謠。嗣經朕細詢該省來京人員,僉稱果有其事。而玉德兩次考語,均稱其「勇干有為,調度有方,為水師出色之員」。本日玉德折,又稱其「未能勝任」;與該督兩次密陳考語,顯系自相矛盾。即或李長庚近來性情改變,該督知之既真,何不早行參劾?迨朕擢任提督之后,方為此奏。豈有甫經擢用,因玉德一言,即將李長庚撤回之理?玉德著傳旨申飭。嗣后該督于所屬文武,務宜秉公確核、詳慎密陳,不得以一時愛憎,任意軒輊』!

  調福建水師提督李長庚為浙江提督、浙江提督蒼保為福建水師提督。

  十二日(乙酉),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吳正綱等二名賞恤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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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日(甲午),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陳國佑等五名賞恤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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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六日(戊辰),福建巡撫汪志伊因病解任,調安徽巡撫李殿圖為福建巡撫。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砭攀?。

嘉慶七年

  嘉慶七年(一八○二、壬戌)春三月辛未朔,諭內閣:『據玉德、愛新泰等同日奏到「拿獲聚眾結會冀圖謀叛之首伙各犯審明辦理」一折,臺灣地方,每有結會煽惑之事;今該犯白啟等膽敢復結小刀會糾劫滋事,均屬罪大惡極!經該鎮(zhèn)等訪聞后,立即帶領兵役拿獲首伙白啟等三十六犯分別凌遲、斬梟,所辦尚為妥速。其自行投出之白倫等四名,訊系被脅入伙;現既悔罪投首,自應貸其一死。白倫、林面、林強、蔡獻,俱著發(fā)往黑龍江等處給兵丁為奴。逸犯王四湖等四名,仍著該鎮(zhèn)等派委員弁協同地方營、縣上緊搜拿,毋任漏網!至該處地方文武于此案匪徒聚眾,本有失察之咎;但一經得信,旋即查拿究辦,功過尚足相抵。所有失察處分,著加恩寬免』。

  初十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阮元奏:「乍浦汛口外委郎廷槐率同兵役盤獲盜船一只,搜出私硝八百余斤;并獲沈大庭,訊出私販硝斤欲賣給海匪蔡牽」等情。盜匪在洋行劫,所得贓物,總須上岸銷售;況一切食用之物,若非有奸民暗中接濟,盜匪必不能在洋面存身。是欲靖盜源,總在嚴查濟盜奸民,方為有裨。如售買硝黃,本干嚴禁;果能實力查拿,盜匪何從得有火藥。而糧米為日食所必需,若能禁止出洋,則盜伙立形饑窘。至上岸銷贓,必有一定處所;更當密為訪察,偵探蹤跡,自必易于擒捕。著傳諭該撫,督飭近海各口岸地方營汛各官弁認真巡察,嚴拿濟盜奸民,務期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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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日(乙未),以福建臺灣協水師副將張見升為福寧鎮(zhèn)總兵官。

  二十六日(丙申),福建水師提督蒼保因病乞假,允之;以福建海壇鎮(zhèn)總兵官倪定得為水師提督。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砭攀?br />
  夏五月庚午朔,諭內閣:『玉德奏「營伍操演鎗箭,請除去鎗上所釘星斗并請射靶俱改用梅針箭」一折,所奏大屬紕繆。施放鳥鎗,全憑鎗上所釘星斗為準;若平素演習精熟,自能便捷命中。今玉德因閩、浙營兵放鎗遲慢手顫,欲將星斗除去;殊不思兵丁等執(zhí)鎗手顫;自因演習生疏所致,應即將該兵丁等責懲。豈除去星斗,即不手顫乎?至所稱「軍營用箭,皆系梅針;營兵操練射靶,所用鏟子箭頭輕翎大,不過架勢飾觀,應改用梅針箭」等語;亦不成話。箭枝樣式種種不同,各適于用。其箭鏃翎羽之輕重,總視弓力為準;如射鵠則用骲頭、射靶則用鏟箭、射牲則用披箭、臨陣則用梅針,隨地異宜,總在發(fā)矢有準。如果將鏟箭演習純熟,即易用梅針,必能一律命中。若平日操演必須改用梅針方能射賊,則樹侯設正,亦非臨陣時所用;豈有以人為的,竟將應死罪囚試演射藝之理?真所謂無知瞽說矣!我朝武備整齊,弓矢鎗炮最為軍營利器,法制精良,百世不易;乃玉德輒思變改舊章!此奏若出于提、鎮(zhèn)漢員內,已屬不經;況玉德系滿洲總督,竟于本朝武備成法懵然不知,率議更張,尤為謬妄!玉德著拔去花翎,傳旨嚴行申飭;仍交部議處。嗣后八旗各營伍及督、撫、提、鎮(zhèn)等惟當將各營官兵勤加訓練,以期技藝嫻熟,悉成勁旅;毋得妄逞臆見,輕改舊制。將此通諭知之』。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砭攀恕?br />
  六月十三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本日由驛遞到玉德等奏折一件,朕詳加披閱,系蔡牽盜伙登岸搶去汛炮及何定江追捕盜船擒獲盜犯劉幫等六十名審擬辦理二事。此內審辦盜犯,系應發(fā)交刑部核擬之件;自應另為一折,以便批發(fā)。今該督等將二事牽混入奏,殊屬不曉事體。除將劉幫等案供節(jié)錄發(fā)抄外,其辦理盜匪登岸搶炮一事,僅稱「訊取該弁兵等確供,按例定擬」,亦屬非是。大擔門距廈門祗三十里,立有專汛、安建炮臺,原為巡防洋盜而設;黑夜之中,認有盜船近岸,即應用炮轟擊,何以轉被該盜伙舍舟登陸,將汛炮搶去?其傷斃弁兵僅止一人,自系在汛弁兵人少,致有疏失。似此情形,沿海所設墩汛,竟屬具交;并聞該弁兵平日全不在汛地防守,且有私將炮位埋藏者。海疆重地,若營汛如此廢馳,何以戢盜安良?著玉德等確切查明;如有前項情弊,即據實參奏,嚴行懲治,毋得僅照尋常疏防按例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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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十二日(庚辰),調福建按察使喬人杰為湖北按察使、湖北按察使成寧為福建接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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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八年

  嘉慶八年(一八○三、癸亥)春正月二十九日(乙未),諭內閣:『據玉德等奏「查明琉球國二號貢船在洋遭風漂至臺灣地方沖礁擊碎,救援人口上岸撫恤緣由」一折,外藩尋常貿易船只遭風漂至內洋,尚當量加撫恤;此次琉球國在太武侖洋面沖礁擊碎船只,系屬遣使入貢裝載貢品之船,尤應如意優(yōu)恤。其撈救得生之官伴、水梢人等,著照常例加倍給賞。至所裝貢物,除常貢各件業(yè)經沉失外,其正貢船只據稱既與常貢船同時開駕,至今尚未到閩,自系同時遭風?,F經玉德等移知浙、粵等省沿??诎兑惑w確查,如查無蹤跡或亦已漂沒沉失,所有正貢對象均毋庸另備呈進。該督等即繕寫照會行知該國王,以此次該國遣使入貢船只在洋遭風沖礁擊碎,人口幸無傷損,所有貢物、行李盡皆沉失;此實人力難施,并非該使臣等不能小心護視所致?,F已奏明,特奉恩旨優(yōu)加撫恤;其沉失貢物,遠道申虔,即與赍呈賞失無異,諭令不必另行備進。所有此次赍貢使臣等回國,該國王毋庸加以罪責,以副天朝柔懷遠人至意。嗣后遇有外藩貢船遭風漂沒沉失貢物之事,均著照此辦理』。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硪话倨摺?br />
  二月,密諭總督玉德知:『朕聞近日閩省洋匪與會匪頗有互相勾結,狼狽為奸等弊:??诟魃檀鲅笠M用洋錢四百塊,回內地者費用加倍。此項費用,俱系給洋盜蔡牽;給則無事,不給則財命俱失。再,陸地天地會匪甚多,即衙役書吏亦有入會者。州縣官無可奈何,不敢辦理。若致養(yǎng)廱貽患,又成大案矣。汝應不動聲色,密為察訪;派能事之人改扮客商隨彼入會,得其實據并緊要頭目住址、姓名,一鼓成擒,立行正法;脅從勿問。如此辦理幾處,自可潛移默化。誅數十名不法棍徒,可保無限生靈涂炭;陰功不亦大乎!至于蔡牽為洋盜巨惡,此賊一日不除,洋面一日不靖。而坐地分贓者,大約皆系會匪。密訪之法,必須于大小寺院及花船、鴉片館等處,方能得其底細。若大張告示、明派兵役,是速之使亂,非徒無益而有害;慎之、密之!朱諭先行回繳,并將辦理之法先行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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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十六日(庚辰),以前任福建巡撫汪志伊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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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八日(辛丑),諭〔內閣〕:『玉德等奏「拿獲聽糾入會各犯,審明辦理」一折,此案結會為匪,系在逃之顏和尚起意為首,南靖縣役黃昆、王崇與余朗等俱聽從入伙,同拜顏和尚為師。嗣顏和尚迭犯搶劫,屢經縣府查拿;黃昆、王崇俱代為探信,以顏和尚脫逃未能就獲。現經該督等將黃昆、王崇二犯依「左道惑人為首例」擬以絞候;此等在官人役本有緝捕邪匪之責,乃膽敢聽糾入會,及事發(fā)后又復透漏消息,致令首犯疏脫,實屬藐法。黃昆、王崇;均著即處絞。該督等應明白曉諭:嗣后辦理此等案件,除尋常為從之犯仍照例擬遣外,如有衙役聽糾入會并私相通信者,俱照黃昆、王崇之例,立予繯首,庶足儆奸蠹而靖地方。余著該部核擬具奏』。

  命福建布政使姜開陽來京候旨,以前任江寧布政使裘行簡署福建布政使。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硪话偈?。

  秋七月十三日(乙巳),諭〔內閣〕:『臺灣、鳳山等縣因地震倒塌兵房,動支備公銀兩修建,系乾隆五十八年題銷恤賞銀兩案內聲明趕辦工程。該督自應遵照定例,先將估冊報部,俟覆準后再行按限題銷,庶不致有浮冒遲延情弊。此等工程,并非若險要河工,必須趕緊搶護者可比;何得不豫先估報,即行動項修建!況又遲至十年之久,此時始稱修竣,違例率請奏銷!外省辦理諸事,因循疲玩,最為惡習;玉德著傳旨申飭。即著將此案應修物料,趕緊造具估計冊結報部候核;并查取辦理遲延與違例報銷之承辦官及該管上司率轉各職名,送部照例分別議處』。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硪话偈?。

  二十八日(庚申),福建臺灣鎮(zhèn)總兵官愛新泰等奏報拿獲洋盜,擊沉盜船;得旨嘉獎,拔兵丁雷廷春為外委。

  是月,署福建布政使裘行簡奏:『閩省倉庫自乾隆六十年清查以后,有流交無著之款,分攤后任;而接任之員,以為非己任內之事,遷延諉卸,迄無清款之期。又海洋船工經費及緝匪口糧等項皆取給鹽商生息項下及本省官員捐廉銀兩遇有不敷,則動用司庫雜款先行發(fā)給;此則以官帑墊私捐也。又州、縣應交攤捐各款一時不能措繳,轉挪動地丁錢糧先行解送;此則以正項墊雜款也。節(jié)年頭緒不清,以致司庫雜款項下墊用較多,致干部詰州、縣經征項下丁耗私挪,轉多懸宕:此則為各省所僅有。臣現在嚴核州縣正項按款批解,不許與攤捐各款稍涉通融。至司庫動用項下,詳慎出納;即船工口糧等項,有可節(jié)省,即詳明立案』。得旨:『甚是』。又奏:『閩省風氣俗悍民刁,向稱難治。然臣察訪閭里小民最畏官勢,亦甚有良心;官長如果清廉,即聽斷偶誤,亦皆心服,以為官長未得錢也。自貪吏輩出,以詞訟為取利之源、以械斗為斂財之藪,不但不能養(yǎng)之,并其所養(yǎng)者而奪之;不但不能教之,并其服教者而誣之:而民心始離矣。始而怨官,繼而仇官;遂至抗糧、械斗之風日益滋甚。罪豈在民,實地方官有以啟之也』。得旨:『平心之論,即從前教匪之事,亦由官逼民反也』。又奏:『閩省近日營伍,略知斂戢;然藩司署中,每日各營投文,除應領正餉外,如修補戰(zhàn)船、籌鑄炮械及賞恤溺海兵丁難眷與夫兵弁出洋借支糧俸,日不下二、三十件,無怪經費之不敷也。臣愚以為止須整飭營規(guī)、嚴防??谒O戰(zhàn)船,仍照從前會哨巡查,使之不敢近岸,居民即可安堵;似不必責以遠涉大洋,沖波緝匪。況聞蔡牽私收商稅,任意揮霍,與沿海居民久相浹洽;即水師兵丁及投誠賊匪亦有為蔡牽通信之人。官兵一有舉動,彼早聞信遠揚;即有可乘之機,弁兵亦未必肯出力前往。蓋此匪一經擒獲,營中別無希翼,不能藉寇糜餉矣。以臣竊計,恐蔡牽終難就獲也』。得旨:『實有此弊,覽奏俱悉。一切勉力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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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二日(甲子),予福建捕盜淹斃兵丁梁興國賞恤如例。

  初八日(庚午),閩浙總督玉德奏:拿獲會匪要犯人員。巡檢楊奎以縣丞用;賞武舉張家駒武進士,一體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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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三日(乙卯),福建布政使姜開陽年老,以四品京堂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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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一月初七日(戊戌),調湖南按察使韓崶為福建按察使、福建按察使文霈為浙江按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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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八日(己巳),實授裘行簡為福建布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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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九年

  嘉慶九年(一八○四、甲子)春二月初二日(壬戌),諭內閣:『兵部議覆「愛新泰所請將現在由臺募兵及義民首內拔捕各員弁準其留臺分拔并嗣后與以限制」一折,臺灣千、把、外委等官,舊例于三年俸滿、班滿時,均應調回內地差委;惟近年以來,多有由義民首及臺募兵內打仗緝匪著有微勞以次拔擢者。該弁等本系土著,于該處地方情形素為熟悉,緝捕自較得力。若調至內地,轉屬生手。且伊等父母、妻子向皆就近團聚,一旦因換班內渡,無力搬移,不能兼顧;以致紛紛告退,情亦可憫!著照該部所議,查明該處現由本地募兵及義民首內除先經拔補各員外,嗣后定以限制:千總準其拔補三名、把總準其拔補五名、外委準其拔補十名。額外外委照缺計算,俱準其留臺差操;如有緝捕出力者,以次升拔。仍造冊咨部,以備查核。至臺灣兵丁,向由內地調撥換防;原欲令其更番輪替,熟習海洋,以資緝捕。若悉由該處召募就近升拔,行之日久,即該處額兵皆系本地之人,將來內地弁兵竟不知有換班渡臺之事,于洋面情形無由練習;即臺灣風土人情,亦全不通曉:殊非善政,大乖立制本意。嗣后臺灣兵丁,著照定例,仍由內地調取換班。其現由該處召募之一千一百余名,遇有缺出時,仍由內地挑補,亦無庸再由該處募補,以肅營制』。

  予福建出洋淹斃把總陳家駒、外委王升、李文耀祭葬恤蔭,兵丁溫永裕等二百三十四名賞恤如例。

  二十六日(丙戌),以福建澎湖協副將吳奇貴為金門鎮(zhèn)總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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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二十七日(乙酉),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李朝梅等三名、傷亡兵丁陳洪貴等二名賞恤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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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三日(辛丑),以詹事府詹事茅元銘為福建鄉(xiāng)試正考官、司經局洗馬周系英為副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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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七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玉德、李殿圖奏「蔡牽匪船竄至鹿耳門滋擾,現在調遣官兵赴臺協剿情形」一折,盜首蔡牽在洋面竄擾劫奪,日久未能緝獲;今竟敢率其伙匪駛至鹿耳門??冢蝗氡鄙悄菊虜_,以致戕害官兵,實屬可恨!但武克勤、王維光二員既經玉德等派往北汕寨防堵,遇盜船登岸時自應奮力擒拿,何致遽有失事!倘該游擊等竟系畏葸不前,未經抵御以致被戕,則本有應得之罪,無庸再行加恩;若果督兵殺賊或因眾寡不敵,力竭被害,仍當照陣亡例賜恤。著該督等確切查明,具奏請旨。其臺灣鎮(zhèn)、道、府各員,據稱愛新泰同慶保先經聞信馳赴鹿仔港,因盜蹤業(yè)已他竄,即行回郡。嗣于二十八日接有汛弁稟報,該鎮(zhèn)即馳赴北汕木寨督捕,遇昌、慶保在??谝粠棄貉卜?。是日該鎮(zhèn)坐船因黑夜逆風暴雨,急切不能趕到等語。地方文武大員于此等盜劫重案,自應實時馳往督捕;況郡城距鹿耳門水程祗三十余里,相距不遠。究竟北汕寨失事時,該鎮(zhèn)暨道、府等曾否趕到?并著該督等查明;如果有諉卸退避情事,即應據實參奏,不可稍有回護!此時盜船業(yè)已遠揚,該督現分派鎮(zhèn)將帶兵擒捕,惟當嚴飭上緊兜圍截擊,追蹤務獲。即該匪從外洋竄逃,鄰近省分亦應不分畛域,協力嚴拿。閩、浙兩省均系玉德所轄,應通飭營汛并知照阮元、李長庚等飭屬上緊圍擒。其濱海劫粵東、江蘇等省,亦著飛咨各該督、撫一體嚴拿,毋任日久稽誅!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玉德等奏「溫州鎮(zhèn)兵船追剿蔡牽,被盜匪擲火焚燒,官兵俱遭戕害」一折,覽奏不禁發(fā)指!蔡牽伙盜,向來不過在洋面游奕,劫掠商船;尚不敢竄入內洋,登岸滋擾。前據該督、撫奏,蔡牽盜船駛至鹿仔港搶奪木柵,已屬愍不畏法;今于浮鷹洋面經官兵追剿,盜匪向前拒敵,并敢將溫州鎮(zhèn)胡振聲坐船擲火焚燒,該鎮(zhèn)及同船官兵均被戕害,實為罪大惡極!前聞蔡牽一犯屢欲投出,經伊妻勸阻終止;茲該犯膽敢傷害總兵大員,罪在不赦,斷無招撫之理。即日蔡牽拿獲后,當按叛逆律嚴辦;其妻子等亦應問以緣坐。該犯籍隸閩省,陸路地方諒必有伊近支親屬在彼居?。恢竦碌让転椴檗k,分別治罪。溫州鎮(zhèn)總兵胡振聲在洋捕盜被害,殊可矜憫!加恩照提督陣亡例賜恤。查明伊如有子嗣,著于服闋后送部引見。此時官兵等見該犯戕害大員,自必同深憤恨,咸思滅此朝食。但不可稍涉大意,輕為嘗試;總須謀附萬全,持以慎重,以期一鼓成擒。玉德業(yè)已親往督辦,所有捕盜舟師,應即派提督李長庚總統(tǒng)。并著知會浙江、江南各督、撫、提、鎮(zhèn)派撥弁兵于所在洋面一體緝捕;通飭各??谝?,禁止奸民接濟米、水、柴薪,以清盜源。將此各諭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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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丁亥朔,諭軍機大臣等:『玉德等會議勒限嚴拿蔡牽章程,覽奏俱悉。蔡牽在洋肆劫多年,罪大惡極。今玉德等請以提督李長庚為總統(tǒng),溫州、海澶二鎮(zhèn)總兵為左右兩翼,帶兵前往緝捕;自應如此辦理。至沿海一帶道路遙遠,豈能遍設弁兵;并著玉德飭知顏鳴漢及各總兵等擇要巡防。現在捕盜吃緊之時,水、陸各營員內如有懈弛不職者,即應嚴參斥革,勿再姑容,以肅營伍』。

  十二日(戊戌),予福建出洋淹斃典史談堃、牟之珂祭葬恤蔭,兵丁陳全賞恤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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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日(壬寅),以疏防洋匪搶奪炮臺,革福建臺灣鎮(zhèn)總兵官愛新泰提督銜并花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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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六日(壬戌),諭軍機大臣等:玉德等奏「查明溫州鎮(zhèn)及同船官兵被害情形」一折,蔡牽一犯在洋迭劫多年,今經官兵督捕,膽敢肆行抵拒,戕害總兵大員并弁兵多名,實屬罪大惡極;亟當嚴行捕獲,盡法懲治?,F據該督等查明蔡牽祖墳刨挖,將尸骨揚灰,自應如此辦理;尤須嚴飭統(tǒng)率舟師之提、鎮(zhèn)上緊追剿,并通飭各??趩T弁一體實力緝拿,速行弋獲,以靖海洋。胡振聲此次出洋,不察風色,致有失陷,固不免稍涉冒昧;然該鎮(zhèn)首先駛船出洋,督兵攻擊,被賊船圍攏放火焚燒時,該鎮(zhèn)猶在船頭喝令殺賊,情甘一死,奮不顧身,較之畏葸退避者相去懸絕。若轉咎以失機,使將弁等遇出洋捕盜之時,必致以持重為名,裹足不前,于海洋殊有關系;胡振聲照提督陣亡例賜恤,并將其子嗣查明于服闋后送部引見。其隨同被害之把總馮克升及兵丁八十一名,并照陣亡例賜恤。所有救援不及之海壇鎮(zhèn)總兵孫大剛及署副將蔡安國、張世熊,前經部議革職,已降旨從寬留任。此次玉德等參奏之將備邱良功等四十九員內,除高麟瑞一員前已降旨革職交阮元審訊定擬外,余姑照所請分別革職留任、革去頂帶,各令戴罪立功。又折內稱胡振聲有內侄林際泰由賊船放回,自必洞悉賊情;有無偽設官職名目?一經詢出,即速奏聞。將此諭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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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一月二十七日(壬子),諭內閣:『前據裘行簡奏請仍禁商船配帶炮械出洋,降旨諭令玉德等體察情形,詳議具奏。茲據奏稱;「往販外夷之大洋船,該商等資本重大,應仍準其照例每船攜帶炮位、火藥、鳥鎗、腰刀、弓箭等項,不得逾例多帶。其在內地南北洋貿易商船,一概不準配帶炮械」等語。外洋商販船只資重道遠,若不準令配帶炮械,設中途遇盜,不足以資防御;然準令配帶,復無稽核,恐出洋以后,盜匪乘機劫奪,轉致藉寇兵而赍盜糧,并恐奸商牟利,以之濟匪亦所不免。嗣后除內洋船只不準配帶外,其外洋商船,著照所議,準其按照舊例攜帶炮位、器械等件,不得有逾定額;仍著于船只出洋時,飭令??趩T弁將攜帶炮械數目驗明并無多帶,填給執(zhí)照放行。俟該商進口時,仍將原項執(zhí)照送官查驗;并令該商將在洋曾否御盜,據實呈明。倘炮械或有短缺,即令其將因何失落緣由詳悉聲明,一一登記,以備稽考。如有捏報情事,別經發(fā)覺,即將該商按例懲治。如此立定章程,自可不致滋弊。該督、撫當嚴飭??趩T弁實力奉行,毋得縱容吏胥,啟勒索訛詐之端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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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八日(癸亥),調湖南提督王柄為福建陸路提督。

  二十四日(己卯),調福建布政使裘行簡為直隸布政使、直隸布政使瞻柱為福建布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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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十年

  嘉慶十年(一八○五、乙丑)春正月十六日(辛丑),以青州副都統(tǒng)陽春為福州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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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二日(丙寅),諭〔內閣〕:『據玉德參奏「畏葸遷延致誤緝捕要務之鎮(zhèn)將請旨革審」一折,海盜蔡牽率領匪船在洋劫掠,為害商旅;上年冬間,膽敢竄至臺灣地方登岸滋擾,節(jié)經降旨諭令玉德督飭水師鎮(zhèn)將上緊緝捕。乃金門鎮(zhèn)總兵吳奇貴、閩安協副將張世熊,經該督飭令配帶兵船會合臺灣鎮(zhèn)、道探擊,該鎮(zhèn)將等輒以風狂浪大為詞,不即開行。復經該督委員查看天晴風順,且有澎湖通判茅琳等放洋東渡;而吳奇貴等仍以風浪尚大,遷延不進。該督又經派員執(zhí)持令箭守催,吳奇貴等仍復挨延觀望。直至正月十四日,甫經開駕出口,停泊三日,又捏詞忽起飐颶,駛回崇武。經玉德親往調取汛口號簿,查明該鎮(zhèn)將等所稱風狂不順各日期俱有商船出口渡臺,明系捏詞支飾。該鎮(zhèn)將身為大員,于海洋匪徒肆擾,自應認真奮勉緝捕;乃竟心存畏葸,屢催不應,喪心病狂,實出情理之外。吳奇貴、張世熊均著革職拿問,交該督嚴審定擬具奏。其總兵、副將二缺,已據該督奏明分別委員署理、護篆;現在水師人員一時乏人簡用,即令玉德等保奏,亦不出此數員。所有金門鎮(zhèn)總兵印務,即著許松年護理;閩安協副將印務,即著邱良功署理。仍著該督檄飭該員等統(tǒng)領兵船,實力緝捕;如果認真出力擒護巨憝,再行據實保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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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十日(甲午),諭內閣:『前因黃巖鎮(zhèn)總兵缺出,水師副將中無記名應用總兵人員,降旨令玉德揀員保奏署理。茲據玉德奏稱:「閩、浙兩省副將現無可保之員,惟參將黃飛鵬、許松年二員熟諳水師,緝捕出力,堪勝總兵之任;但系越級保奏,請旨定奪」等語。黃巖鎮(zhèn)總兵員缺緊要,著加恩即將黃飛鵬先行升授副將,令其署理黃巖鎮(zhèn)總兵;該員如果奮勉出力、緝捕有功,俟三年后奏請實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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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十三日(丙寅),予福建出洋捕盜傷亡守備黃云臺祭葬加等、世職如例。

  十七日(庚午),福建水師提督倪定得因疾休致,調浙江提督李長庚為福建水師提督;以江南蘇松鎮(zhèn)總兵官孫廷璧為浙江提督。

  二十二日(乙亥),福建臺灣鎮(zhèn)總兵官愛新泰等奏報堵御洋匪殲獲伙盜情形;得旨嘉獎,擢都司盧植為副將,賞知府慶保道銜。

  二十六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玉德奏:「拿獲艇匪陳楊得,訊據供稱:艇匪共有四幫,一系烏石二為首,一系鄭一為首,一系總兵寶為首,一系林阿發(fā)為首。福建洋面系阿發(fā)、總兵寶二幫,連土盜朱濆附和之船共一百余號。其烏石二、鄭一兩幫,尚在廣東洋面。又廣東會匪首李崇玉平日與艇匪相通,現在林阿發(fā)幫內」等語。那彥成等前奏稱:「先派署左翼鎮(zhèn)林國良、南澳鎮(zhèn)杜魁光二員帶領舟師在甲子司港口堵截」;當李崇玉竄逸下海之時,該二鎮(zhèn)何以毫無聞見?及該逆勾通艇匪竄過閩洋,該二鎮(zhèn)兵船又何以不跟蹤追捕?林魁光本系南澳鎮(zhèn)總兵,原因捕務緊要,暫令在粵省幫辦;今閩省水師將領現在乏人,著那彥成等即速飭杜魁光帶領所管舟師,前赴閩省追剿艇匪。將此傳諭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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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二日(乙未),輸軍機大臣等:『玉德奏「酌籌臺灣防盜善后事宜,請?zhí)碓炱咛柾菜蟠弧梗恢凑账堔k理。惟稱臺灣水師兵二千五百八十六名,今添兵船不敷配用,請將陸路兵內抽撥五百名改為水師;此則不可。陸路有巡防緝捕之責,況以不諳水師之兵調充,徒歸無益。著玉德飭知臺灣鎮(zhèn)、道,即于該處團練之鄉(xiāng)勇義民熟悉水師趫健得力者挑二、三百名,入水師營伍;其應行支給錢糧及如何分隸各營定立巡防堵御章程,并著玉德飭交愛新泰等詳籌妥議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以防御閩洋艇匪出力游擊富爾松阿下部議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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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日(癸卯),諭〔內閣〕:『本日兵部奏「調劑水師」一折,所奏多不妥協。內如水師副將、參將回避本省之例,請量為變通一款,向來副將、參將均不得以本省之人題補本省之缺,原以其所轄營分較大,密邇本籍,應杜其瞻徇情弊;即云水師將領有專轄外海之員,與陸路稍有區(qū)別,豈可不予以限制?嗣后水師參將缺出,如實無籍隸外省之員堪以擬補,尚可照該部所請,準其以籍隸本省人員據實保奏外,至副將系二品大員,仍不準違例題補。又請將呈改水師之例,酌加推廣一款;外海水師追拿盜匪,沖涉波濤,其緝捕較為艱險,而其升遷亦較徑捷。所有籍隸江、浙、閩、廣等省之陸路人員內果有素習水性、愿改舟師者,自可準某一體呈改;俾得留心學習,以期漸收得人之效。至于內河水師,不過所轄營分濱臨河道,與陸路不甚相殊,迥非外海舟師可比。今該部率欲照外海之例準陸路人員一體呈改,是明欲為陸路人員開一升遷捷途;所奏不可行。又請將因公處分酌量分別辦理一款,據稱「水師因公被議各員,除盜案外,其有部議降調者,于奉旨開缺后行令該督、撫查核其平日果緝捕認真、諳習水師,準切實保題;將降調之案,改為革職留任,俟出缺后聲請補用」等語。向來部議降調各員,現經奉旨開缺,豈得再邀留任?該部即為水師人才起見,亦當詳核案情,先將應行降調革職之處,照例辦理具奏;再將其事屬因公并非捕盜不力、現在級不敷抵之處,于折后聲明請旨,敕交該督、撫詳加查核。如果平素出力、諳習水師,再令該督、撫專折奏明,送部引見、請旨錄用,方符政體。今該部欲于此項人員開缺之后,不再請旨,經由該部行令督、撫查核;而督、撫一經查明該員可留水師,亦不專折奏明,并不送部引見,竟改為革職留任,俟缺出后即行補用。其所謂令該督、撫切實保題者,將來不過奉行故事,豈不開部臣及督、撫專擅之漸乎?兵部議辦此事,種種不合;除尚書鄒炳泰、侍郎趙秉沖甫經到任,均加恩免其置議外,其余兵部堂官著交部察議,承辦司員著交部議處』。

  二十九日(壬子),調陜西布政使景安為福建布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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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十日(壬戌),予福建出洋淹斃杷總林黃生、崔發(fā)、外委黃際昌祭葬、世職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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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閏六月初八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玉德等奏「蔡牽匪船內竄,現在調度追捕」一折,據稱蔡逆匪船四十余只自澎湖竄至鹿耳門,因聞李長庚統(tǒng)領大幫舟師已抵澎湖,即由東大洋竄回水澳一帶洋面」等語。同日據李長庚奏報「蔡牽內竄,兵船收至金門探蹤追剿」一折,與玉德等所奏情形大略相同。蔡牽匪船游奕洋面倏東倏西,希圖牽掣官兵,乘間窺視滋擾;實堪痛恨!今玉德等督飭鎮(zhèn)將探蹤追剿,總須設法兜截,不可徒事尾追。即如陸路行師,尚難以尾追制勝;況海洋地面廣闊、風信靡常,若乘駛兵船輾轉跟追,設遇暴風冒險前進,仍屬徒勞無益。此次李長庚已配船四十六只駛至金門追剿、玉德等又飭調許松年等帶領兵船會剿,惟應相機布置,分投扼要截其去路;然后合擊,則該逆無處潛匿,自不難克期弋獲。俟蔡逆一經就擒,即遵照節(jié)次諭旨,由六百里馳奏。一面將該逆解送省城,交玉德、李殿圖嚴行審訊、詳錄供詞,處以極刑,傳首各洋面,以彰國憲而快人心;并將何人擒獲?如何在洋面緝拿情形?詳悉查詢具奏,朕必立沛殊恩,用昭獎勸。玉德等應即傳知調派總兵許松年、張見升及各將備等,令其加倍奮勉;伊等何人將蔡逆擒獲,即系何人之功,定邀破格升賞。至蔡逆現由東大洋竄回水澳,或因追剿緊急,竄入浙省洋面亦未可定。玉德等業(yè)經飭令定海、黃巖二鎮(zhèn)飛速迎頭截擊,并著阮元飭屬一體防剿,不可稍有疏懈。現因浙江提督孫廷璧不諳水師,已另降諭旨將李長庚調補。李長庚仍當留閩,速靖海洋;俟剿捕蔡牽事宜辦理完竣,再赴浙江本任。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福建臺灣道遇昌為江蘇按察使。

  浙江提督孫廷璧不諳水師,令另候簡用。調福建水師提督李長庚為浙江提督、廣東提督許文謨?yōu)楦=ㄋ畮熖岫健?br />
  十一日(壬辰),諭內閣:『前因玉德奏「閩省改造戰(zhàn)船」一節(jié),據稱部臣于前次準銷例價,復又逐加駁減;當飭令該部明白回奏。茲據工部覆奏:嘉慶五年,玉德將福州、泉州、漳州三廠分別大、中、小三號照同安商船改造,事屬創(chuàng)始;是以部中即照該督冊開船身丈尺折算木料做法,核減辦理。其時,臺灣廠商船二十只尚未據該督造冊請銷;嗣于嘉慶七年經工部奏定章程,查明何廠船只,即照何廠原舊成規(guī)造報,以歸畫一等語。玉德此次請銷臺灣廠船只在部中奏定章程之后,并不按照成規(guī)比例核辦;所開各號棕繩丈尺、斤兩,又率多虛糜浮冒,較之該廠成規(guī)竟至八、九倍之多。似此日逐增加,漫無限制,惟借口于近來料物昂貴,豫為承辦人員侵冒地步;有意朦混,殊非核實辦公之道。玉德著傳旨申飭;嗣后修造戰(zhàn)船各營廠,惟當遵照該部嘉慶七年六月內酌定章程,查照各廠成規(guī)核實辦理,毋得稍存浮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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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初三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李長庚奏「追剿蔡逆至定海之青龍港洋面奮力攻剿」一折,所辦尚為出力;已將總兵羅江太等五員交部議敘,以示鼓勵。又據玉德奏「蔡牽盜船北竄及粵省艇匪又從外洋竄往浙洋」一折,李長庚所剿之賊,是否專系蔡逆股匪?抑粵東艇匪已與會合一處?定海一帶與溫州甚近,此時浙省兵船皆在李長庚處,倘該逆知溫州一帶守御空虛,乘勢駛船前往,竟有上岸劫掠之事,尤不可不防。玉德雖已知會孫廷璧迎頭堵截,但究系陸路出身,不諳水師;玉德、清安泰、李長庚三人務須會籌妥協,設法嚴防?,F在玉德擬馳往福寧、溫州一帶相機調度,該督到彼后當察看情形,或于總兵羅江太、黃飛鵬二員內酌派一員回駐浙洋,專司防堵,互為聲援??偲谕ūP籌算,不可顧此失彼,稍有疏虞。將此諭令知之』。

  十四日(甲子),諭〔內閣〕:『給事中永祚奏稱:「廣東福建兩省洋盜,屢被擊剿窮蹶,恐竄至奉天省錦州各??跐撣櫟前叮阚E商賈民人云集之際,潛入大營肆竊」等語;實不成話。閩、粵洋匪不過在外海劫掠商船,從未有上岸滋擾之事。日前據玉德奏稱:李長庚等督率舟師圍捕,匪船皆畏懼官兵,竄匿無蹤,難以找尋。是該匪方逃命之不暇,何敢公然登岸?現洋匪原恃在海面游奕,得以逞其伎倆;若該匪果肯登岸,則一旦失所憑借,官兵無難立行撲捕凈盡。且目下秋令已深,西北風漸作,匪船即欲由粵、閩竄入浙洋,已苦風色不利;焉能遠竄至奉省錦州各??诤??該給事中于海洋道路情形全未明曉,矢口妄談,紕繆已極。至所稱「將海船商販舵丁等開具年貌、履歷登載號簿并取具該商等所販貨物清單,祗許正商上岸售兌,貨物賣完后,報知旗民地方官出口日期」各等語;海船商販,原聽其隨時赴各海口售賣貨物,若如該給事中所奏辦理,勢必紛紛滋擾。是以謁陵省方大典,轉為累商病民之事;尚復成何政體乎?永祚所見,不獨愚昧,且其說傳播,徒滋搖惑。當將伊折交本日在園之王大臣閱省,無不以為所奏謬妄;永祚著交部議處』。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硪话偎氖摺?br />
  九月初八日(丁巳),諭〔內閣〕:「據鐵保等奏「連次拿獲在洋行劫盜匪,審明辦理」一折,江蘇省水師營員,向于洋面緝捕事宜不甚熟練,亦從無奏及拿獲洋匪之事;今經鐵保等督飭營汛文武實力巡防,連獲蔡廷秀、周文達等行劫二案,可見事在人為。鐵保、汪志伊等督率有方,署狼山鎮(zhèn)右營游擊萬洪章、通州知州張桂杯、海門同知章廷楓于緝捕盜匪奮勉出力,俱屬可嘉,均著加恩交部議敘;余著刑部核擬具奏。至此時正屆北風當令,盜首蔡牽去江省洋面已遠,但恐閩、浙洋面圍捕緊急,或乘間竄至該省內洋亦未可定。鐵保等仍當認真督飭巡防,不可稍有疏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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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月十一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玉德奏「據報陸路官兵在崇武海口攻擊朱濆幫盜匪,施放大炮,攻燒朱濆坐船、傷斃盜犯多名,并蔡牽幫伙盜蔡擯等六船窮蹶投首各緣由」一折,此事前已據李殿圖奏到;玉德自因往浙省閱兵,是以得信較遲。今所奏情節(jié),與李殿圖所奏亦屬相符。玉德現飭該府等確查,務須查明此次轟燒大烏艇一只是否系朱濆坐船?其身穿紅馬褂之賊,是否即系朱濆?如查明朱濆果系被擊溺斃,仍照前旨將王紹蘭、英林、二達色、吳忠據實保奏,候朕施恩。其連放大炮轟燒大烏艇船,系何兵丁點放炮位?亦著查明量予獎拔。所有逃散匪船,務飭杜魁光等督率舟師乘此敗竄窮蹶之時,上緊追捕,勿令稍有疏懈為要。至蔡擯率伙投首一節(jié),蔡擯本系浙洋黃葵盜伙,因黃葵赴官投首,該犯又投入蔡牽幫內;現因蔡逆窮蹶,率領首伙一百八十二名投首,自可貸其一死,分別安置。但蔡擯現曾投入蔡牽伙內,自必深知該逆虛實;著玉德悉心詳查。如察擯實系蔡牽親近本族,或察看其人亦屬狡猾,則應妥為安插;若蔡擯不過系蔡牽遠房同姓,尚可藉以作線。玉德可派朋干將弁,帶領該犯前往偵探蔡逆蹤跡,密為搜捕;并曉諭該犯:若果認真出力,將蔡牽擒獲,亦必奏明仰邀恩賚。該督務當酌量情形,妥協辦理;并飭諭李長庚:此時蔡牽所有匪船僅五十余只,務當趁此賊勢窮蹙,督率兵弁實力攻擊,勿任遠揚,以期海面肅清。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硪话傥迨弧?br />
  十一月初七日(丙辰),以福建按察使韓崶為湖南布政使、浙江杭嘉湖道袁秉直為福建按察使。

  十一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上月二十二日據那彥成奏稱:「現在澄??h報稱朱濆不愿回閩投誠,愿歸澄海受撫」等語。是閩省前報朱濆淹斃之語,尚不確實;并著吳熊光詳查具奏。朱濆系有名盜首,劫掠多年,稔惡已入,非尋常散伙可比;若此等盜首徑來投誠,豈有不問來由,直與赦貰?自應于來投之時,責令立功自贖。如果伊將劇盜總兵寶、李崇玉之類設法殲斃呈驗,方可免其一死,準予安插;庶幾辦理稍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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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十一年

  嘉慶十一年(一八○六、丙寅)春正月初四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玉德奏稱:「蔡逆豎旗滋事,自稱鎮(zhèn)海王,于上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搶入鳳山縣城,經官兵攻散后,賊船復駛入鹿耳門,在府城外登岸劫擄,并勾結嘉義縣匪徒洪四老等乘機滋事」等語。玉德久任總督,查辦有年;折內謂「該逆在洋稽誅十余年,皆因亡命走險」,試問此十余年來誰司緝捕之責,任其亡命走險至此乎?此時賊勢鴟張,不得不大加懲辦。所有軍火、糧餉、器械、船只等項,照軍興例動帑經理;一切均責成該督,不可稍有貽誤。并傳知水、陸文武各員弁:有能將蔡逆擒獲者,朕必重加恩賞。再行曉諭臺灣士民悉力續(xù)御,留心盤詰;一面懸立賞格,俾知奮勉。將此傳諭知之』。

  又諭:『賽沖阿久歷行陣,于剿捕事宜素為諳練;現發(fā)去欽差大臣關防一顆,交該將軍行用。不拘何處接奉此旨,即由該處馳驛前赴閩省玉德現駐之崇武??冢谠摱皆浔葥窬殢妷颜邘ьI放洋,悉力督剿。該處提、鎮(zhèn)自李長庚、許文謨以下各將弁,均受該將軍節(jié)制調撥。再,臺灣遠隔重洋,風濤靡定;特發(fā)去大藏香五枝,著賽沖阿敬詣天后宮代朕虔禱,以期仰叨神佑。又,??蛋财蕉炙臅r,攜帶大利益吉祥右旋螺,往來渡海,風帆順利。茲亦發(fā)交賽沖阿祗領,帶往渡洋,以資護佑;俟凱旋日,派大員赍送回京供奉。將此諭令知之』。

  初九日(丁巳),命查辦免死改遣罪犯,分別減釋。諭內閣:『向來免死改遣吉林、黑龍江及伊犁、烏嚕木齊等處人犯為常赦所不原者,終身不能援減釋回。此等案犯,率皆桀驁不訓之徒;歷年遣發(fā),日聚日多。該犯等自知永無生還之望,愍不知畏,轉于配所三五成群,或犯法滋事、或脫身潛逃,均所不免。因思各該犯內情罪亦有不同,除特旨發(fā)遣,不準減免各犯外,其余照例改遺之犯,莫若定以到配年限及本犯年歲為斷。伊等到配年久,漸加約束;即素性獷悍,而垂老余生,諒不至如少年好勇斗狠之習。似可量加貰宥,予以自新。著刑部堂官檢核例案,參勘情罪,將此等人犯如何立定限期,分別減等或改發(fā)內地、或釋回原藉,俾歸平允之處,悉心妥議具奏,以示朕法外施仁至意』。尋議奏:『吉林、黑龍江等處發(fā)遣官犯本屬無多,應請亦照發(fā)遣新疆官犯之例,令該將軍、都統(tǒng)等將由革職杖徒發(fā)往之犯,三年奏請;由軍流發(fā)往之犯,十年奏請:屆期詳敘案由,分別奏請定奪。其發(fā)遣吉林、黑龍江等處常犯,如強盜免死、大逆緣坐、叛案干連、邪教會匪及臺灣聚眾搶奪、殺人放火為從各犯,均系情罪重大,雖在配年久,年歲垂老,均不準其減釋。其余各項遣犯,應請不論當差、為奴,均擬以在配十五年實系安分守法而又年至七十歲及年已七十安分守法而在配未滿十五年者,俱準其釋回。如在配已滿十五年、安分守法而年未至七十歲者,減為內地充徒三年,再行釋放。至伊犁、烏嚕木齊等處在配官犯,本系十年、三年分別奏請,無庸另議外,其發(fā)遣烏嚕木齊等處常犯,如大逆緣坐、叛干干連、邪教會匪及臺灣聚眾搶奪殺人、放火為從,凡系原案不準入廠之犯,雖在配年久、年歲垂老,均不準減釋。其余各項遣犯,請將為奴一項內未經入廠及止令種地不準為民之犯,擬以在配二十年安分守法而又年至七十歲及年已七十歲安分守法而在配未滿二十年者,即行釋回。如在配已滿二十年、安分守法而年未至七十歲者,減為內地充徒三年,再行釋放。其當差一項內無力入廠種地為民及為奴一項內入廠年滿不準留廠止準為民各犯,擬以在配十五年安分守法而又年至七十歲及年已至七十歲安分守法而在配末滿十五年者,即行釋回。如在配已滿十五年安分守法而年未至十七歲者,減為內地充徒三年,再行釋放。其現在入廠期滿準其留廠各犯,如年已至七十歲,按其例定十年、十二年期限酌減三年,準予釋回;未至七十歲者,仍照留廠年限辦理。以上吉林、伊犁等處準減之犯,若在配年限未滿而又年未至七十歲者,統(tǒng)俟扣滿年限,再按年歲分別充徒釋回。如各犯內有自安生業(yè)、不顧回籍者,仍聽其自便』。從之。

  二十九日(丁丑),福建臺灣鎮(zhèn)總兵官愛新泰等奏報堵剿蔡牽情形。得旨獎賚;擢游擊吉凌阿為參將,武舉賴熊飛、鍾麟江為守備,均賞花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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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二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李長庚等因蔡逆大船在鹿耳門內、小船分泊洲仔尾一帶與岸匪勾結,當即豫備火具攻燒,將賊船燒毀多只,生擒賊匪一百六十八名。蔡逆大船既現泊鹿耳門內,口門外有沉船堵塞,正可水、陸夾攻,不可稍有松勁。至鹿耳門外系堵截海口要路,務須加意嚴密堤防。又臺灣府城經賊兵攻撲多日,亟應救援;著速飭李應貴一路官兵由大港直抵郡城,不可延緩。將此傳諭知之』。

  初四日(壬午),諭〔內閣〕:『連日軍機大臣會同刑部審訊粵省解到盜首李崇玉,將該犯供出那彥成給予銀牌并印札等件,均經呈覽。銀牌泐有「免死」字樣,已屬不合;而札付則系授意總兵武隆阿令署潮州右營守備直書「署守備李崇玉」并豫支行糧廩給,太不成事體矣。李崇玉系廣東甲子司地方為匪首犯,人所共知。朕先有所聞,密令該督等查拿;上年該犯聞拿脫逃,那彥成將伊親屬查拿審訊定案,照擬大逆律辦理,緣坐發(fā)遣。該犯逃竄出洋,與盜首朱濆合伙;彼時那彥成因其與朱濆情意不合,遣人間諜。若果能設法擒拿,將縛獻之人奏明酌賞官職,尚屬近理;乃那彥成誘致李崇玉后,輒賞給五品頂帶。嗣該犯見降盜黃正嵩先已給用四品藍頂,欲一律戴用;那彥成遂亦賞給。又因該犯稱所賞之官并無憑據,遽令總兵武隆阿給與守備印札,實出情理之外。國家名器,信賞必行。若如那彥成所辦,是官員頂帶及一切印信、札付全不足憑,威福任意、是非顛倒;大負任用深恩,竟是喪心病狂。況李崇玉身系重犯,所求輒遂,設充其量,更有無厭之請,亦將曲從之乎?不意那彥成任意妄為,乖張紕繆,一至于此!前已有旨,將那彥成革職,令沿途督、撫派員押解來京,尚屬稍寬;著派干清門侍衛(wèi)慶惠、玉福馳驛迎赴前途,傳旨拿問,解交軍機大臣會同刑部嚴審定擬具奏。武隆阿系專閫大員,曾在干清門行走,亦當略知政體。當那彥成諭令給札時,理應力持正論,攔阻不給;乃竟率意聽從,其咎甚重。本當革職懲治,姑念伊在川、楚軍營出力有年,曾賞給巴圖魯名號,素屬奮勇;武隆阿著革去總兵,仍加恩賞留巴圖魯名號,作為二等侍衛(wèi),發(fā)往臺灣交與欽差大臣賽沖阿差遣委用。著吳熊光即傳旨,令該員迅速前往;如果奮勉立功,再加恩賞』。

  十九日(丁酉),調四川屯土兵二千名赴臺灣剿捕洋匪。

  二十一日(己亥),調福建巡撫李殿圖為江西巡撫、江西巡撫溫承惠為福建巡撫。調四川兵一千五百名赴臺灣剿捕洋匪。

  二十二日(庚子),調吉林、黑龍江兵三百名,命副都統(tǒng)富翰、富僧德、達斯呼勒岱帶赴臺灣協剿洋匪。

  二十三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臺灣賊匪滋事,商船販運自??;不但兵米恐有支絀,民食亦未必寬裕,亟應早為籌備。因思四川、湖南、江西三省均系產米之區(qū),應行豫備撥往。著該督、撫于本省倉榖先行碾動,四川省豫備二十萬石,湖南、江西二省各豫備十萬石;俟有旨諭知撥運時,即行派員運往。將此諭令知之』。

  撥廣東關稅銀三十萬兩解往福建,以備軍需。

  二十六日(甲辰),諭軍機大臣等:『李長庚、愛新泰、慶保奏:「許松年、王得祿在柴頭港口剿賊,臺郡文武派兵協助,將盜伙殲獲多名,得有勝仗;但蔡逆本系積年洋盜,設或官兵剿急,復竄重洋,辦理殊為辣手」。今朕明諭李長庚:蔡逆一犯,全責成該提督擒捕。倘能擒獲該犯,即公侯伯崇封,朕所不靳。設蔡逆竟于??阱吞?,伊自思當得何罪,恐不止革職拿問已也!至蔡逆謀為不軌,總由玉德在閩有年,營伍廢弛,巡哨緝捕視為具文,以致如此。是玉德養(yǎng)廱貽患之罪,已無可辭。此時該逆滋擾數月,計先后調赴臺灣官兵不過三、四千名,豈能剿滅二萬有余之賊!閩省水、陸官兵不下七萬余名,即調用萬余名,內地守御亦不虞空虛。現據愛新泰等奏稱郡城被圍日久,有不可支持之勢。玉德接到該處文稟,即應熟為籌辦;乃竟任意延玩,視為泛常。負恩曠職,莫此為甚!玉德著降為二品頂帶、拔去花翎,先示薄懲,以觀后效。又賊匪勾結生番,生番頭目諦窩蘭不肯從逆,能知大義,甚屬可嘉!如本無頂帶,即賞給六品頂帶,并賞花翎;如本有頂帶,即加等賞給。將此傳諭知之』。

  二十七日(乙巳)諭內閣:『閩省洋盜蔡牽勾結陸路匪徒在臺灣滋擾,亟應剿除凈盡,以靖海疆。前經朕特派賽沖阿前往,督同該省提、鎮(zhèn)永陸官兵赴臺剿辦;連日節(jié)據該處提、鎮(zhèn)等奏殲獲逆匪數百名,蔡逆勢已窮蹶。茲再派德楞泰為欽差大臣,同護軍統(tǒng)領扎克塔爾溫春、提督薛大烈并帶領巴圖魯、侍衛(wèi)、章京五十員名馳驛前往剿瓣,于三月初四日由京起程,酌分二起行走。所有經過地方,著該督、撫等將應行支應事宜妥為豫備;俾行程迅速,以期克日蕆事』。

  免福建臺灣府屬被賊滋擾地方本年額賦。

  是月,密諭溫承惠知:『汝才猷練達,屢著勞績。是以用汝江西巡撫,原欲久任觀成,再膺渥澤。執(zhí)意逆賊蔡牽勾結臺匪作亂,海面則沉舟鹿耳門阻隔內地兵船,陸路則豎旗聚眾圍攻府城。如此張狂肆惡,閩省督、撫漠不關心。玉德奏報,動輒經旬半月;所調過臺剿捕之兵不過一、二千,況系本省綠營,恐難深恃。至李殿圖,竟無只字具奏。不得已,命德楞泰帶領巴圖魯侍衛(wèi)五十余員,又調四川漢土兵三千名,齊至廈門放洋渡臺,以期一鼓殲滅。椎是糧運軍需非玉德、李殿圖所能經理,故調汝辦理。汝其盡心經理,勿誤軍行。密訪玉德遲延奏報之故,或限于才識、或身染疾病,平日聲名若何?據實手書密奏,不可稍有瞻顧,慎密辦理。此朱諭先行繳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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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二日(庚戌),福建臺灣鎮(zhèn)總兵官愛新泰等奏報攻克洲仔尾等處賊寨。得旨嘉獎,下部議敘;加知縣薛志亮知州銜,賞兵丁一月錢糧。

  初四日(壬子),諭內閣:『前經降旨,加恩令百齡在實錄館效力行走;茲百齡業(yè)已來京具呈謝恩,因思「實錄」將次告成,在館當差人員盡足敷用,無須另行添派?,F在閩省臺灣剿辦蔡逆匪黨一切軍需糧餉需人經理,著加恩令百齡隨同德楞泰馳驛前赴閩省,幫同藩司景安妥為辦理,核實報銷,毋任稍有冒濫牽混』!

  初八日(丙辰),諭內閣:『李殿圖身任福建巡撫,蔡逆在臺灣滋擾迄今已經數月,該撫于剿捕情形及籌辦軍需事項,從未一字奏及;甚至日前該省向江西咨調火藥、鉛彈應用,溫承惠一面辦理、一面奏聞,而李殿圖轉不具奏。是其于地方軍務漠不關心,殊負委任!前已有旨將李殿圖調任江西巡撫,但看伊如此種種玩誤,豈能復勝封疆重寄!李殿圖著來京候旨;所有江西巡撫員缺,著景安補授。其所遺福建布政使員缺,著景敏補授;并著馳驛即赴新任,辦理一切軍需』。

  又諭:『玉德等奏「遵旨撤回臺灣府知府,遴員更換」一折,據稱查訪知府馬夔陛尚無別項劣跡,但聞該員出京時負欠私債甚多,即難保其操守清廉等語;所奏殊不成話。玉德等既明知馬夔陛負債甚多而必調伊美缺,以為償還私債之計,是任命剝削小民,全不顧地方受累;國家有此用人之理乎?馬夔陛著撤回,俟伊將經手倉庫及軍需事件交代清楚后,即行送部引見,再降諭旨』。

  諭軍機大臣等:「李長庚等奏稱:「自正月二十六日起,督率鎮(zhèn)將先將附近屯聚賊匪之洲仔尾賊船、賊寮分投燒毀,斃賊多名。蔡逆因此不能存留,旋將大船駛近口門;又經李長庚揮令各船南北攻打,許松年等亦帶兵夾攻,擊斃賊匪百余名,拿獲盜船四只、燒毀五只。至二月初七日,該逆潛乘風潮拼命沖出,兵船復大加攻剿,又擊沉盜船六只、燒毀九只,擊斃、淹斃盜匪不計其數,殲擒二百余名;該逆向南逃竄,現在督兵追剿」等語。此次官兵攻剿賊匪,大加殲戮;該逆亡命奔逃,其潰敗情形,實屬顯然。但不能將蔡逆立時殲獲,李長庚、許松年等疏虞之罪實無可辭;其所請革職治罪之處,皆所應得。惟查閱李長庚、許松年二人兵船駐防之處,李長庚系在北汕、許松年系在南汕;蔡逆大船系由北汕口內漸次竄出,是許松年之咎較李長庚稍輕。且許松年此次奮勇殺賊,鎗子穿過左手指,現在受傷可憫;著免其革職,仍留頂帶,以觀后效。至李長庚系總統(tǒng)水師之員,伊即在北汕駐船;此次蔡逆大船出口雖經竭力剿殺,究屬疏于防范。本應革職治罪,姑念一時水師帶兵乏人,著革去翎、頂,免其革任;仍令戴罪立功。伊二人如果各知奮勉,能將蔡逆擒獲,朕不但免其既往之罪,仍當格外沛以厚恩。若再帶兵遷延,又任蔡逆逃竄,伊二人之罪斷難寬宥矣。其玉德所參總兵李景曾、副將王得祿、署副將邱良功革職治罪之處,亦姑從寬免;均著革去頂帶,隨同李長庚等戴罪立功,以觀后效。玉德折內又請將臺灣鎮(zhèn)道愛新泰、慶保交部嚴議,愛新泰、慶保自蔡逆滋擾以來,守城殺賊尚屬有功;且蔡逆由水路逃竄,并非陸路疏防。愛新泰、慶保,無庸議處。至玉德自稱無能,請革職一并治罪等語,誠哉是言。玉德任總督有年,并不整頓水師,認真緝捕;其養(yǎng)廱貽患之罪,已無可寬。迨蔡逆滋擾臺郡,既不渡洋親往,又不多派官兵、寬備糧餉,種種貽誤;應行革職治罪之處,何待奏請!但現在軍需緊要之時,若遽將伊革職交部治罪,伊轉得置身局外,將一切棘手難辦之事諉之他人,遂其安逸;玉德先革去頂帶,仍將現在軍需責令經理。將此各諭令知之』。

  十三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許文謨奏稱:「二月十六、十七等日,賊匪數千人攻撲鹽水港營盤;前往救援,剿殺甚多,并擊斃穿紅馬褂騎馬賊匪二名,生擒二名。嗣后賊匪復竄入鹽水港街搶掠,又殺死五十六名。許文謨探聞賊匪即在附近屯聚,帶領兵勇圍剿;將賊匪殺傷,不計其數。當將竹園尾太史宮莊賊巢四百余間概行焚毀,敗陣余匪向沿海沿山竄去。又據探聞蔡牽匪船于十九夜北竄至王耶莊海邊停泊」等語。此次許文謨在鹽水港一帶連次痛剿,賊匪止勝五百余人分投逃竄?,F在附近各處并無賊匪,自郡城至嘉義一帶道路業(yè)巳疏通;惟蔡牽匪船復敢竄至王恥莊海邊停泊,總須將該逆擒獲,方可杜絕根株。再,朕聞淡水滬尾以北山內有膏腴之地,為該逆素所窺伺;此時或又竄往,亦未可定。賽沖阿可派兵前往,相機辦理。將此傳諭知之』。

  又諭:『德楞泰出京以來,節(jié)據李長庚、愛新泰等奏到蔡逆窮蹙各情形;看來南北陸路匪徒迭經官兵剿殺,紛紛潰散,可毋庸另行厚集兵力。前所派京中后起之巴圖魯、侍、衛(wèi)章京等及東三省勁旅、四川屯練兵,停止調派。惟四川綠營兵,令勒保豫挑一千名,候旨調派;如尚需用,德楞泰即可向彼咨調。至德楞泰身為大臣,受恩深重;如果行抵廈門,臺灣匪徒業(yè)已剿盡,彼時賽沖阿自必知會德楞泰無須渡臺,即在彼略駐數日閱視海疆情形,俾地方兵民見有重臣到彼經劃,共知儆畏,亦不為無益?;虻吕闾┬械终憬训糜信_灣蕆事之信,或蔡逆向北逃竄,又思至溫、臺一帶滋擾;德楞泰即赴該處海口一帶,會同清安泰督率剿辦。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水師新兵俱向海濱召募,不能深知底里;倘有匪徒溷跡其間,關系實非淺鮮。玉德當詳加體察,必須居址、家業(yè)及平日行為蹤跡果系結實可靠者,始準充補;不可疏忽!將此諭令知之』。

  十四日(壬戌),諭內閣:『前因廣東地方緊要,曾降旨將該省陸路鎮(zhèn)、協各營均交廣州將軍賽沖阿節(jié)制。今賽沖阿調補福州將軍,閩省現有剿捕事宜,所有陸路鎮(zhèn)、協各營應如何交該將軍統(tǒng)轄之處?著兵部詳議具奏』。尋議上;得旨:『閩省除督、撫、提三標各有專轄外,其余陸路各營、協均歸將軍統(tǒng)轄。所有臺灣一鎮(zhèn)遠隔重洋,自本年為始,令將軍、總督、巡撫、水師陸路兩提督輪往查閱營伍;事竣,專折奏聞』。

  調廣州將軍賽沖阿為福州將軍、福州將軍陽春為廣州將軍。

  予福建陣亡千總薛元勛、把總郭建生祭葬加等、世職如例。兵丁程逢春賞恤如外委例。

  十七日(乙丑),福建臺灣鎮(zhèn)總兵官愛新泰奏報克復鳳山縣城。得旨嘉獎,賞愛新泰云騎尉世職。加同知錢■〈雨上澎下〉道銜,以知府升用,賞花翎;守備藍玉芳等升擢有差。賞兵丁一月錢糧。

  十八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朱濆盜船從前多在粵洋游奕,現在忽竄閩洋;上年聞該匪曾有被蔡逆糾約之事。設防堵稍不周密,或致聯幫滋擾,必仍思窺伺臺郡;殊為可慮。玉德當嚴飭杜魁光、丁紹奉上緊圍捕,如能將朱濆弋獲,功固不小;即不能擒捕,務當嚴密堵截,使之不能與蔡逆合伙及駛向臺灣附近地方為要。將此傳諭知之』。

  二十二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蔡逆匪船因鹿仔港不能進口,乘風逃回內洋,竄至惠安縣屬之尖峰洋面。玉德現往沿海一帶,著一面嚴飭在洋兵船會合擒捕;一面董率內地員弁將口岸炮臺慎密把守,嚴杜接濟之路,勿任稍有透漏疏虞。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李長庚奏,在東港洋面追遇盜船,官兵祗擊沉盜船一只、斃匪百余名,仍令蔡逆往北竄逃;該提督又以風浪狂大未經窮追,復任駛近鹿港,竄至崇武與朱濆合幫:此皆由李長庚督剿不力所致?,F在賽沖阿業(yè)已到臺,該提督放洋追剿,亟當探蹤緊躡。如能將蔡、朱二逆一并殲獲,不但可贖前愆,仍當懋加恩賞。若再有遲誤,必當并計重治其罪,不能再邀寬貸矣。李長庚務當倍矢愧奮,設計擒殲;并曉諭將弁兵丁等:如能將蔡牽擒獲者賞銀二千兩,擒獲朱濆者賞銀一千兩。其洪四老、陳棒、吳三池三名均系盜船首犯,每獲一名,賞銀五百兩。仍奏明分別賞給官職;如本系職官,即予加等升擢。倘舟師與盜船相遇,或有退縮不前,縱令該二逆竄逸者,官弁即行拿問、兵丁等立置重典。至蔡、朱二逆或仍合幫竄至臺郡一帶,李長庚固當跟蹤急追;即或駛向粵東、江、浙鄰省洋面,李長庚亦當不分畛域,帶兵直前。倘二逆又或中途分幫,李長庚可緊逼蔡逆,窮追務獲;其朱濆盜船,即咨報玉德等另行籌剿。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蔡逆竄赴臺郡滋擾,復任其逃逸與朱濆合伙,總由玉德不能實力整飭,認真督剿。此時李長庚統(tǒng)帶兵船四十一只,而蔡、朱二逆盜船計有七十余只,兵力尚單;玉德當于新募水師兵丁內酌量挑派配船,迅速放洋協剿。蔡、朱二逆合幫,匪伙既眾,所需水、米益多;若能斷其接濟,勢將立困。該督當飭令沿海口岸嚴密巡查,倘有兵丁、商民人等私為運送或竟被匪船闌入口內上岸滋擾及搶劫炮臺等事,定將各口岸官兵及通盜濟匪之徒按律正法,以示懲儆。又據奏稱:臺郡米石尚不致缺乏,無需川、楚等省米石協濟等語;業(yè)經降旨諭令玉德知會勒保、阿林保停止運送,以省勞費。至江西米十萬石業(yè)已起運,未便復令運回;況該省軍務未竣,米石寬為儲備,于民食、軍糧均資接濟也。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八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現在蔡逆北竄,李長庚督率追擒,臺郡有賽沖阿在彼鎮(zhèn)撫搜查,德楞泰竟可無須赴閩;著于何處接奉此旨,節(jié)帶領巴圖魯、侍衛(wèi)、章京等回京供職可也』。

  又諭:『臺灣匪徒剿散,無須復添兵力;兩粵官兵及大擔門候風駐防滿兵,玉德分別札咨停撤,所辦甚是。其川省豫備兵一千名,亦當飛咨停止。將此諭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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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初三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據玉德奏「馳赴興化一帶??诙酱吖ソ瞬棠媲樾巍挂徽?,臺灣南北兩路被賊滋擾,總由蔡逆一犯勾結煽惑;此時蔡逆竄回內洋,余匪已剿散殆盡?,F有賽沖阿在臺帶兵搜捕,伊以本省將軍駐札臺地,并有旨令其在彼多留數月督辦,自可刻日肅清。目下惟蔡逆一犯,不可令其稍稽顯戮;玉德惟當實力督拿,速擒逆首。其沿海一帶口岸,尤應飭屬嚴密防范,斷其水、米接濟之路;該逆等飲食無資,實足以制其死命。否則,一任偷漏運送,漫無查察;縱使舟師在洋攻剿緊急,而陸路不能協力防御,亦屬徒勞無益。玉德縱不能下海捕盜,豈在岸督催、嚴察接濟匪徒,亦不能乎?將此諭令知之』。

  初六月(癸未),賞拿獲臺灣賊目之廩生黃化鯉等官職、頂帶有差。

  十八日(乙未),調福建金門鎮(zhèn)總兵官何定江為浙江定海鎮(zhèn)總兵官。

  二十六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清安泰奏「審明在洋伙盜不肯聽從投逆,將盜首砍毆斃命、割取首級投首等情」一折,陳馬成等本以捕魚采樵為生,因被土盜首林告、小盜首邱有大劫拉下船,入伙行劫;是其為盜,原屬出于強逼。本年二月間,林告聽聞蔡逆滋擾臺灣,欲帶同各船往投,惟邱有大聽從陳馬成等不允。迨三月間,林告仍商量過臺投逆,經陳馬成等勸令投誠,反被林告斥罵。陳馬成即將林告砍傷,戳跌下海;并將邱有大打死,割取首級,率眾投首,呈繳炮械,殊屬可嘉。陳馬成著加恩賞給外委,以示獎勵。陳馬成等二十余人,前被林告劫逼入伙,于洋面風色、沙線諒必熟習。清安泰酌量情形,或令幫同緝捕,或以伊等現有船只并伙眾士二十余人同馳一船探明蔡牽蹤跡,假為投入蔡逆幫船之意偵其虛實,為官兵作一內應,并相機設法將該逆殲擒,則陳馬成之功甚大,必當從優(yōu)獎賞。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八日(乙巳),諭〔內閣〕:『保寧等議覆:「閩省咨添正站、腰站接遞文報及官兵過站應付夫馬二款,并未奏明輒行咨部備案;現在臺郡寧謐,請敕交該督據實具奏」等因一折,所奏甚是。春間因洋匪在臺勾結滋事,曾降旨檄令各兵會剿。維時軍火、糧餉等項,原準其動帑經理?,F今蔡逆遠竄,臺郡已全境廓清。從前檄調往來,祗系本省兵勇;其各省調派之兵均經以次撤回,并有先經該督等咨明停止者。此時該省并無緊要文報,何以玉德率請照軍興之例添設軍臺名目?即從前剿辦林爽文一案征調多兵,亦并無添設馬站豫調馬匹之事。該督并未查明先行詳悉具奏,竟欲籠統(tǒng)一咨為將來冒銷地步,殊非核實辦公之道。玉德著傳旨嚴行申飭,并著明白回奏。所有伊請照軍興之例添設正站、腰站接遞文報及應付官兵過站夫馬等款,概不準行。此事著交巡撫溫承惠查照定例核實報銷,毋任稍有冒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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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六日(癸丑),福州將軍賽沖阿奏搜捕臺灣余匪出力人員。賞總兵官愛新泰騎都尉世職、道員慶保云騎尉世職并花翎、守備王贊藍翎;副將金殿安等下部議敘,義民首張?zhí)镉竦荣p賚有差。

  初九日(丙辰),福州將軍賽沖阿奏,詳查臺灣殲賊奮勇人員;守備官贊朝等升敘有差。

  十二日(己未),諭軍機大臣等:『各省瀕海地方,洋盜嘯聚竄擾,總由內地匪徒暗中接濟水、米,始得日久在洋存活。而米尤為賊船所少;聞蔡牽等不惜重價,向內地民人私買米石,是以奸民趨之若騖。如果地方文武均能實力奉行,使各口岸一無透漏,則洋匪等飲食無資,立形坐困,可不攻而自斃。若徒視為具文,不能禁米出洋,惟恃水師官兵剿捕,縱稍有擒殲,仍不能制其死命。即如此次蔡牽等幫船在洋肆竄,節(jié)經李長庚等統(tǒng)率舟師圍剿,該逆等猶得茍延殘喘,未必不由于此。是弭盜之法,全在查禁口岸濟盜米石,較之緝捕尤為緊要。各該督、撫屢經訓諭,不過以覆奏塞責;間或查辦一、二案,逾時又不免懈弛。若云沿海地方遼闊,則凡口岸處所,均有該管營、縣;果能各顧地界,彼此聲息相通、聯絡偵緝,奸匪伎倆自無所施,又何慮不能周察乎?總在該督、撫飭屬共矢實心,協同妥辦。將此諭令知之』。

  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吳天佐等六名賞恤如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硪话倭?。

  十八日(乙丑),諭〔內閣〕:『奇臣奏「據原任貴州藩司公峨、原任漳州府知府方應恒稟懇前赴臺灣軍營投效」一折,公峨、方應恒均系發(fā)往烏嚕木齊效力贖罪之犯,到戍甫經一載;其呈請前赴臺灣投效,自系欲藉此早離戍所,并可為冒功邀恩地步,實屬取巧!況臺灣地方前此雖有蔡逆匪徒糾眾滋事,早經該鎮(zhèn)、道等督兵剿捕,迅就肅清;現在地方寧謐,又何須該廢員等前往效力乎?奇臣率據呈請即行具奏,殊屬不合!著傳旨申飭。所有公峨、方應恒自請赴臺投效之處,著不準行;仍著在配所效力,俟三年期滿再行具奏』。

  十九日(丙寅),諭〔內閣〕:『玉德身任閩浙總督有年,于海疆事務不能隨時整頓、實力捕緝,任令水師地方阘茸廢弛,以致洋盜蔡牽肆無忌憚,糾眾劫掠。此次竟敢勾結陸路匪徒,竄赴臺灣滋擾;經官兵大加剿擊,該逆仍兔脫潛逃,迄今尚未就獲。此皆由該督平素因循貽誤,咎無可辭;業(yè)經迭次降旨訓飭,并將伊革去翎、頂。本日據玉德奏到,提訊前獲蔡逆伙犯洪教等供稱:「蔡牽幫船原有八、九十只,因節(jié)次被官兵攻毀,僅剩大、小船三十余只,船內火藥都向蔡牽船上領取。前在臺灣時,蔡牽每船給發(fā)火藥一、二百斤;自臺竄回后,每船給火藥三、四十斤。其米糧俱系隨時打劫商船所得;淡水一項,沿海島嶼俱有泉水可汲」等語。洋匪幫船所用水、米,自必藉各口岸私行接濟;如果防守嚴密,絕其飲食,即無難制其死命。然或謂由該匪等劫掠商船及沿海汲取所得,尚可藉詞諉卸;至火藥一項,必非洋匪等所能自行配造。即據該督此次自訊賊供:蔡逆原有幫船八、九十只,每船給發(fā)火藥一、二百斤,統(tǒng)計已不下一萬數千斤。試思盜船火藥至如許之多,豈在洋面所能猝辦?前次蔡牽竄擾臺灣時,玉德等因局存火藥不敷撥用,曾咨照江西巡撫備辦協濟。是官貯火藥較少而盜匪轉多有積存;若非內地奸民私運接濟,即系營汛不肖弁兵本利營私,暗中售賣。可見沿海一帶非特視詰奸為具文,竟以通盜濟匪為常事??偠浇y(tǒng)轄文武,所司何事?乃玩誤一至于此!即此一端,已屬溺職。今該督復以肝氣病發(fā),奏請賞假一月調理;該省正當剿捕吃緊之時,豈復病軀所能勝任!玉德即著革職,回旗調理;俟病痊之日,另降諭旨。所有閩浙總督員缺,著阿林保補授。阿林保接奉此旨后,即將湖南巡撫印務交與藩司韓崶護理,該督即馳驛速赴閩省任事。其阿林保未到以前,所有閩浙總督印務,著溫承惠暫行署理。至李殿圖系巡撫,任聽各口岸偷漏水米、火藥不知禁止,實屬無能;豈可仍留二品頂帶!著降為四品頂帶;俟來京時,以四、五品京堂補用』。

  以福建臺灣道慶保為按察使。

  二十二日(己巳),以克復臺灣鳳山縣城功,賞還總兵官愛新泰花翎。

  二十三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溫承惠奏:「遵旨詢明閩省改造同安梭船一事,并會晤李長庚面商,請另造大同安梭船六十只,以資緝捕」等語。閩洋捕盜,全賴船只駕駛得力,方于捕務有益。溫承惠現詢據水師將備,以必得大同安梭船六十號,其堅固與商船相等方能駕駛得用;面商李長庚意見,亦屬相同。自應照所奏辦理。著派委熟習船工將弁會同文員監(jiān)造,梁頭以二丈六尺為度;務期料實工堅,足資沖風破浪之用。至所稱每只必需銀四千兩,除準領米艇價值應銷銀二千六百余兩外,每只尚不敷銀一千三百余兩;著照所請,先于司庫借項應用,統(tǒng)在道、府以上各官「養(yǎng)廉」內分年攤扣歸款。該撫現行知各屬:嗣后新造、拆造商船梁頭均以一丈八尺為率,不許制造大船,以防蔡逆劫??;自當如此辦理』。

  二十六日(癸酉),諭內閣:『李長庚奏報「蔡逆內竄,兵船返篷追剿情形」并「覆奏接奉諭旨緣由」二折,據稱「蔡逆未能擒獲者,實系兵船不能得力、接濟未能禁絕所致。上年李長庚因兵船低小,曾與三鎮(zhèn)總兵籌商,愿自行捐造大船十五只,海壇、金門二鎮(zhèn)亦愿捐廉造船十五只,札會督臣請借養(yǎng)廉辦理。旋準札覆,以造成十五船須數月之久,且工價需銀四、五萬兩,應配炮位亦需工料銀八、九千兩,捐廉辦理扣足此數有需時日,借動庫項必須具奏,窒礙難行」。又據稱:「蔡逆此次在鹿耳門竄出時,篷索破爛、火藥缺乏,一回內地,在水澳、大金裝篷燂洗;現在盜船無一非系新篷,火藥無不充足」等語。所奏自系實在情形。官兵在洋剿捕,全賴船只得力,可資沖風破浪之用。蔡逆賊船較大,駕駛便捷;官兵乘船低小,每致落后,即追及時仰攻亦不能制勝?,F經李長庚等會商捐造大船,玉德即應上緊籌辦;如彼時即行興工,則數月前早已完竣,此時正可應用。玉德即因扣廉有需時日、必須借動庫項,亦當據實具奏,請旨遵辦;乃玉德于李長庚札會時,任意駁飭,又不具奏。直至昨日奏到之折,始擬將米艇制造出洋,又未聲明米艇不能得力;竟于緝捕重務全不關心,非貽誤地方而何?至蔡逆此次在鹿耳門被官兵圍困潛竄,情形已極窮蹙;如果各口岸查禁接濟,實無透漏,自可不攻而斃。乃賊船回至水澳、大金地方,即能裝換新篷、火藥充足,可見該處必有奸民及不肖弁兵等平日積慣通盜,將篷索、火藥等件豫備窩藏,濟匪應急;否則,賊船甫經竄回,何能猝然購辦?是地方文武嚴查接濟,竟屬有名無實;此亦玉德廢弛貽誤之罪,責無可解。前已降旨將玉德革職;著溫承惠傳旨,將玉德拿問,派委妥員押解赴京,交刑部審訊治罪。其水澳、大金地方該管之文武官員,著一并解任,交溫承惠嚴行審鞫。如訊出奸民弁兵等有通盜賄縱情事,即當嚴行懲辦,俾知儆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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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丁丑朔,以守御臺灣、鳳山、嘉義等城出力,賞都司許律斌花翎、知縣陳起鯤等藍翎,余升賞有差。

  初三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朕恭閱皇考「高宗純皇帝實錄」,恭載乾隆五十八年八月內欽奉諭旨:「沿海各省設立戰(zhàn)船,原以捍御海疆,巡哨洋面,關系綦重。水師兵丁,自以試演水務為急。乃該弁兵等輒稱船身笨重,雇用民船;其意以民船出海捕盜,俱用本船舵水,不須兵丁駕駛,是以藉詞推諉。該弁兵止習馬射鎗炮等項,而于水師營務轉不留心學習;用違所長,殊非核實之道。著各督、撫等嚴飭舟師,實力訓練;俾駕駛嫻熟,于戰(zhàn)船出入風濤,務期帆舵得力。各督、撫于考拔時,令其操駕篷船,泅水出沒,留心驗看;如果合式,方準拔補。似此行之日久,自能悉臻純熟,便于行駛,于水師實有裨益。欽此」。仰見我皇考慎重海疆,簡練舟師至意。各督、撫等如果實力欽遵,則水師兵丁自能嫻習駕駛,于出海巡哨又何須別資舵工?乃近來該弁兵等于操駕事宜,全未熟習;遇放洋之時,仍系另行雇募。此等舵工,技藝高下迥殊,其雇值亦貴賤懸絕;向來各省商船,俱不惜重價雇募,能致得力舵工。至兵丁等出資轉雇,價值有限;往往合該兵丁等數名分例,亦僅得次等舵工。是名為舟師,實不諳習水務,又豈能責其上緊緝捕乎?若水師不能操舟,即如馬兵不能乘騎,豈非笑談?戰(zhàn)船出沒風濤,呼吸之間一船生命所系;若非操駕得力,有恃無恐,焉能追駛如意!此于水師捕務,關系不淺。嗣后著沿海各督、撫均行通飭所管舟師,勒期訓練,務令弁兵等于轉帆捩舵、折戧駕馳及泅水出沒各技藝,人人嫻習;擇其最優(yōu)者,派令充當舵工,專管操駕。如果超眾出力,以一兵而收數兵之效;念其所得分例有限,又何妨即以把總超拔,優(yōu)給糧餉。倘能屢次出洋,加倍勤奮,于本船緝補有效;并著該督、撫據實奏聞,自必隨時施恩升擢。如此明文獎勵,則水師弁兵豈不人人踴躍、奮勉爭先,更可收得人之效。該督、撫等務當實力奉行,酌量妥辦具奏;以期水師營伍日有起色,綏靖海洋。將此各傳諭知之』。

  初七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邵自昌奏「考試福寧府,有福安縣學武生辜龍呈遞「平海論」一紙;將原呈鈔錄呈覽,請旨辦理」一折,朕閱該武生呈詞,因無足備采擇,然尚無違礙字句;止于文理不通,亦不必遽加懲治。但究非安分之人,著發(fā)交該學教官嚴行管束,毋許出外滋事。至邵自昌系風憲大員,出膺學使,于地方吏治民瘼所關,自應隨時采訪入告。此時閩省因蔡牽在洋滋擾,官兵分路攻圍;玉德、李殿圖身任督、撫有年,諸事因循貽誤,以致海盜日形猖獗。該學政自當確有見聞,乃并無一語陳奏,殊屬非是;茅元銘即汝前車之鑒。著傳旨申飭;仍著于接奉此旨后,將該省現在緝捕蔡牽情形,如何方可就獲?玉德在彼聲名如何?有無別項款跡?水師營汛如何廢弛?李殿圖辦理地方事務如何因循懈緩?并該省內地奸徒如何通盜接濟水、米、火藥之處?一一查訪詳悉,據實具奏;毋得再事緘默』。尋覆奏:『玉德在閩多年,聞其待營員太寬,水師尤為疲玩;又性好自用,視人皆不若己,屬下無能盡言。及巡查各處,隨帶之人不能減少。此外款跡,實未有聞。李殿圖以軍務事隸總督,不相攙越;曾以玉德不能受言,向臣言之。其辦理地方事務,聲名尚好。至奸徒通盜濟匪,最為可恨。其中有實系匪徒,同惡相濟;亦有沿海居住,畏其焚殺,又不能遠徒,致為脅從。凡沿海地方,多不能免。至水師著名能事者,皆稱提臣李長庚。然蔡牽至今尚未就擒,或言其亦有不盡力之時。緣海上風濤難測,往往兩舟相望不過數丈,而為風浪阻隔,始終不得相近。李長庚以一人尾追,忽南忽北,喘息不皇;前無攔截、旁無協助,或風勢不便、或眾寡不敵,暫為遲緩,姑作自全,亦情勢所有?,F在撫臣溫承惠遵旨改造船只、調派兵將,臣雖不能得其備細,似以李長庚一人難于成功,因為多設網羅之計。又聞奏調鎮(zhèn)臣徐餛駐札三沙;三沙為蔡牽奔竄休歇之所,徐餛前任浙江溫州平陽副將,與三沙甚近,情形為所素悉,辦理應當得力。督臣阿林保現已到任,協力同心,大加整頓,自可肅清』。得旨:『所論俱是』。

  十一日(丁亥),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德楞泰奏「閩、浙洋面日久未靖緣由,請旨籌辦」一折,所奏皆是。水賊之肆惡,惟在海洋;而水師之資生,皆在岸上。盜匪所需水、米、火藥、鉛彈以及桅篷、纜索之類,經年累月用之不窮,從不見有匱竭;此斷非一、二奸徒些須接濟,自必各口岸附近處所有大伙奸黨設立窩巢,為之源源經理。屢經降旨,該督、撫等嚴查口岸,總不實力奉行。即間或拿獲一、二起接濟之犯,亦總非大起窩家;不過地方官藉以塞責,殊為有名無實。此等奸伙,大率皆與地方文武衙門兵役人等通同一氣;此時一經查辦,必即走漏消息,不可不防。著該督、撫等即嚴飭地方官密行訪拿;或自擇署中親信明干之人,妥為辦理??偛豢杉偈直?,稍涉聲張,無益于事。地方官如果能將此等大起奸伙拿獲一、二起,準該督、撫等據實保奏,朕必格外施恩。即拿獲之犯本在該管地方,亦當據實聲明;不但從前失察之咎可以邀免,仍當加恩升擢,俾官員共知奮勉。至于編查保甲一事,原所以巡查奸究;地方官平素即應辦理,何況洋盜未靖之時?各州、縣所管沿海村莊本屬無幾,何難逐一編查,令其互相舉發(fā)。如有通盜濟匪之徒潛匿該處,應略仿古人什伍連坐之法。若慮沿海地方戶口畸零,難以編查,亦當設法辦理;務使奸黨無所容身,方為經久善策。議者必又以編查保甲,不過徒資胥吏勒索;此皆無能畏事之見,斷不可聽。天下無不可辦之事,惟在實心實力耳。德楞泰折內又稱「洋盜買貨銷贓,自必寄頓岸上;請令地方官出示曉諭,如有為盜匪囤積資財、銷買贓物者,準其據實首報,即將盜贓賞給」等語。小民惟利是圖,若果首報之后,即將盜贓全行賞給,既免通盜之罪、又可坐擁厚資,孰不紛紛報出?必應如此辦理。以上各條,全在該督、撫認真查辦;所謂正本清源,有實心必有實效。此外如水師船只,遵照前旨,辦理高大堅固;兵丁日食如有不敷,不妨量為增源,俾得寬裕。再責令將領統(tǒng)率跟追,窮賊所向,庶洋面可以肅清,地方獲臻寧謐。將此傳諭海疆各督、撫知之』。

  十四日(庚寅),諭〔內閣〕:『阿林保奏「請將停運閩米分別出糶撥貯」一折,湖南豫備協濟閩省米石,停止撥運;所有已碾倉榖,難以久貯,著照所請,準其照常年平糶之例,酌減出糶。但平糶米石,原期有裨民食,不可任聽奸商收買囤積及胥役從中包攬漁利。本年京城設廠平糶,經朕特派部院大員及侍衛(wèi)等分廠稽查,尚有囤戶捏買居奇,當即嚴拿懲治;此次該省出糶米石較多,著護撫韓崶選派廉能之員實心經理,嚴杜囤積包攬等弊,俾小民均沾實惠。其糶價提存司庫,俟糧價平減時,照數買補還倉。至采買榖石未經碾動各州、縣,即著盤明另廒封貯,俟該州、縣有動缺倉榖,用以抵補,以省迭次采買之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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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初八日(癸丑),諭〔內閣〕:『吳熊光奏「覆審澄??h土豪林五交結接濟洋匪并林五捏告何玉林等串詐陷害」一折,此案先因貨船出口,被盜首朱濆及鄭老童等屢次邀截,備銀贖回;因而與之熟識交好,并代為勒索各商船港規(guī),給單驗放?,F在訊之投誠洋盜鄭流唐(即鄭老童),亦供認與林五交結屬實。是林五一犯,通盜濟匪,罪應斬梟,本無疑義;其從前遣人來京控告官吏等索贓陷害之處,審無其事。除林五業(yè)經正法外,何玉林以道署長隨輒與林五交結,將本官書籍、對聯送給,并膽敢浼托知縣何青向林五托銷貨物、借貸多銀;比之尋常索詐得財,其罪尤重。著發(fā)往伊犁給種地兵丁為奴,不準留養(yǎng)。至何青身為縣令,于所屬通盜濟匪之犯不能查拿,轉與往來交好,復代本道家人銷貨并擔保借貸,實屬卑鄙無恥。著先行枷號三個月,俟?jié)M日再行發(fā)往伊犁效力贖罪。余均照所擬完結。至巡撫孫玉庭辦理此案,于定擬林五罪名雖無錯誤,其恭請王命亦因接據那彥成咨會辦理;惟此案本系發(fā)交該督、撫會審之件,乃該撫未與總督會審,輒用單銜具奏,又不聲明那彥成咨會緣由,均屬不合。著交部議處。至臬司吳俊于林五一案系伊在惠潮道任內查拿究辦,惟何玉林以道署長隨竟與通盜濟匪之犯往來交好,并即托所屬知縣代往說合銷貨借貸;雖訊明均不知情,究非尋常失察家人犯贓可比。吳俊,著交部嚴加議處』。尋議上;得旨:『孫玉庭降二級留任;吳俊降六品頂帶,仍署按察使』。

  初九日(甲寅),福州將軍賽沖阿奏報攻剿蔡牽、殲擒賊目多名。得旨獎賚,下部優(yōu)敘。賞總兵官張見升提督銜、副將王得祿總兵銜、游擊邱良功副將銜、千總王贊以都司即用,均賞花翎;擢外委鄭嘉惠為千總,賞藍翎。賞出洋兵丁一月錢糧、防堵兵丁半月錢糧。

  二十八日(癸酉),諭軍機大臣等:『賽沖阿奏「撥補缺額戍兵,并陸續(xù)撤遣征兵內渡歸伍」一折,前因臺地搜捕肅清,諭令賽沖阿體察情形,將所調官兵酌量撤遣歸伍;茲據奏稱:「查明挑補水路缺額兵共一千七百余名,而凱旋兵三千余名、班滿換回兵二千余名,俱應分起內渡」等語。現在臺地雖已肅清,但賊情詭譎,轉盼西北風當令,仍恐其復竄臺郡;若將凱旋兵三千余俱行裁撤,恐賊黨聞知,復生窺伺。即該處居民見大兵俱已撤回,亦難保無脅從助惡情事。并恐陸路尚有余匪潛匿;著賽沖阿將凱旋兵三千余名內酌留一半暫停內渡,并留許文謨在彼,以資彈壓而壯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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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乙亥朔,諭軍機大臣等:「李長庚系水師總統(tǒng)之員,剿捕蔡逆是其專責。伊在水師中,素稱勇往;乃本年自蔡逆竄臺之后,始則在鹿耳門外不能攔截,致被竄逃;及蔡逆逃向北洋,李長庚又因在祟武地方換船修理,追剿稽遲。迨后蔡逆復竄過臺,伊又駐船竿塘,不行跟剿。著清安泰留心密查,是否有心怠玩,抑系另有別情?至此時蔡逆匪船現竄北洋,清安泰馳抵溫、臺,除將陸路防守事宜嚴密經理外,仍當一面飛札李長庚及黃飛鵬、何定江等上緊剿辦;如果伊等奮勉出力,能將賊匪痛加剿殺、擒獲巨憝,無論何人得此首功,皆當加之懋賞,錫以封爵。該撫防堵之功,亦屬不小;并當一體優(yōu)給恩施也。將此諭令知之』。

  初九日(癸未),浙江提督李長庚奏:拿獲蔡牽幫另船盜首李按并伙匪盜船炮位、器械。得旨:『李長庚追捕蔡牽日久,未經奏有捷音。此次不過小得勝仗,其殲擒者祗系另船伙匪;且據該提督折內奏稱:「行抵三盤,已失盜蹤」。若果緊躡,何至失蹤?是官兵距賊較遠之明證。著清安泰再行嚴催李長庚等,務即確偵賊蹤,上緊躡捕』。

  十二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據阿林保奏「蔡逆幫匪船復竄回閩,飛催許松年統(tǒng)帶舟師迎頭截擊」各緣由,辦理均屬得宜。但昨據該督奏稱「拆閱李長庚致溫承惠書函,有七月初十月將兵船收進定港裝篷燂洗、購備口糧之語,因疑其私行回署。又稱追至盡山洋面,盜船竄往極東深洋,不能剿捕。初五、六、七等日見盜船游奕,扼住上風。何以忽稱探聽無蹤?特將李長庚密參,奏請革職治罪」。經朕降旨訓示,以阿林保所奏均系揣度之詞,且于李長庚所奏七月二十一日在大陳、調班等洋面攻剿盜船、生擒盜首李按及殲斃伙盜多名一事,尚未知悉。是以諭令清安泰確查李長庚是否有心玩誤、私回衙署、捏飾奏報情事?據實陳奏。本日折內又稱「李長庚玩誤縱賊」;是該督之意必欲將李長庚參革治罪,太存成見矣!帶兵大員,如果查有玩誤確據,朕豈肯稍從寬宥?近年辦理教匪,因玩誤而獲罪者甚多;然彼皆有實據,是以不稍寬假。朕非庸闇之主,豈以「莫須有」入人重罪乎?今該督前后所奏,總不過懸揣之詞,毫無實跡。即如李長庚所奏「生擒李按」一事,適據清安泰奏到,情形均屬相符;并經委員將李按訊供,知蔡逆另坐大船脫逃,其起獲炮位、器械等項均系確鑿。若如該督所奏,疑其私行回署,則季按一犯又從何擒獲?即云李長庚飾詞謊奏,豈清安泰亦從而附和乎?看來阿林保竟系先存意見,不自知其言之無據。朕于李長庚從未識面,豈復稍有袒護?惟督剿蔡逆一事,經朕特派統(tǒng)領舟師;該提督沖風涉浪,已閱數年,豈能以該督懸揣虛詞,遽繩以法?試思此時即將李長庚褫問,將治以何項罪名?且將伊治罪后,又責令何人統(tǒng)領舟師剿賊?豈不轉致遲誤?外省丈武大吏,總在和哀商榷;若稍存私見,動掣其肘,以致日久罔功,固當嚴治李長庚之罪,該督亦豈能置身事外?阿林保所奏,實屬冒昧輕率;著傳旨申飭』。

  十三日(丁亥),予福建出洋淹斃把總曾元章、外委陳廷高、陳邦桂、鄭國雄、浙江出洋淹斃外委李永譽祭葬、世職,兵丁許仁等二百三十五名賞恤如例。

  二十九日(癸卯),福建陸路提督王柄因病解任,調水師提督許文謨?yōu)殛懧诽岫?;以福寧?zhèn)總兵官張見升為水師提督。

  三十日(甲辰),諭〔軍機大臣等〕:『此次李長庚探明賊蹤所在,追及蔡逆坐船,奮不顧身,直前攻擊,以致身受數傷,實屬勇往;不得復疑其恇怯逗遛。至蔡逆此次當兵船駛攏之時,先用火器、長鎗抵御,繼復用瓷碗拋擲;可見盜船火藥漸少,不能如前接濟。近來各??谵k理防堵,尚屬嚴緊;但該逆當此鋌走之際,船上火藥既盡,其望接濟更殷,自必多方設法,欲圖透漏。該督、撫尤當嚴飭各??诘胤轿奈鋯T弁加意巡緝,有犯必懲;無許絲毫透漏,方為有益。倘有透漏者,從重治罪;首犯即行絞決,余犯定擬具奏。再,李長庚稱該提督所坐之船為通幫最大,及并攏蔡逆之船尚低至五、六尺,是以不能上船擒捕,致被兔脫;殊為可惜!閩省兵船,前據該督、撫等先后奏到,添造大號同安梭船以資剿捕;并因大同安梭船一時趕造不及,請將大號商船先行雇用:均即降旨準行?,F當剿賊吃緊之際,該督、撫一面上緊籌辦大船,派委將弁送交李長庚,俾令乘坐追剿,庶擒渠不致久稽。將此諭令知之』。

  以殲擒海盜多名,賞還浙江提督李長庚頂帶,總兵官黃飛鵬下部議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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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六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清安泰奏到「查明李長庚在洋捕盜并無因循懈玩」一折,所論甚屬公正。阿林保身任總督,原不能無參劾之舉;但伊到任不過旬月,地方公事、海洋情形素未熟悉,而于李長庚更從未謀面,輒行連次參奏,是以降旨令清安泰秉公詳查。本日據清安泰覆奏,則稱「李長庚帶領兵船經過???,并未回署」。又稱「海船若不勤加燂洗,則船底苔草、■〈族上足下〉蟲粘結,輒至駕駛不前;故隔越兩三旬,即須傍岸燂洗。李長庚收船進港,委非無故逗遛。又,李長庚所獲李按,實系蔡牽伙黨;俱經審明確實,并無捏報斬獲情弊」。并據另片奏稱:「八月十六日,李長庚帶兵圍攻蔡逆坐船,將盜船燒沉二只,斃賊無算」。是阿林保前此參奏李長庚之處,全屬子虛。設朕誤信其言,則李長庚正當奮不顧身為國殄賊之際,忽將伊革職拿問,成何事體?豈不令水師將弁寒心?試問水師中有過于李長庚者乎?阿林保未見確實,任意糾彈,殊屬冒昧!朕又不昏瞶胡涂,豈受汝蠱惑,自失良將耶?李長庚平日既無逗遛恇怯情事,此次在長涂洋面痛剿蔡逆,身先士卒,躬受多傷,實為認真出力;朕已特降恩旨,先行賞還頂帶,以示獎勵。并將剿辦蔡逆一事,責成該提督勉以成功。李長庚感激朕恩,既知責無旁貸,自必倍加奮勉。但兵船在洋捕盜,全在地方官協力幫助、文武和衷方克有濟。今兵船正當剿捕吃緊之際,若阿林保尚不知以國事為重、屏除私見,猶復輕聽人言,罔恤公論,甚至因此次參奏李長庚不能遂意,因而心有嫉忌、遇事掣肘,使其不能成功,以致蔡逆逋誅、海疆貽誤,則阿林保之罪甚大,朕惟執(zhí)法懲辦?,F在李長庚又已駛船追賊,前因該提督所駕兵船較賊船低至五、六尺,剿捕不能得力,曾諭令阿林保、溫承惠、清安泰在閩、浙省分設法雇募大船。本日據清安泰折內,亦稱「此時若得高大船一、二十只,即可濟用;惟浙省無從雇募」;又據稱:「兵船口糧,實不免暫時缺乏,應需采購」等語。浙省既無此項高大商船,阿林保等即應速在閩省雇募,迅即解交李長庚,俾資追駛。其口糧、火藥等事,亦須源源接濟;并當遵照節(jié)次諭旨,認真經理。將來蔡逆殲獲,海疆肅清,不但李長庚仰邀懋賞,該督亦可一體邀恩;勉之!慎之!將此傳諭阿林保,并論溫承惠、清安泰知之』。

  初七日(辛亥),以剿捕福建洲子尾等處賊匪出力,賞屯外委藩天賜等頂帶有差。

  十五日(己未),諭軍機大臣等:『清安泰奏「查辦沿海保甲情形暨常川防堵事宜及蔡逆現竄閩洋各緣由」一折,編查保甲一事,如果地方官實力奉行,亦斷無不收實效之理。清安泰于沿海村莊及散處海岙之居民鋪戶人等,一律編牌取結,造冊稽查;現在即有眾甲不保及房主、鋪戶不肯容留,潛行逃去者四十余人:看來辦理尚屬認真。至于水、米、火藥,尤須嚴禁出口,以杜接濟。該撫將賣米鋪戶稽其出入米數,鋪制花爆永禁開張;并將??诓刹缎〈S時查禁,以杜通盜濟匪之源,所辦俱是。此時蔡逆帶船業(yè)經竄往閩省,又經許松年痛加截剿,賊勢潰敗;李長庚亦已趕緊追往,看來蔡逆不日定可殲擒。但浙境即無蔡逆竄往之事,亦應隨時整飭一切;況現在有鳳尾幫土盜船只查拿未凈。當飭令總兵何定江、黃飛鵬二員統(tǒng)率兵船,一面堵截蔡逆、一面將鳳尾幫船土盜認真截拿;仍當飭令地方文武將查辦保甲等事認真經理,嚴杜接濟,勿任稍有透漏,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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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日(辛未),以剿捕福建洋匪出力,賞游擊盧慶長花翎,余升擢有差。

  --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硪话倭?。

  冬十月十一日(甲戌),命翰林院編修葉紹本提督福建學政。

  十四日(丁亥),以福建巡撫溫承惠署直隸總督,起丁憂在籍前任浙江巡撫阮元署福建巡撫。

  浙江提督李長庚奏漁山洋面剿賊出力弁兵;擢千總鄭炳揚為守備、兵丁馬殿祥為外委。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硪话倭?。

  二十二日(乙未),諭內閣:『阿林保、李長庚奏「舟師剿捕得勝,擊斃著名賊目等情」一折,據稱「蔡逆匪船南竄至竿塘一帶游奕,經阿林保知會李長庚率師躡剿,追及盜船,揮令兵船攻剿,擊沉盜船一只,匪犯全行落海。又有蔡逆之侄蔡添來坐船,經李長庚督兵圍住,攻打擊壞;擒獲匪犯六十七名,斬獲首級五顆。蔡添來被官兵炮傷,胸前穿透落?!垢鞯日Z。此次李長庚督領兵船攻剿蔡逆幫匪,擊沉盜船一只,并將蔡添來坐船擊壞,該匪受傷落海,計擒獲及落海者共有數百人;看來賊船日少,其勢日就窮蹙。李長庚督率舟師圍捕不遺余力,奮勇可嘉;俟拿獲蔡牽,再賞世職酬勛。至蔡添來一犯系蔡逆胞侄,助逆肆惡,本為緊要賊目;今經官兵擊斃,翦其羽翼,蔡逆自必聞而喪膽。阿林保正當乘此機會,催令李長庚上緊圍捕,速擒巨憝,以靖海疆』。

  三十日(癸卯),署福建巡撫阮元在籍患病,調江西巡撫張師誠為福建巡撫。

  --以上見「大清仁宗?;实蹖嶄洝咕硪话倭?。

  十一月初十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御史嚴烺奏稱:「廣東惠、潮兩府奸民違例制造大船,以取魚為名,還出外洋接濟盜匪水、米、火藥。州縣官利其港規(guī),不加查禁。請飭廣東督、撫將歸善等縣現有之違式大漁船查明若干,印烙字號,造冊申報督、撫存案。嗣后大漁船遇有破漏者,即隨時報明地方官拆毀,不準復修,亦不許違例添造」各等語?;浭⊙蠓俗虜_,日久未能剿凈,總由該處奸民接濟水、米、火藥。著吳熊光等即照該御史所奏,實力查禁;如有地方文武私得漁船港規(guī),縱令奸民通盜,一經查出,即當據實參辦。至漁船每船應有若干人?應帶水、米若干?自當予以限制。今該御史稱水手人等不得過二十名,祗許攜帶數日水、米,是否可行?亦著查明辦理。至漁船私濟盜匪,粵省既有此弊,福建、浙江、江南、山東等省均應一體查禁,以清盜源。將此傳諭各督、撫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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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四日(丁丑),福州將軍賽沖阿奏臺灣出力人員,布政司經歷鄒貽詩等升敘有差。

  以福建澎湖協副將王得祿為福寧鎮(zhèn)總兵官。

  十三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奏:「接準李長庚來信,據稱蔡逆幫船均欲散伙,可以出示解散」等語。所辦非是,又不免存招撫之見矣。蔡逆惡貫滿盈,即隨同濟惡之徒,亦皆法所不赦;即使實在窮蹙,亦當趁勢剿凈,方為正辦。況阿林保本日奏到「審擬盜犯」折,據各犯供稱蔡牽由臺敗回,雖祗剩船三十余只,又在閩、浙各洋添劫船只,據掠柁水;又有土盜船只與之合幫,賊伙尚有三、四千人。是船只人數,均屬不少;且所飲淡水隨處海島可以汲取,各船食米、火藥皆從蔡逆船內領給。是盜船食用,均尚寬余,又何嘗實形窮蹙?其所稱「蔡逆幫內食米、火藥俱已缺乏,并盜伙小七等散去」之語,安知非蔡逆故作此言揚播???,使官兵聞而松勁,以為緩兵之計;殊不可信。阿林??傊品廑?,不應存招撫之見;乃輕聽李長庚之言,計出于此,殊屬錯誤。著傳旨申飭;該督當飛咨李長庚,以招撫之見切不可存??偖斠灰馔唇耍瑒涨苁讗?,勿棄垂成之功。如果賊黨離散、縛獻兇渠,彼時再當酌量辦理;總不可設法招致,明示以意也將此諭令知之』。

  賞閩洋御賊、保護琉球夷船之署守備陳琴都司銜,以守備即用。

  十七日(庚寅),諭內閣:『阿林保等奏「參劾玩視捕務及隨緝不力各守備,請旨分別降革治罪」一折,守備李萬青管帶兵船出洋捕盜,因遇匪船伺劫,輒敢收泊澳內,任意觀望;經總兵徐錕再三催促,猶以并非所轄,不遵調遣,實屬怠玩已極。此次蔡逆幫船在三沙口外浮鷹洋面圖劫遭風琉球夷船,經署守備陳琴帶領兵船奮力抵敵,得以保護無虞;前據阿林保奏到后,朕即降旨將陳琴優(yōu)加獎擢;李萬青系與陳琴同一出洋捕盜之人,乃竟畏葸恇怯至于如此,不可不加之懲創(chuàng)。李萬青著革職,即在三沙地方枷號三個月示眾;滿日重責,發(fā)往新疆效力贖罪。守備沈鋐,隨同出洋緝匪,毫不得力,人亦多病;著即革職。守備張彪,緝捕無能;惟年力尚強,著以把總降補,仍令隨同出洋巡緝,以觀后效。又,賽沖阿奏「查閱臺灣南路營伍情形」一折,據稱「游擊廖國年老技生,難資操防訓練」等語;廖國著革職」。

  二十六日(己亥),改福建糧儲道為分巡寧福海防兵備道,移駐福寧;從總督阿林保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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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十二年

  嘉慶十二年(一八○七、丁卯)春正月初四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賽沖阿奏「琉球國進貢船只遭風飄至澎湖洋面,其二號船沖礁擊碎,現在查明撫恤」一折,此次琉球貢船航海內渡,在洋陡遇颶風,以致船只被擊損壞,官伴、水梢人等幸經漁船救濟得生,情殊可憫。現在正貢船已經派員譴送,安穩(wěn)內渡;所有二號船只沉失貢物,毋庸再令補進。阿林保當即照會該國王,以該貢使等在洋遭風,人力難施,非由奉使不慎所致,業(yè)經奏聞,蒙大皇帝恩施,諭令無庸將沉失貢物補行呈進,亦無庸將該貢使等加以咎責;俾知感激,以副懷柔。至該貢使攜帶銀、貨、行李均已失水,現經賽沖阿給與恤賞;著阿林保于貢使等內渡時再行酌量加以賞賚。至該貢使等自閩起程,可令緩程行走,于四月底到京。前據永保等奏,南掌國貢使于上年十月起身;亦已諭令于本年四月二十日以后到京。五月間正可一同錫宴,并邀恩賚也。將此傳諭知之』。

  十七日(己未),諭內閣:『阿林保等奏「新造大同安梭船所需篷索、燂洗銀兩,酌籌生息」一折,木商王廣延等因航海經商,曾于玉德、李殿圖任內呈請公捐銀二萬四千兩,貼補緝匪經費;彼時即應奏明請旨。乃玉德等并不具奏,即準其呈繳捐銀,殊屬非是?,F在已據該商等陸續(xù)繳存藩庫銀一萬九千八百兩,著照所請,將此項銀兩賞收,分發(fā)督鹽商承領生息,以備新造大同安船二十只每年篷索燂洗之用。至該商等尚有未繳銀四千二百兩,著免其呈繳,以示體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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