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就是要為生存找一個至一萬個精神上的理由,以便生活不只是一個生物過程,更是一個充實、旺盛、快樂和鎮(zhèn)靜的精神過程。如果求生是包括人在內的一切生物的本能,那么人比其他生物已然又多了一種本能了,那就是不單要活還要活得明白,若不能明白則還不如不活那就干脆死了吧。所以人會自殺,所以人要寫作,所以人是為了不至自殺而寫作。這道理真簡單,簡單到容易被忘記。在這本書里收錄的大多是史鐵生關于文學的思考。作家談文學往往比專門研究文學的學者談起來更好,有時候甚至比作家自己的創(chuàng)作還要讓讀者激動。一個好的作家首先是好的讀者、好的文學理論家和文學史家。史鐵生在這本書里向我們展示了他豐富的文學識見,以及作家獨有的敏銳?!拔蚁?,有意味的形式不是像玩七巧板那樣玩出來的,它決定于創(chuàng)作者對世界的態(tài)度……”史鐵生是當代中國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寫作與他的生命完全同構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寫作之夜”,史鐵生用殘缺的身體,說出了最為健全而豐滿的思想。他體驗到的是生命的苦難,表達出的卻是存在的明朗了歡樂,他睿智的言辭,照亮的反而是我們日益幽暗的內心。