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碑為歐陽詢七十六歲時所書,唐貞觀六年由佘雪曼刻于陜西省麟游。此碑為歐陽詢奉皇旨而書,用心尤甚,用筆、結構皆不敢有絲毫逾矩,故具有很高的境界和品格。在歐書的碑中,該碑字跡較大,字形最為規(guī)整。其它各碑雖結構緊湊美觀,但由于采用“內逼法”(亦稱“背勢”),故點畫皆集于中心,而此碑的結構則較為寬松,用筆也似所謂“七擒八縱”,十分自由自在。最佳境在于轉折和彎曲之處,進筆止筆無不自然天成,似方非方,似圓非圓,與《黃庭》、《樂毅》呈同樣筆意。乍看此碑,給人一種同樣形狀、大小的木塊整齊排列的感覺,但若仔細審視,則橫畫與橫畫的間隔,豎畫與豎畫的長短和間隔皆絕非一律。筆畫多的字,將其短的筆畫縮短,長的筆畫拉長,橫、豎、撇、鉤諸筆畫錯綜之處,于“四面停勻、八邊俱備”的均衡規(guī)整之中又呈現(xiàn)一些微妙的變化。然而,由于該碑過于有名,拓本種類甚多,若非上佳拓本,則上述妙處皆難以體味。宋拓影印本有近十種,依筆者仔細研究,日本東京二玄社及清雅堂出版的附錢大昕、楊守敬跋文的某氏藏本,鋒芒清晰可見,肥瘦適中,當為最佳拓本。早年故宮博物院精印的明駙馬都尉李祺本,雖略嫌過肥,但存字最多,亦當稱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