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寒的《故鄉(xiāng)在紙上》以紀實的方式為我們描述了栗門張村大約一百多個人物,和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齷齪、可憐和不可理喻的事。作者說,就是“這種齷齪、可憐和不可理喻使我找到了人性的邊際”。《故鄉(xiāng)在紙上》全書四十余篇,幾乎篇篇都有作者所要追尋的這樣的意思。這里沒有讓人發(fā)飄的鶯歌燕舞,沒有日子能把人給甜死的無恥的夢囈,沒有讓人覺得虛假的崇高。作者的筆只游弋在故鄉(xiāng)的那些人和事的層面,和那些人和事背后的人性的層面。他在敘述故事的時候,讀者在閱讀那些故事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他的發(fā)問:事情為什么會是這樣的,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么?他讓讀者也不得不跟著他的發(fā)問去發(fā)問。在利益面前,在感情面前,或者在為了生存面前,或者為了某種尊嚴,人性往往是會閃光的,但問題是也有被扭曲的可能。閃光的給他以贊嘆。然扭曲的該怎么辦呢,這正是作者在書中時刻思索的問題。栗門張,這個中原腹地偏居一隅的村莊,就這樣被作者移居紙上。說故鄉(xiāng)在紙上如同說歷史在紙上一樣,是時空使然而非人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